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祁羅行動得那叫個迅速, 以至于秦殊連個阻止的機會都沒有。
他眼睜睜地看着祁羅把秦炎摁到牆上, 第一反應是——完蛋,這下跟男主之間的誤會更深了。
第二反應——莫名覺得有點爽是怎麽回事?
在被祁羅掐着脖子摁到牆上之前,秦炎根本沒注意到祁羅的存在。
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在秦殊身上, 以至于被祁羅襲擊的那一刻沒有一絲一毫的防備。
反應過來後,他拼命掙紮, 手上燃起火焰想要逼退祁羅, 卻被祁羅用黑色的霧氣輕而易舉地擋下。
看到這标志性的黑霧, 以及祁羅頭上那對明顯不屬于人類的角,秦炎這才反應過來——襲擊他的這個人根本不是人,是秦殊的禦靈!
他皺眉看向秦殊,強迫自己從喉嚨裏發出聲音:“士可殺不可辱, 要殺便殺,給個痛快!”
“哦,那便去死吧。”祁羅果斷加大了手上的力道。
“等等等等!”秦殊吓了一跳。
他就是為了阻止男主被殺才過來開門的啊!結果男主沒死在許漣漪手裏, 死在他禦靈手裏了可還行?
正好這個時候, 練霜搬着一摞書沿着樓梯走上來, 看到這一幕,當場把手裏的書扔了,拔出腰間的匕首。
可憐的書散落一地, 有一本落在了秦殊的腳邊。
秦殊現在真的是一個頭兩個大:“冷靜!都別動!聽我把前因後果快速地說一遍!”
“你說。”練霜皺眉說着, 并沒有放下手裏的匕首。
“別信他!”
Advertisement
秦炎掙紮着吐出這三個字,話音未落便被秦殊打斷道:“祁羅,松開他的脖子, 捂住他的嘴。”
祁羅乖乖照做,松開秦炎的脖子,一只手抓住他的兩只手腕,将他的雙手高舉過頭頂摁在牆上,另一只手死死捂住他的嘴巴,任秦炎如何掙紮也不松手。
“你輕點!”練霜看不下去了,可說完這三個字,她又對秦炎說,“秦炎,你先冷靜,你現在傷得很重,再強行把禦靈召喚出來會死的。”頓了頓,她不客氣地說出一個事實,“你要承認,現在的你遠遠不是秦殊的對手,他若真想害你,直接殺了你便可,根本沒必要繞這麽大圈子。所以,不妨聽聽他到底想說什麽。”
謝天謝地,女主的智商還是在線的√
秦炎似乎想要反駁女主,可他現在說不了話,只能兇狠地瞪着秦殊。
秦殊平靜地與他對視,有那麽一瞬間不禁懷疑——這真的是他看過的那本書裏的男主麽?
不過這種懷疑只出現了一瞬,下一秒他便調整好心态,理清思緒後淡淡地開口:“是這樣,我剛才出門的時候看到了許漣漪,就是那個許家二小姐,被你重傷的許淩軒他妹。”
“她一個女的出現在這裏不是很奇怪?我懷疑她是來替她哥報仇的,有點擔心就過來找你了。”
“我以為你在房裏,敲了半天門沒人應答,怕你出事,這才打算進門查看,誰知你剛好這個時候回來。”
“整件事就是這樣,一個誤會罷了。”秦殊說着,忍不住替自己的禦靈辯解了一句,“你也別怪祁羅把你摁牆上,是你不分青紅皂白質問我在先,憑什麽覺得我一定會慣着你?”
“原來是這樣。”練霜收起匕首,似乎信了。
她兀自思考了一會兒後,問秦殊:“所以,許漣漪進過我們的房間?”
“雖然我沒親眼見到,但這種可能性很大,否則我想不到她來在這裏的理由。”秦殊還是很願意跟智商在線的人溝通的。
“好,知道了,多謝。”練霜說着,沉默片刻後試探道,“既然事情都清楚了,可以讓你的禦靈松手了麽?”
