第47章 (30)

的看着他,清絕的臉上帶着濃濃的情意,就這樣和二師兄一直這麽無憂無慮的過着,也挺好的。只是不知道這樣的日子,到底還能過多久。

“好。”薄傾城點了點頭。

靜谧的庭院裏,偶有細細私語,偶有歡快的笑意。

遠處,殷恒冷冷的說道:“她倒是把這兇險的日子過得太快活了。”她還真當是無憂無慮的日子了嗎?榮王的軍隊都慢慢的在城外集結了,只等榮王一聲令下,攻入城內。

葉庭風松開殷恒的手腕,淡淡的說道:“其實這麽簡單快活的過日子,是适合他的。”

“是嗎?”殷恒的嘴角有抹意味深長的笑意,她喜歡過簡單快活的日子?那麽,他是不是應該成全了她呢,可是成全了她,誰又來成全自己?那丫頭,注定以後是自己的人,現在讓她瘋狂一下,回頭再好好的将她抓在自己的手心裏。

“三師弟,你的病情最近不太穩重,還是要注意休息,別太勞累了。”葉庭風淡淡的說道,目光盯着雲愫和薄傾城玩弄的身影,心裏升起了濃濃的澀意,這種感覺太奇怪了,他強行壓制下去,馬上又浮了上來。

“反正又死不了。”殷恒聲音清冷,一回頭,頭頂梅花飄下,落到了他的眉梢,他擡手輕拭,目光呆呆的看着指尖的一片花瓣,說道:“有時候還真想就此死了,什麽都不會去想。”什麽都不用去看,心裏更加不會糾結她,每日每夜的想着她就在身邊,對他巧笑嫣然。小丫頭,我替你守江山,你好歹也回頭看我一眼啊。

“那是死不了。”只不過是會生不如死而已。葉庭風下意識的捂了捂胸口,他現在心底的感覺,就像他自己所以說的那種生不如死。

“大師兄,聽說葉歡回來了,正趕往帝城。”殷恒的目中,光芒詭谲。

大師兄若有所思的看着他,“她回來了。”

“這麽說來,二師弟的病,也有辦法救治了。”殷恒嘴角泛起若有若無的微笑,早點離開她,早點忘記她,也好。

大師兄淡淡的說道:“是啊,二師弟的病是可以治好的。你的病也可以治好,你要不要試一下?畢竟這也關系你,以及你家族的事。”

“算了,我家族已經選好了接替我的人。”殷恒說道,或許他的生命只有幾年,他也想在這幾年的時間裏,好好的看着她,替她做好所有的一切再離開。

“這是唯一能壓制住你身體裏的毒的方法,而且萬無一失。”大師兄眸色幽幽,淡淡的看着他。

“以蠱壓制身體裏的毒素嗎?一輩子做一個清心寡欲,沒有感情的人?”殷恒想,如果是從前的話,或許他會這麽做,那麽現在呢?他舍不得。他舍不得明明心動了,有活的感覺了,又讓他回到生活如一潭死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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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師兄,你覺得她怎麽樣?”殷恒的目光望向庭院中正在堆雪人的雲愫。

“小師弟很好,心地善良,他只是有些貪玩而已,小時候就很單純。”葉庭風想了想,覺得自家小師弟的優點太多了,一時間還真是說不出來。

“你很喜歡她?”殷恒問道。

“嗯。”葉庭風直接說道。他是很喜歡雲愫,在雲愫小時候的時候,就已經想過要好好的照顧她,讓她一輩子都過得安安穩穩。

“這樣?”殷恒若有所思,看來情敵挺多,不光光僅僅只是一個薄傾城和上官烈龍。薄傾城和上官烈龍倒是很好解決,只是大師兄的話,似乎比那兩個人更難解決,不過好在大師兄還不知道小丫頭的女子身份。

