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白邪,我就問你一句,相守數千年你到底有沒有愛過我?”
“漓兒……對不起!”
......
“靠,渣男”看到書中的對白,舒漓暗自罵了一句,既然愛一個人就應該讓對方知道,不說出來以後誤會重重幾經周折,說不定自己愛的人都跟別人在一起了,女主這麽美好的白月光足以讓這萬世妖王生生世世守護。
合上書後,舒漓已然喋喋不休的罵着,她正在看的一部書叫《往生劫》,書中所描述的是驅魔聖女與萬世妖王糾葛的愛情故事。
按理說這個妖王與驅魔聖女應該是正邪對立的,然造化弄人,每一世驅魔聖女與妖王都有着感情的羁絆。
但這書的作者喜歡寫虐文,讓每世的女主都舍命相護妖王,雖然結局美好,但這過程太讓人難受了,作為JJ文學城的老粉,恨不得給作者寄刀片。
這也難怪看文看到此時能情緒激動到這種地步,恨不得提刀過去直接把這妖王給砍了。
舒漓憤憤不平很久,不知是不是幻聽總覺得有人在召喚她e on,baby!來啊,你過來啊!一起造作啊!
然後迷迷糊糊中竟然睡着了,當她再次醒來時發現自己無法動彈,好巧不巧的是她穿進了書中,還是女主的第二世。
當然穿了也就穿了,既來之則安之,然與他人不同的是她穿成了一朵花。別人穿書最起碼還是個活潑亂跳的能說會道的活人,而她竟成了一朵無人問津的紅色的彼岸花。
也不能算是無人問津,往生海旁的生死之門惡鬼層出不窮,忘川河畔的陰靈也時常會來光顧。
這怕是世上最扯淡的穿書了。
此時的舒漓發不出任何聲音也不能活動,只能拼命的搖晃着自己弱小無助又可憐的身子簡直是苦不堪言。
往生海是連接狐族與外界的唯一通道,若想進入狐族的地界,就必須要經過往生海,然往生海數萬年前曾經鎮壓着一只禍害九州四海三界的妖王,當年妖王肆意屠殺,掀起一場三界的腥風血雨,生靈塗炭哀鴻遍野,而驅魔族中的驅魔聖女連同狐族中的九尾狐,共同将其鎮壓,算算時間已經過了三萬年了。
妖王雖然被鎮壓,驅魔聖女為了陪伴這個自己親手封印的摯愛,也化作了一朵彼岸花,數萬年來一直守護在忘川河畔往生海中的幽冥之道上,為那些冤魂與陰靈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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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漓穿進來之後雖然行動不便,但腦子還算靈光并沒有失憶。
此次穿書對她來說實在是一件非常富有挑戰性的事情,若是穿成第一世的話,只要她不愛上妖王,等他禍亂天下之時直接封印了他即可,可偏偏穿成了女主的第二世——一朵啥都不能做的花兒。
說來也奇了,從驅魔聖女封印妖王開始,這往生海一向都是安靜如斯從沒出過任何岔子,偏偏今日就跟死了親爹一樣的鬧騰不停咆哮不止。
那朵嬌弱的花骨朵兒就這樣被海水侵蝕着折騰着。
舒漓雖憑着記憶找到了書中的一些關鍵信息,但還是不能動,只能不停的扭曲着身子,于是過往的陰靈鬼魂頻頻回頭看着這朵被海水侵蝕的紅色花骨。
“這朵花今兒是怎麽了?”有一鬼靈盯着看了很久道。
這時另外一鬼靈也同樣看了很久,思考一會兒道:“這花莫不是抽筋了?要不要過去看看?”
“小心!”有一鬼靈出來制止:“這花可是守護地獄死亡之門的冥花,傳聞這花不僅脾性不好,還含有劇毒,咱們還是趕路要緊!”
話畢,幾個鬼靈紛紛向往生門走去。
抽筋你妹,還抽筋,老娘是要出去!
舒漓心中不悅,卻也無計可施,最後可能是折騰得累了,竟沉沉睡去,也顧不上這翻滾鬧騰的海!
通過往生海便就是塗山氏族,這塗山一族因上古時期立下赫赫戰功後便自立門戶,獨立于三界之外,就連天族都要忌憚幾分,如今便生生世世隐于塗山,再不過問世間事。
今日正逢立春,萬物伊始,大地回溫,陽光和煦,塗山正迎來一場盛事,那就是狐後即将誕下第三個兒子。大殿下與二殿下出生時也算是順順利利的,可偏偏這位三殿下足足生了三日,卻是一點動靜都沒有。
身為狐帝的白淵眼神中流露出的擔憂比任何時候更加強烈,他轉過頭看着此刻正在狐貍洞外撚算命程的巫狐,“我兒命程如何,可帶兇煞?”
只見那巫狐收起手中的命盤,若有所思,口中喃喃念着,“萬物始于春,命數注孤生,若為天下定,生死亦同存,吉兇相輔相成,孤煞之命。”
“萬物始于春,命數注孤生,若為天下定,生死亦同存,萬物始于春,......”狐帝白淵在狐貍洞外來回不停的踱步,眼中的驚恐之色越發明顯。
“浩兒,凜兒,今日巫狐所言,切不可對外宣揚半個字,如若對外宣揚,我們塗山甚至整個三界勢必會遭遇前所未有的動蕩,你們可聽明白了?”
