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Chapter 【《君の~Strings Ver.~》- 吉俣良】

“你的電話。”李意純聽見鈴聲,對鐘關白說。

鐘關白本來還在想着陸早秋出神,聽見提醒便一邊按着減音量鍵靜音一邊看屏幕,屏幕上正好是他在想的人。

“早秋。”鐘關白壓低聲音。

陸早秋問:“你在哪裏?”

“醫院。”還沒等陸早秋問他就解釋道,“送一個出了意外的小孩。我沒事。”

陸早秋說:“具體地址。”

鐘關白不想讓陸早秋過來:“早秋,在家等我。”

陸早秋:“嗯,要我接就打電話。”

鐘關白:“好。”

陸早秋的聲音變得更低,仿佛貼在鐘關白耳邊:“鐘關白,我也要談戀愛。”

鐘關白一愣,突然想起自己早上給陸早秋發的那條消息,于是試探着膽大包天道:“那……咳,先拍張照片過來給小爺瞧瞧。”

陸早秋輕笑一聲:“好。”

鐘關白得寸進尺:“要……咳,性感的,很性感的那種。”

陸早秋又應了一聲“好”便挂了電話。

鐘關白突然有點緊張,難道陸早秋也會脫了衣服躺在床上自拍?不不不,他連陸早秋穿着衣服自拍的樣子也想象不出來。

只過了幾秒,鐘關白就感覺手機在掌心震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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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幕上顯示:

陸首席:[圖片]

在一邊的唐小離故意伸着脖子來看:“陸首席的裸照?”

鐘關白把手機一收,警惕道:“我去洗手間。”

他走到男衛生間,找了一個隔間,鎖好門,才小心翼翼地伸出一根手指,像要觸發某個新世界般地解鎖了手機屏幕。

點進聊天界面——

不是裸照。

鐘關白卻覺得臉頰微微發燙,下腹好像有熱流湧過,從大腿到腰側都酥麻起來。

他看着那張圖片,忍不住握住了自己的下身。

“唔……”呼吸慢慢變重。

手機屏幕在隔間裏發着光,照出鐘關白泛紅的臉。

圖片映在鐘關白的眼睛裏——

那是一只放在琴弦上的手,五指修長幹淨,橢圓的指甲修剪成自然美好的形狀,微微彎曲的指節讓鐘關白想到它在自己身體裏不斷進出、按壓、探索的感覺。

那樣靈活那樣長的手指,簡直,簡直是……

鐘關白雙目迷離地想,每次簡直就是在他身體裏為所欲為,可以給他絕對的快感,也可以施以小小的懲罰,讓他求饒。

“操……”鐘關白低罵一聲。

那樣的感覺,和現在這樣站在醫院的衛生間裏自給自足完全不是一回事。

鐘關白郁悶地整理好衣服,洗手,走出衛生間。

唐小離看見鐘關白出來,低頭看一眼手表,然後一臉十足誇張的驚訝:“才七分鐘。鐘關白,沒想到你這麽快。”

鐘關白:“……你閉嘴。”

唐小離湊到鐘關白身邊,用一副“我都是為你好”的口氣,苦口婆心道:“你這樣不行啊,得去吃點藥,就算是零號也很影響家庭生活和諧的。”

鐘關白:“……不是你想到那樣。”

唐小離想了想,恍然大悟道:“啊,不是那個啊……那七分鐘就有點太久了,你是不是……得痔瘡了?”他看着鐘關白,眼中滿是惋惜與同情,“這就更影響家庭生活和諧了,陸首席好可憐哦。”

鐘關白:“……”

鐘關白:“……再見。”

唐小離還想介紹點什麽私密護理偏方給鐘關白,鐘關白趕緊坐到李意純身邊,說:“李老師,我這兩天想去學校看看,方便嗎?”

李意純笑道:“直接來就行,哪有什麽不方便的。你和陸先生一起來嗎?”