“小師弟平日裏頑劣了一點,希望三師弟不要太計較這個,他從小受了不少的苦,後來被接回了帝城,只怕過得也并非眼前表面上看到的這麽好。”至少在葉庭風看來,他的小師弟身邊,時時刻刻都人虎狼豺豹盯着,比在山上過得還要辛苦。

“大師兄,你說得對,我不會讓她有任何損傷的。”哪怕她現在完全沒有将他放在心上,甚至還故意和榮王聯合一起針對他,但是他知道,那是他故意想讓她心裏忘記他,在她的面前刷上無限的存在感。

如果能讓她心裏能穩穩的記住自己,做些讓她讨厭的事情,又何妨。

“我也希望你是真心輔佐小師弟的。如果讓我知道你還有別的想法,我絕對不會放過你。”葉庭風扔下一句話,剛一轉身,問道:“六師弟是不是被我調走了?”

殷恒淡笑,“大師兄,你太擡舉我了,六師弟是什麽人物,我哪裏有能力調走他?”六師弟之所以離開,還不就是為了雲愫那丫頭。

葉庭風輕聲一笑,是不是殷恒調走的,殷恒自己清楚,愫兒是不會讓上官烈龍混到榮王府的軍營中打探消息的,愫兒的浮雲山莊有着全天下最精銳的間諜隊伍,根本還輪不到一個殺手閣去插手。

很多事情,別人不知道,葉庭風卻知道,只是沒有說出來而已,而且葉庭風也覺得,雲愫在朝中這麽兇險,還能暗地裏打造出這樣一支勢力,也非常人所為。

一輛簡樸的馬車緩緩的從宮門駛出,車內靜坐的男子目光深沉,眼底有着冷銳的寒意,他瘦長的指尖輕拂着車壁的一個突出之處,默默的看了許久。

突然,車外一聲冷靜的女聲,“主子,今天大街上的人很奇怪。”

男子突然擡眸,冷銳的目光透過車簾,似乎能看穿更遠的陰謀。男子的語氣輕輕,淡淡的說道:“谷雨,走大路。”

谷雨擔憂的說道:“萬一有什麽問題……”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旁邊的樊京說道,趕着馬車,趕緊往大道上走。

大道上的攤位很少,不似平日裏那般繁華,樊京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今天這大路上的人群确實是有些奇怪,雖說天上每國的武者都已經陸續趕到帝城了,但今天,沒見到幾個過路的武者。

☆、六八、做個昏君又何妨

谷雨心裏還是覺得很擔心,于是投放了信號彈。小心翼翼的說道:“如今城內每方勢力都內,主子還是小心一點為妙。”

殷恒拔弄了一下馬車內的裝着火藥彈的機關,輕輕的回應了一聲。

谷雨握緊了手中的長劍,目光警惕的掃過街上行走的每一個人,她想将每個人的神态表情都看清楚,想要從某個細節裏看出些端倪出來,只是什麽異樣也沒有看出來,越是這樣,越是讓人覺得擔心。

突然街角響起一聲爆炸的聲,濃煙四起,人群尖叫,急走。

突然殷恒所乘坐的馬車車輪的地方一聲爆炸聲響起,濃煙陣陣,殷恒眸色一沉,馬車已經以極快的速度朝着城外沖了過去。

“樊京?”殷恒沉沉的叫道。

簾外沒有人回來,只有鞭子抽打着馬匹的聲音,馬受驚,所以一直都搖搖晃晃,撞來撞去的,把殷恒原本坐直了的身子又給震歪在了車壁上。

男子雙手撐着車壁,眸色中有抹冷冷的寒意,擡袖掩唇輕輕的咳嗽了起來,馬車的震動太大,此時外面趕車的人也似乎有些駕馭不來。男子自知不能分心,只是心底那股奇怪的感覺一直萦繞在心底,帶着濃濃的危機感。

