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31)
個手指頭。
“陛下,您也太看不起奴才了,奴才已經到了武者九級,很快就被到地階了。”
“我這意思是說,你可以打敗一個地階二級的人,你去試試看吧,別太正直,該偷襲、背後下陰手的,盡管去做。朕會支持你的,萬一你把人打死了,朕會出安葬費,如果把人打殘了,朕會出醫藥費。不過據說安葬費的話,應該會比藥醫費便宜一點。”雲愫回頭看了一眼坐在身邊的薄傾城,“二師兄,你覺得呢?”
“嗯。”淡淡的語氣。
驚蟄心想,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陛下和薄公子實在是太沒人性了,太殘忍了,比武嘛,大多都是點到為止。
只不過當驚蟄看到一個天階一級高手将一個對手打下臺後,那對手胸口一個巨大的血窟窿,正嘩嘩的流血,而那個高手手中抓着一個拳頭大小血淋淋的東西,只聽到噗哧一聲,高手手中的那陀被他的掌心抓碎,仔細一看,正是那個被打下臺的武士的心髒。
驚蟄打了一個寒顫,還是陛下說得對,比武嘛,只要能贏,不管你用什麽卑鄙無恥兇殘的手段,但只要你贏了就行了。
雲愫看到驚蟄似乎心事重重的離開,微微的皺了皺。
突然一團花枝招展的身影突然出現雲愫的面前,然後很從容的坐在了雲愫和薄傾城的中間,妖媚的臉上露出一抹蠱惑傾城的笑意,“二師兄,小師弟,好久不見啊,你們是不是想我了?實在不好意思啊,這些年被人暗殺,忙得都沒空來看你們。”
虞子期說着,意味深長的望向雲愫,他這意思很明顯,愫愫,你看吧,當初要不是我替你背着黑鍋,引那些貪圖絕世好劍的江湖人士來追殺他,他也不會落到天天被暗殺的下場,所以說雲愫欠了他好大的一個人情呢。這個人情呢,是一定要還的,還是是用一輩子來還哦。虞子期就是這樣,沒辦法,臉皮厚。
雲愫微微的笑意,“這些年來,真是委屈四師兄了。”
虞子期趕緊搖頭,“不委屈,不委屈,只要小師弟能時刻記住我曾經替你做了一件這麽瘋狂的事情便好了。”
時刻記住?
雲愫呆了呆,四師兄,你這是不是臉皮厚,而是不要臉好伐?
虞子期又朝雲愫的身邊靠了靠,說道:“小師弟,我這次過來帶了好多的嫁妝。”
“嗯?”什麽嫁妝,雲愫一臉的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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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決定了,我就入贅你天煞國好了,反正二師兄都入贅了。”虞子期瞟了一眼身邊的薄傾城。
薄傾城臉色不太好,好想殺了他,于是也動手了,要不是虎子期反應迅速,只要修為就被薄傾城給廢了。
也難得虞子期被人暗殺無數次,受傷也無數次,這身體還這麽好,完全不像一個殘敗之軀。
雲愫呵呵的笑着:“朕是男人。”
虞子期不屑的說道:“誰不是男人啊?反正只要你喜歡的是男人就成,我可是替你背了黑鍋這麽多年,你可不能對我始知終棄,不然我就召告整個天下,把你怎麽抛棄我的事情編成小話本,天天讓人去說。”
薄傾城淡淡的說道:“我不喜歡。”
“我也不喜歡。”雲愫附和道。
“既然二師兄和小師弟都不喜歡我們的事情被人當成話本說,那麽就是答應了我的啰,我真是太開心了。”虞子期突然撲了過來,捧着雲愫的臉,狠狠的吻了一口,笑呵呵的說道:“我去命人擡嫁妝。”
薄傾城看着虞子期越走越遠的身影,冷冰冰的說道:“愫兒若是不喜歡,那便殺了。”
“似乎這麽做,有些太不仁義了,畢竟四師兄替我受了這麽多年的苦,我剛剛看他的脖子上有一道刀痕,很長。那刀痕應該是很久了,這麽久了,疤痕都沒有去掉,想想當初,那一刀,應該是差點砍掉他的腦袋吧。”真是可憐,雲愫搖了搖頭,說道:“四師弟那是戲言,二師兄,你別太當真了,就算他能胡來,臨淵國能讓他胡來嗎?”
