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改變了歷史,可就沒有向聖杯許願的阿爾托利亞了呢。”言語之中帶上了微妙的漫不經心,水式也不再将Saber放在關注的範圍之內。
不過是一個抱着天真幻想的家夥。
真讓人失望。
被輕飄飄的一句話便将Saber後面的質問堵死,美麗的翠綠色眼睛中寫滿了憤怒與不甘,“……所以才說聖杯是奇跡啊!”
“你又沒有見過聖杯你怎麽會知道呢?”輕嘆着,并沒有對于Saber的思想表現出不屑一顧或者其它怎樣的情緒,因為沒有必要。
完全,沒有任何需要關注的意義。
“野貓,你好像知道很多東西。”Archer的臉上帶着漫不經心的笑意,然而鮮紅色的眼中卻滿是銳利,“本王命令你,說出你所知道的事情。”
也許,是個機會,把水完全攪渾的機會。
“‘聖杯’那東西,可是從聖杯戰争興起到現在都沒有任何人得到過啊。”嘲諷的勾勾嘴角,水式的語氣之中透露出的情緒極為寡淡,很好的隐蓋她真實的想法,“你怎麽知道你那種‘願望’可以藉由‘聖杯’實現呢?”
場面瞬間沉默下來,無論是Rider還是Archer,就連韋伯都露出思索的樣子。
“所謂聖杯對我來說除了任務會涉及到的存在,本身并沒有更多的意義。所以相比魔術師們的渴求,我對于它存在本身更感興趣一點。”狀似無意的瞟過愛麗絲菲爾紅寶石一般的眼中帶着的驚慌,水式忍不住在心底發出諷刺的嘲笑。
所謂的禦三家也不過如此。
魔術師再怎麽自诩高貴,終究也不過是人類。
“根據史書記載:聖杯是盛滿聖者之血,其起源被認為是烏托邦中的萬能之釜。也就是說,被認定為最高級的聖遺物,不過記載中可從來沒有出現過,關于真正的‘聖杯’可以實現願望這種事情。況且,教會可是将‘聖杯’當做必須到手的東西,怎麽可能任由被視為異端的魔術師去争奪?”把禦三家拼命想要隐藏的東西透透的點出來,從開始監視聖杯戰争就被魔術師弄得頗為煩躁的心情終于稍微舒緩了一些,“好吧,這個問題放到一邊。現在需要考慮的是,所謂能‘夠實現任何願望的許願機’,究竟是什麽。”
“以特別的儀式召喚被稱為Servent的使魔,與之訂立契約作為參加條件。一開始是遠坂、間桐、愛因茲貝倫三家參與聖杯的制作和争奪。三家中,愛因茲貝倫家負責制作出成為聖杯的容器的鑰匙,遠坂家負責聖杯用英靈的召喚儀式,間桐家則負責令咒的作成。”懶懶的斜了想要打斷、或者說斥駁她的Saber,飛快的說出下面的話,“——這段話是我當初在時計塔的時候從書上找到的,所以這些并不是什麽秘密,Saber你不用做出那樣的表情。”
不能否認自己對于愛因茲貝倫帶着惡意,也許是因為衛宮切嗣,也許是因為‘人造人’,又或許是因為上一次聖杯戰争之中的違規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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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并不重要,現在她要做的,只不過是把水攪渾。
不算是最好的方法,卻是最省時省力的。
讓禦三家自己去自顧不暇,留給她的時間就越多。
“注意一點,這裏有明确說明,‘愛因茲貝倫家負責制作出成為聖杯的容器的鑰匙’,如果是真實的‘聖杯’話,根本就不需要什麽容器的吧?除非,這鈔聖杯戰争’裏所謂的聖杯……”
只是名曰‘聖杯’的贗品而已。
抛下這個結論也不管他們自己去思考會不會偏離中心或者完全跑偏,水式繼續往下說。“上次,就是昨晚,Lancer的Master來這裏的時候,我也跟着進來了。當然,我對于你們之間的争鬥的過程沒有興趣,相比之下愛因茲貝倫的藏書更加重要有趣一些。結果是,我在那裏找到了一些很有意思的數據。”看向愛麗斯菲爾拘謹起來的表情,冷笑着說出自己調查到的東西,“所謂‘願望’,聖杯只能實現一個,所以才會出現了戰争,不然你們以為禦三家為什麽打來打去的?直接聯手不就好了。至于Servent,根據記載聖杯是以靈體出現,所以人類根本無法碰觸到的。”
在這裏并不适合說出關于英靈與小聖杯、大聖杯之間的事情,畢竟,大部分源于猜測的結論還是太過牽強。
“既然願望只會實現一個,那麽,擁有着令咒的Master就有着絕對的優勝權不是嗎?不管是哪一組獲勝,只要使用令咒,就不用擔心Servant會和他們搶奪許願的權利了呢……”
“住口!”暴怒的吼聲打斷了水式逐漸低下去的話語,身着銀铠的騎士王手上已經握住了那把金色的重劍,劍尖直指水式,“你這是!挑撥離間嗎!卑劣的手段!”
