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假日悠閑

翌日,陽光透過窗戶直直落在諾蘭的臉上,将還在睡夢裏掙紮的他直接給照醒了。

諾蘭捂着後腦勺坐起身來,只覺得自己頭痛欲裂整個人都快炸開了。昨晚發生了些什麽他一點也想不起來,依稀只記得自己做了個非常美妙的夢,夢裏他壯着膽子捧住楚沐嶼的臉親吻了他的嘴唇。

肚子餓得咕咕叫,諾蘭七手八腳地套上居家服走出房間,剛好撞見在餐廳倒水喝的楚沐嶼。楚沐嶼顯然也是一副剛醒不久的樣子,穿着绀色衛衣加灰色純棉長褲,劉海散亂地覆在額頭上,頭頂翹起一撮呆毛,表情游離,剝離下平時那副毒舌又輕浮的表象後,顯得特別無害。

諾蘭拿上自己的馬克杯走到他身後,在他耳邊說了聲早。

楚沐嶼手一抖,被子差點脫手掉下去,他神情不自然地嗯了一聲,耳尖泛起淡淡的紅色。

諾蘭見他臉色怪異,關切地問他,“你是有哪裏不舒服嗎,臉怎麽這麽紅。”

“管這麽寬幹嘛。”楚沐嶼把臉偏向一邊,不敢與他對視,“我身體好得很。”

諾蘭悻悻地抓了抓頭發,倒杯水喝着,目送楚沐嶼拿着烤好的吐司在餐桌旁坐下。雖然有些不好意思,但諾蘭還是向楚沐嶼問道。

“我昨晚……沒有幹什麽不好的事吧?”

咯吱一聲,楚沐嶼差點把自己的牙都咬碎。昨晚在浴室裏諾蘭吻他的畫面再次浮現眼前,昏黃燈光下的畫面格外煽情,楚沐嶼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壓下心頭猛然冒出的不和諧念頭,惱羞成怒道,“就你這段數還能對我做什麽不好的事情?”

看來就是什麽都沒有發生了。諾蘭放下心來,要是他真的吻了楚沐嶼,現在都不知道該如何解釋才好。

食不知味地吃完早飯,諾蘭端坐在沙發上,宿醉後遺症讓他哪哪都不舒服,頭疼胃疼走起路來還有些暈乎乎的。他叫住想回房間的楚沐嶼,問道,“我好不舒服,可以請一天假不去上課麽?”

楚沐嶼自己近日連軸轉也有些吃不消,索性給倆人都放一天假。閑着沒事也是沒事,他問諾蘭,“你有什麽想去的地方或者想幹的事嗎,我放你一天假,你可以出門。”

“我不想出門。”作為水生生物諾蘭實在不想出門曬太陽,他思忖了一會兒後對楚沐嶼說,“你有空嗎,我想學着做些簡單的飯菜。”

“做菜?”楚沐嶼狐疑地看向他,“你要忌嘴,不能貪吃。”

“我知道啊。可是我想做給你吃呀,外面的飯菜太油了,吃多了對你的胃不好。”諾蘭說得坦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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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種詭異的悸動感又來了,楚沐嶼感覺自己心率過快不适得緊,他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個正在被撩的純情少女,竟真有那麽一絲絲羞怯。他想轉身就走,可面對諾蘭那雙天真無邪的眼睛又沒辦法下狠心拒絕,心裏天人交戰好幾回合後,他嘆了口氣。

“行吧,你想從什麽步驟開始學?”

菜單定下為西紅柿炒雞蛋、白灼菜心和回鍋肉,諾蘭按照楚沐嶼的指示打開冰箱門挑選着要用的食材。

料理臺左邊擺着清洗好的西紅柿、雞蛋、青菜、大蒜、五花肉和虎皮青椒,右邊擺着砂糖、鹽、生抽、澱粉和豆瓣醬。

許久沒親自下廚的楚沐嶼穿上圍裙,将袖子撸高,擺出一副認真的架勢。他跟諾蘭講解了下做菜的大概步驟後,拿起刀準備從切菜開始教。

“摁住菜的手要用手指抵住刀背,這樣比較不容易切到手,不熟練的時候就慢慢切,不要太快,聽見沒。”

楚沐嶼一邊說一邊低着頭專心致志地切着砧板上的五花肉,切好的就放在旁邊的碟子裏,每一片都是連皮帶肉差不多厚度的,看起來很是舒服。

“可是這樣很難看見自己在切哪裏呀。”諾蘭把頭湊過來看。

“所以你要慢慢來呀,看準了位置再切下去,不然厚一片薄一片的,炒熟了口感也不會太好。”楚沐嶼放慢了切菜的速度道,“你要是沒看清楚我就再示範一遍。”

諾蘭把下巴架在楚沐嶼的肩上,道,“嗯,你切吧,我再看看。”

“……”楚沐嶼只感覺肩上一沉,那灼人的呼吸聲貼近了自己的耳廓,輕柔的氣息撲灑在他的臉色,就連諾蘭的聲音都化作了微微的震動惹得他心裏不住發癢。

“你、你靠得也太近了。”楚沐嶼努力鎮定着。

“有嗎?可是這樣才看得清楚啊。”諾蘭絲毫沒有察覺到他的異樣。

楚沐嶼感覺整個人都酥酥麻麻的,切菜的那只手手腕都有些着不上力。他木然地切着肉,思緒從海底兩萬裏轉到了太空銀河系,注意力一點兒也沒辦法再集中在自己手上。

正當他靈魂都要脫竅而出時,他感覺到諾蘭把鼻子抵在他的頸間嗅了嗅,由衷地發出一聲感慨。

“沐嶼,你好香哦。”

楚沐嶼菜刀一歪,不小心在自己手指上劃了個大口子。痛感還沒傳遞上腦,只見諾蘭蹭得一下擡起頭,驚恐道,“天啊,你的手出血了!”

