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故人
所有人都沒想到來的人會是荼钺。
歲夜一時竟沒想起來這面容冷峻的男子是誰,待想起來時,整張臉都寫着“震驚”二字!
鹿沩笑了笑:“看,我的援兵到了。”
仙界發生內亂,換了新的仙帝的消息還未傳開,所有人都有些懵。
關鍵是除了鹿沩、珏央和歲夜,他們都不認識這人誰。
鹿沩跟這位平息仙界內亂的新任仙帝見過面,珏央跟這位新任仙帝有過一段。
至于歲夜......這缺德玩意兒偷偷以神識潛入珏央的夢境津津有味地看完了那一段。
珏央的手不易察覺地抖了一下,面上卻不露絲毫破綻:“清恕,我會殺了你。”
他慢慢聚起靈力,突然一下震開了清恕的手。赤棠紅色的劍光一閃,珏央的劍已經來到清恕面前。
清恕伸出兩根手指一夾,珏央的劍便再不能往前移動半分。
珏央抽不回劍,使個了巧勁往清恕左邊翻過去。紅色的衣袍翻飛,赤棠脫了手,珏央一腳踢在清恕側腰上。
被踢的人像沒事人一樣,笑嘻嘻地對珏央眨了眨眼睛:“只要美人高興,踢這一腳不算什麽。對了,還未請教美人名姓?”
歲夜覺得現在荼钺的臉色一定很可怕。
他跟千如悄悄潛回自家陣營,立刻跑到姜晔身邊:“扶我一下,胸口疼。”
姜晔聞言連忙扶住他,擔憂又焦急地問:“怎麽了?”
本來想逗他的歲夜看得他這幅表情,調戲的話突然就說不出口了,故作輕松道:“沒事,就挨了一下,一會兒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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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目光投向珏央那邊,專心致志地看後續發展。
仙界的援軍沒多少人,但都是精英。歲夜注意到,東姝也在援軍的隊伍之中,拿着那柄漆黑的槍神色冷淡地站着。
荼钺的眼睛似乎不大好,微微眯着,整個人有種說不出的冷厲和威嚴。
珏央從始至終都沒看荼钺一眼,似是不屑,似是......不敢。
自負桀骜的北嶺少君,也會有這般怯懦的時候。
美人冷着臉,反手給了清恕一個大耳刮子:“你有病?”
清恕臉上沒有絲毫怒色,有些懷念地看着珏央:“我第一次遇見你啊,是近萬年前我偷偷逃出火域。你坐在無盡海邊的岩石上,我看了你一眼便癡心妄想了這許多年。我不知道你的名字,卻可以在再次見到你時一眼認出你。你的容貌,這麽多年我一遍又一遍的回憶了許多次呢......”
圍觀衆人:“......”
清醒一點吧這位兄弟,仗還沒開打呢您就在這裏回憶自己的“少年往事”啦?
珏央卻愣了一下,那時他剛歷完九尾劫,坐在無盡海邊喝酒,居然被這家夥看到了!?
清恕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麽,似是沉浸在自己的回憶裏,陶醉般道:“這麽多年我處心積慮想要逃出火域,甚至不惜跟清刀結盟,就是為了你啊......”
只要能再見你一眼,罪孽滔天也是我甘願的。
珏央突然有種自己就是火域暴/亂的罪魁禍首的錯覺。
鹿沩這等喜歡湊熱鬧的人實在聽不下去了,擡手橫在他倆之間:“我說你們能不能停一下,清恕,廢話少說,跟我打一架吧!”
那語氣随意得歲夜有些擔憂,這位死亡之神該不會是專門來看熱鬧的吧?
熱鬧看完了就開始幹正事了?
您早幹嘛去了!?
清恕伸出手向珏央的下巴探去,珏央下意識地想躲開卻發現自己動不了,只得眼睜睜地看着清恕白皙的手指捏上自己尖削的下巴。
“這麽美的臉,怎麽會是個這麽潑辣的人呢?”清恕啧啧嘆氣。
一道寒光閃過,清恕下意識地收回手,蹙起眉往前面看去。
荼钺擋在了他和珏央之間,手上還握着把短匕首,閃着銀寒的光芒,有種深深的冷意。
荼钺的眼神更冷:“別碰他!”
