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的時候把我自己虐哭了……
第35章 魏寄遠x顏溯(1)
作者有話要說:特意把作話放前邊
我真的是第一次寫be的……
是的雖然我虐但是絕壁he
這對真的是例外了
我對不起兒子們QAQ
怕虐建議不要看!
以及,還是那個古樸的狗血味道QAQ
願從此, 一別兩寬, 各生歡喜。
——
魏寄遠永遠都不會知道,我愛過他。
這是一個秘密, 從金三角死裏逃生後, 我寫了一張小紙條, 顏溯喜歡魏寄遠, 然後把它燒掉。
我看着紙條化為灰燼,就像看着埋藏在最陰暗處的真心,變成死灰。
魏寄遠知道的,顏溯永遠不能回頭。
魏寄遠不知道, 顏溯已經心如死灰。
認識魏寄遠那年,我二十二歲, 他三十七。
我們家一家子人都是警察, 準确地說,是潛伏在販毒集團的緝毒警。
為了深入犯罪集團內部,混到高層,必須在金三角呆的夠久,積累足夠的實力。
許多年前,究竟是不是公安部的直接計劃已經不得而知, 我爺爺帶着奶奶和我爸簽下保密協議, 移居到邊境附近的小國, 然後改了國籍。
解放前,我們家就是本地有名的武術世家,後來子嗣凋零, 家族沒落了,爺爺也沒有忘記教育我和我爸,勤練武藝。
雖然我覺得,都是些花拳繡腿的招式,直到後來,我的身手多次幫助我死裏逃生,我才明白爺爺用鞭子抽我在大太陽下苦練的良苦用心。
說回緝毒警這事吧。
爺爺靠着身手和為人,在邊境打出了名聲,他主動加入販毒集團,是金三角這代最猖獗的團夥,我們給它的代號是K。
經過爺爺和我爸兩代苦心經營,我們顏家在金三角這堆團夥中,逐漸坐穩地位,和我們做生意的,都是羅列在公安部重犯名單上的大毒枭。
在我二十二歲這年,這個長達五十年,橫跨三代人的清剿計劃,終于開始收尾。
我記得那天晚上,爺爺解密了聯絡員發來的消息,彼時他立在地圖前,看着地圖中寧北兩個字,不知何時,眼眶盈滿淚水。
爺爺一直,都很想回家。
雖然在我的記憶中,家就是金三角這個充斥着惡氣的地方。
我十五歲開始,爺爺就教導我,我們是潛伏警,要時刻牢記自己的使命與責任。
爺爺說的那些家國大義都太抽象,我總是聽不懂,但這并不妨礙我理解聯絡員發來的那句話。
聯絡員說,辛苦你了,同志,感謝你們将惡魔阻擋在國門外。
現在,收尾階段已到,最重要的一件事,将我們近年來收集的情報全部送回寧北。
網絡傳輸不可能,因為被攔截的風險太高。
爺爺想到了我,實際上,我已經很少參與他們的潛伏計劃,正因為我涉及的不深,爺爺才認為,由我帶回去是最安全的。
畢竟在那幫毒枭眼裏,我就是個一無所用的廢物。
他們不知道爺爺和父親如何訓練我,就像他們不知道,我們一直在暗中記錄他們的罪行并畫像。
爺爺将一只U盤交給我,囑咐道:“顏溯,把我們的勝利帶回家去。”
爺爺的神情那麽鄭重,他早就不年輕了,金三角惡劣的環境讓他的眼神變得和毒枭們一般兇神惡煞。
可我知道,在這張皺紋遍布的兇惡面孔下,是爺爺苦心孤詣了數十年的決心。
我們要成功,爺爺說,不成功便成仁。
我用小刀劃開大腿的皮肉,不在乎流出多少血,然後将U盤包裹起來,放進去,縫合,再一瘸一拐地站起來,向爺爺點頭,我說:“好。”
為了維護安寧,世上總得有人犧牲。我很小的時候,就明白了這個道理。
而顏溯,生來便是為了有朝一日,與惡魔們同歸于盡。
我回家的路并不順利,他們對我戒備森嚴,盡管他們只認為我是個廢物,但就像戰場上沒人會傻到放過看似無辜的老幼婦孺,他們用很多的儀器檢測我。
他們在我的雙|腿間檢測出了金屬,我冷笑,一臉無所謂的脫下褲子,讓他們看見我被穿環的小兄弟。
他們笑得不懷好意,我略一扭頭,輕擡下巴:“能走了?”