“當然可以。不過在那之前,我有話想對秦炎說。”秦殊說着,走到秦炎面前與他對視。
有些話他想說很久了,可惜一直找不到機會。
所以,難得有這麽個機會讓秦炎好好聽自己說話,秦殊當然要把握住了:“知道嗎?現在的你被仇恨蒙蔽了雙眼,已經變得不像你了,這不是我願意看到的。”
秦炎不能說話,只能将視線瞥到一旁以表示自己不想聽。
“你看你,又是這樣。”秦殊今天還非要讓他聽進去不可,“我不知道你上一世經歷了什麽,但你憑什麽覺得這一世只有自己是特殊的?又憑什麽覺得殺了我就能解決未來所有的事?”
這段話,已經不能說是暗示了,簡直是赤|裸裸的明示——我知道你是重生的,我不知道你重生前經歷了什麽,但我可以告訴你,這一世不是只有你變了,我身上也發生了一些變化,你必須冷靜下來好好想想我究竟是不是你真正想殺的那個人。
秦殊覺得,如果秦炎真的是書裏的那個秦炎,應該聽得懂這句“明示”。
這片大陸上沒有“重生”和“穿越”這兩個詞,所以他剛穿過來的時候,秦炎根本聽不懂他在說什麽。
但“上一世”、“特殊”、“未來”,這些詞都是天落大陸原本就有的,如果這樣秦炎還聽不懂,那只能說是智商問題了。
好在秦炎的智商還算正常——聽完這段話,他的态度明顯發生了轉變,不再露出抗拒的表情,也不再回避秦殊的視線,開始用一種探究的眼神和他對視。
秦殊知道他應該是聽懂了,暗暗松了口氣。
想想也是搞笑,明明心平氣和地溝通一次就能解決的問題,非得拖到今天,通過這種強迫的方式來完成。
不過,不得不說,完全壓制住男主的感覺好爽啊……咳。
“行了,放開他吧。”秦殊對祁羅說。
更多的話他現在不方便說,但只要秦炎真的聽懂了他剛才的話,以後有的是機會詳談。
然而,秦殊忽略了一件事——當祁羅還是小窮奇的時候,就沒怎麽聽從過他的命令,現在變成人了又怎麽會乖乖聽話。
所以,祁羅松開秦炎的手腕後,不等他松口氣,便又一jio把他踩趴在地上!
主上不讓用手,那就用腳√
“秦殊!!!”秦炎被祁羅用腳踹到地上并踩住後,真是想咬死秦殊的心都有了——就知道會變成這樣!前世的時候就是這樣!這個人總是一次又一次,用各種花言巧語欺騙他,在他放松警惕的時候捅他一刀!玩弄他讓他覺得很好玩嗎?!
“不關我的事啊!”秦殊連忙伸手去拉祁羅,邊拉邊說,“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的禦靈有他自己的想法,不是我能控制的!”
“再信你我是你弟弟!”
