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正文完) (4)
王對王。
很是糟糕的情況。
面對Formula那毫不掩飾的殺意,蘭斯洛特不由自主的祈求,祈求着停止。
然而他這樣的态度毫無疑問的會完美的激怒Formula——屬于自己的所有物竟然抱有着別的心思,這可是不能被接受的。
然後,她竟然在蘭斯洛特毫無防備的情況之下,使用了那個特殊的‘魔術’将他扔上了那棟似乎剛剛完工的現代建築的樓層上方,并且使用結界封閉了他的感知致使蘭斯洛特在瞬間完全無法找到兩人所處的位置。
焦躁,焦慮,擔憂。
很危險,無論對于亞瑟還是Formula。
幾乎急瘋了的蘭斯洛特眼中再次蒙上暗色,最後直接舉起無毀的湖光将牆壁或者地板打穿,一層層的連續找下去,希望能夠在打鬥的雙方分出勝負之前制止。
雖然找到了Formula,卻沒能看到亞瑟,或者說,他首先被Formula找到。
因為雙方之間的聯系,蘭斯洛特可以很清晰地感覺到Formula對于他的不滿。
那是一種,類似于自己的所有物被侵占了的情緒,不是很清晰,卻仍然能夠感覺到。
對上Formula毫無表情的臉,蘭斯洛特卻感覺到了微妙的滿足,滿足于自己在對方心中的位置,卻也讓他唾棄這種不合時宜的情緒。
真糟糕。
似乎,Formula的位置,被放在比他曾經所信奉的騎士之道要更高的地方,甚至已經超越了亞瑟和桂妮維亞的位置了啊。
為什麽會産生這樣的感情?
蘭斯洛特無法分辨自己的初衷,那麽只要理解,Formula是他的Master,是他的主君,是他選擇用剩餘的全部時間去追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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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夠了。
作者有話要說: 蘭斯洛特的番外到此就結束了……
迪盧木多的番外等到插圖整理好之後就會放上
果然,電腦就要經常保養才行,不然一旦出現什麽問題真的死的心都有……_
☆、後記
手腕上帶着抑制環,水式躺在房間中小小的床鋪上疲憊的輕叩着眼簾。
之前在冬木市所執行的考核任務出現嚴重的纰漏導致無辜人類産生大面積的傷亡,并且使得環境以及幾條小型的地脈受到污染,在被聯絡人送回公會總部的第一時間就被打包扔進了禁閉室。
好不反抗的被帶上抑制環,一瞬間全身的力量都被抽幹一般綿軟得無法用力。這是限制被緊閉或者處罰的任務人的方法,因為曾經可不止一次的有任務人打穿牆壁逃出去,嗯,雖說并沒有什麽惡意。
守世界的怪人很多,而且從某些層面上來講,公會對于任務人的束縛其實并沒有很大。
比如說扛着二十公斤大米跑三天沒睡去清除妖魔然後才想到去送米的。到底為什麽不是在第一時間把米送出去而是扛着跑三天,這件事大概會成為永遠的謎。
或者為了不在醫療班躺屍直接打穿牆壁逃跑以逃避治療的。以至于現在的醫療班手段越來越殘暴,直接把人丢進連窗戶都沒有的病房然後在門上加上三十二道鎖和結界。
……簡直慘不忍睹。
還是終止這個話題比較好。
雖說抑制環壓制着部分力量,但是這對于水式而言并不算什麽,真正讓她心生疲憊的卻是在聖杯戰争之中所經歷的一切。