鐘關白說:“我想在他之前去。”想等着陸早秋,讓他一到學校就看見自己。

李意純點了點頭,又說:“陸先生總是到得特別早。”

陸早秋總是很早出門,鐘關白說:“嗯,我知道。”

這時,急救室的門開了,護士推着病床出來。

李意純急忙站起身,前去詢問。

“病人已經醒了。”護士說,“情況穩定,現在送去病房休息。”

李意純看見阿霁臉上的傷,很心疼,她是看着這個孩子長大的,就跟自己的女兒一樣。

“怎麽傷成這樣……”

“李老師?”阿霁聽見李意純的聲音,頭朝那邊偏了偏,牽動了傷口,疼得縮了一下,“我也不知道,走着走着就……可能有一個什麽東西擋着……想不起來了……”

她臉上的血污已經被清理幹淨了,鐘關白看清了那張臉,女孩的五官長開了,還是能看出小時候的樣子。

他和李意純跟着病床一起往病房走,李意純看鐘關白好像有點想喊阿霁,于是便說:“阿霁,你猜誰來了?”

阿霁猜不出來,鐘關白說:“确實……太久了。”

“……阿白哥哥?”阿霁勉強擡起一點手臂,手指動了動,無神的眼睛裏都好像有了一點亮光。

“阿霁。”鐘關白把阿霁的手放回病床上,“是我。”

“阿白哥哥……我有好多話想跟你說。”阿霁不願意松開鐘關白的手,一直緊緊抓着,怕他跑了,“我現在會彈鋼琴了,最近在練莫紮特的K545,他的奏鳴曲寫得真好啊……”

她扛不出身體上的虛弱,說着說着就睡着了,手卻沒有放開。

李意純對鐘關白說:“關白,不早了,你先回家吧,以後有時間再來,我在這裏就行。”

鐘關白輕輕把手從阿霁的指間抽出來:“出院的時候我來接她。”

走出醫院,唐小離突然感嘆道:“鐘關白,我發現你特別招老人和小孩喜歡。”

鐘關白一想,好像是。

唐小離真誠道:“我覺得吧,一個人要是能一直特別招老人和小孩喜歡,那這個人肯定很善良。”

他難得不帶嘲諷的調子說一句好話,鐘關白覺得稀奇得很:“說完了,沒有可是?”

唐小離情真意切地:“沒有。”

鐘關白:“謝謝您嘞。”

走了兩步,唐小離繼續道:“我的車還停在事故地點……我還覺得吧,這個時候,一個善良的人,會選擇自己打車回家,而不是麻煩朋友送。”

鐘關白:“……”

果然唐小離還是唐小離。

鐘關白自己叫了個車,上去的時候車上的廣播電臺正在放新聞。

“下面是娛樂專題新聞——”

“嘿,煩人。”司機是一個五十來歲的大叔,一臉正氣,聽見“娛樂”二字就覺得禍國殃民,準備換個頻道,“一天到晚就知道叽叽歪歪誰胖了誰瘦了誰結婚誰出軌……”

“今天的專題是:音樂。中秋節的下午,一場令人驚豔的鬥琴在鋼琴家鐘關白與賀音徐之間展開……”電臺女主播的聲音從揚聲器裏傳出來,“前輩與後輩,兩位相差十一歲的天才鋼琴家,都選了《秋風頌》一曲,不同的版本,不同的情感,似乎也代表着不同的人生階段與領悟……”

鐘關白餘光發現本要換臺的司機大叔收回了手。

司機大叔看一眼戴着口罩的鐘關白,說:“不影響您吧?”

鐘關白擺手:“沒事,您随意。”

司機大叔是地道北京人,馬上就跟平時載客的時候一樣,自顧自地同乘客聊起來了:“我平時也不愛聽娛樂新聞,不過我跟您說啊,這個叫鐘關白的,還行。我閨女也學鋼琴,也不是專業的,就一個愛好吧,特喜歡他,早幾年就老拉着我一起看他比賽的視頻啥的。我一看,小夥子琴是彈得挺好,形象也不錯。你看現在的小年輕,那一個個的,都瘦得跟竹竿兒似的,臉畫成妖魔鬼怪,我也不認識幾個,就他看起來還健健康康有點肉。您說說,這些公衆人物,是不是也該給年輕人樹立一個正面榜樣?”