“嗯?”楚沐嶼回過神來,只見鮮紅的血從那道劃痕處滲出,諾蘭像條搜索目标物的警犬一樣,到處翻找着醫藥箱。

……我這是怎麽了。楚沐嶼簡直快被自己給蠢死了,自從昨晚諾蘭在醉酒狀态下吻了他後,他就一直魂不守舍的,并且諾蘭一靠近他他就慌得很。

想當年自己也是個萬花叢中過的風流公子哥,怎麽現在變得跟純情二愣子似的。

翻出醫藥箱的諾蘭趕緊扶着楚沐嶼讓他坐下,諾蘭拿出棉簽用酒精沾濕,心疼地對楚沐嶼說,“接下來會有點痛,你忍一忍。”

楚沐嶼心不在焉地點點頭。棉簽剛擦拭到傷口上,一股醒神的刺痛立刻拉回了楚沐嶼的注意力,痛到他的表情都微微扭曲起來。

“很痛嗎?”諾蘭蹙起眉頭。

“還好。”楚沐嶼熬着那股刺痛過去,吐出一口氣來。

“怪我,不應該說話分散你注意力的。”諾蘭懊悔,他小心翼翼地擡起楚沐嶼受傷的那只手,朝着傷口處吹了吹,“吹吹就不疼了。”

楚沐嶼心裏那股別扭的感覺頃刻間散去不少,他伸出手揉了揉諾蘭的腦袋瓜。

“哎,還是得叫外賣。”

手指受傷後,楚沐嶼也懶得再出門料理工作上的事了,反正這兩天也沒有什麽必須要親自露面處理的事情,索性就窩在家裏處理些堆積的文件。

心懷愧疚的諾蘭肩負起大掃除的任務,待楚沐嶼進書房後,他翻出家裏的清潔用具,百度着大掃除步驟,幹勁十足地拿着清潔工具與犄角旮旯裏的灰塵開始做鬥争。

楚沐嶼戴着眼鏡坐在書房裏看着紙質文件,聽着房間外轟轟隆隆一陣作響,整得就跟什麽熱鬧的喜樂似的。楚沐嶼揉了揉太陽穴,雖感覺有點被吵到,卻也不是太排斥這種感覺。

這間房子冷清太久,自從住進這個人來之後,倒是有了些生氣。

兩個小時過後,諾蘭大汗淋漓地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衛生搞完一圈,就剩下楚沐嶼的書房了。諾蘭躊躇了一會兒,還是小心翼翼地敲了敲書房門,問道,“書房需要清潔服務嗎?”

“進來。”楚沐嶼的聲音在門內響起。

諾蘭打開門,見楚沐嶼坐在椅子上,劉海被随意地抓至一旁,露出了光潔好看的額頭,他剛想拿起手中的清潔工具開始打掃時,楚沐嶼對他招了招手。

“過來,給你看些東西,衛生等會兒再說。”

楚沐嶼将手裏在看的文件遞與給諾蘭,道,“這是我帶的其他模特的資料,在你正式出道前,我想給你拟定好你未來的職業規劃。”

諾蘭蹲下身子,坐在他的座椅邊上認真看着這幾張薄紙,只見上面清楚地寫着好幾位模特的個人資料及履歷。諾蘭收斂了神情,帶着楚沐嶼剛才所說的那句話思考着這些文字帶來的信息量。

楚沐嶼低頭就能看見諾蘭的發旋和他漂亮的下巴,靜止的諾蘭就像一幅名貴而精致的畫,舉手投足之間滿是叫人挪不開眼的吸引力。可就是這麽漂亮的人,在他身邊卻聽話得像只被馴服了的大狗,叫楚沐嶼不禁有些失神。

他心想,諾蘭怎麽長得這麽漂亮卻是個大個子,若是身材再嬌小一些,說不定自己真有可能會忍不住對他出手。

諾蘭仔仔細細地将文件看完,他擡起頭看向楚沐嶼,問他,“你也有給我做這樣的個人分析嗎?”

“當然。”楚沐嶼轉了轉手上的鋼筆,“雖然我給你寫了一個量身定制的方案,可我還是想聽聽你自己的看法,畢竟我們是合作關系。”

“我沒有什麽想法呀,反正你讓我去做的我都會努力去完成,這就是我奮鬥的方向。”諾蘭笑眼彎彎地對他說,“你不是喜歡錢嗎,以後我就多接一些工作,這樣你就能賺到錢啦。”

楚沐嶼笑着拿鋼筆敲了敲諾蘭的頭,道,“你當我缺錢?我只是享受工作給我帶來的滿足感,而你們的商業價值是用來衡量我工作成就的數據罷了。”

諾蘭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反正對他來說楚沐嶼開心他就開心,他最喜歡這樣認真證明自己的楚沐嶼,而不是那個在人前給自己帶上假面的楚沐嶼。

“放心吧,你想要的成就感我都會幫你得到的。”諾蘭信誓坦坦。

“呵,你先把書房衛生搞幹淨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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