看似‘精彩紛呈’的戰争,滿打滿算也不過短短八天的時間,精神的極度緊張以及高強度的戰鬥讓水式産生了身心俱疲的感覺。
很累,不想動。
想回家。
在寂靜之中對于時間的敏感會變低,況且是連窗戶都沒有的禁閉室,在水式迷迷糊糊似乎睡醒又睡去好幾次之後大門才被打開。
帶着些迷蒙的被拎着衣領扔出房間輕巧的落在了沙發上,晃晃頭,眼前卻越發的暈眩,還是旁邊的聯絡人看不過去拿了罐冰涼的飲料貼在她的額頭上。
被冰涼的質感刺激的一個激靈,眼前倒是清晰了不少,只不過腦子還是有些昏沉。默然的接過飲料任由聯絡人幫她摘下抑制環,水式擡頭看向把她扔出來的人。
代表階級的紫色長袍配上冰冷無情的金屬面具,是公會的巡司。專門隸屬于公會,執掌監察任務人以及聯絡人的職位。
巡司是冷血的,簡單來說,就是一群鐵面惡鬼。
比如說,被聖杯之中的污濁溢出沾染的迪盧木多,如果她不動手殺死他的話,巡司也會出手。
晃晃手中的飲料,水式發出嘆息。
其實巡司并沒有做錯任何事請,只不過是因為他們的職責才會被人不喜罷了,因為就算是巡司不出手,她也必須這樣做。
而她會愧疚于必須親手殺死新認識的友人,卻并不後悔自己的決定。
“Atlantis學院二年生水式,因考核任務期間情報疏漏導致扭曲洩露造成大量普通人類死亡。”從面具之後傳來的,是巡司的聲音,冰冷的幾乎沒有蘊含任何感情的聲音打斷了她的哀嘆,“對此,你是否有任何異議。”
在聯絡人隐晦的示意之下,水式毫無反抗的回應公會的這項決定,“并未有任何異議。”
“現,公布處罰內容:五年之內,禁止參與工會相關任何考核項目。”扶正因為說話而有些傾斜的面具,巡司冷漠的陳述過後便毫無留戀的轉身離去,留下水式和聯絡人面面相觑。
“啧啧啧,這下子你可要老實很久了。”咂咂嘴,聯絡人摩挲着下巴上的胡茬發出古怪意味的笑聲。
“五年而已,我還有很多的時間。”附送一聲毫無笑意的冷笑,水式側頭把已經被捂熱了的飲料扔在桌上,“不過事情可還沒完呢。”
“被摧毀的只不過是開啓大聖杯用的小聖杯,那不過是一個作為鑰匙的存在,在用儲存在內的戰敗的英靈開啓大聖杯之後也就沒有意義了。”有些疲憊的捏捏鼻梁 ,雖說在禁閉室內睡了很久,但是短時間緊繃的神經一旦松懈下來還是會産生相當長的一段倦怠期。
聽到她這樣說,聯絡人也不再保持輕松的表情,“那麽按照你的意思,所謂‘聖杯戰争’在六十年後還是會再次開啓。”
“可能會更糟。所謂六十年的規定應該是因為地脈堆積的魔力量來确定的,這次大聖杯之中的魔力并沒有因為‘許願’被消耗,雖說有小部分的溢出也有限得很。”水式幹脆的躺在沙發上打算一會兒再睡個回籠覺,“也就是說,現在的地脈之中堆積的魔力再加上接下來生成的魔力加在一起,恐怕下次聖杯戰争并不會等那麽久,或者說,應該會提前很多。”
這下子聯絡人的臉徹底綠了。
一般一個地區的駐點聯絡人除非死去或者退休,通常是不會換人的。
用充滿同情的眼神打量了一下聯絡人色彩豐富的表情,水式發出帶着些幸災樂禍的感嘆,“不過沒關系,我相信你一定能夠在任到完全終止聖杯戰争的,畢竟我們的壽命可比人類要久的多,對吧?”
“……有你這麽聊天的嗎!”
“不用太擔心,你不是一個人,相信我。”輕微的歡脫讓她不甚美好的情緒稍微恢複了一些,在聯絡人氣得跳腳的時候慢吞吞的做出回答,“我會申請成為聖杯戰争監視者的。”
“……!?”
