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寶具與寶具。
寶劍與魔槍。
白刃相交,火光四濺。
完全恢複左手的Saber與并沒有毀掉黃薔薇的Lancer。
有些事情也許只是如同發絲般的偏差所帶來的結局往往會變得不同。
歷史的齒輪所碾軋過的東西,遠比人們所能夠了解的要多得多,不過真正能夠理解這些的人卻寥寥無幾。
至少現在,對于迪盧木多·奧迪納來說,能夠與以騎士的美名而着稱的騎士王對決是一件榮幸的事情。
于是他抛卻了顧慮,抛卻了憂慮,盡情的揮舞着雙槍和Saber戰鬥。
然而,無論最後的結果如何,他都不可能如願。
蔓延的粘滞沼澤打斷了騎士之間的戰鬥,迫使他和Saber雙雙向後退去。
Lancer警惕的向沼澤蔓延來的地方看去,入目的卻是一閃而過的琥玻色微光。一股被野獸盯住的感覺從脊梁向上蔓延,然而在他尚未作出更多反映之時,原本看似堅實的上層樓板突然之間塌陷。雖說尚未鋪設地板和外層水泥,但是仍然算是結實,像這樣毫無征兆的突然之間倒塌很是不對勁。
撲簌簌灰土揚得漫天,然後在下面的所有人都看到一個暗色的人影從灰土中蹿出。
“……Formula閣下?”Lancer愣了愣才辨別出眼前灰頭土臉的人是誰。
“Lancer呦,一心戰鬥的你連你的君主都不要了嗎?”很随意的一句算是回應,心情明顯頗好的水式站到索拉和肯尼斯身邊,“走吧,這裏沒法呆了,Saber的Master都摸進來了,Lancer還沒感覺呢。”
說完,也不管Lancer和Saber瞬間變化的臉色,徑自拉過索拉,對着Lancer囑咐,“如果不想在讓肯尼斯吃上一顆槍子兒的話就帶上你的Master跟我走,衛宮切嗣可不是什麽講究‘騎士道’的人。”
不過短時間不用太在意那邊就是了,那衛宮切嗣現在正頂着臉上的鞋印子還陷在泥潭裏面出不來,相信Saber不會做出阻攔他們離開這樣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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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實如她的推測,Saber在聽到她說的話之後臉色立刻不好了下去,卻也是主動讓開了路。
無視Saber的陰郁和愛麗絲菲爾蒼白的臉色,向Lancer示意跟上之後便調動起僅剩的力量飛快的離開了這裏。不用看也可以感覺到Lancer扛着坐在輪椅上的肯尼斯跟在後面,因為那麽明顯的魔力氣息讓在之前和海魔的戰鬥之中消耗掉大量力量的水式感到愈發的饑餓。
她……還可以忍耐。
會有機會的。
不敢有所停留,也是因為衛宮切嗣善于使用現代科技的原因她不可能屏蔽掉所有的監控設施。
一路跑回了公會安排的暫住地,在外圍布置上了層層疊疊的結界之後才算是勉強松了一口氣。
“我的暫住地,隐蔽性足夠。”水式疲憊的坐在沙發上,大有就這樣睡過去的架勢,但是有人就是不讓她睡。
索拉幫着随後跟來的Lancer擺正肯尼斯的輪椅,然後坐到沙發的另一端,“Formula,今天究竟怎麽回事?”
“Saber的Master,是一個不好對付的家夥,肯尼斯已經吃過他的虧了。”懶懶的蹭蹭沙發墊,水式終究是熬不住了,“一樓有三間客房,有事兒明天說。”
有些迷糊的交待了一句,整個人都搖搖晃晃的上了樓,也不去管下面的兩人一英靈作何感想。
因為她實在是太累了。
沒有充足的力量補充。
身體尚未完全恢複,然後又在幾天之中進行了大量的戰鬥。
與海魔的一戰終于壓垮了她。
還真是糟糕啊,這個樣子。
自嘲的一頭栽倒在床上,勉強動動手把被子拽上來,水式就這樣直接睡了過去。
早知道就多啃Berserker兩口了……
一夜無夢。
如果不是擁有良好的生物鐘和很好的自制力,水式絕對不可能拖着沉重的身體爬起來。
只不過,按照接下來的計劃,這樣的身體是無法執行的。
一下樓便碰到守在客廳裏面的Lancer。
“Formula閣下!”
随意的點頭,眼神微妙的劃過Lancer身上的腱子肉,然後立刻轉開視線,“吃的冰箱裏有,有事出去,你留守。還有,告訴索拉和肯尼斯,不要離開屋子。”
“是!”
還真聽話。
不知怎麽,這樣的Lancer讓水式想起了搖尾巴的狗狗。
果然餓暈了嗎!