他一臉的警惕,緩緩的坐直了身子,轉了轉腕間的火藥機關,只等馬車一停,趕車之人,便會當場斃命,他很肯定,此時趕車的一定不是他身邊最親信的侍衛,而是別人。

馬車駛出城外十多裏的地方才停了下來,趕車的似乎知道了危險的到底,身子一躍,棄車鑽入了旁邊的山林裏,瞬間遁走不見了。

殷恒掀簾,掃視了一眼四周空曠的山地,從車內下來,拍了拍衣袍上的硝灰,面無冷靜,淡淡的看了一眼馬車的車輪處,車輪因為爆炸已經裂開,後來又出城走了這麽遠的路,再也不能往前走了,只要再稍稍再走上十幾米,随時都可能完全斷開,造成翻車。

“出來吧。”殷恒語氣輕輕,卻帶着一股壓迫人的氣勢。

一聲輕笑,一抹暗紅色的衣袍飄然出現在殷恒的面前。暗紅的錦袍上用銀線細細的繡着朵朵薔薇,薔薇怒放,一條深綠色,鑲着綠寶石的腰帶,腰帶下垂下一條用玉白色的腰佩,白色的流蘇随着他的步伐,輕輕的搖曳着。

殷恒看着此時走過來,如此騷包形象的男子,情不自禁的皺了皺眉頭,說道:“四師弟。”

“三師兄,好久不見啊,想不到你還活着呢,我還以為當初東華山一別,就再也見不到你了呢。”玩世不恭的語氣,絕色傾城的容顏,男子嫣紅的紅唇一張一合,無處不訴說着一說萬華風華的風情。

三師兄冷冷一哼,說道:“是你。”

“當然是我啦,三師兄有沒有想我?想當初,我對三師兄的想念那可是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四師弟玩着手中的玉墜,嘴角泛起的是玩世不恭的笑意,想當初,他替雲愫背了黑鍋,遭遇天下和門派武士追殺的時候,途中遇到殷恒,殷恒不願意出手幫忙也就算了,居然還故意給追殺他的人讓條道,指引他們追殺自己,每每想起這個,虞子期就覺得他和殷恒這同門師兄弟已經當到頭了。

“你莫非是想找我報複?”殷恒冷笑,天下想要找他報仇的人多得是,也不多他虞子期一個。

虞子期哈哈大笑,搖了搖手中的碎玉,說道:“我哪裏敢報複三師兄啊,我怕死了小師弟回頭找我算帳呢,聽說你可是她的國師。”

殷恒心想,口是心非,無非就是說的虞子期這樣的人,明明恨不得把你碎屍萬斷,偏偏說出來的話語裏還帶着濃濃的同門情意。

“你不必冷嘲熱諷。你把我帶到這裏來,到底有什麽事嗎?”殷恒問道。

而且榮王的軍隊應該就在這城外的一處地方埋伏着,虞子期能暢通無阻的進入帝城,難道與榮王達到了什麽不可告人的協議?

虞子期淡淡的說道:“我跟一個人談了一個條件,他答應我一件事情,我也答應他一件事情。”

果然!殷恒一早就已經猜到了。

“不過呢,他叫我和他一起謀害同門,我還真是下不了手,我可跟你不一樣,你無情無義,我可是有情有義。”就比如說他說過等小師弟長大了,他就過來娶她之類的諾言,他可是每一天都記得清清楚楚的。

殷恒緩緩而道:“這麽說來,你是還我人情?”還了當初他設計算計他的人情?果然是同門師兄弟。

“我這個人,重情重義,天下皆知,即使赤宵劍不在我這裏,還是一樣有大批的江湖武士來行刺于我,我就覺得太奇怪了,哎,最近突然就想通了,到底是誰故意引導他們來行刺我的呢?”虞子期若有所思的說道。