鐘關白摸了摸自己的腹肌:“……是,是,您說的是。”

司機大叔又感嘆道:“不過他這兩年就不争氣,我跟您說,這啊,就跟那課文《傷仲永》似的,多浪費啊,白學那麽多年了,得虧他不是我兒子,要不我非得揍死他不可。”他感嘆完,又習慣性地反問一句,“您說說,是不是?”

鐘關白不自覺摸了摸自己的口罩,确認戴得很嚴實了,才附和道:“……是,是……得虧他不是您兒子。”

司機大叔以“孺子可教”的眼神看了一眼鐘關白:“像你這麽肯聽過來人說話的年輕人,不多了,真不多了。”

電臺裏女主播的聲音繼續傳出來:“……剛才是節選的兩小段鬥琴音樂。現在,讓我們開通交流熱線,如果正在收聽廣播的您也聽過這次鬥琴,如果您也熱愛音樂,熱愛分享,那麽,歡迎您撥打我們的交流熱線,與其他聽衆一起分享您的音樂感受。在節目的最後,我們将抽取一位幸運的來電聽衆,贈送神秘大禮——”

鐘關白:“……那個,師傅,要不咱們把廣播關了吧。”

司機大叔自己感覺跟鐘關白已經聊熟了,大大咧咧勸道:“別介,咱們一塊兒聽聽別人怎麽說呗。”

鐘關白:“……”

女主播:“好的,現在是手機尾號為9077的聽衆朋友,您能聽到我嗎?請問您貴姓?”

“能聽到、能聽到。免貴姓歐。”

女主播:“歐女士您好,請問您看了鐘關白與賀音徐的鬥琴視頻嗎?”

歐女士:“看了、看了。”

女主播:“您認為如何呢?”

歐女士:“我特別喜歡。我是一名音樂教師,除了自己看,還在音樂課上放了這個視頻。我個人建議多開展這樣的活動,有利于陶冶情操……”

女主播:“那您覺得這場比賽誰彈得更好一些呢?”

歐女士:“都彈得不錯。從專業的角度上來說,當然是鐘關白更勝一籌,不過賀音徐才十幾歲,有的是機會……”

女主播:“非常感謝這位歐女士的來電,節目時間有限,讓我們再聽聽其他聽衆的分享。好,下面是手機尾號為8462的聽衆朋友。請問您怎麽稱呼?”

“我姓王。”王先生還沒等女主播回答便說,“我覺得這種節目就不該出現。”

女主播頓了一秒,聲音依舊溫柔:“請問您為什麽這樣認為呢?”

王先生控訴道:“我媳婦兒看了,當晚就拒絕了性生活。”

……

女主播:“咳,好的,現在有一個新的熱線電話接入,尾號為1085的聽衆朋友。請問您有什麽想與其他聽衆朋友分享的嗎?”

1085:“有。我打這個電話來,就是為了宣告全世界:鐘賀大法好。”

廣播裏突然傳來另一個不同的聲音:“閉嘴!你把電話給我!賀鐘!是賀鐘!”

……

女主播:“……由于節目時間不多,我們現在轉到尾號為3766的聽衆朋友——”

3766:“我打這個電話就是為了告訴剛才那兩位,鐘關白的正宮是一位音樂學院的牛逼大教授,你們沒看過他們在餐廳裏的合奏視頻嗎?沒看過他們在恐襲裏一個保護另一個的感人視頻嗎?請其他邪教都閉嘴好嗎?”

……

女主播:“……由于節目時長原因,現在我們接入最後一個熱線電話。最後一個電話,我們由衷地希望能夠聽到關于音樂體驗的真誠分享,我們,由衷地期待着——

“好的,現在連線到的是手機尾號為2319的聽衆朋友。請問您貴姓?”

