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VIP]
“愛上他?, 是我最佳的解。”
林巧很難形容聽見她說這話時?心裏?的震撼。
出于哪方面而震撼,也說不清。
可能,是因為她的通透, 又或許,是因為她和陳安風之間那仿佛命中?注定的宿命感。
林巧深吸一?口氣, 注視着眼?前的艾松雪,對她說:“那我祝你能得到拯救。”
“謝謝。”
對于林巧的祝願, 艾松雪覺得其?實好像已經實現了?。
她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像昨天那樣強烈的情緒波動?,也很久很久沒有?感到過開心了?。
在陳安風面前,她仿佛不再是一?個有?心理缺陷的人,是正常的, 是完整的。
不過,她并不清楚她到底有?沒有?愛上他?。
回想?起來,他?們也才認識幾天。
雖然, 一?部電影裏?說過,愛永遠是突然降臨的, 只有?從來沒愛過的人,才以為愛是一?個感情漸變的過程。
她的确從來沒愛過。
感情這件事?,即便是情場老手都?難以說清,何況是她一?個多年感情空白的人。
她不着急, 他?們才剛剛開始。
直覺告訴她,用不了?多久, 她心裏?一?定會有?确切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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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說的話已經說完了?,兩個人很自然地結束了?談話, 一?個上樓, 一?個回房。
今夜的星辰依舊很美,艾松雪又想?聽陳安風念詩了?, 但昨天他?給她念了?那麽久,今天早上又講了?那麽久的題,還是算了?。
她把?放一?旁的畫架拿過來,開始畫星空,打發打發時?間。
畫完,時?間剛好十一?點。
收拾好畫架,艾松雪順手準備将窗簾拉上,卻在手剛拽住窗簾時?遲疑了?一?下。
過了?兩秒,她沒把?窗簾拉上,而是靠着窗拿出手機,編輯了?一?條短信發出去:
[我還想?吃豆角炒肉沫。]
很快,手機裏?進?來一?條來自聯系人【陳安風】的短信:
[明天給你做。]
艾松雪緩緩眨了?眨眼?,唇畔不自覺流出出一?絲笑意。
她沒回,放下手機徑直朝衛生間走去,洗漱,睡覺。
因為沒拉窗簾,第?二天九點多,她依舊是被陽光叫醒的。
她下樓的時?候,林巧應該是已經去了?自習室,一?樓只有?周姨在。
“松雪,今天也早起了?呀。”
看她下來,正在打掃衛生的周姨停下動?作問她,“今天想?吃什麽?”
“還是面吧。”
“好叻,我去做。”
周姨放下手裏?的拖把?去廚房做面。
艾松雪在原地站了?會兒,然後走到旁邊的一?間屋子,從裏?面騎出一?輛電瓶車。
家裏?的電瓶車要比陳安風的大一?些?,是周姨平時?用來買菜的,騎着比陳安風那輛費勁,她準備騎車去找陳安風,不過保險起見,她得現在院子裏?練一?練。
院子小,每一?個轉彎都?得是急轉彎,如果能騎上幾圈,那上路應該就沒什麽問題,從這兒到陳安風家業沒什麽陡坡和很急的彎道。
因為之前才學?過一?天,又換了?輛不一?樣的車,等周姨都?把?面煮好了?,她一?圈還沒騎完。
“松雪,先吃了?飯再學?吧。”
“好。”
她把?車停在院子裏?,進?屋去吃面。
剛吃兩口,放桌上的手機震動?了?一?下,是陳安風發來了?一?條短信:
[今天太陽大,這邊結束了?我來接你。]
艾松雪放下筷子,給他?回:
[不用,我騎家裏?的電瓶車過來。]
[你家的跟我這輛應該不是一?個型號吧,別貿然騎上路,等我過來。]
艾松雪笑了?聲,回道:
[行。]