“四師弟!”殷恒咬牙。

“三師兄,你也別太自責了,我雖不知道你什麽會故意針對我,但我這個人還是很通情達理的,我知道那些虛假的消息是你故意透露出來的。為的就是讓小師弟不會被牽扯進來。你這個做法呢,倒是與我當初的做法有些相似,但是你他媽的,可不可以是赤宵劍已經到了你的手裏,你身邊保護你的武士這麽多,又有這麽多的精良武器,想要從你的手中讨到便宜,哪裏有這麽容易?”虞子期說到這裏,恨恨的瞠了殷恒一眼,又接着說道:“當初我的太子府被人血洗,作案者是來自北海派的一幫人,我就搞不懂了,他們怎麽會對我府中的地形這麽熟悉,我突然想起來了,當初在山上學藝的時候,我記得掉一些東西,而我與三師弟又是住在同一個院中。想必三師兄肯定派人收拾我住的地方吧。”

殷恒抿了抿薄唇,當初那份地形圖也是他無意的時候看到的,他記得當時的太子府還沒有建起來,只是一個圖樣,想不到後來虞子期還真按那個圖樣建了一個太子府。

“血洗太子府,怎麽四師弟還有機關站在這裏跟我說話?”殷恒一臉的不屑。

虞子期嘆了一口氣,說道:“別提了,那天本宮喝多了,醉在春香樓,沒想到第二天醒來,就聽人說本宮的太子府被人血洗了。”

“那真是可惜啊。”殷恒冷冷的說道。“不過你們臨淵國的守衛也太無能了,堂堂一個太子府,居然也讓人血洗了。”

諷刺的意味不語言表。

虞子期頗有些無奈的說道:“臨淵在本宮的治理下,國泰民安,百姓安居樂業,夜不閉戶,別說殺人如麻的江湖兇殘武士,就連偷雞摸狗都沒有,本宮哪裏想得到那些外族的狗賊居然會扮成本國的商人進入帝京,真是太可恨了,我後來查出來,那些人可都是天煞國的江湖勢力。”

殷恒冷哼,“這與我有什麽關系?看四師弟的意思,是想将這件事情栽贓到我的身上了。”

“可不是嘛,我這些年,一直對這件事情耿耿于懷,今天好不容易見到三師兄,所以應該要讨的債,就能讨回來。”虞子期拍了拍手。

樹林裏突然出現一隊舉弓的箭隊。

殷恒淡淡的掃視了一眼,說道:“榮王還借了軍隊給你?”

虞子期不緊不慢的說道:“三師兄,這個你就不知道了,我作為使者來參加天下武道大會,身邊肯定不會帶多少人馬跟随,否則就會引起事故了。所以為了我自我的安全着想,只好借勢了。所謂識實務者為俊傑。”

殷恒心想,你怎麽不說自己是就是個谄媚的混蛋,見誰勢力大,就仗着和自己那太子的身份,故意和人拉近乎,現在是借軍隊,以後就不知道是借什麽了。

可能今天借你的軍隊用來對付自己的情敵,明天就會借你的人頭來去讨好自己的最愛。這事情說又說得清楚?

“三師兄,你還是跟着榮王走吧,相信榮王也不會拿你怎麽樣的,畢竟你現在還是國師,你平王府也不省油的燈,榮王也俱怕你們平王府的火藥。”虞子期甩了甩妖豔的袍子,轉身,笑呵呵的離去。

榮王确實是敢拿國師怎麽樣,反正将國師抓為人質之後,還好吃好喝的招待着。完全就像在伺候太上皇一樣,不過好在殷恒并不是那個刁鑽的人,被關在榮王的軍營裏,整日裏都很安靜,完全沒有想過要去外界聯系的舉動,完全超乎于榮王的意外。

所以那些日子榮王一直很糾結,到底怎麽樣才能抓到殷恒的軟肋,讓殷恒服從自己。最主要的是,榮王想從殷恒的手裏得到他研究出來那些精良武器的設計稿,所以對殷恒,那是相信用心的。

