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你進不進門

第三十二章 你進不進門

江棋回來那天,江兵親自去機場接的,陳嵘去他一個阿姨家了。

回來江兵下廚給他做了頓飯,拍着他的肩膀說:“年輕人,沒有什麽是熬不過去的。”

對一個在外面連塊紅燒肉都吃不上的人,此時面對一大桌子菜,确實沒什麽熬不過去。

一頓飽飯,江棋吃的滿足,吃完他沒留住那邊,回自己的地方睡了。

之後又休息了兩天,再回到公司,上面說要給他升職加薪。

江棋沒想到出了趟差回來還有這等意外之喜,于是借着他要升職以及終于幹完那殺千刀的項目的名義,他準備晚上請他們組和另外幾個組的組長出去吃了一頓。

都是男人的飯局肯定少不了要喝酒,這個時候周時跟他說出去喝一杯,江棋第一反應就是拒絕。

不過接下去一段時間會很忙,他抽不出空來,想想又說:“等下中午我請你吃飯吧。”

“吃飯?”

“嗯,有時間嗎?”

還是老樣子,允許別人欠他的,他欠別人的,真是一分一厘也要算清,周時笑,居然還問他有沒有時間,“你的飯難道不值得我推掉所有的應酬嗎。”

江棋:“……”

周時開車來他這邊,江棋先到,沒等五分鐘,周時就進來了,“我遲到了?”

“沒有,我來早了。”等他落座後,江棋問:“看看想吃什麽。”

“你點吧。”周時說:“你晚上做什麽?”

“部門聚餐。”江棋點了幾個菜,問周時還要什麽。

周時:“喝酒嗎?”

江棋:“不喝。”

周時:“晚上喝嗎?”

江棋:“那必須的。”

周時:“那就不點了,就這些。”

江棋把菜單還給服務生,再次看了眼對面,“你好像很高興?”

周時撐着頭,“以我現在的立場,我不應該高興嗎。”

江棋放松了自己靠在椅背上,想潑他盆冷水,但最後也只是小聲說了句,“別把我的感情說的這麽不堪。”

“我是篤定你們沒結果。”周時說:“他比我還不會開竅。”

江棋不置可否。

“我有沒有說過,你看人的眼光一直不怎麽樣。”見他看着自己,周時自嘲一笑,“包括我。”

他以前就說過他不長記性,不可否認,他是沒什麽記性,不然也不能從一個直的喜歡到另一個直的,還死不回頭的把自己搭進去這麽多年。

江棋:“如人飲水。”

周時:“所以我才說你不可愛,這種時候就沒必要嘴硬了。”

江棋:“換個話題。”

周時:“之後你什麽打算?”

江棋:“你是想問你?”

周時簡單的挑眉,“是啊,有希望嗎?你肯跟我出來吃飯,我就當你不反感我了。”

“我本來就沒反感過你。”江棋說:“互相認識的人出來吃一頓飯,需要附帶那麽多想法嗎。”

周時笑,“說不過你。”

過了會,周時又說:“你問我高興什麽,你能這樣心平氣和的坐下來,和我吃一頓飯,我就很高興。”

江棋看了他一眼,沒再說話。

無所謂深仇大恨,江棋想讓他知道,他沒有再責怪他了,如果周時真的是因為他彎的,他非但不能怪他,反而有幾絲不安。

至于以前,把周時換成他,不見得能在那個年紀,把那份讓人驚吓過度的感情處理好。

“我說過了,既然你能和女人在一起,就該過正常的生活。”

“女人不是我的首選。”周時看着他,“你才是。”

一頓飯吃完,江棋愈發困惑他到底該不該把周時納入他的選擇裏,他喜歡過他,也了解他,難能可貴的是他也喜歡他,雖然還不确定真假。

不過周時說出如果他願意,他可以給他一段婚姻的話,那應該是真的吧,誰會把結婚當玩笑開。

他們有過共同生活的經歷,如果一定要找個人,他确實比其他人容易适應。

可江棋就是覺得哪裏怪,撇去盛轶作祟的可能,就他和周時本身,這麽多年過去,似乎不再如他想的合适了。

“你晚上喝完酒,要我來接你嗎?”周時問。

“不用了,同事會送我回去。”

“那還是我來接吧。”

“……”

到底還是喝多了,雖然出門前已經做好了被灌醉的覺悟,但一口菜沒吃就跑了三四趟廁所,連江棋這種自認為有點酒量的,也開始招架不住,再有人來敬酒,他躺着不動只會哼哼了。

小王把他架出去,門口有人摁了一聲喇叭,車上下來個男人朝他們走過來,開口第一句話就是問他要他們領導。

“你哪位?”小王謹慎的問。

“他同學。”

“那個……我?”

