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甜一下喽

得了謝錦随的承諾之後, 孟長寧便命長青和長正私下行事, 先是拖潋滟閣将自己所有值錢的東西都給賣了,便是聖上的賞賜,只要是不太稀有,一下查不出主人,孟長寧都給出手了。

再是令他們雇各種不同的人在整個大慶開始收糧,唯獨避開晉州, 以免打草驚蛇。

價錢不可比市價高太多, 以免引起恐慌,糧價上漲。更不能在同一地方收太多糧食, 以免引人注意。

收集的糧食最後分為兩路, 一路運往羅城不遠處的安城, 此事她還不能先做出頭鳥,需得朝廷先出手, 她才能趁着混亂開始放糧。

另一路便是運往連宋不遠處的呂蒙關,若是當年的悲劇重現,她便可及時運糧避免這些禍事。

翻開長青拿來的賬本, 上面記錄着支出的數字越來越大, 孟長寧就恨不得能當場心肌梗塞暈過去, 這可都是“嘩啦嘩啦”流出去的白花花的銀子啊, 可偏偏又不能不看,孟長寧只好忍着心痛,一頁頁翻下去。

孟長寧放下賬簿,第一批糧食已然籌備齊全。只等時機一到, 她便可放糧。

她依稀記得,當年羅城出事之後,第一時間沒有上報,而是當地官員把消息給壓了下來,難民初始逃往其他地方的時候還有朝廷命官打掩護,直到事情越來越嚴重,難民大量湧入晉州,實在是無法壓不下的時候,這件事才被曝光。

事情曝光之後,朝廷雖徹查此事,可大禍已然釀成,因此事而喪生的百姓不少,羅城知府也因此獲死罪。

當務之急是盡早讓羅城一事曝光得巧合意外,又不叫這給羅城知府打掩護的人知曉,避免被人記恨上,埋下禍患。

只是孟長寧現在需要做的還有另外一件事情。她的手指在書桌上輕輕地有節律地敲打着。

未出事之時,衆人還将連宋視為國土,一旦出事,朝廷便将連宋棄之不顧。她需要借此事,囤積糧草,解除連宋的後顧之憂,以及……查出當年被策反洩密之人到底是誰。

孟長寧沉默。

她本想寫信,将此事告知左路,可又怕打草驚蛇。

糧草向來是軍隊最重要的物資之一,孟長寧行事向來小心穩妥。上輩子就是怕敵軍在糧草一事上做文章,孟長寧做了兩處假糧倉,還避開了其他普通将領,與左路等幾人将糧食一分為三,分開存放。

只是沒想到最後糧倉還是被毀,姬北城不僅毀了真糧倉還在假倉之上留下挑釁的話語,真是無恥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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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這個洩密之人到底是誰?能知曉真假糧倉所有地點的人必然不會是普通兵士。可當年知曉搭建真糧倉的将領只有那麽幾個人,左路掌管情報,最知忠誠二字,不可能做這種事情。

可是除了她、左路就只剩下連宋知府和季川提督。而連宋知府在連宋被破之時自刎而亡,如此铮铮鐵骨沒有道理要做這種事情。

季川提督是舉薦孟長寧為鳳鳴大将軍的人,孟長寧與他交往雖不多,卻知道絕不會是他,因為季川一戰之中,提督一家老小都是戰死在夏人手中,如此滔天仇恨,怎麽可能被收買。

孟長寧咬緊了唇,到底會是誰?她将周遭的人排除一圈之後竟是找不到一個可疑之人。

孟長寧手握成拳猛地在桌子上一捶,不由得氣笑出聲,若不是自己是孟長寧,她都要懷疑是不是自己洩密的了。

這四人之中怎麽看都是她最容易洩密的,來連宋最晚、家中貧窮愛財、當時回晉州求糧之後又一去不返。

謝錦随從外面回來,推門而入,見孟長寧臉上挂着又哭又笑的無奈表情不由得出聲,“怎麽了?事情進展不順利嗎?”

孟長寧見他回來了,收起自己的猜測,揚起賬本沖他苦哈哈地笑道:“事情倒是進展得很順利,來叔常年做生意,手下的人遍布全國,只要有錢這事兒對他來說不難。”

謝錦随揉揉她的臉,溫和道:“那你愁什麽?”

孟長寧嘆一聲,捂着自己的胸口,猛咳兩聲,苦道:“進展越順利我可就越窮啊——”她伸出手指勾住謝錦随的小拇指,沖着謝錦随邊撒嬌邊搖晃道:“錦随……侯爺——夫君——”

謝錦随一把将孟長寧提起來,攬住她的腰,抵着她的額頭溫笑道:“錢呢,你夫君我不是沒有,只是夫人準備用什麽方式來交換呢?”