朝堂上突然少了國師,再加上榮王的軍隊就在帝京城外圍着,導致一時間,整個朝廷都炸開鍋了,由于那些沒有主見,喜歡陽奉陰違的人太多,所以真正正直的官員明顯不夠用了。

國師突然失蹤,雲愫倒是非常高興的,只是這朝堂的官員有什麽事情都說要等到國師在了,再提,這就讓雲愫很不開心了。

于是乎,就随便處死了幾個他看不順眼的谄媚之徒!這些人仗着自己的權勢在帝城,天子腳下也敢做些男盜女娼的事情,按說被砍了頭,也是理所當然,只不過這就牽扯到這幫人的背後的勢力了。

雲愫幹脆将他們背後的勢力連根拔起,一時間整個帝城人心惶惶,每日都有被拉去菜市場砍頭的,雲愫更是在百姓中的形象,變成了暴君,纨绔殘暴的暴君。

京城貴族滅了不少,裏面包括了不少榮王的勢力。

此時弄得朝堂上人心惶惶,衆臣們有話不敢直說,只得拐彎抹角,小心翼翼的說,說之前還要在腦子裏打無數遍的草稿,生怕惹得陛下生氣,陛下一生氣就可以砍人腦袋,而且還不僅僅只是砍一個,而是砍人家滿門的腦袋。

所以接下來的幾天,沒有人再敢提國師了。

而另一邊,榮王囚着國師,一聽說國君完全沒有在意國師,而且還胡做非為,剛開始他還是覺得挺得意的,慢慢的,榮王便覺得有壓力了,因為被雲愫抄家的那些貴族,大多數都是之前與他有密切聯系的人,他若是要攻入帝城,必須有那些人從中接應。

殷恒依然呆在營帳裏,每天看看書,喝喝茶,偶爾也會命人找些藥材過來研究研究“生化武器”,比如化屍水之類的。

朝堂是肅清得差不多了,空出來的許多官職,理應有人補上,但是陛下沒有說話,朝中大臣也無人也提,因為今天上午有個五品的小吏突然提了提史部尚書空缺的事情,結果被陛下降了職,從五品正官,降到了六品從正。

虞子期入了帝城,第一時間就是派人送上禮物給雲愫。

雲愫盯着那些異族美女,一個個的胸大,皮膚白,還露得特別多,一臉的黑線。

簡直是好煩,四師弟怎麽就知道我喜歡美女呢?為什麽他就認為我應該喜歡女人呢?

薄傾城将一塊紅燒肉夾到雲愫的碗裏,語氣輕柔,“應該還能入口吧。”

薄傾城沒有味覺,所以做菜的時候,全憑自己的感覺。

雲愫夾起來放入嘴裏,目光瞠着,一臉的驚愕。

“很難聽?”薄傾城微微一怔,夾了一塊肉放嘴裏,細細的咀嚼着,優雅至極。

雲愫眨了眨眼睛,這特麽的太優雅了。

“愫兒,是不是很難吃?”薄傾城一臉的疑惑,他忘記了,他真的嘗不出味道,只覺得入口還算軟滑,比起上回做得要顯得軟滑一些。

“好吃!”雲愫擡眸,朝他明媚一笑。

二師兄,你不知道我最近砍了不少官員的頭,還抄了不少官員的家,你怎麽能肯定我還能吃得下這麽肥膩的紅燒肉呢?你就不覺得我一見到紅燒肉,腦子裏就會浮現起那些死屍的模樣嗎?