事實上,雲愫卻是想得太簡單了,當天晚上,虞子期就拿人将自己的東西擺進了宮裏,還自做主張的住在了錦繡殿內,錦繡殿那是什麽地方?那是雲愫當初入住的地方,而且雲愫還想過把錦繡殿打造成皇後入住的宮殿,看來這皇後殿,要另選地方了,可是雲愫覺得神煩。晚上虞子期再出現在她和二師兄面前的時候,她開始情不自禁的咆哮道:“你能不能把丢掉的臉找回來,好好裝上?”
“不好。”虞子期笑眯眯的給雲愫夾菜,筷子被薄傾城打落。
“四師弟,你果然是不要臉的鼻祖,沒有之一。”雲愫撫額。
虞子期看着筷子被打落,也不生氣,反而笑眯眯的說道:“愫愫,你知道嗎?當初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倒在我的懷裏,我就想過要對你負責了。”
雲愫想起那回在東華山的無魅谷中,斬殺魔獸的那一次,她當時資質為零,所以被魔獸拍飛的時候,若不是虞子期接下了她,只怕她早就沒命了。
很好,虞子期又很不要臉的提醒了雲愫一次,他曾經救過雲愫一次。
這讓雲愫覺得欠虞子期的太多了,看來只能以身相許了。
薄傾城擡頭望了望暗沉沉的天空,說道:“雪夜殺人,一定很有趣。”
“二師兄要殺誰,我帶的護衛一個個都是精銳之師,讓他們去殺,舉手之勞的事情。”虞子期重新從宮女的手中接過一雙筷子,開始夾菜,筷子再次被薄傾城打落。虞子期頓時惱了,“又不是你做的,你憑什麽不讓我吃?”
雲愫淡淡的開口:“就是二師兄做的。”
虞子期愣了愣,心想,這個二缺,沒有什麽味覺,居然還會做菜,不會做得非常難吃吧,不過看到雲愫吃得津津有味,他便覺得好奇。
男子甩了甩花枝招展的衣袖,說道:“二師兄做的嗎?真是太難得了,我一定要嘗一嘗才好,”
薄傾城見他換了一雙筷子再次想夾菜,淡淡的說道:“秀淩,去拿二兩砒霜給臨淵國太子殿下扮飯吃。”
虞子期突然縮回了手。
然後一臉無辜的望着雲愫。
雲愫夾了一塊豆腐放到虞子期的碗裏,淡淡的說道:“就當喂小狗了。”
薄傾城聽了雲愫這句話,也沒有說道,算是默認了。
所以說,男人多了,就是很煩惱,不會有什麽事情都做到盡善盡美,就如這件事情,虞子期為她做的事情,她是感動的,畢竟她欠着他的人情,而且是一筆很大的人情,只要不是拿她來還,或者拿她的江山來還,她都是可以考慮的。
虞子期吃了一口豆腐,原本玩世不恭的臉露出一抹凝重來,突然放下筷子,轉身便朝殿外走去。
雲愫皺眉,四師兄好奇怪。
卻不知,在接下來的一個月裏,禦膳的廚房裏出現了兩個傾色美男的身影,都在做菜,而且每天都在較勁。
後來雲愫想,如果再這麽吃下來去的話,遲早會變成一個肥頭大耳的昏君了,這下可就完蛋了,因為不美了。
一個月裏,吃的東西太多,雲愫覺得自己的臉似乎又圓了不少,就更加擔心了。
這天,城外突然擊起了戰鼓。
雲愫擡眸,看了一眼宮牆,淡淡的說道:“你們誰去幫我把榮王滅了,我就立誰為後。”
