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你饞不饞

第二十章 你饞不饞

盛轶說明天中午請他去吃日料,算作之前輸給他的,地點随江棋選。

江棋:“懷石料理嗎?”

盛轶拿出手機,“來,争取,再輸個幾盤就到了。”

要不是自己都覺得贏的過分,就憑盛轶那運氣,江棋真能掏出手機當場把他幹趴下。

他本來計劃着明天晚上去小舅家吃頓好的,中午就随便對付了,現在兩頓疊一塊兒,會不會負擔太大。

但想到盛轶在他們家被圍觀,人生地不熟的受拘束,吃都不一定吃得飽,還是中午先解決了吧。

臨睡前,盛轶來敲他房門,問他小舅喝酒嗎?

“怎麽?”江棋說:“就你這酒量,還想作陪。”

“不敢。”盛轶果斷搖頭,“之前有客戶送了瓶據說很好的紅酒,我留着也是浪費,不如當個見面禮,要不明天吃完飯,你陪我回去一趟。”

“你留着送別人吧,他跟我爸都喜歡喝白的。”

“喜歡是一回事,喝不喝是另外一回事,就這麽定了。”盛轶裹緊了衣服,“對了,明天早上不要叫我,你也多睡會,省了早飯,中午還可以多吃點。”

江棋:“吃窮你。”

盛轶笑,“我自己都吃不窮我自己,哪輪到你。”

實話,傳說中的“盛不見底”。

江棋枕着兩抱枕,端着手機選了半天,最後選了個自助,暢吃才不枉費兩個人睡到中午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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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他們十二點去的,吃到一點半才抱着肚子出來。

江棋不記得有多久沒有和盛轶一起下館子了,學生時代總是呼朋喚友一堆人,吵吵鬧鬧,拼個酒,搶個菜,聲音大的能把樓板震翻。

而他,就在那樣觥籌交錯,推杯換盞的人影裏,透過交疊的縫隙,狀似不那麽經意,又□□的盯着盛轶看。

看完他吃飯,再看他喝湯。

趙宏亮說盛轶就着圖片都能吃三碗白米飯。

“這有個更神的。”戚楠說:“就着人側臉都能吃三碗。”

江棋曾以為,盛轶回去了,結婚了,這樣的日子再也不會有了。

所以他該珍惜,可再珍惜,日子還是一天一天的過。

盛轶用安全帶把自己捆在座椅上,掙紮着掰開鏡子照了照。

“怎麽了?”江棋坐進來。

“看看我臉上有沒有東西。”盛轶轉過身,“你剛才為什麽一直看我,吃飯的時候?”

江棋:“……”

江棋頭擺正,故意一臉冷漠的反問了聲,“有嗎?”以此把話題岔過去。

“我以為我吃臉上了。”盛轶笑着摸肚子,“還欠了你一頓。”

江棋知道他是在說這頓沒達到預算的事,“行啊,那下回繼續。”

“換一家吧。”

“這麽快就吃膩了?”他們沒一起吃過日料,戚楠不吃生的,生的菜都不行,吃個漢堡敢當着他們的面,用手扣扣索索的從色拉裏往外拉生菜,那畫面看過一次,絕逼不想再看第二次。

“沒,不過……”盛轶皺眉,啓動了車子,“一個小時後吧,看情況。”

江棋不解,“一個小時後有什麽情況?”

“緊急情況。”

“……”

盛轶說是一個小時,其實壓根沒到,半個小時他就撐不住了,停完車就往樓上跑,江棋跟在後面,扭着臉想笑。

“你都知道要拉肚子了,為什麽還要吃,嚴重嗎?”

盛轶滿臉冷汗,從喉嚨裏憋出一個字,“饞。”

“拉死都不值得同情的理由。”江棋自己帶門進來。

屋子裏果然都是灰,知道不回來住了,還不用東西罩起來,明明之前說了揚塵大。不過也無所謂了,七八十平的房子裏,總共也沒多少東西。

說是裝修過,目之所及,大概只是刷白了牆壁而已。

盛轶一臉虛脫的挂在門口,“我拿布給你擦一下吧,你先坐會。”

“我自己來吧,用吃藥嗎?”

盛轶擺擺手,“不至于。”

他進房間找東西,江棋就靠在門上看着,他也有點吃多了,就着那張下飯的臉,不知不覺就沒了節制。

早晚要瘋。

眼前盛轶只是簡單的一個下蹲的動作,膝蓋疊着胸口,就因為看上去比打開面積小,他就想沖過去疊巴疊巴把人摟懷裏。

江棋強迫自己看別處,“不是說賺的不少嗎,房子這樣弄弄就算好了?”

“留着結婚的時候再裝。”

“錢心蕾的事最近怎麽樣了?”

“不怎麽樣,早結束了。”盛轶在房間裏到處看,似乎是不記得放哪了。

“那你現在呢,有結婚的對象嗎?”