她沒幹等,自己?在院子裏?騎了?一?個多小時?的車,順利征服了?這輛重型電瓶車,在院子裏?不管是順時?針騎還是逆時?針騎都?騎得非常絲滑,其?實完全可以自己?上路騎了?,不過既然已經答應了?陳安風等他?過來,她還是沒有?上路,只在院子裏?兜圈。
陳安風那邊是十一?點半結束,還不到十一?點四十,他?就到了?這邊。
院子的大門沒關,陳安風直接騎了?進?來。
“我這輛就放你這兒。”
艾松雪明白他?的意思,“上來吧。”
陳安風跨坐到她身後,然後貼着她後背,将雙手放到前面。
“走了?。”
艾松雪擰動?轉把?,穩當地騎上了?路。
炎炎烈日裏?蟬鳴不歇,樹蔭濃密的馬路上随處可見一?束一?束的光,風吹散灼熱,只剩惬意。
艾松雪騎得不慢,沒一?會兒就到了?陳安風家。
剛上橋沒一?會兒,聽到聲音的米格跑來門口歪着頭把?他?們看着,尾巴使勁兒的搖。
“你往左邊兒騎,小心它鏈子。”
“嗯。”
騎進?院子,艾松雪把?車停在左邊一?側,陳安風下去,等門自動?完全關上後,他?把?米洛身上的鏈子給取了?。
米格不像大多數哈士奇那樣一?股子莽勁兒,沒亂往人身上撲,還蠻聰明,它用鼻子朝陳安風拱了?拱地上的玩具球,明顯是在暗示陳安風陪它玩兒球。
“我進?去做飯,你要不陪他?玩兒會,這幾天都?沒帶它出去。”陳安風摸着米格的頭說。
“好”
艾松雪走過來。
“我去給你拿個新的球。”
“不用。”
艾松雪彎身撿起腳旁的球,“我沒潔癖。”
她把?球在手裏?抛了?下,在米格一?臉興奮的目光裏?把?球扔了?出去,米格立馬撒開腳丫子過去追球。
“那我進?去了?。”
“去吧。”
他?們說這兩句話的時?間,米格已經把?球叼了?回來,艾松雪一?伸手,它就把?大腦袋擱過去,松開嘴将球放到艾松雪手裏?。
“真乖。”
艾松雪摸了?摸它的頭。
米格跟聽得懂人說話似的,你誇它,它立馬昂起頭朝你咧嘴笑起來,還蹦跶了?兩步。
艾松雪把?球再丢出去,然後轉頭看向還沒走的陳安風,“你還不進?去?”
陳安風輕勾唇角,“進?去了?。”
他?轉身進?屋。
廚房有?扇窗戶,能看到院子,陳安風在水池前洗菜的時?候只需稍微偏下頭就能看到外面的艾松雪和米格。
狗狗似乎天生有?讨女孩子喜歡的本事?,艾松雪摸着它頭在笑。
她的笑很輕,像風吹過積雪的樹梢,枝葉輕微晃動?,抖落三兩片碎雪。
耳邊是嘩嘩的水流聲,他?卻感到寂靜。
大約是注意到了?他?的目光,艾松雪朝這邊望過來。
視線相撞,他?眼?底未有?一?絲閃爍。
他?好像一?直是這樣,想?看你就一?直看着你,目光坦坦蕩蕩,你轉頭去看他?,他?也不會有?半分閃躲。
如果不是米格高高的立着的尾巴搖晃着擋住了?視野,他?們這個對視應該還會持續很久。
米格應該是剛剛洗過澡不久,身上沒有?大型犬那種很重的味道,還蠻香,它湊上來讓人下意識去摟住它脖子的時?候就像懷裏?抱了?個毛絨絨的大熊,軟軟乎乎的。
這樣抱着一?只大狗很容易讓人産生幸福感,又或說,是擁抱所帶來的安然。
艾松雪忽然萌生出等回去後養一?只的沖動?,但只是一?瞬間的念頭,人與人之間的感情很難建立,與動?物卻很容易,她不想?有?牽絆,那樣做什麽決定都?容易。
陪米格玩兒了?不到二十分鐘,陳安風從裏?面出來,“飯做好了?。”
“這麽快?”
“不是要喝酒?我讓人帶了?下酒的涼菜和鹵味。”
艾松雪發現陳安風真的是個很周到的人。
菜端上桌,除了?豆角炒肉末、回鍋肉、和
炒花生,其?他?就是買來的涼菜和鹵味。
陳安風把?酒也拿上了?桌,但沒一?來就給艾松雪開瓶蓋,“先吃飯,空腹喝酒不好。”
“好。”
艾松雪今天只吃了?一?小碗,留着肚子喝酒。
放筷後,她打量着桌上的酒,問道∶“幹喝?”
陳安風說∶“我還讓人帶了?骰子跟牌。”
“你知?道怎麽玩兒骰子跟牌?”
“昨天研究了?一?下。”
艾松雪笑了?聲,“那你說說。”
“骰子好像只适合人多的時?候,所以我只了?解了?一?種玩法,猜數字。”
“怎麽猜?”