薄傾城一聽,默默的拉上秀青和秀淩去商量,是單挑還是群毆那個榮王,單挑呢,就是他獨自一個人去營地,将榮王給殺了,群毆呢,就是讓秀青和秀淩兩人一起偷偷的潛入榮王的營地将榮王給殺了。
不過最後的方案是群毆,因為秀青和秀淩也注意到了,虞子期也在紛咐自己的侍衛扮成刺客偷偷潛入榮王營地行刺榮王。
扮刺客這種事情,虞子期身邊的侍衛一個個都毫無壓力,畢竟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被刺客暗殺慣了,自然也清楚了刺客的行事做法。
……
當初最後榮王是被襲風買來的殺手給滅掉的,襲風出錢大方,很多殺手一見這麽多錢,二話不說,都争着搶着要去做,不過卻是被無聲閣的殺手搶一個先。
……
第二天二月初一,葉庭風帶着北下尋藥回來的葉歡。
葉歡進宮之後,雲愫一直郁郁寡歡。
虞子期卻興高采烈,聽說能治好薄傾城那病的藥,就算能把薄傾城治好了,也會留下後遺症,比如說忘記很多的事情。
初三,上官烈龍送上榮王的人頭,身後跟着英姿俊朗的鳳起山莊莊主襲風。
鳳起山莊的莊主似乎心情不太好,兩個人一路走,一路吵。
吵架的內容如下:
“榮王是我收買的殺手給殺掉的,這功勞應該算我的!”
“殺手是我的人。”
“我管你殺手是誰的人,反正收了我的錢,就得為我辦事。”
“我可以把錢還給你。”
“笑話,本莊主啥都缺,就不缺錢,我就是要人頭。”
“人頭是我的。”
“上官烈龍,以前從來不知道你這麽無恥!”
“你跟殺手講什麽無恥不無恥的,就跟商人講什麽奸不奸商一樣可笑。”
“你太大沒小了,我可是你五師兄。”
“哦?是嗎?看你模樣,不到十八吧,哪裏看像師兄了?”
“我年紀跟你一樣大!你可以污辱我的職業,但請不要污辱我的年齡。”
“不就是比我早入門半個月嗎?有什麽了不起的。”
“我不管,反正人頭就是我的!”
“在誰手裏就算誰的,你不知道嗎?”
“你說你要多少錢,才會把人頭讓給我?”
“多少錢都不讓!”
“你不要太無恥!”
“我哪裏無恥?”
“你哪裏不無恥?不僅無恥,背信棄義!”
“我哪裏無恥,哪裏背信棄義?”
“你哪裏不無恥,哪裏不背信棄義……”
“分明就是你無理取鬧!”
“我才沒有無理取鬧。”
“還沒有,我懶得跟你說,我跟愫愫說。”
“要不是你無恥,你背信棄義,我又怎麽會無理取鬧,啊呸,老子根本就沒有無理取鬧,老子有的是理……”
……
雲愫看了一眼那一臉正太臉的五師兄襲風,襲風還跟十年前一樣,那張臉沒有多少的變化,非常正太,十分的正太,很鮮肉,很嬌嫩,只是身材長高了許多,挺拔清俊。
葉庭風帶着葉歡進殿的時候,看到兩人吵成這樣,頗有情侶吵架的氣氛,頓時覺得的節操又無下限的掉光了不少。
葉歡一襲草綠色的羅裙,走到襲風的面前,笑眯眯的說道:“這位少年,姐姐看你骨骼清奇,相貌正直,不如跟着姐姐回神農谷如何?”
