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章節

旻說的。

懷旻回過勁來,康岐安叫自己帶了好些脂膏,趕忙送出。這些精巧漂亮的東西,正好投其所好。小姑娘們收了禮物滿心歡喜。

又介紹過懷旻的身份,小姑娘們只聽明白是舅舅好友這一條,甜甜叫了聲小叔,謝過。

小姑娘多美好,嗓音多動人,叫人如何不愛?懷旻沉醉,唯獨不滿“小叔”二字。

好妹妹們乖,要叫嵇哥哥。

這時康岐安又送了他那份。一人一把彎刀,刀鞘裝飾精美絕倫,出鞘寒光乍現,吹毛斷發。小姑娘們收了兩份禮物,格外開心。并且,懷旻發現,對于彎刀和脂膏,此兩者在她們心中居然是平分秋色!

心有猛虎,細嗅薔薇。諸位佳人将來定是人中龍鳳。

話又說回來,懷旻不得不感慨,康岐安之豔福,真是投胎投得好,連這麽大點的小姑娘都喜歡他。

一群小姑娘圍着一個繃着臉的鹽商,聽他講商場勾心鬥角爾虞我詐的故事,聽得津津有味。

“我也給大家講個故事。”懷旻湊過去,迎面送去個笑臉。

幾雙眼睛齊刷刷轉過來,康岐安屏氣凝神,也将目光投了過來。

“你們舅舅小時候,爬牆偷看姑娘,被你們外公發現了,追着打。”

霎時,一片安靜。

一個小姑娘抖康岐安的袖子,“舅舅,舅舅,你偷看的是哪個姑娘?”

堂姐夫也好奇地蹭過來,“哪位姑娘?好看嗎?”

康岐安穩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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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芝麻爛谷子的事,已記不清了。想必是很漂亮……”

堂姐夫的危機意識就遠不如康岐安高,脫口而出:“年少無知,什麽歪瓜裂棗都能當成寶。我幼時鄰家也生的有個女兒,當時真覺得是天仙,後來長得……”

不過求生欲還是很強。

“幸好等來了夫人,才曉得我命好,注定與真正的曠世佳人共結連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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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耽誤的功夫,堂姐夫已經讓人打點好了一些物資,添到他們這裏。此處到蓬縣,都是他的轄區,也替他們将接下來的最後一段行程沿途都安排好。

這些事交代完,便不久留,二人告辭。還未遠去,隐隐聽見夫妻倆說話聲。

“夫君,家裏不比你在軍中,講過多少次,用飯前要洗手,用畢要漱口……”

“夫人指教得好!”

“夫人請用茶!”

懷旻斜眼瞅康岐安。康岐安會意,答:“這是相敬如賓,舉案齊眉。”

兩人同上一輛馬車,先前懷旻乘的車用來堆放貨物了。之後行程不遠,兩人便表示将就一下即可,之前就拒絕了堂姐夫的好意。

康岐安如坐針氈,懷旻眼神飄忽不定。馬車穿山越嶺,四周都是遮天蔽日的古樹,不說涼意習習,但至少也算是暑氣半消。

但兩人皆是一手的汗。

若有似無能聞見對方的氣味,規規矩矩比肩坐着,倆老姘頭像新娘子頭回坐花轎,都隐約有些悸動。

懷旻找話說,不然渾身難受。

“這些情啊愛的,你做大生意忙,沒功夫捋,情有可原。不過奉勸一句,餘情未了不是什麽好事,當斷則斷,這和做生意一個道理。老實說,我看在眼裏,都替你急……”

康岐安攥着袖子大氣都不敢出一口,根根心弦都繃到極致,瞳孔緊縮……

“你自己也說,人家都是當娘的人了,況且夫妻琴瑟和諧……”

“你眼聾了還是耳瞎了?!”康岐安一聲吼,連外面的車夫都被一跳。

懷旻瞧他緊張兮兮的,也被這一下吓蒙圈了。問:“你不是……餘情未了?怕見了她緊張……才讓我陪你同去的。”

“不是。”

“那為什……”

“新制的香膏一路上賣得可好?提這麽純的花香,費了不少心思吧。”康岐安岔開話題。

明眼人都看得出康岐安不想再聊剛才那些事兒了,懷旻識相,不再說這個。随口想當然一問:“你如何得知這是新制的?”

“……你身上香味變了。”

“康老板也是個細致人啊,呵呵呵……”

懷旻心弦撥亂,不冷不熱的關系使人如鲠在喉。此時懷旻心境已不似從前,很可能就差這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康岐安不至于傻到不清楚。

兩人都在尋一個合适的時機捅破窗戶紙。康岐安說到了蓬縣有話說,懷旻以為就是這個。

但眼觀當下,不得不說也是個合适的時機。

康岐安沉默良久,握住懷旻的手,兩人都是一手的汗,混在一起分不清誰是誰的。懷旻心急如焚地等待,等康岐安開口。

他想過無數遍,如果康岐安問,他是應還是不應?他現在想好了,他會應。康岐安乃當世第一慫,若他都能做出這個選擇,自己又有何懼?