薄傾城淡淡的說道:“我明天再做。”

“啊?”雲愫一口肥肉噎在喉嚨裏,愣了半晌才吞下去,說道:“二師兄,你昨天蒸的那熊掌不錯。”

薄傾城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那明天做熊掌,你要喜歡,我天天給你做。”

雲愫驚愕的看着他,你以為熊掌跟街上擺的大白菜一樣,一買以大堆啊?這麽珍貴的東西,哪裏能天天吃?那得要多少只熊啊,而且天天吃,也會吃膩的。

“豆腐也不錯。”雲愫趕緊笑呵呵的說道。

薄傾城看了一眼擺在自己面前的豆腐,将盤子移到了雲愫的面前。

雲愫一邊吃,一邊嚷道:“二師兄,宮裏的禦廚做的東西還是不錯的,你不用每日都自己動手。”

薄傾城眼底閃過一抹受傷的光芒,語氣淡淡,“愫兒是嫌棄我做的菜不好吃?”

雲愫一怔,我哪裏敢說,你是我的二師兄,我最在意的二師兄,你做得再難吃,我也會吃的,再說了,你做得也不難吃。

“不是。”

“別人做的我不放心。”薄傾城淡淡的說道。

“飯菜端上來的時候,尚膳監的太監已經試吃過了。”絕對是不會有任何的問題的,再說了天子的膳食,誰敢三心二意?

“我給你做的,我也先試吃過了。”薄傾城之所以會試吃,用意也是與那試菜太監差不多,不過呢,他是擔心那做菜的調料會有什麽問題。畢竟最近雲愫做事的風格太過于殘暴了。連榮王的表弟都敢殺了,抄了家。榮王此時肯定恨之入骨了。

只會天下武道大賽的那一天,會有一場混亂。

“哦。”好吧,雲愫也無話可說了。

驚蟄突然走了進來,遞了一個細細的竹筒過來:“陛下,有情況。”

薄傾城伸手去接,驚蟄愣了愣,一臉警惕的看着薄傾城。

薄傾城眼底的光芒明顯微冷。

“二師兄,你打開給我念念。”雲愫拿着筷子夾菜的手沒有停下。

驚蟄極不情願的将竹筒遞到了薄傾城的手裏。

薄傾城展開看了一眼,将紙條扔到了旁邊的火爐裏。

雲愫一愣,“我不是叫你念給我聽嗎?”

“我做給你看。”薄傾城語氣淡淡,朝殿外淡淡的說道:“秀淩。”

一道藏青色的身影從殿外走了進來,一臉恭敬的抱揖垂首,小心翼翼的說道:“公子,您有什麽吩咐。”

“去福來客棧把北海派的武士代表殺了。”薄傾城輕描淡寫的說道。

秀淩臉色沉靜,也沒有多問,轉身便走。

雲愫心想,二師兄,你能說得具體一點嗎?

“不喜歡他們。”所以就要把他們殺了。

“我想知道那字條上寫了什麽?”雲愫心想,剛剛驚蟄之所以不想把竹筒遞到薄傾城的手裏,那是非常明智的。

☆、六九、塵埃落定

“剛剛來了一隊刺客,其中就有北海派的。”薄傾城想了想,覺得小師弟叫他把信函念給她聽,結果他沒有念,實在是挺不厚道的。于是不好意思的說道:“剛剛那個書信上的暗號标記是浮雲山莊。北海派和雪山派有異動。”

“那你怎麽只殺北海派的?”不會是因為北海派的都是男人,而雪山派的都是女子,所以二師兄不習慣殺女人?也不會啊,當初那個雪山派的弟子,二師兄對她也沒有仁慈過。

“不喜歡倭寇。”薄傾城淡淡的說道,而且還弄什麽忍術,什麽忍不忍的,士可忍,叔不可忍。

“那雪山派的怎麽辦?”雲愫心想,二師兄,你不能厚此薄彼啊。都是敵人,都是想要暗殺我的,你怎麽就先讓北海派的人死呢?