“我倆搖完骰子後喊數,最低從兩個2起喊,比如,我喊了?兩個2,你要麽喊3個2,要麽就喊2個大于2的數字,知?道你覺得我們兩個人手裏?的數字沒有?那麽多的時?候,就喊‘開’,如果我們手裏?的數加起來低于喊的數,那就對方喝,反則自己?喝。”
艾松雪知?道這種玩法,酒吧裏?大多數人都?玩兒的這種,但這要人多才好玩,不然喝酒的速度會非常快。
“撲克呢。”
陳安風把?撲克牌和紙盒裏?拿出來,洗了?幾遍後翻看九張牌呈三列三排擺放在桌上。
“也是猜大小,你可以任意指着一?個牌說我手裏?即将翻開的牌是比它大還是比它小,如果猜準,可以繼續往下猜,也可以過,換我來猜,如果猜錯,那這一?沓牌你就要收走,最後我們比誰手裏?的牌多,牌多的人喝酒。”
艾松雪聽完規則,覺得挺适合兩個人玩兒的,“就玩兒這個吧。”
“好。”
陳安風一?邊發牌一?邊補充規則,“翻到8和9不能停,喊錯也不能停,不管是喊錯還是喊對都?要繼續喊,如果是翻到同樣的牌,那就是方片小于梅花小于紅桃小于黑桃,牌是A最小,K最大。”
他?說完,九張牌也剛好發完。
艾松雪擡頭看他?,“你先還是我先?”
“Lady first.”
陳安風的聲音清冷緊勁,又足夠磁性,說英文有?種令人耳酥的蘇感。
艾松雪靜默兩秒,似在回味。
“再說一?次。”
她這時?候才發現,她好像是個聲控。
“Lady first.”
陳安風遂了?她的願,這次聲線裏?摻了?幾分散漫的笑意,更蘇了?。
耳鼓如過電流,艾松雪稍稍收攏五指,感覺指尖都?有?些?發麻。
清晰地感受着這股麻意,她在心底笑了?下。
外頭在這時?起了?陣大風,玻璃窗發出震動?的聲響,艾松雪回神,略微擡起眼?皮,又緩緩垂下眼?去,伸出食指落在一?張牌上,小指自然而然的翹起,肩頭輕聳間托起一?截漂亮的鎖骨,姿态分明随意,卻別有?風情。
“比它大。”
她指着一?張A說。
陳安風看着她,沒看她指着的牌,等牌放上去才垂眸瞄了?一?眼?,是個3。
“繼續,比它大。”
陳安風又翻一?張,這次是k。
艾松雪還是沒停,又說:“比它小。”
毫無疑問,下一?張牌肯定比k小,艾松雪又繼續,不過換了?張牌。
九張牌裏?勝算比較大的牌她都?喊了?,她運氣不錯,等九沓牌都?疊了?一?定高度,她都?還沒猜錯一?次。
“過。”
看着場上的牌都?是不大不小的牌後,她才收手,然後擡眼?看向陳安風,眼?神裏?是明顯的挑釁和逗弄。
一?遍都?還沒玩過,上來就開始布局整人,不愧是她艾松雪。
陳安風唇角微勾,從她目光中?脫身出來,去看牌。
“比它大。”
他?指着一?張7說。
翻出來的牌是6,他?猜錯了?,于是這一?沓牌都?是他?的了?,場上只剩下八沓牌,而他?還得繼續猜,下一?張他?雖然猜對了?,但翻出來的是9,又得繼續,而下一?張牌他?又猜錯了?,再猜,還是猜錯……
直到場上只剩下四沓牌他?才猜對。
艾松雪成功把?他?給整到了?,這才第?一?回合,他?手裏?已經累計了?厚厚一?沓牌,最後他?手裏?的牌當然比艾松雪多,那這局就該他?喝酒。
陳安風拿起酒瓶往杯子裏?倒滿一?杯酒,仰頭喝下去,喉結随着吞咽而滾動?。
艾松雪盯着他?的喉結看,他?連喉結都?好看到了?無可救藥的地步,尤其?他?現在還仰着頭讓頸部線條完全伸展,顯得那一?處凸起尤為優越。
喉結最為男性的特征之一?,對女性天生就有?着吸引力,看久了?,容易讓身體裏?的荷爾蒙躁動?,比如現在艾松雪就感覺到身體裏?有?什麽在蠢蠢欲動?。
眼?前喉結滾動?的畫面在荷爾蒙的驅使下,染上了?一?層極易讓人産生聯想?的欲。
艾松雪微眯了?眯眼?。
以前她覺得自己?大概是個性冷淡,現在不這麽覺得了?,非但不冷淡,還挺色.情。
她勾了?下唇,也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第?二局,艾松雪估計重施,但這游戲說到底還是靠運氣,她的運氣大概在第?一?局耗光了?,哪怕她又挖好了?坑給陳安風跳,結果是把?自己?給坑慘了?,這局甚至陳安風手裏?一?張牌都?沒有?。
第?三局情況又不同,前面她手氣還是很背,但最後兩沓牌堆到了?老高,最後到了?陳安風手裏?,她算是逆風翻盤。
這個游戲的樂趣就在這兒,充滿了?不确定性,總是能有?出乎意料的局面出現,而且随着九沓牌的減少和每一?沓牌高度的堆積,刺激性都?在不斷攀升。
玩了?二十來局後,兩個人的興致都?還蠻高,在酒精的催化下還越玩越興奮。
不過,看着艾松雪笑得露出了?一?口白牙的笑容,陳安風猜她應該醉了?,這幾天她常笑,但還沒這樣大笑過。
“你是不是醉了??”他?直接問她。
艾松雪:“沒啊。”
陳安風不以為然,醉了?的人基本都?不會承認自己?醉了?。
“你站起來走幾步直線試試。”
“行。”
艾松雪站起來。
酒醉的人一?般眼?睛會眯起來,眼?神比較迷離,可艾松雪雙眼?本就狹長,瞳色又淺,哪怕在平時?看起來也有?種醉酒後的媚态,只是她氣質清冷,媚而不俗,現在也是這般,她喝酒又不上臉,除非醉到不省人事?,不讓她起來走兩步還真不知?道她到底醉沒醉。
艾松雪到底是醉了?,兩步都?還沒走出去,就自己?被自己?給絆倒了?。
陳安風忙忙起身去接住她。
艾松雪是真的醉得厲害,哪怕摔倒全身也并未緊繃,軟得像灘泥,陳安風需要緊緊扣住她的腰才能讓她不往下滑。
他?也不知?道她喝的酒都?去哪兒了?,腰身又薄又細。
“還說沒醉?”