把這個莫名其妙冒出的想法PIA出腦海,揮揮手便離開了暫住地。在路邊攤上解決了早餐的問題,然後便鑽進了無人的巷子中。取出當初為了更好的找到間桐雁夜而制作的追蹤水晶,大有秋後算賬的意思。
順利的跟着水晶裏面封鎖的法術一路來到之前和間桐雁夜碰頭的爛尾樓。出乎意料的是還沒等她進去,間桐雁夜便跌跌撞撞的沖了出來差點兒和她撞個滿懷。
飛快的伸手按住他的肩膀,然而在輕微的碰觸之時,水式幾乎是炸着毛跳開的。顯然間桐雁夜不可能快速做出反應,一瞬間失去支撐啪叽一下糊在地上。
喉嚨一顫發出一聲低嗚,水式的利爪不自覺的彈出手掌。
蟲子……
好多、好多蟲子!
好惡心!
水式全身僵硬的看着倒在地上痛苦呻吟的間桐雁夜,用力深呼吸壓下自己的情緒才謹慎的靠近,然而那股全身發毛的感覺怎麽都去除不掉。
只是一夜之間,間桐雁夜的身體裏怎麽會多出了這麽多的蟲子!
難道出現了什麽變化……
抿抿唇,短暫的猶豫之後水式做出了抉擇,“Berserker。”
黑色的英靈從虛空之中出現,身上萦繞着的霧霾遠比第一次出現之時淡卻許多,不過現在的水式并沒有注意。
“Berserker,帶上你的Master跟我走。”很确信Berserker會按照自己說的去做,水式并沒有過多的停留。
果然如同預料一樣,Berserker只是短暫的停頓之後便伸手,扛起間桐雁夜跟在水式的身後。
水式給這對兒主仆身上都布置下僞裝的法術,攔下一輛出租車向着公會分部過去,如果真的有必要的話,她必須将整個在冬木的分部拉下水。
不過顯然在她給出從愛因茲貝倫那裏弄來的資料之後整個冬木分部已經擰成了一股繩,而分部人員的團結度也遠遠超過預期。
在她在這Berserker一踏進分部的時候,路過的分析員一嗓子嚎出來讓整個分部都知道了她的到來。相比聯絡人,醫療人員反應則更加迅速。在她和Berserker剛剛站定的時候便擁上來毫不客氣的拽走了被大頭朝下扛着的間桐雁夜。
連水式這個半吊子的學生都可以感覺到的問題,身為醫療人員自然看得比她更加清楚。
伸手抓了一把Berserker的铠甲發出刺耳尖銳的聲音,成功的阻止了Berserker對于面前這些‘敵我不明’的人發動攻擊,同時自己也被順帶着一路拖到急救室,順便及時囑咐他找個牆角站一站不要亂跑不要打壞什麽。
“說說吧,怎麽回事?”揮手把她甩到急救室的角落,醫療人員挑着眉一副審問的樣子。
“昨晚的一些事情,有待了解。”水式攤攤手表示自己的傷并不礙事,“讓那個人活着,他還有用。”
“你的計劃?”
“嗯,暫時需要他活着。”
“難度略大。”手腳麻利的把間桐雁夜剝了個精光放在手術臺上,醫療人員們湊成了一圈,“裏面全是蟲子,內髒都快被吃光了。”
間桐雁夜幹巴巴的身材對于水式來說并沒有什麽看頭,況且他現在的樣子也不會讓人有想入非非的可能,“我相信你們的實力,鳳凰族的人醫療水平永遠都在最前端。”
“很實在的誇獎,作為回報,交給我們就好了。”
向水式颔首,從展開的器物架上取下型號規格不盡相同的手術刀,合作多年的醫療者們很清楚對方下面的動作。
失去養分滋養而幹枯的皮膚被利刃遵循肌肉的紋理切開,血液尚未完全流出時便有抑制的法術加持上來。細小的蟲子被從血管之中挑出,即使再怎樣用力的扭動也無法鑽回帶着魔力的血肉中去。
扒在手術臺邊看着間桐雁夜體內糾結成團的長蟲被拽出丢在一邊,立刻扔出小火球将其燒死,然後便被騰出手來的醫療人員再次扔回牆角。
“仗着年輕胡來的小崽子,打算把自己掏空嗎!?”
乖乖的被丢到角落并且接住一起丢過來的恢複藥水,水式在面對醫療人員的時候一向很乖順,因為她親眼見證過不聽話的任務人被敲翻在地五花大綁的拖進病房。
然後再次見到那位任務人是在整整一個月之後……
所以說,在守世界有兩種人不能惹。
醫療人員和情報人員。
前者可以讓你在醫治的同時酸爽到永生難忘,後者可以把你曾經用過的尿不濕的顏色都調查出來。
肉體打擊和精神打擊哪個更可怕?
誰知道~~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