葉庭風清嘆,淡淡的說道:“葉歡,小師弟在前面,我們過去吧。”他們要吵就随他們吵去。
葉歡不緊不慢的說道:“庭風啊,你這麽着急幹什麽?反正藥我已經尋來了,要治好薄傾城,那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對了,今年的武道大賽冠軍是誰?姐姐我也是去挖挖牆角,把他給挖到我神農谷來,好好壯大我神農谷的勢力。”
葉庭風身邊的一個小厮說道:“大小姐,好像是歸海派的歸海乾坤。”
“多大年齡,長得俊不俊,成親沒有?成親了的話,老婆死了沒有,帶小孩沒有?”葉歡懶懶的問道。
小厮愣住,說道:“歸海乾坤老前輩六十年前,也稱得上是天下帥哥前十之一,成親了,不過老婆死了,沒有子女。”
葉歡一愣,冷哼:“這天下真是沒人了嗎?居然讓一個半截入土的老頭子當了這天下第一?”
小厮一臉的不忿,說道:“都是公子不願意參加。不然這天下第一肯定是公子的。”說着,望了望身邊的葉庭風。
葉歡愣了愣,說道:“庭風沒有參加,難道東華山的東西師兄弟也沒有參加嗎?”
小厮忿忿的說道:“何止啊,連那些長得漂亮一點的門派弟子都沒有參加,後來據說是因為在客棧裏發生了一些口角,弄到了打架鬥毆的地步,最後還結了仇,放棄了比武的機會,糾集着弟子去尋仇去了。”
葉歡輕笑,“想不到帝城還發生了這麽有趣的事情。”她又看了一眼正在争吵的上官烈龍和襲風,說道:“你們別吵了,吵得姐姐我耳膜都破了。”
說着,輕輕的拉開了襲風,說道:“小弟弟,姐姐剛剛跟你提的建議,你覺得好不好。”
襲風氣呼呼的看着上官烈龍提在手裏的血淋淋的布包,一回頭,一張娃娃臉上露出一抹淡淡的光芒,說道:“加入你神農谷有什麽好處?”
葉歡一聽襲風有加入的興趣,趕緊說道:“可以認識更多的俊男美女,而且還可以教你認識各種藥材,好藥,毒藥,以後行走江湖,萬一打架受傷,都不會去找大夫,直接自己能自己治了。萬一遇上個暗地裏下毒的,你也不會上當,你看如何?”
“就這樣?”襲風似乎對這些都不感興趣。
“姐姐我還可以把我的獨門絕技,斷魂教給你。你看怎麽樣?”
襲風擡了擡頭,“算了吧。”
“那你想要什麽?你要是你能說出來的,姐姐我能辦到的,我一定替你辦到如何?”葉歡笑眯眯的說道。
葉庭風淡淡的說道:“你為什麽非讓他加入?”襲風這個人看似無害,實際上奸詐得很。
“那好吧,我願意加入,我加入了是不是就是你神農谷的人了?”襲風勉強的說道。
“那當然啦。”葉歡心想,總算把天下第一有錢的山莊鳳起山莊的莊主拐到手了,神農谷以後可就有錢了。
“既然是你神農谷的一份子,你打算給我一個什麽樣的職位?”襲風淡淡的說道。
“中和堂堂主,你看如何?”葉歡心情愉悅,所以承諾的時候,也很爽快。
“那好吧,你中和堂的堂主被人坑了,你會不會坐視不管?”
