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結果也确實沒有讓她失望,根據傳聞韋伯同學已經潛逃離開時計塔或者說、英國,并且帶着從肯尼斯·埃爾-梅洛伊·阿其波盧德那裏偷走的聖遺物。
等到了第三天,忍耐着身體的不适再次摸進時計塔,得到的消息卻讓她有點想要發笑。
雖說韋伯偷走肯尼斯重要物品這件事已經全校皆知,甚至上方已經用堪稱‘飛快’的速度下達了處分,但是卻沒有人認為韋伯會關心聖杯戰争,在大家看來,韋伯·維爾維特這個學生,撐死了也就是為報複講師的羞辱而把肯尼斯的包裹藏匿起來,根本沒有人會想到這個曾經的落第生敢參加那個以命相搏的魔術競賽。
從這點上看來,時計塔的人确實未免有點小瞧了韋伯這個人。
不過就算拿到了聖遺物也不代表可以參加聖杯戰争,按照資料顯示,參加聖杯戰争的參賽者們身上還會出現所謂‘聖痕’的東西。
所以怎麽看,那小子都只是一時沖動才跑去日本的吧。
非常順手的消除掉了自己行動的痕跡,在時計塔拿到了自己目前所需的資料,水式馬不停蹄的趕到了愛因茲貝倫家族的根基所在的德國,根據那稀少的記錄推論,那譽為‘冬之城堡’的宮殿位置就在這個人類國家的範圍之內。
找到當地的公會分部尋求聯絡人的幫助關于愛因茲貝倫城堡的地點。
這是在可動用資源的範圍之內,畢竟,總不能要求每一個穿梭于兩邊世界的任務人都能夠完全熟知一個可能一輩子都不會去一次的地方的情況。
得到了具體地點以及範圍,水式到最靠近的城鎮暫時休息已修整之前因為潛入時計塔而調整的力量流動,又因為韋伯的事情拖延了幾天,直到她趕到了地方全身都還在痛,為了保證安全,只能繼續拖延潛入的日期。
還真是一上來就不順利。
對于自己預定的行程一而再再而三的修改,水式感到不滿卻又無可奈何,為了保證自己能夠不驚動任何生命體的潛伏,完好的身體狀況是必備的。
“真是糟糕啊……”坐在床上享受着清晨時分舒适而溫暖的陽光緩慢的讓體內的力量在它們原本的位置流動并且緩慢的修複受損的部分。
拜從父親那裏繼承的血脈所賜,身體裏面并不嚴重的創傷很快便被治愈,再配合着服用一點公會提供的保養類藥物,相當快的便恢複到痊愈時期。
帶上從聯絡人那裏申請到的藥物補助,水式脫脫然的乘坐公交車來到距離愛因茲貝倫城堡最近的車站。穿着和普通人類沒有什麽區別的呢子風衣,背着相機三腳架,連原本淺灰的發色都用染發劑染成了德國常見的亞麻色——之前在時計塔的時候便是這樣的僞裝,如果不是魔術的話魔術師們對于現代人的一些技術實在是忽視的可以,這也給她的足夠的空子可鑽。
用不算熟練的的德語裝模作樣的向鎮子上的人打聽過後,完美的僞裝成一個聽傳聞這裏景色優美于是前來的年輕攝影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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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樣的身份前提之下鑽進胡桃樹林就不是那麽的引人注目和懷疑了。
嚴冬和冰雪并不會給她的行動帶來什麽影響,或者說,她很喜歡這樣的天氣,如果再來點暴風雪就更有利于隐藏行蹤了。
對于她來說,用樹木設置出來的天然迷宮和幻象陣沒有什麽用處,那都是針對普通人類的東西,對水式、或者說對于那邊世界大多數親近自然的種族來說都沒有什麽效果。
相比作為魔術師協會總部同時又是學府的地方,這個被結界和魔術陷阱包裹的王八殼一般的愛因茲貝倫城堡則難辦得多,不過,并不是沒有辦法。
其實,要闖入一個結界的方法并沒有想象的那樣困難,只不過沒有人想到過這個方法而已。一般人認為,要闖入一個結界首先要破壞,其實不然,結界本身的定義是為了隔絕,隔絕不屬于結界的力量。那麽一個很簡單且巧妙的辦法,讓結界認為你是和它是一樣的東西,自然就不會再産生效力。
确定了愛因茲貝倫魔術結界的範圍,水式悄然的為自己的四周罩上了一層結界。
“「祈禱于天之術,自然生成而歸自然生成,吾力量融于力量,術反之咒。」”
盡可能讓自己貼近地面匍匐着前進,這也造成她施展的結界如同氣泡一般被拉伸成為薄薄的一層覆蓋在身上。動作緩慢的探入愛因茲貝倫的結界,在穿入的同時,讓自己的結界緩慢的與其融為一體。
一個很簡單的原理,魔術師們想要進入結界想的都是将結界打碎,這樣自然就會驚動裏面的人,而水式則選擇将對方的結界加固,在加固時産生的短暫的空隙潛進。
畢竟,哪個魔術師會想到,入侵者會主動‘幫忙’加固阻攔到他們的結界呢?
