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章節

年舊賬怎麽都記得這麽清楚?

懷旻忽然就怒了,拍桌子大吼:“我說呢,那姓陸的老東西早不趕晚不趕,非挑這麽個時候要我的命!原這背後是你這層關系!”

康岐安絕望地發現,自己找不到任何說辭反駁。

“以後紅利多分我一成,抵你的罪過吧。”也不拍桌子了,懷旻一身潇灑。

“三年為期。”

“太少了,六年。”

“三年半。”

“五年,不能再少了。”

“四年。”

“成交。”

懷旻心裏打了一把小算盤,直罵他摳門,錢越多越捂得緊。

“睡了。”康岐安趕緊掐滅他心中仇恨的苗頭,吹燈鑽被窩。

突然眼前一黑,懷旻還有點手足無措,不過片刻就反應過來,轉身就要出門。

“去哪兒?”康岐安聽見動靜,詫異萬分。

懷旻停在門邊,莫名其妙反問:“你不是要睡了?”

康岐安一言不發起床,将人從門邊拉回,規規矩矩伺候他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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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旻面無表情正視着床頂,手在被子下探入他雙腿之間,逗鳥。

康岐安毫不留情将他手打開。

“懶得伺候!”懷旻怒。

康岐安複抓住他雙手,沉聲輕言道:“就只睡覺。”

“好,好,睡覺。”懷旻抽出手,懶得跟他計較,側身而眠。

康岐安面朝懷旻後脊,正好能擁他入懷。懷旻扭着扭着選了個舒服的位置,動作還挺習慣。就在氣氛安靜,以為各自将入眠時,康岐安忽然湊到懷旻耳邊,沉郁低緩,吐出一句:“孤衾被冷時,我也曾在此想着你……疏解苦情,以慰相思。”

半夜,懷旻始終無法入眠,腦中揮之不去康岐安如何疏解苦情。想得通體燥熱,滿面霞紅。

懷旻翻身朝着他,輕聲問道:“未睡吧?”

少時,康岐安給了個動靜——他撂開膀子打了個呼。懷旻等了半炷香的功夫,确認他當真睡得很沉後,不由分說,立馬搖醒。

迷迷糊糊間,康岐安聽見遠遠傳來打更聲。

三更天。

“嗯?何事?”康岐安眼都睜不開。

懷旻抻他眼皮,“柳下惠,醒了!”

康岐安緩了緩,答道:“……謬贊。”

“沒誇你!快醒醒,我跟你說聊齋!”懷旻神秘兮兮的。

就這樣,大半夜康岐安被抓起來聽聊齋。說到他這床如何如何招邪,讓人一睡就滿心春意,非得過渡與他人方能解脫自身。

“渡與你了?”康岐安好不容易回過味來。

“對,不信你摸。你這床作祟……”

康岐安摸了一把,頓時心中一片唏噓感慨,悲喜交加。

動手幫他洩罷一次,又打算睡下時,懷旻明顯陰陽怪氣起來。

“康爺好生慷慨啊!如此清心寡欲,趕明兒就成佛了。”

此種語氣,康岐安閉着眼睛仿佛都能看見,他那媚眼定是快抛到天上去了。

背心隐隐冒冷汗。

“就……只睡……”

不及他說完,懷旻已失了耐性,一個翻身壓住他,使出一招“雙指戲龍”,喉間蓄勢待發……

“給我……起!”

睡龍聽雷,破水而沖霄,扶搖而直上。乘風禦雲,好不逍遙。

康岐安制住他手,氣息未平,忙言道:“我既說了……不做多餘之事,定當……”

“呵,別廢話了。”懷旻騎在那胯間,一掃狐媚相,神情間還有幾分潇灑,“從了我,聽話。”

“不從。”

“不從也得從!”懷旻将身後東西扶了扶正,借着月光瞄他面貌神情,嘲諷一句:“你這哪是不願從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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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願從的怕是傻子吧。

一個巴掌拍不響,這磨磨蹭蹭地終于入了正題。懷旻耳紅臉熱,垂首盯着手下的一片肌理移不開眼,腰身起起落落抖下幾縷烏發,掩去半面。康岐安撩起他另外一側将落的發絲,挂在耳後。

懷旻自坐上來後,就沒正眼瞧過他,埋着頭也不知在看什麽。按說這時候,早該是嬌吟浪語一片,可現在卻只餘低喘,連皮肉交擊之聲也微不可聞。

求歡的也是他,抑制收斂的也是他,康岐安不免奇怪。

“院子裏無旁人,不必擔心……”言畢,十指攀上其腰側,輕撫挑弄。

懷旻着了道,鼻中溢出幾聲哼哼。不服氣,身後好生夾他一夾,激得人差點繳械。

浪是浪不過他的,康岐安認了。但這點,二人早有共識,懷旻此時逞能,大有欲蓋彌彰之意啊!虧得康岐安一心二用,忙裏偷閑還在想:這……莫不是羞了?!