葉庭風臉色沉了沉。
葉歡若有所思道:“那是當然,別說是堂主,就算是我神農谷的一個平民,被人坑人,我都會替他讨回個公道的。”
“把他手裏的人頭給老子搶過來。”襲風指了指上官烈龍手裏提着的人頭。
“這麽血淋淋的東西,你要來做什麽?”葉歡淡淡的瞟了一眼,對那血淋淋的人頭搖了搖頭,說道:“那人頭肥頭大耳的,面相也難看,面相長成這樣,面皮根本做不了人皮面具,而且你看他的面皮都有劃痕了,就更加不行了,至于其他的地方,根本就沒有什麽用。”
葉歡評論了一翻,見襲風眼底的怒意,又笑眯眯的說道:“既然是你要的,那我的替你去搶來,包括他的人頭一起,你看如何?”女子纖細的手指指向上官烈龍。
上官烈龍憤憤的說道:“葉歡,你別多管閑事,到頭來惹禍上身。”
“上官少閣主這說的話,是在威脅吓唬我嗎?我這人生平最讨厭威脅了。”說着,女子袖風一揚,一股淡綠色的粉末直直的朝上官烈龍灑了過去。
上官烈龍匆匆避開,突然聞到一摸奇怪的味道,一回頭的時候,看到手裏提着的人頭正嗞嗞的作響。
“你!”上官烈龍一把将人頭扔到了地上。
只見那個人頭在衆人面前慢慢的化成了一灘綠色的粘液癱在那裏。
葉歡悻悻的說道:“不好意思啊。”
“你剛剛做了什麽?”襲風眼睜睜的看着那個人頭變成這樣,心裏焦急,這下可怎麽跟小師弟去說,這地上這癱惡心的東西,就是榮王的人頭呢?
“那藥粉只要一沾屍體,就會起反應。上官少主是活人,所以不會有任何的反應,不僅如此,還沒有一丁點兒的影響。反正你們也要搶,不如就毀了,誰都不要搶了。”葉歡說得理所當然。
襲風一聲冷哼,大步的朝雲愫撲過去。
“小師弟,我來啦,你想我了沒,收到我送給你的禮物了沒?上季度的銀錢我都劃到你的銀莊了,你看我做事的效率高不高?還有,剛剛我已經替你殺了榮王,屍體就會城外,不過人頭……哎,你不要在意這些細節,反正榮王已經死了,他絕對是死了,我看着他的頭砍下來的,小師弟……”襲風撲過來的時候,被虞子期身邊的護衛給攔住,不過他還是說完了這段話。
虞子期皺了皺,他派出去的人,才到半路上,就聽說榮王死了,正要派人去多調查仔細,原來人頭已經落到了上官烈龍和襲風的手裏,難怪他的人沒有傳回來的任何的信息呢。
薄傾城淡淡的說道:“五師弟。”
襲風瞠了一眼薄傾城那冷淡的臉色,憤憤的說道:“叫什麽叫,我可不想認你。”
“我的公子的意思是說,多年不見,襲風莊主還跟十年前一樣,完全沒有什麽改變。”堂下,秀青恭敬的說道。
這麽多年了,襲風除了長個子,那張臉還能以前一定,就是一張未成年人的臉,也不知道他是怎麽長的。
不過這也是襲風最頭疼的事情,臉蛋一直都是這樣,也沒像上官烈龍那般,越長越有棱角。
襲風怔了怔,笑眯眯的走到秀青的面前,說道:“你是秀青?”
“奴婢正是秀青。”秀青恭敬的開口。
“隐藏得挺深。”襲風若有所思的回答。
秀青一臉的疑惑,“奴婢不明白襲莊主說的是什麽意思?”
“我是說你這胸隐藏得挺深,跟十年前一樣,不聽你說話,還以為你是個長得難看的男子。”襲風說完哈哈大笑。
秀青一聽臉色白了白,這也難怪秀淩在暗地裏一直稱呼他為兄弟,別的主子身邊的侍衛,男女之間日久會生情,而她和秀淩也日久生情了,只不過不是男女之情,而是兄弟之情。
襲風搖了搖頭:“真是好可惜,這麽多年了,吃的飯是不是都變成屎了?怎麽就隐藏得這麽深呢?”
“流氓!”雲愫輕哧了一聲。
“小師弟,你罵人家。”襲風突然撇了撇嘴,那張未成年的臉上,露出一抹希冀的光芒。
秀青附和道:“陛下明鑒!”