伸展開四肢緩慢的入侵外側結界,只是不到兩米的一個距離硬生生耗去了一個多小時的時間。她不敢有絲毫的馬虎大意,如果因此任務失敗就太得不償失了。
之後的潛入內層結界難不倒她,唯一比較麻煩的是還要躲過那個在九年之前入贅進來的名叫做衛宮切嗣的男人放置的一些現代化監控設備。
水式本身的正面戰鬥力其實并不算很高,但是因為從父親那裏繼承過來的那一半血統,讓她能夠做到即使是魔術師也無法做到的事情。
伸展四肢,悄無聲息的跟随着在附近流浪的貓咪回避過結界的連接點,用一把小魚幹讓貓咪們聽話的在監控器前面‘玩鬧’擋住視野的一瞬間貼着地面劃過了監控的範疇。
大概是因為對于結界的自信或者認為在東方小城的戰争不會波及到這裏,監控器只是零星布置了幾個,有大量的死角可以鑽。
總之,沒有被監控器包圍真的是太好了。
悄沒聲息的摸進城堡外的胡桃林,因為骨骼密度遠高于普通人類,不想在綿軟的雪地上留下過于明顯的痕跡避免被發現,于是将行進路線轉接到樹上。
扭轉身形輕松一躍便落在樹梢,樹梢因為突如其來的重量彎下,然後彈起,将一小坨堆積在上面的白雪抖落然後恢複平靜,就如同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完全不同于人類的動作,肉體的柔韌度與承載力也遠遠高過人類,水式以難以想象的速度在樹木之間前進。
感謝不知在天國哪一端的老爹遺傳給她這麽好的血統,至少可以在戰争開始時第一時間逃脫保住性命給他傳宗接代。
在心裏暗暗唾棄自己自己為數不多的優勢,水式在看到城堡的牆壁後便降下了速度,将自己隐藏于背陰的地方準備先曬曬太陽、找個地方藏好等入夜後再潛進去尋找資料。
不過在意外碰到了大概是出來玩耍的父女倆後不得不使用法術将自己藏起來,“「我不在這裏,空氣與水、轉折倒影。」”
利用水汽與光線折射來隐藏自己的存在,将被發現的可能下降到最低。确定自己不會被發現,水式低下頭打量這對父女。
衛宮切嗣,以及他的女兒,伊莉亞絲菲爾·愛因茲貝倫。
正如同普通的父女一般,在雪地上嬉戲玩耍。
從來沒有與魔術師敵對過所以并算不了解魔術具體是怎樣的,水式不敢久留,于是匆匆的看了幾眼便快速離去。
她不敢賭,尤其是面對那個據說身經百戰的男人,在戰争中訓練出來的本能有時候相當的可怕。
迅速的來到城堡外面在貼着城堡牆壁的一棵樹上才微微放松了警惕,抱着幹脆在這棵樹上蹲一天的打算,結果一擡頭就對上了一雙翡翠一般的綠色眼睛。
那一刻,水式的呼吸都停止了。
僵硬着身體和綠色瞳子的主人對視着,全身的肌肉緊繃的像石頭一般,只要對方一有動作便可以在第一時間發動反擊或者逃逸。
然後,很幸運的,綠色的瞳子并沒有集中在她的身上,而是随着跑遠了的父女轉向了另一邊。
幸好法術并沒有失效。
微微松了口氣才發現自己的肺部都已經憋得生疼,心髒也在劇烈的跳動着。
“在看什麽呢?Saber。”
成熟而溫柔的女聲将讓站在窗口金發碧眼的少女将注意力轉了回去,讓水式有機會快速将自己隐藏到樹木的陰影之中,親近自然的法術并不會輕易的被發現,但是距離過近的話還是能夠看出輕微的不同。
更何況這位站在窗口的少女身上散發出的氣息肅穆而凜冽,那并不是人類所能夠擁有的。
Servant……
對上剛剛那位女性的稱呼,那麽這位就是被稱為Saber的劍之英靈了。
既然是英靈,那麽敏感度自然遠高于人類。迅速轉開少女身上的視線轉而去打量剛剛出聲的那位夫人……
慢着!
皺起眉頭,水式觀察着這個帶給她微妙感覺的女性。
聖潔的銀色長發、寶石色澤的眼睛以及那小巧精致的面孔,當然這都并不重要,真正重要的是:她、完全沒有在這位夫人的身上,嗅到靈魂的味道。
再結合感知到的,那從她身上無意間洩露出的一點點龐大的、充滿包容性的力量,還有之前在公會查到的一些關于愛因茲貝倫家族的一些資料。
那麽,就只有一種可能。
魔導合成人(Homunculus),也就是‘人造人’。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