“交給六師弟去辦了。”薄傾城目光明淨,不染一絲塵埃,如果不是因為沒有知覺,殺人全因喜好的話,也是一個濁世翩翩純嫡仙。

雪山派一幫女子向來都自認為冰清玉潔,高高在上,嫉惡如仇,一直都看不慣江湖上那些不太正派的門派,直接把江湖的門派分為兩類,一類是志同道合正派,一類是殺人如麻的魔教。所以每每要讨伐魔教之類的門派,雪山派都會參與,而且每一次都很積極,當然除了送死的時候,不太積極以外。

恰恰,六師兄的無聲閣,便是以殺人著名的。

但是你說一個殺手閣,不殺人,難道天天殺雞不成?

收了錢,就是取人命的。

所以魔教向來就看雪山派不順眼,于是買通了天下三大有名的殺手閣,取雪山派掌門,掌部,長大,小部長,小分部組長等等等……雪山派所有的人頭。而且是位置越高,懸賞的銀錢越多。

所以雪山派的正義綠茶們,其實已經是魔教的眼中釘,肉中刺了,之所以還能活到現在,也是因為各大自認為名門正派的江湖武士們一聽說是雪山派的,就會很自然的在內心裏流露出要保護她們的*,誰叫她們是因為行俠仗義,所以才被歪魔邪教盯上的呢?

雲愫仗着自己在朝中陰晴不定的暴君形象,成功的削掉了榮王的眼線以及左膀右臂,當然為了公平起見,平王府的勢力也被她削去了不少。

而且時間拖得越長,榮王的心裏就越來難安,如今帝城裏,天下各武士高手雲集,如果此時出兵的話,萬一不小心得罪了不應該得罪的一些江湖勢力,那可不是鬧着玩的。

這天,榮王來到囚禁國師的帳中,語重心長的說道:“國師,陛下再這麽下去,只怕會引起民憤,不如我們再聯手?”

國師一臉的傲嬌高冷,慢吞吞的翻着手中的魯班攻略,淡淡的說道:“是嗎?”為什麽在他看來,雲愫每抄一個官員的家,百姓都會跑去圍觀,然後拍手叫好呢?

榮王咬了咬牙,說道:“國師,我這就馬上放你回去,但是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殷恒若有所思的看着榮王,淡淡的說道:“本國師最近身體抱恙,不宜出門吹風,還審呆在榮王的帳中比較好。”

這是拐彎抹角的拒絕和榮王合作,但是榮王好歹也是一個心機深,能屈能伸的大混蛋,對于殷恒的拒絕,他完全沒有受到任何的打擊,更加也沒有覺得心裏不舒服,反而開始擔心自己手中的權力,遲早會被雲愫那個喜怒無常的昏君給奪走,聽說雲愫已經收回了各地軍隊的不少兵符。

至于雲愫是怎麽将兵權收回自己手中的?當然是把那些手握重兵的将軍的家眷請到宮裏,然後說讓那些家眷在宮裏長住,而且雲愫那性格陰晴不定,身邊又跟了一個殺人如同呼吸空氣一般平常的薄傾城,那些将軍的家眷在宮裏呆着,遲早會撞到雲愫的手裏。

于是乎,某太守的老娘有一天無意中打翻了一個杯子。人老了,總會有手腳顫抖的時候,再說了,又是落在了昏君的手裏,誰都擔心哪一天,那昏君心情好了,拿他們當箭靶,練箭玩。所以呢……

所以那太守的老娘打壞的那個杯子,那是太皇太後最喜歡的一個。

到底是不是太皇太後最喜歡的,甚至到底是不是太皇太後用過的,誰也不知道,但是陛下這麽說,君無戲言!就跟出家人不打诳語一樣,誰敢有半句不認可,于是那太守的老娘要被問罪了,想要勉罪,就得讓其兒子将兵符交出來換老娘一命。

這個時候,到底是要權力,還是要老娘?這是一個值得深思的問道。

因為天煞國一向以忠孝治國,如果為了權力連老娘都不顧的時候,那将軍以後的每一天都會被世人戳着脊梁骨罵。

又某一天,某位将軍的妻子不小心踩壞了宮裏的一棵小草,宮人說那小草是非常名貴的小草,整個天煞皇宮裏,就此一顆,而且還是開國國君花了很大的努力才從極北極寒的地方挖回來的……

……

人總會犯錯誤的,而且都是在不經意之意。越是這樣,越讓呆在宮裏的人心裏緊張,太緊張的話,錯誤就會越來越多,哪怕再怎麽小心謹慎。

榮王氣呼呼的指着殷恒的鼻子罵:“你知道殷雲愫那昏君是瘋了,這麽殺人!簡直就是禽獸不如!”