襲風望向虞子期和薄傾城的目光實在是太排斥,所以他的行為,語調也會表現得非常的排斥他們兩個。
除了三師兄,其他的幾位師兄都過來了,雲愫突然一愣,心想,自己又不是處女座,怎麽會因為少了一位師兄,而覺得不怎麽舒服呢,實際上這麽多師兄在自己的耳邊鬧啊鬧的,反而讓她更加的不舒服。
傍晚,雲愫命太監給各位師兄都安排了住宿,便派人召了葉歡過來。
葉歡看了一眼雲愫,眼底閃過一抹異色,笑眯眯的在雲愫的面前坐了下來,接過宮女遞過來的茶水,不淺不淡的喝了一口,說道:“雲姑娘,好久不見啊。”
“也沒多久。”前些日子還見過呢,不知道葉歡這葫蘆裏到底賣的是什麽藥,明明短簡她是女的,看到她當上了天煞國的皇帝,也沒有表現得有多驚愕,反而還跟平常一樣。
葉歡呵呵一聲輕笑,說道:“倒是沒多久,不過似乎也有好幾個月了,這幾個月裏,雲姑娘倒是好手段,先是登了基,現在又排除了異己,如今又有這麽多的江湖才俊送上門來讓你挑選,雲姑娘作為一個女子,還當真是混得如魚得水。當我好生的羨慕呢。”
“葉歡姐姐到底想說什麽,便直說吧。”雲愫覺得此翻見以葉歡,葉歡對自己說話的語氣總是陰陽怪氣的。
葉歡盯着雲愫那張傾城的臉蛋看了許久,說道:“你喜歡我家庭風嗎?”
“大師兄對我最好,自然是喜歡他的。”雲愫毫不猶豫的說道。
“你喜歡他,你跟他說過嗎?他到現在還一直以為你就是他的小師弟,我每每看他如此的苦惱,心裏總是很難受。你若是喜歡他,不如就同他在一起吧,讓他入贅也行,神農谷那塊地盤,不是我的,就是他的,如果他離開了神農谷了呢,那麽谷中的一切就都是我的,想想,我還覺得挺開心的。一舉兩得,既解決了弟弟的終身大事,也滿足了自己的野心。”葉歡淡淡的說道。
“葉歡姐姐就這麽急着想要把大師兄給趕出來?”雲愫皺了皺。
“那不然怎麽辦呢,我就算留住了他的人,也留不住他的心。”葉歡一臉的無奈。
這話怎麽聽着這麽美凄涼呢?雲愫瞠目,半晌才緩緩的說道:“我更喜歡二師兄。”
葉歡那臉色變了,氣呼呼的哼道:“那個腦殘有什麽好讓人喜歡的,我說雲姑娘啊,你也要為自己的終身幸福着想啊,我剛剛去問了薄傾城,他說他願意讓我給他治病,只不過呢,他這病治好了,會出現什麽後果誰也不知道,萬一人格分裂了怎麽辦?他這麽多年來都生活在自己的世界裏,對外界任何事物都沒有感知,如果突然讓他感受到外面的世界的話,說不定還會變成另外一個人。”
“我也希望二師兄能感受到這個世界上所有的美好的一切事物,冷,熱,傷,痛,酸甜苦辣鹹。”而且她想讓二師兄能感覺到她對他灼灼的愛戀。
葉歡語氣冷冷的,“雲姑娘,這跟你說這麽多呢,其實不完全是因為我能治好薄公子的病,而想讓你知道我家庭風的心意,他這個人看似精明,實際上很呆板,有時候比薄傾城還要腦殘,薄傾城都知道喜歡你就要跟你在一起,而他明明心裏喜歡你,卻強行的壓制自己的情感,我都擔心總有一天他也會變得人格分裂。你就不能可憐可憐他,別讓他這麽痛苦嗎?”