孟長寧眨巴着純真無辜的大眼睛,仿佛聽不懂他說什麽,更是抓住他在身上肆意游走的手掌,小聲又理直氣壯道:“夫君不是說會幫我嗎?既然是幫助,自然是樂于助人不求回報了——”

謝錦随咬了咬自己的後槽牙,平日裏強勢蠻橫的人偶爾撒個嬌真是叫人受不了,他抓住那只在自己胸口畫圈圈的小手,魅惑道:“夫人,不求回報那是聖人做的事兒,我只是個普通人。不過,我可以給夫人打個折。”

他伸出手輕輕放在孟長寧嘴邊,“一個吻,百兩。”手指順着孟長寧的脖子往下滑,到了衣領口,勾着緋色的外衣,“一件衣裳,千兩。”然後一件件地往裏扒拉,“兩件,五千兩。”

他低頭,用鼻尖輕輕從孟長寧的臉頰劃過,“脫/光光,萬兩。”

靠得太近,孟長寧都能感受到他漸漸沉重的呼吸聲以及熱得發燙的肌膚,孟長寧擡手直接環住他的脖子,然後伸出舌頭在他耳垂處輕輕一舔,她都能感受到他的身體微微顫栗,孟長寧輕笑一聲,“夫君真會玩兒。”

孟長寧聽見他咽了一聲口水,眉眼含笑,然後松開手,用手指柔和地在他喉間随着滾動的喉結劃一下,“看來經驗豐富學了很多啊——”

謝錦随還沉浸在溫柔鄉裏,剛想謙虛一下“哪裏哪裏”,轉眼便身體反轉臉貼在書桌之上,右手被反扣在肩後,頓時所有的旖旎心思都消失了個幹淨。

孟長寧高傲道:“說,你的錢是誰的?”

謝錦随痛呼,“是夫人的,都是夫人的!”

“哼——這還差不多。”她湊到謝錦随臉旁邊,“一個吻百兩是吧?脫/光光萬兩是吧?很有錢是吧?”

“嗚嗚——”

“百兩黃金還是白銀?”

謝錦随正沉浸在自己小金庫被扒的痛苦之中,冷不丁聽她這麽一問,都沒有反應過來。

“什麽?”

孟長寧表情有些不自然,“我問百兩是黃金還是白銀?”

謝錦随傻愣了一下,又聽她道:“黃金的話……也不是不行……”聲音有些微不可見。

一個吻就一百兩黃金,那可以買多少糧食,簡直比搶劫還快,難怪有姿色的女子都想去做春風樓的姑娘,這也太值錢了些吧……孟長寧有些心動。

她放開謝錦随,然後把謝錦随好好扶起來,笑看着他。

謝錦随被她這陰恻恻的笑容看得心裏直發毛,還沒等孟長寧開口,便道:“夫人,我都老實交代!我的錢都藏在了床板下,書桌底下還有我養蛐蛐的那個籠子裏……”

謝錦随邊說邊去把自己藏的私房錢都找出來,孟長寧看着他一打一打的銀票拿出來,嘴角抽搐了幾下,婆母不是說早就斷了謝錦随的供給嗎?

她看着這厚厚的一打票子,別說斷上個十天半個月了,就是斷一年兩年夜花不完啊。她還以為謝錦随之前資助她的那些已經是極限了,如今看來她對謝錦随的財力認知……有些誤會啊。

“哦!對了!”謝錦随猛一拍腦袋,“還有這個!”

孟長寧看着謝錦随從自己放着銀槍的架子底下抽出一大打子銀票出來,頓時張大了嘴,等她回過神來,提着謝錦随的腰袋往床上一扔,大聲怒道:“謝錦随!你個王八蛋!不是說了不準動我的槍嗎!”

謝錦随臉朝着被子,也很委屈,“可是……不是只有這裏才最安全嗎……”所謂燈下黑就是這個道理啊。

小白菜啊,地裏黃啊,謝錦随啊,他好可憐,好命苦啊……

“哼——”孟長寧瞪他一眼,然後翻身仰躺在床榻上,銀票撒得滿床都是,她舉起一堆對着光線細細端詳,感慨道:“想不到我居然嫁了個這麽有錢的夫君。”

謝錦随也與她并排躺着,“那可不,所以你可要對我好一些!”邊說話邊把自己拾攏的銀票都送進孟長寧手裏。

“財迷!”

孟長寧也不反駁,沖着他甜甜一笑,望着銀票的眼神像是盛滿了水一樣,眉眼都含上了風情,謝錦随覺得這模樣可比春風樓最紅的頭牌還要好看。

不——春風樓的女子如何能同他的妻子相比,孟長寧當是這世間最美的女子,沒有之一。

謝錦随看着她,眼神不由自主地就淪陷下去,拔也拔不出來,他緩緩傾身然後低低地喚了一聲,“長寧——”

這聲音低啞又充滿了磁性,一時間空氣都變得暧/昧起來,孟長寧看着他深不可測的雙眸裝滿了情/欲,緊緊地捏着手裏的銀票,都捏變形了也沒有察覺。

她看着他的容顏一點一點地落下,将自己的眼睛全部覆蓋……

溫暖有熱度的觸感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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