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坐在路邊的欄杆上捂臉嘆氣,最終水式還是敗在了自己的責任感和好奇心之下。
好奇害死貓,即使只是貓科的。
這作死的責任感和好奇心呦。
哀嘆許久,最後還是起身,向着Rider的方向追蹤過去。
雖說Rider的牛車速度很快,但是一路直線突進的速度也不在水式無法接受的範圍之內,雖說最後的目的地有些讓她接受不能。
前一天晚上剛剛去過還差點兒丢了小命的愛因茲貝倫城堡。
……真心不想去。
站在被Rider破壞得徹底的大門口,水式覺得自己的肩膀和大腿都疼了起來。
但是來了又不進去感覺好虧。
站在大門口暗自糾結,最後還是抵擋不住誘惑,輕手輕腳的再次鑽進城堡。
順着英靈的氣息竟然找到了花園的位置,三大坨魔力聚集在一起要不要更加誘人一點。
竟然連那個閃亮亮都跑來了!
這仨湊在一起竟然沒有打起來順便還搞起了開聯歡會的節奏!
只是一宿沒有注意到世界就變化的這麽快了嗎!
這邊的水式在真心的為變化太快的世界感到嘆息,卻沒有注意到腳下從一地廢墟之中不斷靠近的一串小突起。
輕輕的一聲摩擦聲音傳入耳朵,看起來沒有什麽問題,似乎只是不小心踩到了什麽雜物,畢竟這裏因為上次的戰鬥已經一團亂還沒有來得及整理,這會征服王又撞開了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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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水式卻清楚的知道,憑借自己的能力即使是在如此糟糕的地方也不可能發出任何響動,那麽,就只有一種可能……
不顧有可能被發現的危機立刻向後退去,卻因為受傷的腿拖累沒能避開從下方發起的突襲。
“哈,抓到了,一直在偷看的野貓!”
耳熟的鎖鏈摩擦聲音伴随着強烈的失重,一陣天暈地旋之後水式的視角已經轉了個一百八十度。
短暫的掙紮了一下,便卸去了力道。
她沒有感受到捕捉者的殺氣,至少現在沒有,所以在最大程度上維持現狀遠比掙紮來的好,她沒有把握能在那位英雄王的那招王之財寶下生還。
“闖入王的宴會的野貓,鬼鬼祟祟的躲藏在那裏做什麽呢?”
順從的任由鎖鏈将她從隐蔽處拖出去,其實她不怎麽意外那位亮閃閃的王可以發現她,畢竟,拖着這幅受傷的身體她就連瞞過坐在另一邊的Saber和Rider都沒有十足的把握。
被鎖鏈扔到一邊輕巧的落地,水式也不太在意Saber和愛麗絲菲爾一臉的驚訝和警惕,或者說,破罐子破摔的坐到了Rider的旁邊。
倒是韋伯不怎麽顧及的驚叫出來,“Formula!?你怎麽會在這裏!”
“看到你和Rider在天上飛,所以過來看看。”然後就被抓了,這是一個情報人員的恥辱!
“額……”
“哈,Formula你還真是容易好奇啊。”Rider的大巴掌毫不猶豫的拍在水式背上,發出嘭的一聲。
Fuuuuuck!!
清楚的感覺都自己肩膀的傷口再次裂開,水式幾乎覺得自己聽到了裂開的咔吧聲。
韋伯說的沒錯!Rider你個蠢貨!
摸摸潮濕起來的衣服,淡定的在衆魔術師和英靈的圍觀之下釋放了一個簡單的止血法術,她現在已經什麽東西都不在乎了。
用人類的話說,死豬不怕開水燙?
“……那個不是魔術!”首先發出驚嘆的是愛麗絲菲爾,“你是什麽人!為什麽入侵愛因茲貝倫城堡!想要做什麽!”
“只是好奇,順便路過。”原本便将愛麗絲菲爾視為無生命的存在,在基本确定了對方小聖杯的身份之後便更加的不在意對方的态度。
至少在生活在守世界的人們看來,沒有比靈魂的存在更重要的事情。沒有靈魂,就意味着,不曾存在,等到所寄宿的生命體消失,在世間存在過的一切痕跡便會快速的泯滅。
所以,她無法認同愛因茲貝倫家族視為夙願的目标——将靈魂物質化。
更加無法認同‘人造人’這樣的存在。
即使再怎麽僞裝得相似,也不是真正的生命體。
只不過是一個,假裝自己是人的物品。
僅此而已。
轉開視線不再關注對方那精致如同人偶一般的面孔,水式幾乎可以預見愛麗絲菲爾最後的命運。
輕描淡寫的給了Rider一拐子,不過對于皮糙肉厚的壯漢跟撓癢癢似的,甚至還不介意的拿過一個酒杯塞給她。
“既然來了,你也來加入我們的問答嗎?”拿着金質的酒壺給她到了半杯酒,Rider豪爽的大笑,“誰更有資格獲得‘聖杯’,就讓我們來藉酒一問吧!”