“你踏馬本來就是我弟弟!”秦殊終于還是沒忍住爆了句粗口。他發誓,這絕對是他穿越過來後爆的第一句粗口。
祁羅任由他拉着自己的手臂,在原地穩如泰山、巍然不動:“主上,你們之間的賬算完了,我跟他之間還有一筆賬沒算。”
“啊?他怎麽你了?”秦殊可不記得秦炎欺負過自己的禦靈。
“那只全身冒火的生物是他召喚出來的吧?它鱗片太硬,磕到了我的牙。”祁羅認真控訴。
秦殊:“……”
很好,理由很充分√
不知道為什麽,明明氣氛很緊張,秦殊卻突然有點想笑。
怎麽說呢,他覺得祁羅一本正經控訴火麒麟鱗片太硬的樣子有點可愛。
話說,既然祁羅就是那只小窮奇,那麽……
秦殊松開祁羅的胳膊,一把抱住他的腰——每一次,只要他把小窮奇抱在懷裏,它都會變得無比安分,全身放松任由他擺布。
果然,在腰被秦殊抱住的那一刻,祁羅明顯愣了一下,腳上的力道一松。
秦殊趁機雙手環着他的腰把他往後拖出一段距離。
祁羅眼睜睜地看着自己的腳離開秦炎的後背,有些不滿,卻也只是眯了下眼睛,什麽也沒說,更別提反抗。
就這樣,秦殊輕而易舉地挪開了這座巍然不動的“泰山”。
然後,為了防止祁羅再去攻擊秦炎,他就這麽抱着祁羅的腰對秦炎說:“好了,你起來吧。許漣漪有沒有進過你的房間,你自己回房查了就知道,要怎麽解決你自己看着辦,我懶得管了,只要你別又什麽鍋都往我頭上扣就行。”
秦炎在練霜的攙扶下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顯然被祁羅折騰得夠嗆。
他冷冷地瞥了秦殊一眼,什麽也沒說,開門進了自己的房間。
練霜在他進房後,回頭看着一地的書,嘆了口氣,卻也只能彎腰去撿。
祁昧幫她撿了幾本,她輕聲道謝。
等把書全部撿起來後,她抱着書看向秦殊,突然說:“我要向你道歉。”
“為什麽?”秦殊嘴上這麽問,心裏想的卻是:你确實該為一件事向我道歉。其他的事我都可以不在意,但那件事你必須道歉。
練霜不愧是智商在線的女主,清楚地知道秦殊真正在意的是什麽:“我不該偷走你的戒指,我為那件事向你道歉。”頓了頓,她繼續道,“但有件事我覺得必須讓你知道,其實秦炎本來對你并不感興趣,他只想殺死你。但是,正因為他隐約意識到了哪裏不對,才會讓我幫他調查你,想确認你是不是真的那麽壞,或者以後會不會變壞。”
“你可能以為戒指是秦炎讓我去偷的,其實不是。他根本不屑于做這種事,這是我擅自做的決定。”
“我本打算在你睡着後偷偷摘下你的戒指,确認裏面沒什麽不好的東西後馬上還你的,沒想到你會突然醒來,把我吓了一跳。”
“我本能地往樓下逃,繞到宿舍後面沿着窗戶爬回了秦炎的房間,把秦炎也吵醒了。”
“他知道我做了什麽後,立刻讓我交出戒指,親自下樓還給你,然後順勢便把這件事攬在了自己身上……”練霜說着,自嘲一笑,“所以整件事其實是——因為我的自作聰明,導致你們本有機會緩和的關系變得越發緊張。你們會鬧成現在這樣,我也有一部分責任……”
“呵,別太看得起自己。”祁羅脫口而出。
即便還被秦殊抱着,聽到這裏他也忍不住開怼了:“主上想跟誰好便跟誰好,想殺誰便殺誰,憑你也想左右主上與他人的關系?未免自視甚高。”
他說着,面對練霜無語的視線,毫不退縮地眯起琥珀色的雙眸,眼神就好像在說——別杠我,杠就是主上最帥。
聽完祁羅的回應,秦殊“噗”的一聲就笑了,然後尴尬地咳了兩聲,摸着祁羅的腦袋上兩角中間的那塊區域對練霜說:“不好意思,我家禦靈脾氣不太好,不過……我覺得他說得有道理。”
不知怎麽的,有祁羅在身邊,秦殊的底氣一下子足了很多,再也不想忍讓這對男女主了。
他擡起一條胳膊潇灑地擱在祁羅肩上,對練霜說:“你既然知道秦炎現在的實力不如我,那便該知道,一直以來都是我在忍讓他。倘若哪天他真的把我逼到了忍無可忍的地步,那我也無需再忍了。”
“嗯,我知道。”練霜平靜地回應,“其實他也知道,他說過不能打草驚蛇,不能在确保一定能殺死你之前跟你起正面沖突,只是,每次看到你,他便無法保持冷靜,也只有在你面前他才會表現得那麽失控,所以……”
秦殊愣了一下。
這話說的……感覺比起秦炎的死敵,自己更像是他的心魔?
