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五一快樂

年節熱熱鬧鬧地過了幾天, 孟長寧還陪着婆母和謝錦随去了宮裏一趟, 倒也是和和氣氣地從宮裏出來。

正月初七,商鋪旅店都開始慢慢開門了。

踩在年節的尾巴上,顧未生帶着自己的小跟班又來了。

“孟長寧,我最近怎麽發現你比我還懶呢?”顧未生一邊喝着茶,一邊看着悠閑地躺在太師椅上的孟長寧。

孟長寧連個眼神都不給她,“你還喝着我家的茶呢, 就開始擠兌我, 也不怕我把你給趕出去。”

“切——”

孟長寧不想搭理她,她還琢磨着那日孟母的反應, 她怎麽都沒想明白為何母親會這般過激, 明明看起來母親也不是不喜歡謝錦随啊。

想不通啊想不通, 孟長寧覺得自己都快煩死了,總覺得母親還有什麽大事瞞着自己, 可是她不說就算孟長寧去問也問不出什麽來,這一點上,她們母女果真是親生的。

顧未生突然又神秘兮兮道:“你猜我在那狗皇帝的折子上看見什麽了?”

孟長寧翻白眼, “陛下的折子是你能看的嗎?你這天天的到底是去送藥的還是去看折子的?”

顧未生不以為意, “他那些個折子我也不過就是順手翻一翻, 他又瞧不出來。”

“是嘛?”孟長寧表示很懷疑, 到底是順手還是故意的,這就只有當事人才知道了。

顧未生不耐煩地擺擺手,“誰叫他那宮裏太無聊,我沒事兒總得找些活兒幹吧, 每回來你這兒你又嫌我來得太頻繁,在宮裏我又不能制毒,回承平王府那老頭又沒完沒了,我看看他那些批閱完送去燒了的折子還不行麽。”

孟長寧搖頭,哎,這就是小狐貍被關進了籠子裏的痛苦。不過如今顧未生身後有承平王府,她自己做事也小心,應該惹不出什麽大事來,孟長寧也就說兩句随她去了,畢竟她比孟長寧可更深谙宮闱之道。

“你就不好奇是什麽事嗎?”

孟長寧配合她問道:“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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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要把春獵提前。”顧未生說得一臉激動。

孟長寧蹙眉,“為何?”

往年春獵都是在三月,結合着祭祀一起舉行,皇室宗親、世家子弟都會參與,今年為何匆忙提前?

顧未生揚眉一笑,戲谑道:“還能為何,自然是為了要面子呗。”

她摸着自己精致的小臉蛋,嬌俏道:“大慶被大夏壓着這麽多年,好不容易打了一場勝仗,民心大振。如今大夏淩王和大周二皇子親自前來,如何能不叫他們瞧瞧我大慶的國力強盛?”

孟長寧聞言,長嘆一口氣,“春獵為搜,本是為了知曉野獸數量,一定程度上獵捕未懷胎的獸物,現下提前只怕是要壞了原本的寓意。”

顧未生就沒這麽多考慮了,“想來宮裏又有一陣子熱鬧了。我瞧着如今放入骊山獵場的野獸也捕得差不多了,過些日子。”顧未生有些興奮地數着手指頭,“最遲不過二月初應該就會進行春獵了。”

孟長寧點點頭,“皇家做事向來是快的。更何況,三月份姬北城也夜晞也該啓程回去了。”

顧未生好奇地探究着孟長寧的表情,“你就不想去看看?”

“到時候必然會有聖旨到侯府。”孟長寧閉上眼,有些困倦。

近來格外的沒精神,春困秋乏夏打盹,睡不醒的冬三月在她身上可真是體現得淋漓盡致。

果不其然,二月開初宮裏就來了聖旨。

孟長寧和謝錦随瞧着那黃燦燦的聖旨,兩人大眼瞪着小眼,孟長寧先開口,“你之前參加過嗎?”

謝錦随點點頭。

“覺得如何?有何忌諱?需要準備什麽?”孟長寧一連串的問題甩出來。

謝錦随抿了抿唇,然後認真地看着孟長寧的眼睛,道:“我之前都是和李九季林他們一起去的,除了在開獵儀式上和大家在一起站了一會兒,之後都是各自逍遙,他們圍他們的獵,我組我的牌局,陛下也不管我。”

孟長寧瞧着他,嘆口氣,果真是一個優秀的纨绔,旁人都指着能在春獵大會上大出風頭一把,他跑去拉着兄弟組牌局?嗯,絲毫沒有辱沒了他晉州第一纨绔的身份和名號。

“看來是指望不上你了。”她拿起那聖旨,有些發愁,“那你今年也準備如此?”

謝錦随也蹙眉,想起那夜姬北城鄙夷的目光,“今年怕是非得參加不可了。”

“準備參加?”孟長寧這下放心了,有謝錦随參賽,那她便可以心安理得地在一旁鹹魚了,她可不想上場,更不想再碰弓箭。

謝錦随點頭,挑眉笑道:“聽聞每年的頭彩都不一樣,說不定今年我能給你賺個頭彩回來。”

孟長寧也笑了,他近日身手确實是突飛猛進,孟長寧都有些吃不消了,多數的時候都可以和她打個平手不成問題。不過她還是提醒道:“可你騎射未必有別人強?”