殷恒若有所思的望向榮王,淡淡的說道:“榮王當初因為一個婦人從你身邊路過,小心将泥沙濺到了你的身上,你不也是當場那些婦人給打死了嗎?聽說當時婦人還懷有三個多月的身孕,被你這麽一打,連同腹中的孩子,也殒了。不也被人罵了半年,後來不就沒罵了嗎?”

榮王氣得瞠目結舌,聽殷恒這話裏的意思,所以說,雲愫今天做的這些殘暴之舉,過個半年,就不會有人議論了?簡直是……

“呵呵……”榮王突然冷笑起來。

殷恒擡頭,淡淡的瞟了一眼。這位變臉還變得挺快,不知道又想到了什麽害人不淺的狠招。

“國師,我要倒臺了倒是沒事,反正我兒子也都成那樣了,以後就算争得再說,也還不是留給別人。只是國師,你可要想想,你們平王府是從開國先祖那一輩起,一起打天下的,這身份榮耀,任何皇家貴族見了都要禮讓三分,如果此時被那個任性妄為的殷雲愫給破壞了,國師怎麽回去跟平王府的人交待呢?”榮王很努力的想要拉着殷恒一起入夥,至少到時候謀反的罪名,也有平王府的一份。

殷恒淡淡的說道:“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榮王以為雲愫聽信殷恒的讒言,對殷恒極其的信任,再加上殷恒又是雲愫的師兄,所以在榮王看來,想要摧跨雲愫的話,首先要控制住眼前這個心機很深,而且從來都掩飾得很好的殷恒。

殷恒輕笑:“沒有我在,她或許還更放得開一些。”

早知如此,當初就不應該綁他。

雲貞元年,帝昏庸,殺帝中重臣無數,導致朝中差點兒癱瘓,幸好有太傅顏向帝舉薦,那些空下來的官職才重新換上了人。

也因此,整個朝堂進行了一次大換血。

這種随心情來,随便殺人的做法,怕只有雲愫能做得出來,不過讓各地那些與抄家官員有關聯的地方官集體上書彈劾的時候,雲愫一紙召書扔下,上面歷數了她所斬的那些官員所以的罪狀,證據就擺在眼前,鐵板釘釘。

如果換做是殷折蘭,只怕還會顧及一下那些權臣身後的勢力,而雲愫不同,她要做的,就直接做了,萬一有什麽後果,等以後再說。

而且,她也為了避免有任何的後果,就直接先下手為強了,很多官員都是在上朝的時候,因為言語和她不和,被她直接推出午門斬首的,然後以瞬雷不及掩耳之勢,馬上就快馬加鞭的将那個砍頭的官員家裏給抄了。

很多時候,如果顧及得太多,人就會猶豫,一猶豫的話,就會給敵人準備的機會,她是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的。

臘月二十日,離新春還差十天,天下武道大賽正式在天煞國的帝城舉行,賽場設定在帝城的正南廣場。

此時南廣場內,各路武士均已到達,比試一輪接着一輪。

天連已經飄起來了鵝毛般的大雪,可是那些武者卻全然不在意,每個人都為了争取這個天下第一的虛號,争得個你死我活。

驚蟄搓着手中的青竹骨傘,恭敬的說道:“陛下,您說奴才能撐到第一輪?”

雲愫淡淡的伸出了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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