“愛情不是可憐就能在一起的。”雲愫無奈的說道,語氣認真,“葉神醫,我知道你是為了大師兄好,所以才會對我說出這樣的話來,但是我想告訴你,我是一個擁有獨自思想能力的人,不是你說幾句,就能讓我改變心意的。正如榮王一直将讓我做個傀儡皇帝,結果我做得不開心,于是就把他給殺了,是一樣的道理。”
葉歡愣了愣,說道:“這麽說來,你是說我在逼你啰,逼你和庭風在一起,如果你不開心,就會把我也給殺了?”
“我才沒這麽清閑,葉神醫,我希望你能好好治好二師兄的病,我會感謝你的。”
雲愫突然改轉的稱呼,讓葉歡心裏頓時像堵了一塊巨石一樣的難受,平日裏都叫姐姐的,今天居然這麽生份,看來她真是把她給激怒了。既然如此,那葉歡也覺得關于薄傾城的病治好之後,會發生一些什麽樣的後果,她也不願意說了,因為她心裏也不開心。
“總之,你還是好好的跟庭風談一下吧。”葉歡嘆了一口氣,站了起來,臨走的時候又說了一句:“他是我弟弟,雙生的弟弟,我不希望他這麽痛苦。他對你這麽好,你不應該這麽對他。”
雲愫愣住,默默的垂頭撫摸着自己袖口的花紋,那花紋是綿線繡着的細細竹枝,透着一股清俊隽雅之氣。
傍晚,葉庭風剛打算出門,突然窗口一道黑影閃過,他目光一凜,沖出窗外,再看院廊處,一抹淡青色的衣袂滑過,他趕緊跟了上去。很快那道淡青色的身影已經沿着宮闕來到了一處荒廢了已久的宮殿裏。
那個宮殿似乎比冷宮還要清冷,根本就沒有什麽人來過,而且雜草,亂七八糟的藤枝把院內長着的幾顆丁香樹纏繞得相當的頹廢。
身影突然停了下來,葉庭風止住了腳步,淡淡的說道:“你是誰?”這身影很熟悉,可是又覺得很陌生。”
停在他面前的和身影緩緩的轉過身來。如山花燦爛滿山腰,驚羨得難以形象,青絲任何披散着,一襲簡單的淡青色女裝,這女裝似乎是穿了很久的,洗得有些舊了,不過卻不掩眼前女子身上那種出塵脫俗的氣質。
葉庭風驚呆住,這是他第一次覺得心髒已經是不自己的。好像整個天地都變得飄渺,眼前只留下那名清麗脫俗的身影。
雲愫看着葉庭風呆怔的模樣,低頭看了看身上的衣裙,這衣裙是她從一名年老的宮女手中借來的,是粗布的麻料,那老宮女還說了,這件衣服是當時最漂亮的一件衣服,是她進宮之前穿進來的。當時穿着這件衣服,差點讓先帝的先帝看上自己,當上了妃子,後來是當時皇後作梗,所以才讓她當了這麽多年的宮女。
反正故意很曲折,也是現實,現實就是宮女還是宮女,皇後還是皇後,什麽也沒有變。
“不會很難看吧。”雲愫扯了扯身上的衣裙,然後托着下巴,若有所思的說道。
“愫,愫兒?”葉庭風不敢肯定。
雲愫嘆了一口氣,開口道:“大師兄,你眼神不好?不是我是誰?你還以為是你的夢中情人?”
雲愫聽大師兄身邊的小厮說過,大師兄有個夢中情人,而且每夜大師兄說夢話的時候,叫的就是那個女子的名字,雲愫當時被小厮,那女子叫什麽名字,小厮連連搖頭,說他當時聽得不清楚,想要走近去聽得更清楚一些的時候,大師兄就醒了,于是什麽也沒有聽到,所正就是一個女子的名字,而且還挺好聽的。
大師兄回過神來,難以掩飾眼底的驚喜。
雲愫摸着已經洗得發白的袖子,說道:“事實就是這樣,我就是個女的,大師兄,你是不是很意外,如果你認為我一直騙了你,我向你道歉。”
“不。”大師兄搖頭,将雲愫一把抱在懷裏,語氣溫柔情深。“太好了,愫兒,你是女子,你真是女子,我早應該想得到的,可是我怎麽就沒有想到呢?”