“總之,戒指的事很對不起,我保證不會再做同樣的事。秦炎那邊我也會繼續開導的。”說完這句話,練霜朝秦殊鞠了個躬,然後便回房帶上了房門。
秦殊看着她離去的方向,有些感慨——這還是他穿越過來後,女主鞠躬鞠得最真誠的一次。
“走吧,去吃飯。”秦殊說着,轉身下樓。
祁昧跟着他下了一層樓,忽然想到了什麽,試探着詢問:“主人,您剛才對秦炎少爺說的那句話是什麽意思啊?”
“哪句?”
“就那句……‘上一世’什麽的。”
“哦,那是我們禦靈一族才懂的術語,你不用放在心上。”
“原來如此!”
秦殊望天——自家仆從也太好搞定了√
靈溪學院沒有食堂,所以想吃飯的話要麽去山腳下找飯館,在飯館裏吃,要麽把食材買回來自己下廚。
但宿舍裏沒有廚房,要做吃的只能去公用廚房,秦殊嫌那兒太多人用不安全,所以這幾天基本是在飯館裏用的午餐。
因為穿得低調,哪怕他是秦家大少爺,去飯館也不怎麽引人注意。
可今時不同往日,今天他帶着一只頭上長角的少年。
于是這一路上……
“咦?那是角嗎?”
“好誇張的頭飾……會不會很重?”
“這頭發是怎麽做到黑白相間得那麽均勻的?感覺好好看。”
“我天,這側臉絕美,到底是哪家的少爺?”
祁羅似乎不太适應被人評頭論足,一路上都皺着眉。
快到飯館的時候,他問秦殊:“主上,為何這些人見了你都不跪?”
“在你眼裏,我的地位是有多高……”秦殊真是越來越好奇自己前世是何方神聖了,總感覺很牛逼的樣子。
“在我印象裏,應當是最高的。”祁羅回應,“我以你為傲,也以你為生。”
“以我為生?”秦殊挑了下眉。
前面四個字他能理解,後面這四個字是什麽意思?離開了他祁羅就無法生存?
然而祁羅沒有要解釋的意思,秦殊便也不再多問。
其實這一路上,秦殊已經問了祁羅很多跟他前世有關的問題,比如:
“對魅族有印象麽?”
“你印象裏的我是不是用劍的?”
“前世的我跟現在的我比哪個更帥?”
然而大多數問題祁羅都是一問三不知,他可以确定的只有:
一、秦殊是他的“主上”,是對他而言很重要的人,地位之高無人能及。
二、所有人見了主上都得趴地上——好的,他見誰踩誰的原因找到了√
第一次在“萬衆矚目”下用餐,哪怕是臉皮巨厚的秦殊也有些不自在,不過他還是美美地飽餐了一頓。
飯很便宜,一枚金幣就可以吃好多。
也是因為出來吃飯,秦殊才知道這片大陸上不是所有人都只用金幣,四大家族以外的人還用銀幣,一枚金幣可以兌換100枚銀幣。
“我也可以吃嗎?”祁羅看着一桌子菜,覺得很新奇。他忘了自己前世還是人的時候是怎麽吃東西的,但肯定不是像這樣精致地擺放在各種容器裏吃。
尤其是那個叫筷子的東西,在秦殊拿起來之前,他完全不知道是做什麽用的。
禦靈可以吃東西嗎?
