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大概是太過困倦,何峻淩倒是睡了個安安穩穩的好覺,只是睜開眼時渾身動不了,後背被汗濡濕了。除了空調開得太高以外,全拜背後那條體溫過高的毛茸茸的大狗所賜。楊爍身量比他大一圈,像堵牆一樣把他困在沙發內側。
大狗感覺到懷裏的異動,悠悠轉醒,挪了一下身體,“咣當”一下掉地上了,變回人類。
何峻淩聽見響動,也不擡頭,額頭抵着沙發,完全不想起來面對現實。
所謂現實,比如說,晨勃。
楊爍倒是說得很直接:“哥,我回去解決一下個人問題。”話音未落就溜走了。
他也得解決一下個人問題。
何峻淩坐起來,找了個盡量舒服的姿勢等僵硬的關節融化。酸痛從各個關節蔓延開,像是被蟲子啃咬過。
天啊,我都幹了點什麽!
也不是睡得不好,頭腦卻昏沉沉轉不動。何峻淩沒法想,也不願意去想。他站起來把空調關了,給浴缸放水。熱氣很快把鏡子邊緣模糊了,像一張做舊的照片。
真是一個難看的、快要塌掉的身體。何峻淩把髒衣服全部扯掉,看着鏡子裏的自己。皮膚上有幾道衣服的壓痕,肚臍下有皮帶扣壓出的紅紅的方印。
髒的東西洗不幹淨,怎麽洗都不會變幹淨,也不會變漂亮。
浴缸裏的水才剛剛沒過腳踝。何峻淩把水切換到花灑,從頭淋下去。水流封閉了五感,也沖洗着罪惡。只是罪惡是用最鋒利的刀刻在最堅硬的石頭上的,不去想,不去感知,罪惡也不會就此消失。用水不斷洗刷,罪惡也不會變淺。
水是一道屏障,隔絕新生的罪惡,以防被人發現。如果不是流水的屏障,他腦子裏的想法一定會溜出去,鑽進喇叭裏狂笑,弄得人盡皆知。
水還是一雙惡魔的手、一條邪惡的蛇,安撫他每一寸肌膚;是一劑春藥,讓人暫時忘卻煩惱,掉進迷醉的幻夢。
“嗯……啊……”
一陣壓抑卻撩人的喘息。水溫剛好,讓他身體發軟,扶着牆慢慢泡在浴缸裏。
欲望啊……欲望像水,可疏不可堵。人的自制力是有限度的,而欲望可以無限積攢,直至擊潰堤壩。
令人唾棄的白濁在水裏散開,連水都壓抑不住這股令人作嘔的肮髒氣味。
真惡心。
何峻淩嘩啦一下從水裏站起來,放掉水換了一缸,把自己從頭到腳仔細沖洗幹淨,好像這樣就可以讓流水帶着罪惡一起消失,像昆蟲蛻掉一層皮,留下一個幹幹淨淨的自己。
可當他自以為把自己收拾利落、像鏡子裏看去時,卻分明看見一雙瘾君子的眼睛和一張晦暗疲倦的臉,吓得他差點兒拿起手邊之物砸向鏡子。
胸腔裏上湧的是憤怒、是不甘、還是哀求?
看啊,這就是和撒旦交易過的證據,是不可抹消的。一瞬間何峻淩聽見靈魂中有什麽東西碎了,惡魔尖利刺耳的獰笑湧出來,嘲弄他、刺穿他的大腦。
外面突然響起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撒旦被吓得落荒而逃。
“哥,是我,我過來看看手機是不是落你那兒了。”
何峻淩回過神,慌忙把襯衣扣起來,沖進客廳:“你稍等我一下!”
嘶——冷!空調的餘溫已經從屋子裏散去了,薄薄一層襯衣完全不能抵擋早春的冷空氣。
楊爍進來晃了一圈,沒找着:“哥,你打我一下手機好不好,1**********”
電話一接通,結果是騎驢找驢。楊爍的褲子口袋亮了,嗡嗡嗡響得特別蠢。
“不好意思哥,你看我這個腦子。”楊爍一臉蠢兮兮的笑,招呼了了一下,讪讪退了出去。
何峻淩松開掐緊的手,指尖已經在掌心掐出四個發紫的月牙。胃一陣陣抽緊,他蹲下來壓住胃,沒撐住跪倒在地上。
出了門的楊爍深吸一口氣,門外的空氣沖進肺,把門裏那絲飄散的氣味濃縮、頂進大腦,整個神經系統随之興奮起來。
精液的氣味,不會錯的。同為男人,楊爍對這種極具特色的氣味再熟悉不過了。
他本來只想騙個電話號碼,不料發現了這麽不得了的事。
昨天剛剛得知我最喜歡的原耽寫手童子太太封筆了,好難過( ; _ ; )真希望大家都能快快樂樂地寫文看文。
微博放了一張何醫生地人設圖,有興趣可以去瞄一眼(?????????)不知道和你們心中一不一樣。後面還會畫小楊警官的人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