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伊索寓言中早有一則故事,很明白地告訴我們這麽一個道理。

人不容易與善相見,卻容易每日為惡所傷害。

我并不喜歡太宰治,沒有人喜歡麻煩。而太宰治是麻煩中的大/麻煩。

我問,我有第三種選擇嗎?

太宰治反問道:“我有說過,第三種選擇嗎?”

“那右手吧。”我手指向他右手上的紋身槍,目光順勢移到了隔間最中間的卧床上,說道,“我需要躺上去嗎,太宰先生”

在說話間,我的目光已經順勢掃過白色的牆壁,發現這室內并沒有任何攝像頭在。

可能考慮到紋身時會牽扯到顧客的隐/私,所以才沒有放監控攝像頭。

面對我順從的回複,太宰治也絲毫沒有放下任何心防,用槍口繼續對準我的方向,做出扣動扳機的動作,命令道:“绫小路君,現在舉起雙手,自己貼到牆上去。”

他這句話落下來,我可以确定他不是在開玩笑的。

在我印象中,太宰治是屬于喜歡惡作劇,開玩笑的類型。他也不在乎玩笑有多大,只在乎能不能得到一絲樂趣。鑒于我向來油鹽不進,我覺得這個時候只需要保持我的步調,讓他很快就覺得開那種二選一的玩笑,很無趣而自動放棄即可。而且,紋身是很花時間的,我寧願相信他會寫一個「狗」字,也不會寫那麽長一句話。太宰治沒有多的耐心。

不過,現在形勢明顯超綱了。

我挪到牆的正中央,和太宰治站在同一直線上。

“绫小路君,想想我為什麽會這麽對你?”

來商場是無計劃的,是心血來潮的,又或者是蓄謀已久,現在找到了一個時機後的順勢而為。

“大概是因為我的某些行為招致了太宰先生的不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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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我想說的是,因為太宰治不喜歡我,看我不順眼,也因為他喜怒無常。

“你看起來倒像是逆來順受。”

因為隔間太過安靜了,哪怕我們兩個人都沒有刻意提高音量,聲音依舊傳達得如同面對面說話那樣清楚。

我說:“沒有人在受到絕對的生命威脅的時候,還能想着反抗。”

我繼續維持着我高舉手的動作。在說這話的時候,我腦袋裏閃現的無數種從太宰治手中奪過槍支,并且将他反手擊殺的畫面。現在恰好是封閉的環境裏面,沒有第三人,沒有監視器,屋子裏面有可以分屍的工具。我可以在今天完成「太宰治永遠消失」的任務——在別人看來的,太宰治人間蒸發,不見蹤影。然而,很不幸的是,我不會親手殺人。

不是沒有能力。

單純只是不想。

不是出于對生命的敬畏,只是我讨厭那種觸感。

whiteroom曾經有一陣子讓我們挑選寵物,讓這些寵物陪伴在我們這些“孤兒”身邊。這與俄亥俄州萊特州立大學的lawrence。基于975個樣本,他得出這樣一個結論——「當人類個體陷入抑郁孤獨沮喪不安的困境時,相較于父母以及兄弟姐妹等關系親密的人,寵物給予人的安慰僅次于配偶或者有浪漫關系的對象。」whiteroom的這一做法相當于給那些長期生活在高壓,人際疏離的環境中而患了精神隐疾的孩子們一劑藥。

我那時候得到發配品之後不久,就選擇悶死了那只狗。

它躺在籃子裏面深眠,我把枕頭放在它頭上的時候,它依舊毫無防備。

當我雙手用力,它狂烈掙紮的觸感以及哀求的嗚咽聲都帶給我難以磨滅的心理痕跡。在不到五分鐘的時間裏面,我仿佛是,我把我自己殺了無數遍,從茫然恍惚,到驚恐害怕的拒絕接受,再到掙紮憤怒,到最後無力回天的困頓與接受死亡,基本走完了elizabethkübler-ross的死亡五部曲。

我清楚地記得,那時候我全身都是汗,就像是從水裏被人撈了起來。

這,讓我由衷地厭惡、厭煩、厭倦。

……

太宰治輕描淡寫地說道:“不,其實,我只是很簡單地想要绫小路君來幫我一個忙。”

“我認為,這不像是請求別人幫忙的方式。”

更像是一種威脅,一種恐吓。

“那麽,我們以一個故事開始如何?”