歲夜心想:“有好戲看了。”
他拍拍姜晔的手讓他現真身——剛剛傷得确實有些重,站不住了想坐着。
姜晔心領神會,現了尊銀聖龍真身讓歲夜坐上去。銀白的鱗片上似凝着光華,威武的樣子如同天地之主。
清恕似乎意識到了什麽,揚起下巴幾乎有些倨傲地看着荼钺:“你是誰?”
荼钺不跟他廢話了,手握短匕首跟清恕大了起來,招招淩厲不留餘地。
清恕沒料到這位是個一言不合就打架的主,被打了個猝不及防。
可清恕畢竟是清恕,手中黑氣聚刃,輕而易舉地擋下了他的匕首。
鹿沩見這邊打起來了,沖契約他們打了個手勢,邪邪的笑起來:“去吧,給我斬草除根,一個不留!”
衆人立刻按照之前的分組殺進火域叛亂者的隊伍裏。
姜晔把歲夜小心地放下來,化回了人形跟着姜晝加入了戰鬥。
他執着霜凝,目光如炬,一招一式淩冽狠辣,幾乎是招招必殺。
霜凝的銀白色劍芒閃爍在飛濺的鮮血中,他銀色的長發卻沒有沾染絲毫血跡,幾乎有種神秘的強大。
戰場一片混亂,歲夜卻能從這麽多人中一眼看清那個藍衣白袍身影的一舉一動,只覺得自己走了多大的運,得到了這個人。
這天地間,最好的人。
歲夜服下一枚丹藥調息片刻,傷勢略有好轉,便立刻現了真身。
一直巨大的白虎出現,皮毛雪白似有一層光華,額間有一簇黑色的毛發,咆哮一聲,矯健的身姿飛入戰場。
另一邊,珏央絲毫沒有要幫荼钺的意思,當然也沒有要幫清恕的意思,他禦劍站在一邊旁觀。
目光都在清恕身上,半分沒有在荼钺身上停留。
像是瞧不上不屑于觀察,又像是......在逃避着什麽。
荼钺這麽些年不知得了什麽奇遇,沒了當年“富家公子”的沒用模樣。一把短匕首要被他使出花兒來,竟跟清恕平分秋色,不分上下。
清恕沒轍了,這人根本就是不要命的打,弄得自己束手束腳的。他靈機一動,餘光瞟到了站在一邊的珏央,心中默默說了一句“美人抱歉”,便轉了攻勢突然朝珏央襲去。
珏央被打了個措手不及,竟連躲都忘了躲開。
千鈞一發之際,荼钺閃身擋在珏央面前,短匕橫起擋住了清恕的黑刃。
珏央這才反應過來,終于看了荼钺一眼——雖然是背影,神色複雜。
他救了自己一命。
清恕被激怒,怒吼一聲,黑刃立刻朝荼钺的要害處襲去。
他仿佛開了竅一般,招招狠辣,比荼钺剛才的進攻更不留餘地——原來他剛才,一直在讓着荼钺。
荼钺不斷地抵擋,漸漸有些不支,眼看清恕的黑刃就要刺中他的側腰!
荼钺卻看到鮮紅如玉海棠的衣袍在眼前飛舞,他愕然轉頭,看見了珏央慘白的臉。
珏央替他擋了這一擊,清恕的黑刃刺中了他的後背。
清恕大驚,黑刃頃刻散去,他愣愣地伸出手想要扶住珏央。
荼钺也伸出手。
珏央卻慘淡地一笑,美眸裏浮現出淡淡的譏諷笑意,兩人誰都沒有接住他倒下去的身子。
他如同折翅的蝴蝶從空中落下,風吹起他鮮紅的衣袍,那一刻,珏央的臉,有一種極具侵略性的美,似乎天地都失了顏色,讓人拼命地想要将這樣的美貌刻在心裏。
珏央看着荼钺愕然而恐慌,卻隐約有些驚喜的表情,忽然有些想笑。
我稷離珏央,向來不喜歡別人欠我,也從不欠任何人。
你何必那樣的表情,我怎會對你餘情未了,不過是剛才你救了我一命,我還給你罷了。
稷離珏央,你自诩潇灑自在不留情。的确,并非人人都如你那般灑脫,可也并非人人都如你那般無情。
那樣自作聰明,每件事都算的如此清楚。
背後的疼痛越來越劇烈,珏央閉上眼睛,意識漸漸渙散。
他徹底暈了過去。
歲夜飛身過來,接住了珏央落了地,立刻化回人形,扶住珏央:“七師兄?七師兄!”