兩位小殿下顯然是被白淵的舉措所吓到,趕緊舉起胖乎乎的小手指天盟誓:“我白浩,我白凜,在此立誓,此生不會将今日巫狐之言透露半個字,否則我塗山氣數殆盡。”
那白淵看着自己兩個非常懂事的兒子,滿是欣慰的點點頭,“浩兒,你要記得你是我們狐族的儲君,日後不論局勢如何,定然是以狐族為重,父君也是如此……”
白淵說完後便走進了狐貍洞中,洞府內以燈油照明陰暗潮.濕,只見那狐後塗山雪瀾躺在床榻上,嘴裏咬着的布幔都滲着絲絲血跡,已耗時三日,體力早已透支,此時正閉目養神,靠着元神滋養着身子。
見到白淵進來,塗山雪瀾微微睜開眼,極度虛弱的說,“狐帝,你怎麽來了?身為男子,怎可随意進入這污.穢之地,還不快快出去,浩兒與凜兒還在外面等着呢。”
白淵伸出手輕輕的擦拭着塗山雪瀾額頭上細細的汗珠,滿臉寫着擔憂,“見你這胎生得這般辛苦,我實在放心不下,這才進來瞧瞧。”
“又不是第一次生子了,有什麽好擔心的,只是這個孩兒怕是跟浩兒他們不同,竟是如此折騰自己的母後。只怕日後要讓你我費心了。”塗山雪瀾撫上自己的腹部,仿佛看到了一只調皮的小狐貍在自己跟前跑來跑去,眼神中掩飾不住的寵溺與幸福感。
“狐後,你先休息一下,我想探一探這孩子的元神,看看能不能找到緣由。”
“嗯。”
待塗山雪瀾閉上眼,白淵開始使用追魂術探究腹中臨盆胎兒的元神,當白淵試圖接近胎兒元神時,只見那小小的元神被一片強大的靈力蔭護,就連白淵都無法靠近,再次想靠近時,白淵竟被小小的元神所傷。
“你怎麽了?可探出個究竟?”塗山雪瀾忍受着巨大的疼痛,扶住受傷的白淵。
“無妨。”白淵無奈的搖搖頭,腦海中又回想起巫狐的警言,如若巫狐所言不假,那麽這個胎兒萬萬是留不得的,可他又該如何與狐後坦言呢?生死亦同存,又該如何破解呢?
正在白淵深思之際,突然塗山雪瀾疼得大叫一聲,額頭豆大的汗珠如雨後春筍那般不停的往外冒,而就在此時狐貍洞外狂風大作,電閃雷鳴,白淵觀測了天象,心中閃過一絲不詳之兆。
“報,啓禀狐帝,往生海發現異樣,還請狐帝速速前往。”狐貍洞外有一小狐貍神色慌張的跑來禀告往生海之事,可見那小狐貍絲毫是不曾耽誤,此刻還在大口喘着粗氣。
白淵不由得皺了皺眉,往生海下鎮壓着的是萬世妖王,此刻竟出生異樣,恐怕是不祥之兆,白淵看了看疼得只差不将布幔咬斷也不肯吭聲的塗山雪瀾,俯下身親吻了她的額頭,“狐後,我相信你可以的,我去去就來。”
“嗯。你快去吧,往生海不能出事,我們雖不屬三界,但定要護住這天下,上古時期的悲劇不可以再重演。”
看着白淵離開之後,塗山雪瀾這才流出了眼淚,在別人眼裏她是塗山狐族的狐後,她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都代表着塗山狐族,當時身為塗山氏族族首領之時,活的潇灑自如,可成為人.妻後,性子也變得沉穩而內斂。
當白淵率領九尾狐族首領趕到往生海時,只見往生海雲海翻騰,騰起有十丈餘高,從往生海底湧出大量黑色的妖氣,那一團團的妖氣似乎是某種神秘的力量此刻正妄圖沖破封印。
舒漓穿進來之後一直在閉目養神,突然聽到強烈的腳步聲,再次舒展着自己的身體,試圖引起別人的注意,可誰知那些人竟充耳不聞。
此時白淵騰空而起立于雲海上端,數萬年都不曾鬧騰的海,就如同煮開的水一般沸騰,從海底湧現的黑氣形成一股強大的暗流,一齊沖向白淵。
衆人紛紛與那些妖氣鬥争,白淵拿出先輩們留下來的奪魂簫,此刻簫.聲在被黑氣籠罩下的往生海中飄蕩。
這簫聲低低訴訴實在是難聽得緊,舒漓聽得都要吐了,索性再次伸展着身子,可誰知這次身體好像被注入了某種神秘的力量,那股強大的力量也一起沖向往生海,試圖讓那片呼嘯不止的海安靜下來。
白淵也吹奏着鎮魂曲,悠揚的笛聲在往生海上飄蕩,可這威力無比的鎮魂曲,好像是過期了一樣,毫無作用。那股黑色的妖力有一半沖破了地獄之門,直往塗山狐族的方向奔去。
那朵紅色的死亡之花用自己的靈力将另一半的妖力封印在往生海中,而自身也漸漸地失去了光澤,就如同萎謝了一般,半點生氣皆無。
“狐帝,不好,是塗山,我們必須要趕回塗山。”
白淵看了一眼風長老,稍微運氣調息,手心處殘留的那股黑氣是那麽的觸目驚心,待傷勢稍作緩和後這才随着衆人回了塗山狐族……
作者有話要說: 【晉江文學攜手作者祝親愛的讀者朋友們平安康樂!同時溫馨提醒大家勤洗手 戴口罩 多通風 少聚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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