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等到間桐雁夜的緊急處理結束時，水式幾乎以為他的身體被完全掏空了。
難以想象他的身體裏面竟然會埋藏着這樣龐大數量的蟲子，即使醫療人員告訴她他們只是清理掉了一部分，因為間桐雁夜的身體幾乎被吃空，而蟲子則是暫時性的取代了被吃掉部分的作用。
也就是說，如果一次性摘除全部的蟲子，間桐雁夜就真的只剩下外面的那層空殼了。
光是想象都讓人感到難以接受。
完全被間桐雁夜堅韌的毅力、或者說生命力所‘感動’，醫療人員紛紛表示等到聖杯戰争結束後，可以繼續将剩下的蟲子完全摘除，并且免費提供恢複用藥。
前提是他活着。
對此，水式用一串省略號作為回應，然後直接拎上昏迷中的間桐雁夜準備回去暫住地，然後一出門就看到了被她遺忘在角落的Berserker。
和他對視了一會兒，水式有一點點心虛的轉開視線。
她竟然感覺Berserker表現的很委屈！
錯覺！絕對錯覺！
拎着間桐雁夜的衣領把他交給Berserker，水式産生強烈的捂臉的沖動。
為什麽靠近後感覺更加明顯了啊啊啊！
這個樣子的Berserker真的讓人好想拍拍頭摸摸下巴啊啊！
身為貓科動物，水式絕對不承認自己其實是一個犬科控！
保持着這種微妙的心情，帶領着這對主仆一路搭車回去暫住地。
時間已經下午時分，顯然索拉和肯尼斯不可能真的一直睡到現在，回去的時候便看到坐在客廳享用下午茶的兩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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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看到Berserker立刻擺出攻擊姿态的Lancer攆到一邊，拎起間桐雁夜的衣領便将其甩到沙發上，力道剛好不會讓他受傷的程度。
肯尼斯淡定的擡眼看看有點兒出氣多進氣少的間桐雁夜，“Formula，也許，你可以向我們介紹一下這位，啊，合作者？”
“禦三家之一的間桐家，擅長蟲魔術，不過面前這個可以忽視。”水式冷笑着接過Lancer端過來的水杯一飲而盡，“他自己都快變蟲子了。”
“可是，看他的樣子，似乎活不了多久了。”索拉放下手中的小餅幹觀察了一下間桐雁夜，“而且他的魔力很虛弱，找他作為合作者真的沒有問題嗎？”
“足夠了，如果實力充足反而會有不好的心思。”
顯然水式對于自己的合作者感到滿意，其實她并不是真的那麽需要強力的合作者，相比實力，更加重要的是可以足夠的信任以及一定程度上的支配。
所以說，無論從哪個方面來說，間桐雁夜都是不錯的選擇。
拿起水杯将裏面剩下的一點點水順着他的嘴角倒進去，迫使間桐雁夜提前醒來。
“咳咳。”咳嗽着醒來，間桐雁夜有一瞬間無法理解自己現在所處的位置。
似乎，之前好像看到了Formula……Formula！小櫻！
幾乎是直接從沙發上彈了起來，然後毫無準備的一頭栽了下去發出響亮的一聲，間桐雁夜捂着劇痛的額頭勉強爬起來，一臉茫然的觀察四周。
水式側頭看看就站在沙發邊卻完全沒有打算彎腰去扶一把自己Master的Berserker，臉色有些微妙。
這個真的是犬科？
都還沒有Lancer貼心好麽！
她之前腦子是有多抽搐才會認為Berserker是忠犬！
恰逢這時，Berserker轉過視線對上她的，只是短短幾秒便讓水式敗下陣來。
又是那委屈的眼神！
這是犯規啊！
立刻轉移自己的注意扶起間桐雁夜再次将他丢進沙發裏，水式揉揉臉讓自己不再浪費任何注意力在Berserker身上，只不過剛一開口話到嘴邊，便被間桐雁夜的一嗓子給噎了回去。
“Formula！”撲騰着再次掉下沙發，間桐雁夜因為壞死的半邊身體匍匐在水式面前，“Formula！求求你！求你救救小櫻！無論你想要什麽！只要把她帶出來！我求求你！”
在場的所有人都被這一下子弄得愣了，包括水式在內。
木然的看着間桐雁夜拽着自己的衣擺絕望的痛哭着，水式半天反應不過來是怎麽個情況，直到從間桐雁夜口中斷斷續續的擠出昨晚發生的一些事情才算是勉強明白。
“你說有人在你瀕死的時候救了你？”皺起眉，水式認真的篩選一邊任何有可能的人選，卻沒有一個會是那個不明身份的援救者。
會是誰呢？