“公會會同意的,即使這次的考核失敗,我們會有足夠的時間布置一切。”指尖劃過茶幾留下幾道劃痕,水式躺在沙發上雙目無神的看着頭頂的天花板,“不在跌倒的地方爬起來,會覺得不甘心的呢。”
五年後。
月色美麗的夜晚。衛宮切嗣靜靜地坐在門廊邊眺望着月色。
雖然已是冬天,但氣溫并不是很低,僅僅是讓肌膚微感寒意。
在他身後不算大的房子中睡着一個少年,名叫士郎,是切嗣在令他喪失一切的火焰之中,唯一救出的存在。
切嗣在這五年之中沒有嘗試過回去愛因茲貝倫的城堡,也許是因為不敢獨自面對失去母親的女兒詢問的眼神以及話語,又或者畏懼于那個豹一樣的少女憤怒之下透露出的訊息。
總之,在他帶着士郎安定下來之後便穩定的生活着,即使起了去将女兒帶出的念頭也會立刻回想起那段刻骨銘心的話語。
在确定房間裏的士郎已經熟睡之後,在房頂上等候許久的人才下來,落地無聲的站在切嗣面前,“你的警惕性變差了。”
回應她的是切嗣的沉默。
“你做的那些事公會已經知道了。”不過早就已經過了處罰期的少女也沒有指望他會做出怎樣的回答,抖抖身上紅色的長袍,少女說出了自己來的目的,“我已經申請作為聖杯戰争的監視者,公會也已經批準。雖然很讨厭你,不過我想我們之後的一段時間裏會經常見面。”
“聖杯會被毀掉,只是時間問題。”
切嗣曾經為了理想解放了足以毀滅世界的惡魔,至今仍潛藏于圓倉山下。切嗣在那場戰鬥之後多次帶着炸藥前往那裏,花費了數年的時間終于弄清了幾處地脈情況,并在通往圓藏山的某處細心制造了一個‘瘤’。(出自原文)
數處地脈的交彙之處所産生的靈力将會随着時間的增長在‘瘤’ 上堆積,當超過臨界點之時,圓藏山深處會引發局域性的大地震,如果計算無誤的話圓藏山內部的空洞将會坍塌,從而将‘大聖杯’封印。(出自原文)
“這我自然是知道的,不過你想的終究太簡單了。”少女發出不帶任何笑意的冷笑聲,“總之,現在已經可以确定的是,下一次聖杯戰争的時間恐怕不會太久,在那之前我需要做一些布置——我并不指望你能夠幫上忙,只要不添亂就很好了。”
對此,曾經和少女針鋒相對的衛宮切嗣唯有用沉默作為回應。
☆、再次開始的
陽光穿過樹梢形成斑駁的影子散落在緊貼樹木的窗口,光線被厚重的窗簾遮擋,在房間裏留下半室昏暗。
一雙潔白的手上捧着一只鮮紅的斷裂的槍尖暴|露在光斑之下,絲質的手巾細致的擦拭着本就一塵不染的槍尖,白皙的指尖劃過槍尖上陳舊的溝壑,色彩的反差形成鮮明的對比。
手的主人在陰影之中發出一聲若有若無的嘆息,輕柔的将鮮紅的槍尖放入刻畫着保護咒語的木盒內,轉而拿起另外一只金黃的槍尖。
“吾主,到時間了。”低沉而穩重的男聲打斷了接下來的動作。
手上的動作頓了頓,然後繼續用那種不緊不慢的速度擦拭過槍尖,将兩枚槍尖放在盒子中後擺回原本的位置。
手指劃過紅色長袍的口袋取出一枚透徹的水晶,水晶上面瞬間閃現過一個亮晶晶的圖案之後破碎。空氣産生震顫,在一聲有些類似于玻璃破裂的聲音傳來之後,地面上出現了一個圓形的法陣。
“走吧。”
相比十年之前的清亮,現在更加沉穩的女聲從陰影之中傳來,陰暗之中的人相貌并不清晰,能夠看清的唯有狹長的眼睛和反射着微光的琥玻色眼瞳。
作者有話要說: 到這裏,這篇文就算是正式完結了。
當然,這裏的結束只不過是另一個新的開始,水式的也職責并沒有結束。
等到下段時間中會出現新的人以及新的事情進入到她的人生裏面,不過并不代表她會遺忘過去所發生的事情。
因為人生就是背負着過去不斷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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