陌莳立刻趕來,查看了珏央的傷勢,對歲夜飛快地道:“立刻把他送去藥閣,你給他治傷!”
然後他眯起眼睛看着清恕,目光如同寒潭中浸泡了千百年的石頭般冰冷。
“敢傷我徒弟,我要你的命!”陌莳這樣想着,手中天書印化劍,跟荼钺一起跟清恕大了起來。
歲夜不敢耽擱,立刻背起珏央喊了姜晔一聲:“姜晔!”
姜晔明白他的意思,銀色龍身現,歲夜跳了上去,姜晔立刻往藥閣飛去。
荼钺沒了顧忌,加上剛才珏央從他面前墜落實在太刺激他,招式比剛才更加狠厲。
陌莳身為秩序之神,雖然戰鬥力實在不高,但跟荼钺一起對付清恕還是綽綽有餘,尤其是仍在失神的清恕。
清恕被陌莳一劍刺中腹部,卻沒有絲毫反應。
他看着自己的手,微微有些顫抖。
我......我傷了他?
我,我都幹了什麽?
清恕苦澀地笑了笑,稷離珏央啊,我是真的心悅你。
荼钺看他那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麽,眯起眼睛:“怎麽,你傷了他,還不敢相信麽?”
清恕仿佛知道荼钺怎樣想的,或許是他們都愛着同一個人,才會這樣了解對方。
清恕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與我有什麽不一樣嗎?他不會愛你的,他是北嶺少君稷離珏央,他不會愛任何人。”
稷離珏央,你的名字我多方打聽才得到,我卻多想聽到你親口告訴我你的名字。
我執念太深,已入魔障。
荼钺臉上似乎永遠冷淡的表情出現了一絲裂縫,卻聽陌莳道:“他當然跟你不一樣,他喜歡的是我徒弟稷離珏央,你愛的不過當年的魔族真君。”
清恕仿佛被觸了逆鱗,眼睛都紅了起來,他死死地盯着陌莳:“你這樣的人,不會懂的!”
陌莳:“珏央是他的轉世沒錯,不過珏央是我神界遺神閣副使,不是那肮髒之地的真君!”
清恕顫顫巍巍地站起來,盯着陌莳,突然笑起來,略有些憐憫地看着他:“我自然明白,不過秩序大人,當年您做的是,還記得嗎?”
“陌夙為何會成為清刀,真君為何會死,我為何被關在火域,你比我更清楚啊!”
清恕如同瘋了一般癫狂地大笑起來,陌夙的臉色漸漸慘白。
突然,他的笑聲似卡在了喉嚨裏,一道紫色的雷霆當頭劈下,清恕倒在地上一動不動。
稚嫩卻冰冷的童音響起:“廢物,還要本座親自出手,你們廢話怎麽這麽多?”
陌莳深吸了一口氣平靜下來:“毀滅大人。”
荼钺知道了這女童的身份,也跟着行禮:“毀滅大人。”
毀滅并不把這位新任仙帝放在眼裏,看着鹿沩他們殺得差不多了,這才道:“鹿沩,可以收手了,剩下的人關進古海大獄。至于清恕......噬魂潭伺候!”
鹿沩領命,火域的暴/亂竟如此輕易便平息,而更大的風雨正在醞釀。
火域暴/亂,仿佛只是個開始,山雨欲來,風已滿樓。
藥閣裏,歲夜正把珏央扒光了上半身給他處理傷口,把姜晔看得額角一陣跳。
“你一定要把他衣服脫了嗎?”他語氣難得的有些不善。
累得滿頭大汗的歲夜擡手抹了抹額頭,茫然地看着他:“啊?”
姜晔瞪了他一眼,轉身走了出去。
歲夜這才明白這家夥吃的是哪門子的飛醋,不由失笑。
真是個傻子,就憑珏央那張臉,他要是真對珏央有什麽想法,怎會有姜晔半分機會?
不過......他也有吃醋的一天!
歲夜偷笑,手上卻沒停下。珏央傷得挺重的,清恕那一劍對荼钺下了死手。
珏央疼得滿額頭冷汗,細長的眉緊緊地蹙着,嘴唇白得沒有一絲血色。
歲夜有些心疼地嘆了口氣,這七師兄真是,明明就對人家餘情未了吧,還裝作若無其事。
呵,他當年要是有這麽灑脫,能把姜晔騙上床嗎?