顯然，相對于那個不明身份的人，間桐雁夜更加在意櫻，“Formula！求你，救救櫻吧！我可以付出任何代價！”
暫時将這個不算最重要的問題放到一邊，水式看向間桐雁夜的視線帶上幾分評估，“任何代價？包括你自己？”
“是的！包括我！”
“好啊，那麽把Berserker給我吧。”
一命換一命，這才是正常的、被認可的法則。
況且，她也沒有義務無救一個和她完全沒有關系的幼崽，即使對于獸王族來說保護幼崽是一種本能。
對于這個條件，間桐雁夜遲疑了。因為對于他來說，Berserker是最後的一個保障。如果失去了Berserker，那麽，他還有什麽可以用來作為最後的籌碼呢？
“我可以立下強制自我征文。”聲音壓低，帶上誘惑引導的味道，水式表現的并不急于得到答案，“我想你應該知道這個，我可以立下征文作為保證。”
至于水式為什麽會選擇使用這個方法？
毫無疑問。
魔術師的規則并不能約束她。
因為原始世界的人們對于法則的運用遠遠不及守世界。
當然，這個理由并不能公之于衆。
“我同意！”咬咬牙，間桐雁夜同意了這個交易，這也是他最後的機會了。
“成交。”
水式心情頗好的讓肯尼斯幫忙布置下征文并且簽字，可以感到有一股微妙的力量扭曲着試圖對她進行束縛，只不過脆弱的可憐，只不過少少運用剩下不多的力量便将其擊潰。
契約成立。
那麽接下來便是轉移Berserker的所有權。
關于這一點，有索拉和肯尼斯在讀不算是難題，更何況這本就是他們原本的目的之一。由索拉動手将令咒剝落給水式，然後兩人又在肯尼斯的口頭指揮之下将依附于間桐雁夜的魔力源移植到肯尼斯身上。
期間，Berserker只是站在牆角靜靜地看着幾人的動作，即使是在令咒被轉移的時候也沒有表現出任何的異樣。
……那種看到狗狗的即視感是怎麽回事！
看啊！尾巴都搖起來了！
摸摸手背上的三枚令咒，水式産生微妙的不确定感。
……算了，這并不是重點的樣子。
看看慢慢蹭到自己身後的Berserker，還是忍不住想要捂臉。
真的和金毛好像好像啊！
最終打破水式和Berserker之間這種微妙情況的還是迷糊着從手術中醒來的間桐雁夜。
迷迷蒙蒙的哼唧一聲，間桐雁夜能夠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因為移除魔力供給之後輕松許多，就連身體裏面的蟲子都安分下來。茫然的看着自己壞死的手臂，似乎也因此有了輕微的感覺。
大概是因為身體輕松而産生的錯覺吧。
所以說，認定了自己不可能恢複正常并且時日無多的間桐雁夜錯過了一次了解真相的機會，也是間接的給了水式一次再次交易的機會。
只不過現在重要的事情并不是這個。
第一反應便是趕快去找水式兌現她的承諾，只不過在他剛一下地的時候水式和Berserker便推門而入。
“醒了？那就來客廳。”水式琥玻色的瞳子看向他的時候頓了頓，然後便轉開，“順便，穿上衣服。”
“……衣服？”從門口吹來的小風涼嗖嗖的讓間桐雁夜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也成功地讓他認識到自己現在全身上下一片薄料都沒有。一瞬間跳回了臨時病床上将自己包裹成蠶繭，恐怕就連間桐雁夜他自己都想不到自己能夠這樣迅速的行動。
好像她稀得看似的！
嘴角抽抽，沒等水式繼續說什麽，一片黑漆漆的铠甲便阻攔在了面前，頓了頓才明白是Berserker攔在了自己的面前。
搞什麽？
将疑問的眼神送上去，然後立刻想到就算是她問出口恐怕Berserker也不會給予正面回應。
水式無奈的嘆息，揮揮手便帶着Berserker回去了客廳，肯尼斯和索拉已經在那裏等候了。
懶懶的坐在沙發上，稍微有一點疲憊的按按額頭。
她的真題終究是沒有完全恢複，之前的傷勢雖說勉強已經愈合但是期間所流失的血液卻不會在短短的三天之內補充。而且在昨夜的海魔讨伐戰之中所消耗掉的體力和力量卻也是未能得到真正的恢複。
這是一個很要命的情況。
真可惜之前沒有成功咬到Assassin，不然身體不會糟糕成這個樣子。
要不要去打野食？不過似乎沒有時間了的樣子。
要不幹脆直接就近一下吧。
看看站在肯尼斯身後的Lancer，水式舔了舔口中尖尖的獠牙。
作者有話要說： 水式妹子準備隊Lancer下手了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