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章節

度與速度,但頻率依然是不緊不慢地一下下大開大合。筆尖濕透了,黏膩冰涼的露汁又去侵襲墨梅圖缺了的紅色,茱萸的嬌豔是最合适的。

懷旻嬌吟止不住地越發大聲,磨墨的手失了力度章法,陸柯宗直罵他:“墨都磨不好,明兒就賣了你!”

沖撞越來越急,感受到身上人也快到失了心神的地步,不再有閑情逸致吟風弄月,耳鬓厮磨。

最後一把翻過懷旻側着的身子,也不管他手上那墨條沾着黑汁甩了一身,幾個到頂的沖撞後,兩人皆灑出紛紛揚揚的滿天大雪,寒梅傲雪圖終算是作成了。

陸柯宗趁着興致,羊毫小筆蘸了墨,不理會懷旻抖得如同篩子,提筆便在他胸腹間書:雨落不成春,雪霁猶逢冬。四時風月裏,何處無蒼穹?

懷旻,沐穹。感德懷天。

時至今日他仍會覺得沐浴天恩,感懷上蒼嗎?陸柯宗忽然想到,懷旻可曾恨過自己的名字,把一生的好處都占盡了,害得他自己沒有一分好處可占。

“我會對你好的。”陸柯宗柔情蜜意與他盟誓。

懷旻聽了只是哼哼兩聲應了,心裏并不在意這樣的話。

人人心裏對諸事評判皆不同,誰又能清楚明白地規定什麽叫好?能在恩寵未失前享盡榮華富貴叫好,能在被掃地出門時有衣蔽體有錢糊口叫好,能茍延殘喘活命叫好。懷旻覺得這都叫好,三年前他就開始為自己以後可能遇到的每一種人生預備。

他要茍延殘喘,要叫這天知道,人不是沒了天恩便不可活。

陸柯宗抱起他,又去了軟榻,給他腰下墊了小枕。又是耳鬓厮磨又是柔情蜜意,共赴雲`雨,魚水之歡。

完事了蓋了衣服便抱着懷旻睡着了,叫不醒也不撒手。

陸柯宗雖然比自己大兩歲,但心底裏還是個孩子,得了稱心的玩具便愛不釋手。總有一種錯覺,軟玉溫香一輩子都是軟玉溫香,縱幾十年風霜雨雪後,也能愛慕如初。

月末,康岐安提前回來了,順帶回來的是他拿下宛北五個引岸的消息。消息一傳開,皆雲康岐安本事通天,宛北引岸塊塊是肥肉,他康岐安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動辄竟能夠拿下五個。能拿下引岸,鹽引也自不用說,這一向是秋風掃落葉一般地發。自此康號要多多少鹽引尚不言,單說這些引岸,康岐安就這一年半載便在省裏也數得出名號了。

懷旻時不時聽見下人說道康岐安怎麽怎麽發達了,心中計較自己那一包細軟底下放着的二百兩銀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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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就要和自己斷得幹幹淨淨,原是要洗幹淨往事,怕飛黃騰達時免得被壞了名聲斷了財路。呸!摳門玩意兒,銀子從此下雨一樣落進他康家大宅,就二百兩打發了老相好!

心裏罵罵咧咧,只盼他娶了婆娘也無後!

康岐安才回來那日,連家也沒回就只身去了永樂苑,鸨公言病故二字,把他說得暈頭轉向,懵在原地。

“埋……埋在哪兒?”埋字說了好幾遍,好不容易才咬準了字音,總覺還說錯了字。

鸨公胡謅,“城外東山坡的亂墳崗,就地埋了,也沒立碑,誰記得清楚?。”胡謅完了,生意還是要做的。“康爺,舊的不去新的不來。近日又來了幾個,與當年懷旻都是一樣的年紀,擇個新的,寬慰寬慰,也就很快忘了。”

康岐安嫌惡地擺擺手,恍恍惚惚地去了東山

坡的亂墳崗。一處處墳包看遍,有幾十處新墳,但看不出哪個是最新的。

一下子坐在原地亂了心神,眼前兀自發黑,怔怔地遠眺天邊,直到太陽落了坡才被下人找到,攙了回去。

懷旻鮮少出門,就怕遇見舊客,若是發現他這個死了的忽然活過來了,算個什麽事?到時候免不了流言蜚語,沒準陸柯宗就會被牽扯進去。

陸柯宗說好了不來的日子就和下人偶爾去城郊,找一處僻靜的山谷,游一游山水,這就算出過門了,也不至于悶壞。

這些日子來,陸柯宗與他相處得多了,原先的花樣變得越發不留情。脫了衣衫,身上就沒一寸白淨的好皮,什麽痕跡都有。

似覺得身體一日不如一日,入了冬又将要開春,風寒害了好幾次。陸公子有錢,但憑他怎麽病,什麽神仙藥、滋補品吃下去,把魂一吊,三五日又變得紅光滿面生龍活虎,看起來比在永樂苑中還胖了一些。