他當時知道自己對雲愫的感情不一般的時候,心裏還擔心得要死,懷疑自己的人格出了問題,現在看來,人格沒有出任何的問題,唯一出了問題的是自己的智商。
雲愫輕輕的推開大師兄,說道:“大師兄,你知道我是女子,也沒必要表現得這麽熱情吧,你知道這樣很不好啊。”
“有什麽不好?我早就想抱你了。”大師兄語氣輕松,如心裏一塊大石頭落了地,感覺自己無比的幸福,覺得自己是這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他心裏一直在意的那個人,正是自己理想中的愛人,沒有比這更幸福的事情了。
雲愫輕咳了一聲,說道:“大師兄,你別激動。雖然我是女的,但是,你也應該讓我有矜持的機會,你再這麽抱下去的話,會被人說閑話的,我作為一國之君,到時候被人說長道短,對我的名譽,會有很大的影響的。”
有影響嗎?葉庭風眼底閃過一抹淡淡的迷色,笑道:“我負責就好了。”
“誰叫你負責的?”語氣很輕,仿佛從天際飄渺而來。一襲雪衣的薄傾城緩緩的走入荒殿,臉色淡漠,眼底有着冷光。
“你怎麽在這裏?”葉庭風皺眉,心想,難道薄傾城一早就知道了愫兒的女子身份,所以才會這麽貼着愫兒,平日裏見薄傾城腦子缺根筋,沒想到這麽深奧的事情,他都得看明白。
薄傾城上前拉起雲愫的手,“大師兄,請自重。”不要動我的,小師弟是我的。
葉庭風冷笑:“愫兒都沒有說什麽,你在這裏幹什麽指手畫腳?”說着便望向雲愫。
雲愫笑呵呵的說道:“大師兄,請冷靜,我今天約你到這裏見面呢,一方面是想告訴你我的身份,另一方面是想告訴你,你把心放開一些,不要把心思全部都放在我的心上了,葉歡姐姐都兇我了。”
原來是樣,葉庭風突然怔住,半晌沒有說話。
雲愫搖了搖頭,被薄傾城拉走。
出了廢殿,薄傾城突然開口:“愫兒,謝謝你。”
“什麽?”雲愫微微一愣。
薄傾城沒有說話,将她擁入懷裏,謝謝你為我做的一切,謝謝你拒絕了大師兄。
“二師兄,等你能感覺到這個世界上所有的一切了,我們就成親。”雲愫說道,目光變得柔和清澈。
薄傾城眼底的光芒微微變了變,慎重的點了點頭,“嗯。我雖然對這個世界沒有任何的感知,但是我深切的感覺到,我很愛你。”
“你懂愛嗎?”雲愫淡淡一笑。
“懂!因為我有心。”有心就能感受到這世界上所有的一切讓他心動的事情。
“不會是看多了那個小言劇本,變得花言巧語了吧。”雲愫打趣道。
“你不喜歡聽,那我就換個說法吧。”薄傾城想了想,說道:“我想讓你一輩子都陪着我,一直到我生命的終結。”
“一輩子啊,好長啊。”雲愫嘆了一口氣,擡頭看了雪白的天際,說道:“我也好希望和二師兄一輩子都在一起,直到生命的終結。”只要你不要忘記我,永遠不要忘記我。
承諾很容易,可是真正要做起來呢?雲愫心裏開始隐隐的擔心,擔心薄傾城會因為恢複了知覺而忘記了自己。
第二日,天晴,積雪開始融化,氣溫變得格外的冷。雲愫處理完朝堂的事情,早朝歸殿,一整天都覺得挺奇怪的,似乎少了些什麽,心底總隐隐的有些不安。
驚蟄跑過來說道:“陛下,國師回來了,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