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林凡被打斷了雙腿和一條胳膊,然後他被關進了一間陰暗潮濕的地下室,厚重的鐵門封鎖住去路,地下室內只有一個小小的方形窗,冷風從外面呼呼往裏灌。

李默燃說要打斷林凡雙腿的時候,折夢白毫不在意地點了頭,後來李默燃又說要打斷林凡的一條胳膊,折夢白也毫不在意地點了頭。

他和李默燃在樓上的餐廳裏喝着紅酒笑談。

樓下負一層,遍體鱗傷的林凡被人狠狠潑了一盆冷水,凍得嘴唇顫抖。

李默燃很惡趣味地把地下室的監控投放到了餐廳的大電視上,搞了個直播,地下室那頭可以聽見他們的聲音,他玩夠了才關掉,然後擡手打了個響指,叫來手下。

“去把人帶過來。”他命令道。

“是。”

手下離開後不久,帶了一個女人回來,門還沒進,折夢白就聽見了女人的叫罵聲,小嘴跟機關槍似的巴巴。

折夢白皺眉,看了李默燃一眼。

李默燃沖他無害地笑了笑。

折夢白眉間皺得更緊了。

女人被帶進來,在看見折夢白後,她本來四處噴火的嘴将所有的火力擊中在了折夢白一人身上,“折夢白,林凡對你不好嗎,你至于那麽對他,你個沒良心的,我詛咒你出門就挨撞,走路掉進下水道裏……”

“吵死了,給我堵住她的嘴。”折夢白毫不客氣地指使起李默燃的人。

李默燃沖手下點點頭,手下會意,堵住了顧晴兒的嘴。

顧晴兒嘴上沒法說話了,只能用眼神死死瞪着折夢白。

折夢白沒再說話,靜靜看着李默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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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默燃知道他是什麽意思,便如他意,給了個解釋:“顧家總是站在林凡那邊,挺礙事的,所以我就把顧小姐綁過來了,這樣顧家那位會乖點,我這地方小,沒地方關,就把顧小姐扔在關林凡的那間地下室了。”

折夢白不動聲色地在心裏腹诽:你他媽的地方小,這麽大個莊園,還沒有地方,找的這逼借口,你自己聽了信嗎。

李默燃還一本正經地解釋着,好像絲毫不覺得自己的解釋不合理,“剛我突然想起來顧小姐還是折少的未婚妻呢,想到這,我自然不能再關着她了,所以把人給折少帶過來了。”

“那就請你把她再關回去。”折夢白咬着字道。

“我還以為折少喜歡顧小姐,看來是我想多了。”李默燃的唇角天生翹起三分,不笑時也很有種含笑的感覺。

“像她這種胸大無腦的女人,我可沒興趣,我厭蠢。”折夢白看向顧晴兒的目光裏透着厭惡,“而且,她太吵了。”

“把她毒啞如何?”李默燃提議道,“畢竟她長得還不錯。”

顧晴兒聞言腿軟了幾分,差點沒站住,眼中露出恐懼之色。

折夢白扭頭看向李默燃,忽然笑了,笑得莫名陰森。

他對李默燃道:“好主意。”

顧晴兒的腿徹底軟了,被人拎着才勉強撐着地,她看向面前兩人的眼神像在看惡魔,兩個惡魔當着她的面商量着怎麽把她分屍,擺上餐盤。

“毒啞了,綁起來,也算是個标致的人偶娃娃。”折夢白的話令她更是遍體生寒。

她狠狠一口咬在了捂住她嘴的手上,那只手的主人疼得抽開了手,她得以自由。

她一臉憤恨,對折夢白道:“折夢白,我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

這句話,折夢白不知聽過多少遍了。

同樣的話,同樣的語氣,同樣的表情,相似到他有時會恍惚,覺得這是無止盡的重複。

別用那樣的表情、那樣的眼神看着我啊,好像每次我都做錯了什麽一樣,折夢白心想。

所以……李默燃就是這麽惡趣味想看他衆叛親離?

在這個世界上,他何時有過“衆”,有過“親”啊。

如果李默燃只是想這樣,那他會覺得很無趣,“沒意思,把她扔回去。”

李默燃似乎也覺得沒意思了,仰了仰下巴,讓手下把顧晴兒拉下去。

顧晴兒還要說什麽,但手下一個手刀砍在了她後頸上,将她擊暈了過去,然後拖着她出去了。

這場各有算計的笑談随之結束,李默燃告了聲別就帶人走了。

人走後,折夢白一把摔碎了手裏的杯子。

酒液灑了一地。

碎片碎得腳下都是。

他站起身,餘光不動聲色地輕瞥了眼角落的監控攝像頭,随後他拿起桌上的酒瓶,直直朝着樓下走去。

在他背向攝像頭的那一刻,攝像頭忽然動了一下,鏡頭對準了折夢白的背影。

走下樓梯,地下的空間很大,但仍顯得逼仄,他徑直往裏走,最裏面那間關着林凡,其他小隔間門都是敞開的,沒有人。

李默燃的人也不在。

像是特意清了場似的。

折夢白停在最裏面那間門前,門被鐵鎖鎖着,他把酒瓶放到地上,然後将右手食指上的戒指拿了下來,戒指的樣式特別,像是鐵絲繞了兩圈半劄成的,他一捋直便是一根鐵絲狀的細條。

他熟練地用鐵絲撬開了鎖,彎腰拿起酒瓶,走了進去。

進去後順手将鐵門虛掩上。

林凡無力地靠牆癱坐着,雙腿扭曲,一只手被手铐铐在地下室的鐵管上,另一只胳膊是斷的,皮肉破開,骨頭刺了出來。

他滿臉的血污,身上的衣服幾乎被血染透了。

聽見聲響,他動都沒動,眼珠子轉過去,看見折夢白的瞬間,他漆黑無神的眼眸好像亮了,透着光澤感。

昏迷中的顧晴兒被無情地丢在了林凡對面牆角的地上。

折夢白輕瞥了眼顧晴兒,無視掉,他走到林凡面前,蹲下,細細地打量了林凡一番,目光從林凡的斷腿上移到身上大大小小的傷痕上,最後評價了一句:“真狼狽。”

他有多久沒見過林凡這般狼狽的模樣了,真是想念呢。

手中的酒瓶輕輕壓在了林凡的腿上,斷裂處被他壓得往外湧血,疼得林凡臉色白了又白,額頭冒出的汗流下來,在臉上淌出了一道白痕。

然後他忽然站起來,轉過身,目光落在了上空的攝像頭上。

他一個酒瓶子扔了過去,攝像頭被砸壞,瓶子也碎裂開,随後他又找出了三個監聽器和四個攝像頭,将這些東西統統踩得稀碎,他才罷休。

他撿起酒瓶斷裂的瓶頸,回到林凡身前。

瓶頸的斷裂處紮進林凡的大腿裏,林凡這次沒忍住痛哼了一聲,表情也變得猙獰,額角的青筋凸出,手臂掙紮晃動了一下,手铐被扯動,與鐵管碰撞,發出叮當的金屬碰撞聲,顯然他疼得不輕。

折夢白擡起他的下巴,将他的所有表情盡收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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