歲夜慢慢地運起靈力在他體內清除着黑氣,珏央時不時發出一聲痛吟。
歲夜不得不贊嘆他七師兄真是個難得的美人,這樣病弱的樣子也是美得不可方物。
還好他喜歡的是姜晔那樣的。
這時,他聽見珏央隐隐約約地喊了聲什麽,像是一個人的名字。
歲夜疑惑,利索地給他治完傷喂了顆丹藥進去,給他包好傷口後把被子搭在他背上。
珏央又呢喃了一聲,這次歲夜聽清了,珏央喚的是“荼钺”。
“啧,就嘴硬吧你七師兄,你孤獨終老怪得了誰?”歲夜想。
“姜晔!”他沖外面喊了一聲,姜晔應聲進來,臉色仍有些不善,在看到珏央身上嚴嚴實實蓋着的被子時臉色稍緩。
“去吧荼钺叫來,就是那個新任仙帝。”歲夜心想:“七師兄,我只能幫你到這了。”
姜晔見他絲毫沒有認錯的意思,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轉身就走。
歲夜不擔心,反正他肯定會去找荼钺,不就鬧點別扭嗎?晚上回去哄一哄就好了。
他在這裏守着珏央沒一會兒,荼钺就來了,看樣子是拼了老命地趕來,把姜晔都甩在了後面。
荼钺一進來便看見珏央趴在床上半死不活的可憐模樣,頓時心疼得跟什麽似的,撲倒床邊握住珏央垂在枕邊的手就不撒開了。
歲夜還在囑咐他:“好好照顧他,傷口別碰水,等他醒了把藥端給他喝,我已經讓人去煎了。記得別讓他平躺着睡,側躺或是趴着都可以,別壓着傷口......”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遲來的姜晔一把拖走。
歲夜還在掙紮:“別啊讓我把話說完,姜晔,姜晔放開!荼钺,你記得要給他換藥啊!藥我放在桌子上了!姜晔,姜晔你別亂摸啊,你手放哪裏了......”
他的聲音漸遠,荼钺也沒空搭理。
荼钺此刻心裏全是珏央,他緊緊地握着珏央的手,另一只手給他擦汗。
“荼钺......荼钺......”珏央的聲音突然帶了點哭腔,喊得荼钺心尖顫顫的。
“我在呢,我在這裏。”荼钺坐在床邊,把他半抱在懷裏。
“棠玉,你聽得到我說話嗎?我是荼钺,我來了。”荼钺摸了摸他的臉,看着珏央濃密纖長的睫毛輕輕顫了兩下,呼吸慢慢平順下來。
荼钺嘆了口氣,一下一下地輕拍他的肩膀。
珏央的手不知何時抓住了荼钺的衣袖,就不肯撒開了。
荼钺心疼,也有些欣喜。
棠玉你看,你其實并沒有自己想的那般無情對吧。
你心裏,其實有我的對不對。
我好高興,我真的好高興。
以前的種種是我不對,讓你失去了自己的眼睛,我把我的給你,你開心嗎?
以後,我會對你很好很好的。
他倆在這裏享受着片刻的溫存,另一邊的歲夜可沒這麽幸運。
歲夜被姜晔帶到南嶺的客房,外面有飛鳥的嘯聲。
歲夜看着姜晔陡然變得深邃的銀眸,咽了咽口水,幹笑兩聲。
姜晔一言不發地伸手解開歲夜的衣帶,歲夜連忙抓住他的手:“白日,白日怎可宣淫?”
姜晔低低地笑了一聲,聽見他的笑聲歲夜覺得背後發毛。
姜晔吻上歲夜淡粉色的唇,唇齒交纏噬咬吸吮間,極盡溫柔纏綿。
被吻得七葷八素的歲夜迷迷糊糊地想:姜晔真的是個很溫柔的人呢。
歲夜最終還是沒能成功把姜晔騙到手,反倒是又把自己交代了出去。
他倆在這邊享受生活,那邊珏央醒了。
珏央醒來,覺得後背火辣辣的疼,他迷茫地擡眸,看見荼钺靠在床框上淺寐。
珏央剛醒,一時竟分不清夢境現實,幾乎帶着些小心翼翼地喊了一聲:“荼钺?”
