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驚悚

作者有話要說: 文章嘗試了變種人魚題材,提醒一下基因組合的另一半并不是什麽令人感到愉快的生物,給看文章的各位提前說下。

筆者盡量努力,但文筆構思單薄和邏輯和下水道硬傷請各位海涵。

描述細節比較啰嗦。

文章會有大量對白出現。

人生觀并不美,望周知。

【今天很努力的吃了一碗面條兩口麻花w,耶】

最後——只有一人看我也會寫,望各位浏覽愉快。

一驚悚

盛夏的夜晚,左莙在自家浴缸中發現了一條人魚。

不,如果要用詞準确一些來形容這個生物外形的話,人鳗會比人魚要合适些。

左莙住的地方比較偏,下午的時候難得開着車出門采購了一趟生活用品。因為只有一個人住,回來忙上忙下安置好所需用品後就絲毫不想再活動了。可她渾身是汗,活像個剛從水裏撈出來的章魚,而山中的夏夜一向悶熱得讓人恨不得連身上的這層皮都剝光,坦誠赤裸的就着季風在天地間來回狂奔個八百米。她掙紮着解開盤在頭上綁的松垮的長發,迅速的脫掉緊黏在身上的背心,一手拿着髒衣物一手向下褪着短褲單腿蹦着向浴室進發,腦海中還思考着上午出門前到底有沒有打開熱水器。

就在她推開門拍開牆上電燈開關的那一刻,浴室地板上炸裂開的瓷磚、被整個撐碎入口的下水道、滿地的排洩物的髒污和浴缸中那個同樣肮髒不堪且緩慢蠕動着的生物就這麽毫無預警的随着光線直直撞入了左莙的眼簾。

她呆愣的站門口看着這一幕,嘴巴微張,半/裸着上身,一手撐着門框依舊維持着單腿着地的樣子,手中的髒衣服被緊緊地攥攢着。

甚至忘記了呼吸。

“砰”一下,浴室門慢半拍的撞擊在後方的磁鐵吸柱上,發出了不小的聲音。聲波的餘韻緩慢的回響在浴室裏帶起空腔器皿的一串共鳴,也猛地驚醒了依舊站立在門口的左莙和浴缸中的生物。

左莙的第一反應是轉過身,迅速的跑到客廳去拿放在桌上的手機撥110。

可她沒成功。

就在她轉過身企圖逃跑的那一刻,她的腳踝處猛然傳來了一陣巨大的抓力,在她還未來得及反應的情況下猛地向後一扯把她狠狠帶倒在了肮髒的浴室地面。左莙下意識用手中的髒衣物支撐了一下才避免了狗吃/屎和撞斷鼻梁的危險。她向後看了一眼,原來那生物從浴缸中前傾出蒼白的上半身,一只手緊攀着浴缸壁,另一手前伸攫住了她的腳踝。那只大手黏膩而濕滑,溫度冰冷得像從儲藏櫃中拖出的屍體。左莙一咬牙,迅速的撐高上半身從一旁的大理石臺上摸到自己用過後忘記收回化妝包裏的修眉刀,一扭身猛地向下紮去。

可惜動作卻落空了。

實際上那生物的動作比她要快得多,在她擡起手臂的時候對方就猛地顫了一下,好像被燙到一樣把手縮了回去,兩人皮膚接觸的時間總共不超過兩秒鐘。

左莙卻沒心思東想西想,她雖然一擊落空卻得了自由,便條件反射的想爬起來再次逃離。

可當她手腳并用的爬到浴室門外時,身後那個生物卻突兀的說話了。

“請你,救救我。”

它說。

聲音像砂礫劃過地面,沙啞而破碎。

左莙絲毫沒有想到身後這個東西竟然擁有可溝通的技能。那聲音雖然含混,但說的竟然還是可以辨認的普通話,她不禁半坐在地上扭過頭去看了一下對方。剛才電光火石之間來不及細窺,現在稍微一辨認,左莙赫然發現對方竟然是具有大部分的人類特征的男性。

好吧,半個...嗯...半個男性。

如果不是那條粗長的烏黑魚尾,左莙相信應該能更早點發現才對。

“你...你說什麽?”左莙向後挪了挪,謹慎的試探着問道。

“請...請你...救救我...”那生物雙手都攀在浴缸邊緣,肮髒的長發覆蓋住了大半臉龐,就在發絲間露出了一雙幽藍的眼眸,雙臂因不知名的原因微微顫抖着。他蠕動了一下将身體向前探的更多了些,重複了一遍剛才積壓在喉間的含混話語。

“為什麽?”

左莙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她攥緊手中聊以自/慰的小刀,皺着眉頭問道。

“......”對方沉默地看着她,不知是無法理解這句話的含義還是不願回答她的問題。

“憑什麽要我救你?為什麽是我?”左莙眉頭皺得更緊,雙手冰涼。她微微緊縮着小腿上的肌肉,做着随時逃跑的準備。

“不...不知...”那生物垂下頭。

左莙緊了緊手中的小刀,小心的緊盯着對方,扶着牆面站起身緩慢的向客廳走去。這個生物也許會說幾個單字,但他大概并不理解這些字眼連起來的意思。無知而強大所代表的.....

“不..不知道...不知道為什麽被...被創造...”

左莙的思維和腳步都随之猛地頓住。

“為什...不...為什麽存在...不..不知道...為什麽...”