“……”周時想了一會猜他說的可能是戚楠,“不是,是他倆的同學,我姓周,嗯,不放心的話你可以先叫醒他。”

能叫醒江棋估計天都亮了,小王利索的把人給了他。

周時扶江棋到車上,給他扣好安全帶。

一路上江棋要麽垂着腦袋,要麽“DuangDuang”的往玻璃上敲,嘴裏叽裏咕嚕的不知道在說什麽,等紅燈的時候,周時湊上去聽,發現他說來說去還真的只是一些叽裏咕嚕的拟聲詞,不覺好笑。

好不容易到他們家樓下,他扶江棋下來,兩人歪歪扭扭的往樓上走,江棋似乎是清醒了點,知道他是誰了,然後話也開始成型了,不時的擠兌他兩句,“……嘿嘿,以前是我追着你跑,哪成想有一天會倒過來……你怎麽想的啊……”

周時:“我也想知道我怎麽想的,你先站好。”

江棋一張大紅臉對着他笑,“你這幾年就想我了是吧,早說啊……你高中就說啊……”

周時:“高中你給我機會了嗎。”

江棋:“……那初中。”

周時:“初中我連喜歡是什麽都不知道。”

江棋咬着牙齒,發了個不屑的長音。

周時擺正他的臉,“我哪知道你一點時間都不肯等。”

江棋揮開他,酒精的作用下,全身上下燥熱不堪,他掙紮着要脫衣服,這時候剛開春,寒意還沒散,周時拽着不允許他脫。

江棋打了個酒嗝,一聲不響的往下墜,眼睛盯着他,“你真讓我有成就感。”他咧着嘴笑,腦袋左右晃了兩下,“我江棋有這魅力做什麽不行。”

“行行行。”周時剛要扶他起來,不知道哪冒出來的勁頭,江棋一手高舉,指着電梯頂,“嘩啦”一聲站起來,卯着勁兒把自己往上提,“我能通天!”

周時:“……”

通了一會,他又靠回廂壁上,神情變得落寞,“要是桃子就好了,他要肯這樣,別說十年,多少年我都能等……”

周時:“……”

居然還有小名,真是一個字都不想聽。

他是怎麽做到的,把他們以前的感情貶的一文不值,周時都要懷疑他是不是被喜歡過。

他把人從電梯裏拖出來,問江棋要鑰匙半天沒給,只能自己去他口袋裏掏,江棋一只手勾着他脖子,手腳一分鐘不消停的動來動去。

周時把人壓在門上,固定住他的腦袋,偏過頭在他唇上輕輕一吻。

他壓低了聲音,嗓音魅惑的在江棋耳邊說:“我從高中就想知道了,親你這裏是什麽感覺。”

江棋沒醒透,睜着雙眼睛看着他,裏面沒半分波瀾,周時再次吻下去,不同于剛才的蜻蜓點水,用力之下索求的更多。

這樣一個色*氣滿滿的吻和周時在他耳邊吹的那口氣,讓江棋原本就燥熱的身體轟然間又起了一把火。

尤其此時兩個人身體還貼的這麽近,雖然知道眼前的人不太對,但醉酒的腦袋別說理智了,思想都是最低層級的,溫飽,溫飽之後是……

周時的手在他背上輕撫,忍不住再想親一口時,身後電梯聲響,随着停頓下來的腳步聲,有個聲音突然道:“你們在做什麽?”

周時暗罵了聲,這個時候。

盛轶有片刻的視覺沖擊。

當他看到江棋被人壓靠在門上,臉色潮紅,意識渙散,第一反應就是周時強迫他,而周時的話,似乎也印證了他的猜測,他說:“早知道我就不正人君子的送他回來了。”

盛轶冷聲道:“你想對他做什麽?”

周時一笑,“做什麽你又怎麽會懂。”

盛轶好像直到此刻才意識到周時是什麽人,不僅僅是江棋的同學,他們還是一類人。

江棋那天跟他說,他以前也喜歡過別人,這是別人裏的某一個?

不是已經當死人了嗎。

盛轶夠着看了江棋一眼,“他願意嗎?”

周時本來也沒想拿江棋怎麽樣,他沒那麽小人,但此刻盛轶這麽問起了,他偏要說的好像有什麽,不然總想不通自己怎麽會輸給他。

“你我工作上可以算半個同行,但在他這裏,提醒你還是往後站。”這幼稚,周時自己都沒眼看,可他的不服氣卻是真真的,憑什麽啊,他真想拎着江棋去樓下晃兩圈,我到底哪裏比不上他,“凡事講究個先來後到,何況你已經出局了,我們做什麽,你就不用管了吧。”

盛轶看着他們,面無表情,十秒過後,突然說:“讓一下。”

周時不明所以,扶着江棋往邊上靠了靠。

盛轶掏出鑰匙來開門,完了自己先進去了,沒有半分邀請他們的意思。

他站在門口,突然猛的一拽江棋的衣領,不知道用了多大力氣,反正周時還沒反應過來,人就脫手被拽了進去,然後當着他的面關上了門。

周時:“……”

周時懵逼了好一會才緩過來,卧槽,這非一般的套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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