盛轶看他,“別說我,你不也沒有嗎。”

“是沒有。”江棋頭頂在門框上,“真愁。”

“你也會愁。”盛轶吃驚不小,“看你之前那麽淡定,我還以為你在這方面沒需求。”

江棋笑,過了會,說:“說實話,我挺想有個自己的小家庭的。”

“兒女雙全?”

“嗯。”江棋說:“兒女雙全。”

盛轶站起來,讓他過來坐下,“我先勸勸你吧,我發現你這人,太愛鑽牛角尖了,總想着在一棵樹上吊死。”

江棋靠在椅背上,“那如果我說,除了他我誰都不要,誰都不合适呢。”

“那你小時候一定很難帶。”盛轶說:“管着一樣東西要,江棋我很好奇,到底是什麽人,值得你這樣?”

“比我想的還好的人。”江棋看着他。

“那你們為什麽不能在一起,她看不上你嗎。”盛轶說:“說真的,你比我周圍很多男人,都更符合女孩子對于另一半的要求。”

江棋摸摸鼻子,那是你默認我只能找女孩子。

“你問過戚楠是嗎?”

“是戚楠嗎?!”

話音未落,江棋猛的轉過頭來,一瞬間聽到了自己的抽氣聲,盛轶在懷疑他了?

兩個人互相看着,除了吃撐的飽腹感,此時最強烈的感覺就是尴尬,空氣都要凝固了。

盛轶幾乎脫口而出的一句話,成功的把他自己也吓了一跳,江棋的緊張讓他他突然意識到,自己沒過腦子的幾個字,背後的深意有多嚴重。

他在懷疑他最好的朋友是同性戀。

原本只是想開個玩笑,但說出來的瞬間,他自己都快相信了,除了戚楠之外沒人知道且又諱莫如深的一個人,除非不是女人,盛轶無法解釋江棋需要隐瞞這個秘密的緣由。

但不是女人這點,他也是剛想到的,還是順着江棋那句話想的,腦子裏突然就冒出了戚楠的臉。

應該不可能。

是他想多了。

“……我開玩笑的,你別當真。”

江棋想最該別當真的人你,“讓你別聽他胡說八道。”他放松了後腰,裝作滿不在乎的朝盛轶笑了笑。

盛轶最近覺得他又是小氣又是搞基的,這個時候不大度一點,兩樣就都要被坐實了。

江棋底線其實挺低的,盛轶只要不是懷疑他自己,懷疑他跟誰都可以。

只是,眼下這進度條,是不是意味着盛轶能在他那裏住的時間越來越少了,他早晚會知道,不從別人那裏知道,也會從他這裏,“他都跟你說什麽了,我那件事?”

盛轶沒想到這波就這樣過去了,他以為江棋會不高興,沒想到完全沒有,看來他也覺得是個玩笑。

“說你們只差層窗戶紙了,所以我想不明白……你等會。”盛轶說:“我再去拉個肚子。”

江棋:“……”

拉完出來,盛轶臉上一片白月光,話都不想說了,江棋說要麽回去吧,先睡一覺,盛轶卻堅持要把東西找到。

房間都翻遍了,最後居然是在廚房裏翻到的。

幾百美金的好酒,就被他裝在廚房下面用來遮管道的櫃子裏,盒子都破損了,看來某人連拿他炒個菜都不屑。

下午他們回去睡了一覺,五點多的時候,江棋喊他起來,盛轶像棵被踐踏的草,又枯又黃直不起腰來。

“要不別去了,我跟他們說一聲。”

“別,答應了,不去不好,你給我兩分鐘,我收拾收拾。”

他所謂的收拾,就是用發膠撸了撸頭發,別說,效果還不錯,人看着确實比剛才精神不少,再換套衣服,氣質立馬上去了。

江棋的海帶從上到下,木乃伊一樣的把人緊緊裹住了。

他心裏的小人拿着剪刀,要往自己胸口紮,不行了,太帥了。

誰來救救他。

小舅家去年剛換了房子,江棋開車,“你到時候不舒服跟我說,別撐着,就簡單的吃個飯,沒幾個人。”

“已經沒事了。”盛轶說:“一般就拉兩次。”

江棋笑的無語,“挺清楚行情啊。”

下車後江棋說:“別緊張,我小舅人挺好的。”

“我怎麽覺得你比我緊張。”盛轶在他對面說。

“是嗎?”江棋笑笑,“那你等會,我打個電話确認一下。”

他走遠幾步,用近乎哀求的聲音對陳嵘說:“別暴露我,求你們一家老小了。”

“你舅跟你開玩笑的,別聽他。”陳嵘說:“到了嗎,到了就趕緊上來,就等你們了。”

“真的?”

“真暴露你也不會選這麽個場合,更不會等到現在,不想想。”

江棋一想,有道理啊,他下午被陳峥一個電話吓的,真以為是頓斷頭飯,但又覺得不會這麽突然。

還是有必要再确認一下,這件事上他真經不起吓。

“确認什麽了?”盛轶問。

“确認菜裏有沒有放辣。”江棋說:“免得你的菊花受二次傷害。”

盛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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