初見那廂皎月璞玉一般的影子,與現下目及之處一一交疊。康岐安窖藏了三年的初釀春`心,不要說蕩漾,今天非把壇底的沉渣都連浪掀起來!

懷旻體力已有些跟不上了,動一陣緩一陣,捏康岐安鼻子喚他回神:“換人……亂想什麽……”

“想起初見你,至今未變……”康岐安托穩他腰臀翻身,順勢在唇角淺淺偷個香。

懷旻勾着嘴角一笑,拿腿将他腰勾過來,暧昧言道:“當年我可不會這些。你還是先好好體會此刻……”

“求之不得。只是你,莫要怕羞。”康岐安往淺淺往穴`口撞了兩次,就是不往裏去。

“我……豈會怕羞?”

康岐安聞聲而動,搗得翻江倒海,直叫懷旻言罷一直未回過氣來。

“莫閉眼……看着我……看着我……”

懷旻堪堪能夠睜眼,就見康岐安吻下來,那眉目映在眼前,總覺得有別樣滋味。

款款情深最動容,僅僅是直面他,都不那麽容易。

察覺懷旻眼裏的異樣,康岐安心中有些忐忑,移開眼俯首輕聲在他耳邊問:“這正事……還要不要繼續?”

這一句話将懷旻的心思全轉到身後那硬物上,頓時又覺更燙三分。懷旻撐着鐵打的臉皮,知會他千萬別歇。

康岐安慶幸見過如今的懷旻,從前百張面具都是迷魂陣,是他的保護傘。而這個何時何地都帶着三分驕矜的靈魂,才是最根本的他,這才是攝人心魄的關鍵。

一石激起千層浪,又是一場鏖戰。

情事初歇,氣氛正好,康岐安欲開口說話,懷旻打斷他,轉過身道一句:“睡罷。”

康岐安算算時日,不急這一時片刻,還是再斟酌一下。

次日,康岐安同懷旻一起見一位大客戶,約在南北茶樓,這是康岐安選的地方。懷旻笑他終于想起這生意也有他的份,難得出分力,卻用在閑事上。

自從生意上了正道,康岐安就撒手不管了,他近來好像比誰都忙。

“當初是你一口承應包攬所有,我辦這閑事還是看在我二人的情分上。”康岐安抿一口茶,掩去滿臉笑。

懷旻聽出弦外音,忙啐他一口,揶揄到:“這情分也就值兩杯茶錢了。”

“若非此處最貴也就是這雨前龍井,我定讓人烹月煮星,以表深厚。”這話茬接得臉都不臊,張口就來。

“可見你張口胡說,哪裏能得星、月?說得好聽不如做些實事。”懷旻恰好不吃這一套。

康岐安忙搖搖頭,講:“月是那下弦月所照之茶山上的新芽,彎如月。星是山泉細流,映照天上星宿,只取那幾處水……”

“呵,這不還是那葉與水?我不愛這些虛的,當下談好生意賺到銀子才是正事。”

說起賺銀子,這生意經,懷旻哪裏說得過康岐安……

“兩位久等了!”宋老板應景,踩着這個點到了。

懷旻見康岐安不動聲色,生硬地咽下到嘴邊的話,轉過頭“噗”地沒忍住笑了出來。

我都替你尴尬。

不虧是做大生意的,人家吃癟都吃得風度翩翩。比不起,比不起。

随後之事,多是康岐安替懷旻應酬,懷旻見有人替他說,難得清閑,喝起茶來。

“你可知那引咎辭官的陸巡撫?”懷旻豎起耳朵聽茶樓裏碎嘴,正巧聽見了這一樁,頗感興趣。

“呸!引咎辭官!他若不辭,将他老底抄出來十個腦袋也不夠砍的!”這漢子聲如洪鐘,引得旁人側目,更有相和罵人的。

“昨日他來喝茶,竟要上好的鐵觀音?!我與掌櫃合計,他現在定是吃做官時的老本!這老本,敢問來自何處?還不是從我等草民處搜刮的民脂民膏!掌櫃的便讓我拿了一只茶碗去街角換了一只乞丐的破碗,又用這只破碗,接了一碗馬尿!”

聽至此,衆人皆起哄,連康岐安與宋老板也停了嘴側目。

那人賣完了關子,接着講:“他一聞,這味兒……嘿,說他真是個狗東西,來來回回聞了許久才問‘這是何物?’,我同他講是馬尿,氣得他把桌子都掀了!這下有理,我們掌櫃的讓他賠錢,他不賠,就要走……也不知哪位好漢報了官,說他聚衆鬧事,就給帶走了,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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