荼钺一下就醒了,對上珏央迷茫的眼睛時心中說不清什麽感覺。
“你醒了,傷口疼不疼?餓不餓?喝水嗎?”他一連問出三個問題,珏央再不清醒也該意識到這是現實。
珏央的臉色一下就變了,雖仍是臉色發白的病弱模樣,眉眼間卻帶了慣常的傲氣和冷淡。
“你可以滾了。”他冷冷地道。
荼钺沒料到夢裏的珏央和醒過來的珏央是截然不同的兩幅模樣,一時有些無措。
“聽不懂人話?”珏央冷笑,“怎麽,我都這幅模樣了還要我請你出去?”
荼钺有些落寞地站起來,欲言又止地看着珏央,想說的話最終沒能說出口。
他如同逃離一般走出房門,背影狼狽。
面對珏央,他仙界之主的威嚴,他對陣清恕時的鎮定,全都灰飛煙滅。
從他先愛上珏央的那一刻起,他就注定會輸得一敗塗地,勝負已定,沒有絲毫轉圜的可能。
珏央閉上眼,讓人看不見眼中複雜的情愫。
遺神閣內,毀滅的神色沒有絲毫放松。
照理來說,火域暴/亂平息,就算她再喜怒無常,也該露出點笑意。
可她不會忘記清刀當日在戰場上說的話。
剛才的戰鬥,她一直在旁邊圍觀,隐匿了氣息,将清恕的話都聽了進去。
他和清刀勾結,趁清刀出兵雲浮,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鎮壓之戰上,火域便開始暴/亂。
清刀利用了曦煌,讓她叛離神界,使陌莳以天書印召集十八衛追捕曦煌。
給了火域暴/亂,清恕帶人逃出火域的機會......
毀滅嘆了口氣,到底是創世神的女兒,心眼真是多。
不過總有些地方不對,清刀要再次開戰,她有什麽倚仗?
“數量不對!”她忽然想到了什麽,急召千如。
“火域大本營裏你們殺了多少人?”毀滅問她。
千如:“七十人。”
毀滅冷笑:“果然。”
千如疑惑:“師祖是想到了什麽?”
毀滅:“戰場上只有一百二十人,大本營裏七十人,剩下的估計是逃往魔界了。我說怎麽□□平息得這麽快,這個清恕,估計是假的!”
千如大驚:“他是假的!?”
毀滅大笑,陰狠的光自眸中劃過:“清恕是魔界第一位領主,怎會如此不堪一擊,又怎會被珏央的美貌耽誤大事?何況那朝燼急着找兇刃,祁濯是知鬼轉世這件事這麽快洩露出去,讓我不得不懷疑。”
千如啞然,半晌才道:“所以,這些都是清刀謀算好的?”
毀滅點頭:“不過清刀算得這麽好,我何嘗沒有底牌?”
“您是說......小師叔?”這次千如聰明了,一下就道出關鍵。
毀滅贊許地看了她一眼:“歲夜的血脈一旦覺醒,還有什麽好怕的?何況歲夜的前世......呵呵,跟清刀可是很有一番瓜葛呢!”
千如明白了她的意思,靜靜告退。
千如前腳剛走,婳妖便來了遺神閣,對毀滅行禮:“師尊。”
“妖界的事,都辦妥了?”毀滅問。
婳妖點頭:“我一出面,那廢物妖帝就自己臣服了。”
毀滅點點頭:“很好,咱們也該給清刀點顏色看看了。”
婳妖了解自家師尊心中所想,點點頭。卻似想起了什麽,猶豫道:“師尊,我想送妙兒去人間歷劫,你看......”
“送他去吧,把歲憂也一起送去。對了,這次命運神位選了祁濯,你把他帶去長明那裏。”毀滅吩咐道。
一提起祁濯,婳妖的眼神不可控制地變了一下,答應着退下:“是。”
毀滅看着這個徒弟離開的背影,搖搖頭嘆了口氣:“你什麽時候能夠放下呢?”
別如我一般,這麽多年都放不下啊。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你們可以留點評論告訴我想看誰的番外了,估計很快就要完了我只打算寫二十幾萬字啊哈哈哈,要是沒有人選的話我就按心情到時候寫我想寫番外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