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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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不應該低估袁春天,這是我的錯。

人家是成年人,就算沒人給他講過什麽叫欲望,人類的本能也已經教會了他做那種事兒。

本能教會他被誘惑,教會他纾解欲望。

這是一個人天生就會的。

我只是覺得頭疼,怎麽就偏偏是我呢?

事實上,我之前一直想不通這個問題,現在依舊想不通。

我始終覺得袁春天之所以對我這麽執着,完全是因為“雛鳥情結”,或許在他不算太長但對于他來說似乎又已經很漫長的十幾二十年來,我是第一個對他如此遷就的人,所以才會如此癡心于我。

在我看來,這不算是愛情。

然而,當他對我十分直接十分□□地表現出了□□時,我沒法再自欺欺人了。

這小子确實想跟我上床。

他是不是想跟我談戀愛這事兒另說,但他應該是想跟我上床的。

這讓我很為難。

“袁春天,坐好。”

他聽話地坐好了。

“可能以前沒人告訴過你,但是現在你聽好了啊。”我認真地對他說,“我們人,高級動物,沒有說別的動物低級的意思,只是說,我們人啊,跟那些野獸最大的區別,你知道是什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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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我,搖了搖頭。

“我們人類可以用理智去控制行為,”我說,“打個比方,當你看見……看見我不小心露出來的腰時,應該怎麽做?”

他竟然給我臉紅了。

“沒讓你胡思亂想!”我敲了一下他的腦袋,“你應該首先做到非禮勿視。”

“非禮勿視?”

“就是不符合禮教的東西不能看。”

“不符合禮教?”

我覺得頭大,我兒子簡直就是十萬個為什麽。

“反正就是這類,不該看的就不要看。”我又敲了一下他的腦袋,“至于什麽是不該看的,你自己悟。”

結果袁春天笑得一臉無害地說:“你是該看的。”

然後他就再一次被我敲了腦袋。

我惡狠狠地告訴他:“記住,就算一不小心沒忍住看了,也應該用理智克制沖動,如果你做任何事全憑本能,你說你跟外頭那些野獸有什麽區別?”

袁春天盯着我看了好半天,然後說:“袁涞,沒人教過我克制。”

我原本是在氣頭上,卻突然間被他這句話給紮了心尖兒。

是啊,沒人教過他。

沒人教過他什麽是“非禮勿視”,沒人教過他什麽是“道義禮法”。

沒人告訴他在某些時刻要用理智克制沖動,沒人告訴他他其實有別于野獸。

我走過去,不再敲他腦袋,而是使勁兒揉了揉他被剪得短短的頭發,然後對他說:“沒事兒,以後我教你。”

他看着我笑了,依舊笑得人畜無害。

他抓住我的手,仰着頭,看着我說:“袁涞,你真好。”

我可不是真好麽。

這崽子牽我手我都沒甩開。

我可真是個好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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