“做夢總是可以的吧?”謝錦随抱臂邪笑,“萬一老天眷顧呢?騎裝的事情就交給你了,趁着還有幾天的時間我去射箭場練練。”

孟長寧見他意氣風發的模樣,也不再打擊他的自信心。他近來本就進步飛快,出去實戰演練一下也未嘗不可。

只是想到姬北城和夜晞也會參與這場春獵,孟長寧嘴邊的笑便有些僵硬了。

二月初五,侯府的騎射場。

謝錦随一身黑衣勁裝看起來利落得很。手端平,肩膀放落,許是習了大半年武藝的成效,射出去的箭疾速有力,“嘭”的一聲落在箭靶中間,六環。

劉川和其他二人一來便瞧見這副場景。對他們這些平日裏五谷不分、四肢不勤的纨绔子弟來說,不脫靶就是萬幸,能有六環,這已經算是個不錯的成績了。

劉川擺弄着自己新弄來的扇子,誇贊道:“想不到小侯爺還挺有一手的啊!以前怎麽沒見你出來露一手啊,要是早知道你有這能耐,上回我也不用去求我那該死的繼弟了。”

謝錦随連個目光都懶得分給他,又抽出一支箭,瞄準,“嘭”的一聲,還是在六環附近晃蕩。

李九坐在一旁的棚子裏,瞧着他射箭,對旁邊的季林道:“你有沒有覺得最近的謝錦随有些不一樣了?”

季林看着那個不斷射箭的人,額角的汗早就滴落在了射箭場的泥土之上,旁邊擺放着一個已經射空了的箭筒,手邊另一個正在使用的箭筒裏的箭也越來越少。

他抱臂靠在旁邊的柱子上,“是不一樣了。”

他們這樣的人活着就是給家裏人添堵惹亂子的,成天就知道惹是生非,什麽時候消停一會兒家裏的人都要感恩戴德,謝天謝地了。

可是近來的謝錦随不僅甚少出門惹事兒,還聽說在家學起了他從前最不屑的詩書史傳、各種雜論,連他們叫他出來玩兒也只偶爾才應和一次,還到點兒了就回去了。

真是太不一樣了。

劉川瞧着這二人深沉的模樣,一臉疑惑,“這不好嗎?”

李九見他大冬日的拿把扇子,身上還穿着厚衣裳,對天翻了個白眼兒,他怎麽會和這樣的人做朋友?

季林笑了,舔了舔唇,眼神有些魅惑,“也不是不好……就是有種被抛棄了的感覺。”

就像明明大家都說好了一起逃學,可是卻有人半途中臨時變卦,然後轉身好好上學,還得了夫子的誇獎。這對其他人來說,滋味可就不那麽美妙了。

劉川一臉茫然,然後啧了一聲,“我也覺得被抛棄了。他最近不出門和咱們攢局,我都沒處賺零花錢了。”

李九一個爆栗子賞賜在他腦袋上,“出息!”

劉川摸着自己的腦袋委屈,又打不過李九,然後看着謝錦随英姿飒爽的模樣,有些豔羨道:“我也想取個媳婦兒了,說不定就像我爹說的,成家之後就自然立業了。”

“那也得有姑娘瞧得上你才行啊!”李九毫不猶豫地戳他心窩子。

劉川撇撇嘴,嘀咕道:“說不定就有了呢。”

謝錦随射完剩下的箭,放下長弓,邊擦汗邊走過來,“久等了。”

季林挑眉算是示意。李九和劉川做在桌子旁點點頭。

劉川先好奇道:“你怎麽突然想練習箭術了?”

謝錦随放下汗巾,“春獵不是要到了。”

春獵?這和他們有什麽關系嗎?劉川擰眉,“你該不會告訴我你要參加吧?”

謝錦随看着劉川,勾唇,“沒錯,我要參加這次的春獵賽,我還要拿頭彩。”

這也太大言不慚了吧?劉川驚得嘴裏都能塞下一個雞蛋了。

“可往年春獵你不是……”想起謝錦随和他們在春獵上的光輝事跡,算了算了,還是不說了,每年春獵他們四人光輝偉大的形象都能在世家子弟口中傳唱渲染一波,也算是出名了。

“就你這還想拿頭彩?你把承平王的兒子陸易銘放在哪兒呢?他可是連續幾年拿頭彩的人,他的騎射是連陛下都誇贊有加的!還有那什麽王遠?他雖然蠢了點兒,可騎射也是不錯的。還有我那個死魚臉繼弟劉河,他也不差。”

劉川越說越來勁,“哦,對了,今年還有那個什麽大夏淩王和大周二皇子,那個二皇子不說,那個淩王的騎射可是出了名的厲害!”

謝錦随越聽越不想理他,等劉川絮絮叨叨半天,發現沒人理自己的時候,他終于停下了,猛灌一口茶潤潤自己幹渴的嗓子。

謝錦随沖旁邊的季林點頭,“查到了嗎?”

季林輕嗯一聲,“你真想拿頭彩?”以謝錦随目前的技術不丢臉是足夠了,可想拿頭彩未免過于異想天開了。

謝錦随輕笑一聲,用舌頭頂了頂自己的後槽牙,半垂着眼道:“說不定有奇跡呢?”腦海中浮現了姬北城那張招人厭的臉。

季林微微眯眼,兄弟決定了要幹的事情自然沒有再潑冷水的道理,更何況他知道謝錦随,謝錦随這人平時在意的東西并不多,很多時候對很多事情的态度都是可有可無。可他要是真認真起來了,那便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季林從懷中掏出一張紙,扔給謝錦随,“就查到這麽多。”話落就離開了。

謝錦随瞧了一眼紙條裏的字,沒說話,也收拾收拾回去了,留下劉川和李九二人相視無言。

作者有話要說:  發完之後,我又是一個裸更寶貝了。

喔——生活怎麽這麽美。

小夥伴們,五一快樂呀。

(ps:早上九點有更新那就是雙更,沒有那就是一更)

我是個勤快的小寶貝。

(我怎麽感覺這個文有越寫越長的趨勢,感覺都十萬字了,謝錦随怎麽還沒完全長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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