他?這會兒的聲音比平時?要沉啞許多,大概是因為懷裏?的人一?直在試圖站穩,可她根本站不穩,只能徒勞地在他?懷裏?動?來動?去。
酒精本該麻痹知?覺,但陳安風卻覺得感官被放大了?數十倍,他?可以異常清晰的感受到那如初荷般的嬌挺,時?間也仿佛被放緩數十倍,明明只是這片刻時?間,與她接觸的每一?寸身體已然變得滾燙無比,連同呼吸也不由灼熱起來。
他?一?時?間喪失了?思考,站在那兒任懷裏?的人胡亂扭動?。
“我沒醉,你放開我,我再走給你看。”
艾松雪擡起含霧的一?雙眼?看着他?。
陳安風回神,低頭對上那雙眼?,又一?瞬失了?神。
她醉酒後的雙眸與平時?還是不一?樣的,像有?一?池春水在她眼?底氤氲潋滟,漾開的眼?波比酒醉人。
艾松雪也不知?是想?到了?什麽,突然安靜下來,就靜靜看着他?。
這個對視因他?不由自主地吞咽而打斷,艾松雪的注意力被他?滾動?的喉結吸引。
艾松雪目光移開,他?也才回神,面上露出隐忍神情。
“你醉了?,我帶你去休息。”
他?徑直将她抱起來,擡步朝樓上走。
艾松雪沒說話,還是盯着他?喉結看,然後在到達樓梯轉角時?,她慢慢擡起手,觸碰上他?的喉結。
陳安風腳下一?頓,接着就聽見她說:“你知?道嗎,你的喉結很好看。”
陳安風不知?道該怎麽回。
這時?,她将手再擡起一?些?,指尖覆在他?唇上,又說:“這裏?也好看。”
說到一?半,她還笑起來,“很好親的樣子。”
陳安風知?道她向來語不驚人死不休,但聽到這樣一?句話,他?還是神情訝然,怔在原地。
其?實這只算小菜一?碟,下一?秒,她還靠過來,捧着他?臉說:“你讓我親一?親。”
哪怕短時?間內已經領教了?兩回她的語出驚人,陳安風依舊忽覺全身血液倒流。
“你醉了?。”
良久,他?這樣對她說,也對自己?說,聲音低啞到極致。
她醉了?,他?不能趁人之危。
“對,我醉了?。”
剛剛還怎麽都?不承認喝醉的人如是說,因為……
喝醉的人,可以放縱。
她捧着他?的臉,毫不猶豫地,仰頭吻上去。
陳安風瞳孔驟然一?縮。
時?間在這一?刻仿佛靜止,他?的意識被這個吻奪走。
一?同被奪走的,還有?呼吸。
被他?抱着的少女看不見他?的神情,閉着眼?含住他?的下唇瓣,吮吸輕咬,還試探般伸出舌尖去探入他?的雙唇。
少女顯然從未接過吻,吻技生疏,但她的吻越是胡亂沒有?章法,越是無可救藥的撩人。
陳安風渾身緊繃,在忍,可終究是忍不住的,壓抑着的情.欲一?觸即燃,何況如此撩撥。
僅是片刻,他?便閉上眼?,無法自抑地加深了?這個吻。
他?一?手将她全身重量托起,另一?只手扣住她後腦,讓他?能夠更劇烈地,重重的,去吻她。
蘇打酒的芬芳與香甜在彼此互換的津/液中?被攪得愈發濃烈、醉人。
熱、要命的熱。
四周像被點了?一?把?無邊無際的火,所有?顧慮、猶豫都?被這把?烈火通通燒掉。
一?切都?沒了?界限。
兩個人在過道吻得昏天黑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