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清河王處理完并州殘餘的窦家黨羽後，回京述職，司馬兄弟三人齊聚。

皇上和清河王諸多事務已經處理得差不多了，一旁的司馬敬曦暗搓搓地欲言又止，試圖尋找一個适當的插話的時機。

皇上和清河王相視一眼，好笑地看着他這樣子，也不點破，就看他什麽時候會忍不住說出來，事情他們大概猜着了，無非就是自己惹了事又解決不了，來找他們求助。自小就是這個樣子，就算近來懂事了些，也不能指望他們這個弟弟有多安分。

“皇兄，我有事相求。”司馬敬曦說道，這可是他暗中期盼已久的事情。

皇上點頭，“說說，又惹了什麽事了？”

“我是那種成天惹是生非的人嗎？”司馬敬曦不滿道，他現在可嚴肅了，已經很少出去禍害人了，“我有了心悅的人，想娶她為王妃，請皇兄賜婚。”

“你帶回來的那個？”皇上皺着眉頭問道。

“沒錯，她可好了，又善良又聰明。”

“不行。”皇上一口回絕道，他從手下的人那裏聽過不少阿曦和這個女人的事情，且不論她的身份卑微，光這個商戶女對阿曦的影響，他就不能同意這件事情，自古紅顏禍水，那個過分豔麗的女人在昌邑引得他弟弟舍命相救，後來又引得他弟弟抗旨不遵。如今她一個女人孤身跟着他弟弟來京，不顧男女之別，可見不是個心性正的人，他不希望他弟弟娶這樣的人。

雖說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司馬敬曦在被拒絕之後還是很生氣，他皇兄總是不接受阿雁，“我只娶她，皇兄你一定要答應，你要是不答應，我就去書房外頭跪着，跪到你答應為止。”

“好，那你就去跪。”還威脅上他了，阿曦這個吃不得苦的，怎麽會委屈自己，皇上心裏清楚得很。

果然如此，司馬敬曦委屈巴巴同一旁的清河王求助，不管怎樣，他都得讓他這個固執的黃兄弟同意他的婚事。

收到信號的清河王勸說皇上，“阿曦難得有喜歡的人，皇上何必棒打鴛鴦？家世門第不重要，阿曦喜歡才是最要緊的。”

皇上扶額，一味地順着阿曦可是會害了他，阿曦從小是被身邊的人護着寵着長大的，可看他最近的表現，還是需要人好好管着才會有長進，找個賢惠懂禮的世家女子，才好管管他那壞脾氣。

“皇兄別縱着他，打小就被你慣壞了，遇上稍不如意的事情就大吵大鬧，如今到了成家的年紀了，朕可不許他在胡鬧了，朕要給他選一個知書識禮的王妃。”

皇上你自己慣得比他還兇，清河王腹诽道，不過說出來又是另一番話了，“本王打聽過了，那姑娘也是個知書達理的，皇上何不成全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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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這天下就沒有比阿雁更知書達理的了。”司馬敬曦插嘴道。

“無論你們說什麽，朕都是不會同意的。”皇上也下了狠心，他實在看不上那個商戶女。

聽了這話，司馬敬曦氣沖沖地從皇上的書房走了出去，皇上氣着朝清河王說道：“還有沒有規矩了？這樣下去還得了。”

“他還小，皇上不要同他一般見識。”

兩人說話間，張衆張公公進來禀告皇上，“禀皇上，楚王爺跪在外頭，還說皇上不答應他就不起來。”

這個不省心的弟弟，還真來這招，司馬敬曜要被他氣笑了，“都別去勸，他愛跪多久跪多久。”

清河王和皇上處理完公事後已将近午時，一出門，見楚王還跪着，這倒是稀奇了，他行至司馬敬曦身旁，“午膳也不吃，還真打算就這麽跪下去？”

“君子一言驷馬難追，我說道做到。”

清河王嘆氣，“要皇兄在這陪着你嗎？”

“不了，這是我自己的事，皇兄你去忙吧。”他二皇兄已經幫他求過情了，皇兄依然沒有答應，現在二皇兄留在這陪他也沒有什麽用，他還是不要麻煩他了，他二皇兄風塵仆仆地從并州趕來，還沒有好好休息，他的婚事合該自己去争取才是。

皇宮中楚王的寝殿，山映雁在這裏住了好些日子了，她原是想住他們山家自家的宅子的，可王爺死活不同意，原因她後面也知道了，皇上要處理外戚，京城不太平，皇宮戒嚴那幾日，王爺整日都沉着臉，只跟她說話時，臉色才好看些，不過近日他聽說清河王回來了，心情才算好些。

山映雁覺得自己幸虧跟着來了，不然王爺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如此難過而她卻一無所知，她該會有多心疼。

“姑娘，你快去勸勸王爺吧。”成和跑了進來，氣喘籲籲地說道。

山映雁給成和遞上一杯茶，然後問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王爺跪在皇上的書房外不肯起來，大半天了，滴水未進，也不肯吃飯，姑娘快去勸勸他。”成和潤了潤嗓子，回道。

“成和，快帶路。”山映雁匆匆往外趕，她知道這是為了她，王爺昨日還說很快就能娶她，今日定是為了這事和皇上鬧矛盾了，她要到他身邊去才行，這是他們兩的事，不能讓他一個人承擔了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