“如果真要挑撥離間就不會只說這些了。”
如果她的目的就只是為了挑撥離間的話,大量的漏洞和質疑便足夠種下懷疑的種子,至于那些懷疑的正确與否則與她無關。
她只是說出了事實,僅此而已。
而且她有把握,會有人阻止Saber。
所以,水式淡漠的坐在原地,用她那琥玻色的瞳子看着Saber,不帶任何多餘感情色彩,看得人心裏發顫。
“喂喂,Saber,宴會時間可是不适合動武的啊!”果然如預料一般,Rider首先攔住了Saber做出讓她冷靜的手勢。
“這些事情,野貓你早就已經知道了嗎。”金色的王者臉上一直保持着笑容,然而語氣中卻帶着一種殘暴肅殺的感覺。
“不,昨晚知道的。昨晚Lancer的Master闖進這裏,我順便進來看看結果找到了藏書室。”面對那毫不掩飾的殺氣,水式明智的選擇了最為可信的解釋,“那裏‘有趣’的東西還蠻多的。”
愛麗絲菲爾的臉色瞬間蒼白了下去。
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Archer帶着幾分高深莫測的轉回去飲下杯中的美酒,竟然沒有做出更多的表示。
不過在水式看來頗有幾分秋後算賬的意思。
至于針對她還是遠坂時臣就要兩說了。
不過,對于金色的王者來說,處于臣下的遠坂時臣所隐瞞的那些東西,無異于叛逆吧。
估計他會更慘一些。
但是抖落出了禦三家最為想要隐藏的一切,估計她自己也已經上了禦三家的黑名單,那麽接下來就是要應付衛宮切嗣和不知剩下多少只的Assassin了。
話說,難道Assassin沒有告訴過言峰绮禮他們躲不過她的警戒範圍嗎?遠遠地就感覺到了Assassin不斷增多的數量。
餓了……
側側頭,看看無知無覺的其他人,淡淡的把被忽視了的酒壺劃拉到自己面前,相信Archer不會太過介意剩下的這半壺酒究竟歸屬于誰。
光頭班導估計會喜歡這個味道。
就算是不給他,拿去守世界也能交換到一些好東西。
經過剛剛的事情,在Saber眼中,水式不過是一個滿口胡言亂語的卑鄙的家夥,毫不掩飾自己的厭惡用一種看到髒東西的眼神冷冷的看了她一眼,然後便轉開頭不再看她。
一直一直,作為自己最為崇高的信念,被如此輕而易舉的否定,并且将她最後的希望一并,狠狠地踩在腳下。
而且,對方是如此的漫不經心。
就像是,完全不把她的理想當做一回事一般!
這是Saber所無法容忍的。
因為,那是她僅剩的東西,是唯一可以支撐她的信念!
所以,那個被稱為Formula的人所說的話,不過是在動搖她的信念。
那是敵人。
所以,沒有必要在意,那些言語。
這樣想着,Saber原本波動的情緒逐漸歸于平靜。
敏銳的感覺到Saber的變化,從堅定到動搖、再從激怒到平靜,水式默默地轉開視線,她果然無法欣賞這樣的家夥。
歷史是無法颠覆的。
死者,也沒有資格去改變生者的世界。
歷史長河也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輕易的觸動歷史長河,即使是那裏的一顆小小的水滴都可以輕而易舉的撕碎這裏的任何生命,包括英靈。
然後,逆流的長河沸騰的水滴,會将整個世界的歷史摧毀。
雖說終結與新生本就是必然的過程,但是這并不代表着居住在守世界的人們可以接受這樣的災難。
如果真的到了那樣的一天……
摸摸手中的酒杯,水式輕輕合上雙眼。
相較于水式的沉默,那邊的三個英靈已經激烈的讨論到了關于所謂‘王道’的話題。
不過也許宴會也應該畫上句號了。
輕輕地打了個呵欠,水式收回放空的視線。
周圍聚集起來的Assassin已經有好幾十只了,數量确實遠遠超出她的意料,不過都很弱的樣子。
嗯,頂多算是飯後甜點吧。
一甩手将手中的金酒杯扔了出去,酒杯反射着光芒劃過一道抛物線,落在黑暗之中發出兩聲撞擊聲。或者說,是一聲撞擊聲和一聲掉落聲。
黑暗中隐藏着的暗殺者,終于顯露出自己的行跡。
“Assassin!怎麽會!”
“Archer!是你在搞鬼嗎!”
“啊啊啊!怎麽會這麽多啊!”
打着呵欠,水式看看Archer臉上暴怒的表情,伸手把韋伯拎到身邊,雖說Assassin的力量絕對不是三個英靈加起來的對手,但是對方的數量卻是有些難搞,一個不小心就有可能被偷襲到。
還是小心為上,陰溝裏翻船這種事情,有昨晚的那一次就夠了。
順便,她現在的身體狀況并不是很好,如果可以速戰速決就好了。
鋒利的指甲速度緩慢的突破柔軟的皮膚伸出幾乎看不到的肉縫,在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的情況下,纖細的手掌逐漸轉化為獸爪,獸紋彌漫上淺色的皮膚,對着Assassin們勾起嘴角露出藏在裏面的鋒利犬齒。
來吧,她已經餓了呢。
作者有話要說: 來更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