和她有關系嗎?
看看自己的半杯酒,水式雖說不太想和一群可以輕易給她帶來威脅的英靈坐在一起,卻也更加不想做到愛麗絲菲爾那邊。
順便,給傷員喝酒真的沒問題?
不過,聞起來不錯的樣子。
“真受不了你。首先,我們是要‘争奪’聖杯,你這問題未免與這前提相去甚遠。(出自原文)”即使是夜晚依舊感覺全身都亮閃閃的Archer打斷了Rider的話,“原本那就應該是我的所有物。世界上所有的寶物都源于我的藏品,但因為過了很長時間,它從我的寶庫中流失了,但它的所有者還是我。(出自原文)”
不是特別在意那邊的英靈們怎麽交流,水式伸出舌尖舔舔那金色的酒液。
真的很好喝!
性烈而清淨,芳醇而爽快,濃烈的香味随着酒水而流動充斥着鼻腔,刺激的她打了個小小的噴嚏。
忍不住小口抿着,水式看向Archer的目光有了微妙的變化。
這不是人類可以擁有的酒。
其中所蘊含的微妙力量人類是無法吸收運用的。
即使是魔術師也一樣。
“說起來,我想我還是知道你的真名的。比我伊斯坎達爾還高傲的王,應該只有那一個人而已。(出自原文)”Rider像是随聲應和似的嘟嚷着,在其他人豎起耳朵的時候卻又轉移開了話題。
古老的,知道着那些傳說中的存在,擁有着那樣巨大數目的寶具還有這種美酒。
世上最古老的王。
王的宴會那邊的話題已經轉移到了得到聖杯之後想要實現的願望上面,應該說出乎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Rider的願望居然是想要擁有肉體。
還以為是想要征服世界。
看着身高兩米開外肌肉壯漢一臉嬌羞腼腆的表情,水式表情一片空白,并且果斷表示萬分遺憾自己沒能帶上相機來一張如此有紀念意義的相片,母上大人一定會很喜歡。
溫柔的母上大人也會有一些自己的小惡趣味的嘛,羞澀的肌肉壯漢最能博取母上的笑顏了。
好吧,讓我們放過Rider的問題,因為接下來輪到身為Saber的騎士王。
“我的願望是拯救我的祖國。以萬能的許願機……改變不列颠毀滅的命運。”
瞬間,全場沉沒。
“——我說,騎士王,不會是我聽錯了吧。”Rider終于打破了沉默,他的臉上充滿了疑惑,“你是說要‘改變命運’?也就是要颠覆歷史?”
Saber驕傲地斷言道,“是的。無論是多麽難以實現的願望,只要擁有萬能的聖杯就一定能實現——”
“啊,Saber?我想确認一下……那個英國毀滅應該是你那個時代的事吧,是你統治的時候?”
“是的!所以我無法原諒自己。”Saber語氣更加堅定認真,“所以我很不甘心,想要改變那個結局!因為我才導致了那樣的結局……”
“愚蠢。”
聲音不大,卻輕而易舉的讓所有的人都清楚的聽到,同時也打斷了Saber下面的話。
“什麽!?”
“愚蠢。”垂首看着手中基本上空掉的酒杯,水式的語氣與之前相比并無差別,卻讓與她接觸較多的韋伯硬生生打了個寒顫。
沒有任何差別的語氣,甚至連任何情緒都沒有。
現在的水式和當初在Caster的魔術工坊裏面的樣子一樣。
像是一把冰做成的刀子。
“你這是什麽意思!”騎士王充滿憤怒的碧綠色的眼睛怒視着水式。
“你的大不列颠早就滅亡了,在你的統治之下。”晃晃空掉的酒杯,看着粘在杯壁上的液體滑落下去,“不列颠在一千六百年以前就已經滅亡了呢。”
“所以才說,使用聖杯改變那樣的結局啊!”
擡眼看看臉上帶着不認同的Rider和一副看到有趣事物的Archer,水式的語氣中不由得帶上了幾份意興闌珊,“歷史怎麽能夠改變呢?”
這就是,傳說中的亞瑟王啊。
抱着這樣的想法,說到底,不過是仍然懷揣着浪漫主義色彩思想的小姑娘罷了。
改變歷史這樣的事情,永遠都不可能發生。
公會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
不惜一切待價。
也許,她應該慶幸所謂的聖杯并不是真的可以實現任何願望,否則,會傾注整個公會的力量将Saber擊殺。
況且,即使真的做到了改變歷史這種事情,世界的法則本身也會對其進行修正。
就算不是亞瑟王也會是其他人。
只是一個小小的大不列颠,還無法攔截歷史長河的運轉。
一個不小心,可是會将整個大不列颠推上絕望深淵的呢。
歷史,不會向任何人妥協。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