他們讓開路,我提上褲子,終于踏上回寧北的飛機。
我在飛機上遇見了魏寄遠,他到這邊來做生意投資,現在生意談完了,他也要回寧北了。
當時我并不認識他,第一印象是,這個人長得真他媽帥,穿着普通的工裝,像是位工程師,但他手裏提着的公文包暴露了他。
他不是工程師。
我走到他身邊,看了下座牌,希冀自己表現得還算有禮貌,我說:“先生,可以讓一下麽,我的座位在裏邊。”
他神情有些疲憊,也許是因為工作太忙了。
他忽然驚醒,我這才發現他正在打盹,他讓開道路。
我在舷窗邊坐下,取下肩上的小黑包,抱在懷裏,這裏邊裝着一些爺爺兌來的零錢,他說大陸都是電子支付了。
我感到很新奇,畢竟在我們這邊,很少有電子支付,這裏富裕而落後。
我身旁的男人睡醒了,他扭頭,忽然上下打量我起來,這種目光讓我不大舒服。
“有事嗎?”我不客氣地問。
他單手撐側頰,手肘抵在扶手上,似笑非笑地,歪着腦袋看我:“沒有,就是想說……”
他說着普通話,我能聽懂他的意思,他欲言又止,語氣中的戲谑讓我非常不高興,我抱着包不打算搭理他。
他向我傾斜上身,眼睛望向前方懸挂的小電視屏幕,幽幽地說:“褲子,拉鏈掉了。”
“…………”
這種事實在太過于出糗,我手忙腳亂把拉鏈拉上,大為窘迫,我可能有點太黴了。
幸好他沒有再拿着這件事多說,否則我不敢保證會不會在飛機上就揍他一頓,那樣不好,那樣太暴躁。
爺爺說,我的身份設定是廢物小弱雞。我要保持身份。
他同我攀談起來,雖然我覺得沒什麽可聊的,全程都是他一個人在找話題,我經常接不上他的話,因為有些東西,遠在金三角這邊,是我沒經歷過的。
索性閉嘴不言。
他見我不搭理,止住了滔滔不絕的話頭,專心致志地觀察我。
我暴露了嗎?手心滲出細汗。
或許沒有。
在交談中,我弄清楚了他的身份,寧北魏家的魏三爺,魏寄遠。
我們同一班飛機,在同一個地方下。
飛機駛過厚厚的雲層,我時刻保持警惕,不敢睡着。
他打完盹醒來,笑說:“年輕人精神就是好,不睡覺都精神百倍的樣兒。”
我們到寧北了。
交談中,魏寄遠也得知了我的身份,是爺爺編造的假身份,蕞爾小國到寧北來的打工仔。
他說:“顏溯,你在寧北有地方落腳嗎?”
其實我在寧北不認識任何人,為了保密,我的行蹤都還沒有告訴聯絡員。
爺爺說先到寧北安定一段時間,自然會有人來找我。
我搖搖頭,解釋道:“我在這邊沒有親人。”
魏寄遠了然:“嗯,異國來的打工仔。”
聽起來怪怪的,我扭頭看了他一眼。
魏寄遠在掏名片,遞給我一張,然後說:“有麻煩給我打電話。”
故鄉的人真是熱情,我有些感激:“謝謝。”
魏寄遠拍拍我的肩膀,我們在出站口分道揚镳。
當天晚上就遭遇了麻煩,金三角有夥人一直跟着我到了寧北。
我在深巷中一家破舊的旅館裏住着,這裏安保太糟糕了,他們上來時,如入無人之境,老板不敢攔他們。
當時他們來了五人。我沒想到K能這麽興師動衆地追我,為什麽不在那邊動手,而選擇在這邊,因為怕得罪爺爺?