鐘關白本來想低着頭一路裝死算了,沒想到卻聽到隔壁司機大叔興奮地說:“是我嗎?是我嗎?我的電話通了嗎?”

幾乎同時地,同樣的聲音從廣播裏傳出來:“是我嗎?是我嗎?我的電話通了嗎?”

“……”鐘關白的身體紋絲不動,只有目光一點一點地移動到司機大叔那邊,然後看見司機大叔立在手機架上的手機正處于通話中,開着免提。

女主播:“是的,我們正在連線中。請問您貴姓?”

司機大叔興高采烈地:“哎,好嘞,免貴姓張。”

女主播:“張先生您好,歡迎您向我們分享您美好的音樂體驗。”

司機大叔突然意識到現在正有無數人在聽自己講話,變得有點緊張:“……呃,其實我也不是很懂音樂,就是經常跟我閨女一起聽聽。”

可能是之前的沖擊過大,女主播聽了這話倒像是松了一口氣似的:“沒關系,人人都可以欣賞音樂,同樣的一首曲子,每個人都可以有不同的感受。正因為不同,所以我們才需要分享。張先生,請您說說自己獨一無二的音樂體驗吧。”

司機大叔組織了一下語言:“這個……我是個開出租車的,中秋節那天也在上班。晚上回家的時候大概七點多,我媳婦兒做了一桌子菜,我閨女下樓買了一斤蓮蓉雙黃的月餅,一瓶紅星二鍋頭。吃飯的時候我說看個中秋晚會吧,我閨女說老看晚會沒意思,要不一家人一起看個別的,然後就給我和她媽放了她下好的《秋風頌》視頻。

“聽着聽着我就想哪,要是我爸能活到現在,也能嘗嘗帶鹹蛋黃的月餅,再喝一口二鍋頭,那多好啊。

“聽着聽着,我再看看我閨女,看看閨女她媽,又覺得我這輩子也值了。”

鐘關白擡起頭,忽然看見車內反光鏡上吊着的一枚挂墜,裏面嵌着一張照片,是一張全家福,普普通通的一家人,笑得幸福。

司機大叔說着說着,好像忘了自己在跟所有廣播電臺的聽衆說話,又習慣性地問坐在副駕駛的鐘關白:“您說說,是不是?”

女主播接道:“是,您說得太好了,太令人感動了。”

“讓我身邊這個小夥兒也說兩句。”司機大叔把手機從架子上扯下來,遞給鐘關白,“他也聽了這個你們這個節目一路了,得讓人說句話,別光我說。”

女主播動情道:“只要是關于音樂的分享,我們都抱以萬分的期待。”

鐘關白被迫拿着司機大叔的手機:“……”

女主播:“我們正在等待着您的分享。”

司機大叔鼓勵道:“年輕人不要害羞嘛,外向一點,當作一個歷練。”

鐘關白只好敷衍道:“……我也很喜歡《秋風頌》。”

女主播做這期節目前是認真做過功課的,鐘關白的每個訪談她都鑽研過好幾遍,短短幾個字就已經發覺了這個聲音的不同:“這位聽衆朋友的聲音非常耳熟……聽起來非常像是——

“鐘關白先生?”

鐘關白:“……”

司機大叔:“……”

司機大叔發出爽朗的大笑聲:“哈哈哈你們節目組真愛開玩笑,要是鐘關白就坐在我旁邊我還能認不出嘛——”他說着就下意識地多瞄了一眼副駕駛上戴口罩的青年,頓覺确實有點眼熟,“……哎,這個,您這個這個……”

女主播馬上從司機大叔的言語中推測出了什麽,聲音抑制不住地激動起來:“真的是鐘關白先生嗎?您也一直在收聽我們的節目嗎?聽了剛才這些熱心聽衆的來電,您有什麽想對他們說的嗎?”