這可真是個好問題,沒有人能回答,因為沒有禦靈師會在吃飯的時候把禦靈召喚出來,只為了試驗它能不能吃東西。
但自家禦靈想吃,能咋辦,喂呗。
“試試。”秦殊說着,小心地夾了一塊肉往祁羅嘴邊送,祁羅乖乖張嘴接過,嚼嚼嚼,咽下。
“感覺怎麽辦?”比起好不好吃,秦殊倒是更擔心會不會吃出什麽問題。
不過看樣子是他多慮了,祁羅似乎很開心:“好吃。”
秦殊:“那……還要不要?”
祁羅:“要的。”
于是秦殊又喂了他幾口菜。
一旁的祁昧已經看呆了——禦靈居然能吃東西!他主人居然正在喂自己的禦靈吃東西!
這是什麽神奇的畫面!
不過最讓祁昧驚訝的還是,祁羅身為秦殊的禦靈,似乎不怎麽消耗秦殊的靈力,比起禦靈倒更像是一個完全獨立的個體。
這個現象在禦靈中絕對是獨一例的,也不知道是不是跟他們的屬性有關。
暗屬性,本就是一種化虛為有的力量。
用過午餐,秦殊回了趟宿舍,打算休息會兒就去上下午的屬性課。
沒想到上樓的時候,他發現秦炎的房門是開着的,裏面傳來許漣漪的聲音:“憑什麽逼我喝!我偏不喝!”
“你在怕什麽?”練霜平靜地回應,“倘若你沒有下毒,喝了自然無事。”
許漣漪:“如果毒是別人下的呢?那你們豈非毒害了無辜的好人?!”
秦炎:“那你倒說說,為什麽進我們的房間?”
許漣漪:“我……我是看你們倒在地上,以為你們出了什麽事……”
話未說完,便被秦炎嗤笑着打斷:“真好笑,你不開門又怎麽知道我們倒在地上,不知道我們倒在地上,又為什麽來敲我們的門,總不會是來确認我們死了沒有的吧?”
聽到這裏,秦殊已經大概猜到了前因後果。
估計是許漣漪在秦炎喝的水裏下了毒,然後為了确認秦炎有沒有中毒身亡,再一次溜進他們的宿舍樓,敲響了秦炎的房門。
而在那之前,秦炎和練霜已經發現水裏被人下毒了,所以聽到敲門聲,猜到來的可能是下毒者,便順勢倒地裝了波死,成功把許漣漪騙了進來,讓她自己暴露了自己。
啧,該說許漣漪太蠢還是太蠢還是太蠢呢?自投羅網可還行?
如果下毒的是秦殊,他絕對不會回來确認,毒死最好,毒不死就假裝什麽都沒發生過,另尋機會。
然而,就在秦殊打算悠閑吃瓜的時候,被逼急的許漣漪突然把禦靈召喚了出來:“是我又怎樣!你廢了我哥,我今天就算與你同歸于盡也要替我哥報仇!”
許漣漪是變異木屬性,她召喚出來的禦靈居然是一株曼陀羅。
——曼陀羅是有毒的!
秦殊瞬間沒心情吃瓜了:“小心!”
他話音剛落,便見一道人影“咻——”的一下朝許漣漪沖過去,抓住她的手臂就是個過肩摔,摔到地上後一腳踩在她的背上!
與此同時,一團黑色的霧氣将還沒來得及攻擊的曼陀羅整個包裹了起來,不給它任何傷人的機會。
這一切發生在瞬間。
秦殊眨了眨眼睛,還沒反應過來,就聽到祁羅冰冷的聲音:“讓主上被誤會的就是你?”
顯然,此時此刻一腳踩在許漣漪背上的人便是祁羅。
他一邊繼續踩着許漣漪,一邊頭也不回地問秦殊:“主上,我可以殺了她麽?”
秦殊:“……”
人家要毒殺的又不是你,你殺了她,讓男主殺誰去?
作者有話要說: 叮,恭喜您發現一只風一般的窮奇,可鹽可甜,入股不虧√
感謝訂閱!今天開始更新時間改到中午12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