太宰治眼瞳直直地望進我的眼睛,這讓我想起廣津柳浪先生曾對我這麽說過,太宰治是港黑歷代幹部中最年輕的一名,沒有任何事情能夠瞞過他的眼睛。當時廣津的描述讓我想到精确數學猜想的最佳紀錄持有者烏拉姆,他能在博弈中擊敗一群經驗豐富,操作老練的工程師,僅憑着他擁有能抓住稍縱即逝的線索的超絕洞察力。

“這個故事與今年十月三十一日相模湖失蹤案有關,故事中有個青年在夜晚的相模湖做出了異于常人的舉動,他像是跟人在交談,又或者發生争執,但是錄像中并沒有出現任何人,經過檢測與數據分析,裏面也沒有異能活動現象。接着,他在原地消失了。”

“白濑結城,當時是我報的警,我和他認識。”

因為太宰治既然已經做了監聽行為,我認為他應該也把我和中原的對話聽完了。但是,就算是我,也找不到那個消失的白濑結城。

“是的,”太宰治毫不猶豫地順着我的話說道,“所以這才引出我們故事中的主人翁——我們的绫小路清隆。我這幾天抽空做了簡單地調查,绫小路清隆出現在橫濱港黑之前,任何地方都沒有你的痕跡。你懂我的意思嗎?不只是你的名字,你的dna數據都沒有出現在國家檔案。”

我生活的這個社會,是一個異能者占據社會總人口百分之一的社會。任何孩子出生都會經過醫院開具出生證明的同時,也會被同時記錄下他們的dna數據,以便國家進行管制監控。

“……”

難道是他把我頭發帶去檢測了?

手機都能被偷走一次,只是一根頭發不要太簡單。

“哦,抱歉,你可能沒什麽印象。但,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留給我太深的印象了,回去的時候,注意到你身上的血還流得我滿手都是,我就順便帶走,就帶去檢測了。”太宰治偏了偏頭,說道,“頭發有可能是植發,血液能夠提供更精确的判斷依據。”

“這說明你可能來自兩個地方。”太宰治解釋道,“一,你來自國外,所以日本沒有你的數據;二,你來自封閉獨立的異能者之都——學園都市,在那裏出生長大的人,資料都是獨立的。到這裏,你有沒有問題?”

“那也可能有第三種,我是來自異能特務科的卧底,他們把我的數據删除了。”

太宰治看起來像是站着累了,在旁邊拉了一把椅子,反坐在椅子上,前胸靠着椅背,雙手交疊在椅頭上,懶洋洋地說道:“绫小路,你坐下來。”

我挑了一把離我最近的圓椅坐了下來。

“你認真的?”太宰治歪着頭問我。

我淡淡地說道:“你不是就想我說這句話嗎?”從第一次見面到現在,不就是希望我說出這句話,或者得到這個結論嗎?

我話音一落,太宰治忍不住低笑起來,笑了大半天,頭都埋進自己的臂彎裏面,擡起頭的時候,帶着溫度的少年感十足的笑意并沒有消失。

“绫小路,你知道嗎?我其實挺喜歡你的。”

“……”

這人又要搞什麽花樣?

作者有話要說:問:太宰治真的喜歡绫小路嗎?

太宰治:

绫小路:反正我是不信的。

砂糖:紋身是不可能的,你們死心吧!

绫小路:嗯。

砂糖:我只會讓绫小路穿耳洞。

绫小路:嗯?!

我大概還要寫好四、五章才能夠字數,然後我這段日子再認真想要不要入v。

希望你們不要養肥我,入v很看點擊的,請讓我有入v的信心。

但我不會告訴你們織田作之助會不會死,我也不會告訴你們孩子會不會死,也不會告訴你們绫小路對太宰治的計劃有沒有發生變化。謝謝大家的評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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