“我以前還為着這事想了很久,到底是用那宣紙還是绫羅來比拟你這一身皮肉。現在明白了,從前是宣紙,弱不禁風的生怕戳破了,如今是绫羅,輕柔細軟更是一片溫柔鄉。”陸柯宗欣賞着自己的傑作,色調斑斓淫靡,與那被吊起雙手,難耐不已扭動着的身段互相映襯。

懷旻身後被塞了個不知名的藥丸,又用玉勢頂到最深處,燒得裏面水火一片。雙手吊在床頂,只能跪坐在鋪上,惹得身後難耐的東西被牢牢抵住,只能進不能出。

一口銀牙快咬碎,連騷話也說不出來了。

昨晚他走前便吊起來,今晨人才回來。肩膀都快扯斷,結果塞了藥丸和玉勢就說要吃早飯,拉上了床簾子就傳了早飯到房裏來。下人一波一波地進來出去伺候,裏間外間只有兩丈,那一層簾子後面的懷旻,不着寸縷。

身後藥丸一點點融化,又辣又燙又癢,順着腸子燒到手指腳尖,懷旻只敢咬着唇悶聲發抖。簾子中間有一道小縫,看出去什麽都一清二楚。懷旻把心提到嗓子眼,生怕哪個下人走快了兩步生風,就把簾子帶起來。

連呼吸都不敢加重,什麽感覺都壓在身子裏。天氣這樣冷,一層單衣本是不夠的,此時卻将那薄衫汗濕透了,一寸寸貼在身上很是難耐。

陸柯宗偏挑了面向裏間的方位坐,透過那一條細細的縫,視線幾乎能砸到自己身上。下人都低着頭,沒人直視陸柯宗,更沒人往裏間瞧。

縫那樣窄,外間看過來也什麽都看不見,但陸柯宗偏是喝一口粥便看一眼。懷旻多想拼命掙開雙手,把簾子拉得緊緊的,然後用衣服與被褥将自己裹得嚴嚴實實,不見一絲光。

玉莖燙燙地直往上翹,小`穴也瘙癢難耐,恨不得拿什麽好好捅一捅才疏解。跪坐的雙腿由分開,一點點蹭回了閉合的狀态。後`穴的物什夾得更緊,腿肉堪堪貼上玉莖。

小心翼翼地扭動磨蹭。

玉莖越翹越高,越發難蹭,反倒是吊麻了的手腕,一拉一扯間又感到生疼。後`穴的玉勢微微有攪動之感,不過也只是隔靴搔癢,惹人越發難耐。

懷旻被放在火上兩面烤,前後不得安生。

陸柯宗真不是個男人,此時拿起小姐的架子,一小塊糕點竟作四口吃。細嚼慢咽,吃得口舌生津,拿五髒去品。

至少吃了大半個時辰,滾燙的粥也能喝得冰涼了,還沒個動靜。懷旻快到極限,難耐地從小縫裏再看他,終于放了筷子!

“撤了吧,一會兒沒大事就不要打攪。”陸柯宗跟管事吩咐。

随即一幹仆從幾下就收拾好殘湯剩水,退了出去。

陸柯宗打起簾子,挂在銀勾上。懷旻因着這突如其來的光亮吓着,渾身一顫,竟洩出來,滴滴答答灑了一片。陸柯宗賞花一般就在眼前站着,眼神攢着火,炙肉一般來回掃,不燙熟了不罷休。

“柯宗……柯宗……後面……”詞不達意,句不成段。只曉得再騷媚些,惹他提槍酣戰一場,天降甘霖滅了燒山的大火,如此方休。

懷旻抱住腰将他擡起來,後`穴淌着那藥丸的化了的汁,濕滑得夾不穩玉勢。陸柯宗兩個手指夾住玉勢,前後帶動輕輕磨蹭一番,滔天的媚音兒立馬就喊出來,餘音繞梁。

“啊……好柯宗,好柯宗……你來,你……你進來……”懷旻狐媚子的騷氣從四肢百骸散出來,如同佳釀掀了泥封,醉人的酒香就撲面而來。

往日他搔首弄姿,就算九分不要臉,也還是留着一分面子給自己,如今那藥丸起作用,通體的氣質便都叫嚣着要行那龌龊事。

酒壇子砸在地上,濺了一屋子的酒,飄了滿園子的酒香。

陸柯宗眼底的黑色閃着光。書呆子見着了孔聖人,江湖俠客見着了寶刀名劍,頑皮的孩子見着了精巧的糖人,都是這樣的神采。

驚嘆,渴望,憧憬。

再用力來回抽動了幾下,讓那景色盡收眼底。忽然,他咯咯地笑了出聲。抽出玉勢,換上自己的東西,進到最深的同時,從背後牢牢地圈住懷旻。後頸到蝴蝶骨,一路落下深深淺淺的吻,“沐穹,你真是怎麽都好看。”

懷旻心裏一空,然後又重新跌回欲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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