剛才這些熱心聽衆的來電……

鐘關白腦子裏不知道怎麽就蹦出了剛才那句氣勢洶洶的“請其他邪教都閉嘴好嗎”。

女主播:“鐘先生?”

女主播:“您有什麽話想對我們的聽衆朋友說嗎?”

鐘關白對着手機,鎮定地:“請其他邪教都閉嘴。”

說完以後,光速挂斷了電話,再光速關掉了廣播。

司機大叔開始每隔幾秒就朝副駕駛瞟一眼,大概瞟了好幾眼之後,猶豫道:“那個……”

鐘關白直視前方,戴着口罩的臉看起來沒有太多異樣:“師傅,好像快到了,麻煩您靠一下邊。”

其實離家還有很長一段距離,但是他覺得已經不能再在這輛出租車上待下去了。

待車一停,他飛速抛下兩張鈔票,打開車門,奪路而逃。

鐘關白一口氣跑到家門口,摸了半天鑰匙才把門打開。

陸早秋聽見聲音,已經走到門口,問:“怎麽了?跑得一頭汗。”

鐘關白撲上去,啃一口陸早秋:“……我想你。”

陸早秋拿了一條毛巾給鐘關白擦汗:“那怎麽不讓我去接?”

鐘關白沒有回答,只把頭靠在陸早秋肩上,悶聲道:“早秋……我好像闖禍了。”

陸早秋一邊輕輕擦拭鐘關白汗濕的額發,一邊安撫地将一只手放在他的後腰上托着,安靜地等着他繼續說。

“早秋,我問你個事……上一次我們在尼斯機場意外的視頻還有在餐廳合奏、接吻的視頻被公開之後,你有沒有受到影響?”鐘關白擡起頭仔細看着陸早秋的眼睛,陸早秋太體貼也太隐忍,他擔心漏掉一絲一毫的細節。

當時他們都在國外,遠離社交網絡,況且鐘關白一顆心都懸在陸早秋的耳朵上,無暇他顧,後來回了國又在擔心溫月安,不是今天的事,他根本不會想起來他們的關系早已曝光于所有人之前。

“什麽影響?”陸早秋淡淡問。

“就是……我也不知道,有沒有人在你面前說什麽?應如姐,或者你家的其他人,還有學院領導有沒有找過你?還有網絡上那些……”

“他們不會成為影響。”陸早秋的神色十分平靜,“從前雖沒有刻意提起,但也不曾否認過,關白,”陸早秋摟着鐘關白的腰把人帶進自己懷裏,“我總不至于過了這麽多年還沒有準備好……”

鐘關白感覺陸早秋的呼吸輕輕拂在他耳測,那一把嗓子低柔沉靜,令人心安:“事實上,當我們還沒有在一起的時候,我就已經做好了準備。

“所以,不要擔心。”

鐘關白狠狠地咬上陸早秋的嘴唇,不停吮吸。

陸早秋眼裏閃過一抹特別的顏色,那是一種特殊的喜愛,雖然他已經足夠愛鐘關白,可是每當這樣被鐘關白強烈需要的時候、每當鐘關白帶着全然不掩飾的熱情與生命力的時候、當那些熱情與生命力是因他陸早秋而産生的時候,那種特殊的喜愛還是會顯露出來。

“早……早秋……我覺得在今晚……嗯……正式談戀愛之前我還是得告訴你一下我剛才闖的禍……”鐘關白喘息道。

陸早秋單手解開鐘關白的皮帶,一只手摸到鐘關白的後臀,靈活的手指隔着棉布的內褲,一點一點探進鐘關白體內,那紡織品也順着手指一點一點地被頂入了鐘關白的身體裏。

“唔……陸早秋……”鐘關白幾乎要站不住,只能抱着陸早秋的後背,“不要……不要連着那個一起……我先告訴你……呼……呼……”

手指越來越深。

“好像還是談戀愛比較重要。”修長而有力的手指重重地按壓在某一個凸起上,“不是麽。”

音樂家們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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