兩人耗着,耗到手心裏的汗都幹透,康岐安還是沒說——或許他并不打算說什麽,只是想享受這輕易到手的片刻溫存。

懷旻手心比他濕得久一些,最後也幹透了。

隔日正午就到蓬縣,一路都是深山老林,夜裏沒有地方投宿,一衆人支了帳篷就在林子裏過夜。

懷旻說自己在車裏睡就行了,康岐安覺得不妥,邀懷旻同帳,打發管事和懷旻的随行小厮去車裏睡。

夜深熄燈,懷旻問他究竟何意。

康岐安說:“此情此景不易,時不我待,珍惜機會。”

懷旻就算看不見也猜得到,他現在定是一臉不正經,笑得欠扁。

或是視覺被黑暗剝奪,順手牽羊偷走了羞恥心。懷旻體內躁動的欲`望格外容易滋長,乍現昔日放`蕩風采。

纖`腰作楊柳,四肢作靈蛇,舌作潺潺溪間一尾錦鯉。康岐安拼盡全力應對,勉強能周旋。

仲夏夜的林間從不會安寧,帳中人聽來只覺欲蓋彌彰。幸好其他人趕路疲累,多沉沉睡去,少有幾個未睡沉的,心思也已飄出重霄。

康岐安滿口葷話惹得懷旻又羞又急,奈何仍要拼命壓低動靜。若不是如此,懷旻定翻身與他塌上一較高低,聲色漸起,叫他骨頭酥爛。

白日裏的失望滾滾而來,懷旻要在此一一找補回來。甬道好一番收放,戲弄得康岐安幾次差點精關失守。康岐安往他皮上好好擰上幾把,叫他別亂動。

“那我便作死人狀了?”

“有我同你戲耍,容你作死人狀?”康岐安連沖他媚肉,又細細研磨,搗藥一般。

懷旻血氣四湧,周身敏感之處皆酥麻發癢,喉間呻吟幾欲脫口而出,猛然推起上半身,又摟住康岐安,印上唇舌抵死糾纏,堵住那淫聲浪語。

康岐安越是那勤勤懇懇的玉兔,懷旻越是難以自抑地與他口舌纏綿。

恨借不得嫦娥一絲月光,一睹懷旻此刻。

只能用手細細撫過眉眼,一遍複一遍,摸清楚,記住了。

爾後,懷旻去河邊清理,康岐安亦跟過去,說夜裏林間偶遇野獸難辦,又說河水涼,兩人一同洗免得着涼……

你來我往,三言兩語不到,又背靠巨石,索性再來一回。康岐安抱起懷旻一條腿,大肆搗杵,似要将他磨碎在這巨石上一般……

共衾低語時,懷旻嘆到:“終得知康老板為何掙得如此家業!”

康岐安問:“什麽原因?”

“持之以恒。能真正有如此耐心與忍性的之人,少之又少,康老板能對一人數年熱情不減,足以說明充分掌握了持之以恒這個良好的習慣……”

懷旻大段大段地繼續瞎說,康岐安聽着聽着就沒動靜了。懷旻覺得好沒意思,也沉寂下來,睡去。

良久,康岐安輕聲嘆到:“此謂從一而終。”

在一片漆黑中睜眼朝着懷旻的方向許久,終睡過去。

次日一路趕到蓬縣,烈日當頭,遠遠看見施齊修百忙中親自來接。

康岐安心糙,就道了個謝,懷旻心疼表哥一身大汗,又是口幹舌燥,趕忙拿自己的水遞上。

施齊修舔舔幹裂的嘴唇,尴尬地幹笑兩聲,“是給我備了水的,我等你二人心焦,忘了喝。現下還放在那,一口未動。”

糧、藥由專人接手清點、記錄、入庫,施齊修領二人去歇涼。

蓬縣這麽個窮鄉僻壤的地方,縣衙門也不見得有多好,屋裏不如屋外涼快。施齊修讓人搬了三張藤椅放在院子裏的大樹下,又從井裏撈了個西瓜出來款待二人。

如此将就着,三人有說有笑講了近況。懷旻說他的鹽浴方子如何賺到了錢,康岐安說這一路收購遇到的人與事,施齊修講他來蓬縣後身負重任天天焦頭爛額。

“攻堅克難,努力就能解決的事,在我看來都好……曾記得有一次,清早起來,縣衙後的河一夜全紅了,半個時辰後複又返清。随後就接到戰報,敵軍夜襲,死了不少将士。”施齊修捧着瓜,靜靜看着血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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