那生物低垂着頭,斷斷續續的重複咕哝着幾句破碎的詞句話,似乎在練習使用什麽不熟悉的東西一樣,成功地勾起了左莙要命的好奇心。

他有可能知道她在說什麽卻不知道該怎麽表達,卻也有可能是故意的。

即使清晰地知道那些自保的道理和對方詞句背後隐含着的洶湧如潮的巨大危險,即使小腦發出的危險信號不停的閃爍着紅燈瘋狂抗擊着下丘腦釋放出的信息素,那話語中蘊含的無限可能性卻依舊如同罂粟樣吸引住了左莙,纏住她的腳,讓她半步也邁不開。

“憑...不..不知...跑...為什麽存在...為什..怕...”

左莙半/裸着上半身站在浴室與短走廊的交界處,胸腹和大腿處滿是臭氣四溢的穢物,左手扶牆右手緊攥着早已污穢不堪的衣服。她屏着呼吸聽着浴室中傳來的嘀咕聲遲疑着交替着腳上的重心,最終在那聲音緩慢地低下去甚至似乎帶上了點哽咽時,恨恨的咬牙捶了自己大腿一下,低咒了句髒話轉過身走了回去。

左莙将手中的髒衣服抛在浴室的地上,随手拽了一塊幹淨的浴巾找了個還算幹淨有相對安全的地方鋪上,然後,她就沐浴着當看到她轉身走回來時就猛地擡起頭盯着她的不明生物的目光中,緩慢而謹慎的坐了下來。

還算不錯的開頭。

“你,聽得懂,我說話麽?”左莙頓了一下,随後迎着對面那生物的目光盡量緩慢而清晰的開始發問。

接着她就看到那生物眼睛一亮,繼而瘋狂的點頭。

惡......左莙看到因為他動作而順着那頭肮髒長發飛濺出來的污物,不禁有些反胃。不過臭了這麽長時間,呼吸系統基本上已經麻木了,倒也還算勉強能接受。

“你,從哪,來的?”左莙問道。

對方沉默了一下,垂下頭思索了片刻,然後看着左莙試探性的開口。

“十...十驗...十驗所...他...們都這...麽...嗦..”

支離破碎,斷句的方式也很奇怪,但好在并不淩亂,勉強能讓人理解其中的含義。

“試驗所?”左莙用疑問句發音标準的重複了一遍,随即看到對方再次快速的點了點頭,單從動作中都能看出對方的欣喜。

如果是哪個科學院的産物,那這家夥的的存在就沒有乍見時看上去那麽驚悚了。她沉吟了一下,心中的的不确定少了一點。

“你,叫什麽,名字?”

那生物似乎非常疲憊,攀住浴缸壁的雙臂顫抖的比剛開始更加明顯,關節與指緣都因用力過度而發白。左莙命令自己忽視看到的狀況,只是向前挪了挪身體靠他近了一點就依舊逼迫自己發問。她現在的态度已經是對待陌生物種的極限了,在對方依舊處于完全的迷霧中時,那無用的悲憫之心絕不能出來攪擾現狀。

“3...3587...”

左莙點點頭,示意對方自己聽懂了。

如果說代號是名字的話,是試驗品這種事情應該是沒有什麽疑問的了。

“你,怎麽會,出現在我的,浴室裏?”左莙問,張開雙臂向着四周虛劃了幾下,破碎的瓷磚、滿地的污穢、有些淺薄的地方散亂的污水甚至已經幹在地上留下了一個淺淺的印子,目光所到之處俱是一片狼藉。“還,搞成這樣的,狀況?”

“...抱...抱前...”他低聲訴說着歉意,垂下眼睑“我從夏...穗道游商來...這裏..夠...足夠我...別的不.....”

左莙了然。

她因為自己發質不好發根又較軟,洗澡的時候就總會掉落大把的頭發。即便禿頂的問題可以因為年齡關系暫時忽視,可下水道口和排污系統總是因為洗澡時數落的頭發糾纏着別的東西而堵住,她剛搬來這裏的時候不過三個月就因為下水疏通的問題打電話叫了不下二十次家政服務。最後一氣之下出錢将整個小別墅的下水排污系統拓寬了四五倍,足夠一個比非洲饑餓兒童稍胖點的稚童出入。雖然後來洗澡時時常有臭氣從過寬的下水口飄上來,但只要長期開着抽排風扇倒也沒有什麽大的困擾。他從下水道逆流上游的話,大概她這裏的大小即便穿過艱難也比其它的要好上太多了,更何況這座山裏她所知的住戶大概不會超過五家。

再說願意花大價錢把排污系統拓的這麽寬的神經病,別說這座山裏了,估計全中國也沒幾只。

“請...請救救我...”

就在左莙沉思的時候,對面的生物再次發出了初見時的求救。

她并沒有說話,只是定定的直視着對方,心中不知在思慮着些什麽。

雙方沉默了很長時間,直到不知哪裏爆出了一聲水泡破裂的啪響。

左莙忽然嘆了口氣,好像放棄了一樣垮下肩膀。一條腿由盤坐改為屈膝踩在浴巾上,右手緩慢的伸出小心的搭在浴缸邊緣上,放在了離他的手相距約有一掌的地方,上半身如同對方一樣前傾着湊近了一些。

“要怎麽救你?”

她直視着那雙幽藍色的眼眸問道,似有千言萬語欲訴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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