也是在那一瞬間,我忽然想到,他們或許早就在懷疑爺爺了,但礙于爺爺的地位,不敢打草驚蛇。
收尾階段真的要到了,疾風驟雨,一切都暴露在天光下。
他們都是打手,練家子,氣勢洶洶,看來不把我打殘也要半條命。
我一把拉開窗子,沒有防護欄,我跳上窗臺,回頭一看,他們已經破門而入。
我毫不猶豫,從二樓的窗口跳下,跳到了一樓的遮雨頂棚,然後撒丫子在迷宮般的巷道內逃竄。
我遇到了棘手的麻煩,我沒有把握能一次幹倒這五個人。
逃是逃不掉了,他們很快追上我。我們在傾放垃圾的凹口搏鬥。
那天晚上沒有月亮,鼻息充斥着垃圾的惡臭,讓我恍惚間以為,我還在家那邊。
事實上,我不應該懷疑大陸的治安,旅館老板報了警。在我即将精疲力盡時,警車紅藍燈靠近,呼啦作響。
這五個人對視,剩下三個能跑的就跑了,其餘兩個,一個被我摔斷腿,一個被我踩碎了胸肋骨,他們連爬起來都很艱難。
我第一次進警局,竟然是以混混的身份。
他們問我姓甚名甚家住哪裏為什麽尋釁滋事,我覺得很委屈,我只是在旅館睡覺,就被他們找上了門。
我不能暴露身份,爺爺說,警局裏有內奸,如果沒人和我對暗號,那就不要把真實身份說出口。
于是我如實交代了假身份,他們問我在寧北有沒有認識的人。
我想了半天,“有。”點了點頭,他們讓我給魏寄遠打電話,用警局的座機。
魏寄遠一定吓壞了,因為打完電話沒到十分鐘,他就到了,風塵仆仆,警局的人開玩笑問他是不是闖了紅燈,魏寄遠一笑置之。
“顏溯,”魏寄遠辦完手續,過來找我,“走,跟我去醫院。”
我不去,我不能去醫院,我最好哪兒都不去,找份不需要身份證明的工作溫飽,茍且到有人來聯系我。
爺爺說,U盤裏藏着勝利。我們顏家,近三代人的等待,就是為了那一天。
我固執地不肯去,魏寄遠讓我坐在副駕駛,扭頭看着我,盯了我半天,莫可奈何地笑:“行,不去,跟我回家,讓家庭醫生看看,總行吧?”
“哦……”我想:“行。”頓了頓,又說:“謝謝。”
魏寄遠帶我去了他的公寓,躍層式的,裝潢一看很簡單,但處處透出昂貴的氣息。
魏寄遠讓我坐在落地窗旁的沙發稍作等待,他到吧臺調酒。
公寓樓層很高,二十層左右,極目遠眺,整座城市都能收入眼底,我覺得有點冷,難道這就是古人說的高處不勝寒?
我将雙手掌心貼在一起揉搓,哈了口氣,接着搓手。
魏寄遠笑着問我:“冷麽?”
“是有點。”我說,他打開空調。
中央空調很給力,沒一會兒就熱乎起來,魏寄遠把他調的酒遞給我:“熱的,喝一點兒。”
我不喝東西,外人給的都不喝,這是習慣。我接過他遞來的酒,拿在手裏,只是拿着。
魏寄遠看向我手中一口未動的酒,說:“顏溯,你打算找什麽工作?”
我沒有學歷,大概在這裏只能找高中生做的,在我們那邊,視學習為恥辱,爺爺入鄉随俗,只能在家裏教教我。
“不知道。”我說,“只要能溫飽就行了。”
爺爺數十年沒回過大陸,他以為給我的錢夠多了,我到了這邊才意識到物價飛漲,爺爺給的錢不夠。
“嗯。”魏寄遠沒有再問。
我以為我們的談話到此為止了,再休息一會兒,我就該走了。
“顏溯,能給我看看你的身份證件麽?”魏寄遠忽然打破沉寂。
“啊?”我納悶,為什麽要看那個,但是鑒于他畢竟幫過我,我把爺爺僞造的身份證遞給他,希望他不會看出破綻。
他看了一會兒,交還給我,什麽也沒說。
我站起身:“我得走了,魏先生,謝謝你。”我真心實意地感謝他:“你是個好人。”
魏寄遠神色變化萬千,最後哭笑不得拉着我:“別走了,顏溯,你先在我這兒住着,這裏安保嚴密,那些人不好來找你麻煩。”
魏寄遠說的有道理,我覺得他目前是可以稍加信任的,畢竟是魏家的三爺。
我沒有太多猶豫,點了點頭:“好,謝謝。”
等收尾行動結束,我再還他生活費開銷什麽的,我當時這樣想。
“顏溯,你真奇怪,”魏寄遠笑着說,“我有點喜歡。”
我感到驚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