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

“李先生,你是來探劉世美小姐的班嗎?”

李輝京已經很長時間沒有關注娛樂新聞,雖然他知道這些個娛樂雜志總愛亂寫個七七八八,對于他而言倒無所謂,反正也放蕩慣了,而對于劉世美或許是件好事。憑着這樣的想法堅定的點了點頭。

衆粉絲在看見他那爽朗的一笑後,尖叫聲一片,就連片場內都有人側頭觀望,李輝京覺得自己在外面呆太長時間了,拔開人群向裏走,還沒走幾步又被截下了,“外界都傳言你與劉世美之間是男女朋友關系,這是真的嗎?”不知道是記者故意漏了一個“前”字,還是試探兩人如今的關系到何種程度。

李輝京來講應付這些場面已經成了家常便飯,可面對這樣刁鑽的話題他還是需要想一想,就在猶豫的瞬間,記者看出了其中一些端倪,而他卻并沒有吱聲。

“男女朋友?不,應該算是好朋友吧!”拿起離自己最近的那支筆在離他最近的那個粉絲身上簽下屬于他的名字,心裏竟然有些沾沾自喜。

原諒他從來沒有過個明星瘾,初次體會還覺得十分的累。

他終于明白為什麽千頌伊那麽害怕出門了,搞得跟恐怖分子一樣。相信劉世美也是這樣,做為哥哥的他是應該好好給妹妹撐撐面子了。

走在寬闊的草坪地上,遠處的劇務組正在忙碌着,有三五人以異樣的眼光打量着他,然後又在竊竊私語,李輝京把一切都看在眼裏,卻并不理會。

他知道這些個人都是勢力眼,只要送上點什麽甜頭就馬上用熱臉貼過來。笑了笑,敲了敲正側爬在椅子上打瞌睡的韓金株。

韓金株睜開朦胧的雙眼,又擡手擦了擦眼,确認自己沒看錯,慌忙從椅子中站了起來,有些僵硬的開口,“輝京哥!”她見世美姐這樣叫他,她也跟着叫,聽得久了,李輝京也不覺得奇怪。

陽光般的笑容再次在男人臉上展現,“世美呢?”一句簡短的話卻把男人的魅力完全展示,只是韓金株知道那份魅力不屬于世美姐。

有些茫然的看了看四周,發現有很多目光朝他們這邊掃視過來,心覺得有些不安,低聲回道:“現在應該在化妝間,我怎麽一不小心睡着了呢!”韓金株有些懊悔自己睡着了,如果她起初看見這個男人走進來,或許她會阻止他。

李輝京望了一眼化妝間的方向,移步走向韓金株坐在這邊的位置,拖了一把椅子一同坐下,“我在這裏等她好了。”沒有征得韓金株的同意就自行坐在了她的一側,讓她想要跑去通知劉世美也不行,只能尴尬的坐在那裏。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起來,“世美這段時間過得還好嗎?”

韓金株心裏想着她好不好你自己不知道問她啊,幹嘛非要來問我這個第三人,而實際上她卻很誠實的回道:“世美姐這段時間一直忙着趕往各個片場,生活也是饑一餐飽一餐的。最可恨的是......”

“是什麽?”看出了韓金株的猶豫,李輝京加重了語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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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韓金株只是低頭看着自己的腳尖,小聲的說:“劇組的那些人背地裏總說世美姐的壞話,而世美姐還要笑臉相迎。就那前段時間的緋聞被他們說得不堪入耳。”

韓金株本以為男人接下來會有一長篇大論,內容不是同情便是說些好聽話,可不想李輝京聽了之後悶聲不響的朝化妝間的方向而去。

正巧劉世美與李輝京兩人在門口遇見了,她看見他眼中先是些許光芒,随後黯然失色,淡淡的說道:“輝京哥,你怎麽來了?”

她的話在李輝京聽來仿佛他就不能來,這段時間自己給她造成的困惑的确不少,可她至少知道那些都不是他故意的。以前遇到這種類似事故,她總是冷處理,而如今卻顯得有些激動。

李輝京呆看了劉世美好幾眼,他以前從未發現她臉上寫着拒絕兩字,如今看到眼中竟有滿滿的痛,勉強笑着說:“剛去了頌伊的片場,聽她說你也在附近,順便過來看看你!”

原來是順便,在他眼裏她劉世美永遠都是千頌伊的配角不是嗎?劉世美一邊往前走,一邊側頭與身旁的男人閑聊着,“我也很久沒有去頌伊那邊了,你知道的我們一直都很忙。”她試圖解釋為什麽不去千頌伊那裏,可是無論怎麽解釋都顯得那麽的蒼白。

索性換了話題,“都敏俊現在回來的頻率應該比以前高了。”她在提醒他,千頌伊是屬于都敏俊的,而李輝京只是很坦然的告訴劉世美,“我會在他回來之前守護好她的。”

好一個守護者,而她劉世美卻做不到。

匆匆走了幾步,便稱要下去跟導演做溝通,還笑着跟身側的李輝京說:“等我拍完這部劇,我們就出去玩。”她已經好久沒有徹底放松了,可到那一刻她心裏想着的永遠只有李輝京一人,以前是,現在是,希望以後再也不是。

她一定要把他從心裏拔出,或者把他藏到一個不能發現的角落,再也不會因為他而心疼。

李輝京的後續部隊陸續來臨,請了片場的所有人喝下午茶,還跟編劇聊了好一會兒,從他們的笑容就可以看出相談甚歡。

當親手把所有下午茶派發完畢以後,他對着所有人說:“世美是我最好的朋友,這杯下午茶是我特別感謝大家這段時間對于她的照顧。”

掌聲,呼喊聲一片。人人都羨慕劉世美有這麽一位身份地位都很高的朋友,甚至有人推翻了之前的那些流言蜚語,甚至有人大擔的揣測劉世美将與李輝京合好。而這一切都只不過是揣測而已,他們自己早已心知肚明,李輝京之所以這麽做,無非是想借着S&C的光彩拉她劉世美一把,她感激他,但卻不領情。

事務所每天的話題都是圍饒着劉世美而進行,新來的幾個藝人在排練室裏更是大聲議論。其中一個身材均勻,臉蛋跟芭芘娃娃一樣長得水靈,可說出來的話卻不怎麽中聽,“我們天天在這裏練,還不如學學人家怎樣勾搭有錢富二代。”

正在做壓腿動作的全美宣聽到這話十分鄙夷的回道:“林允兒,你看你有那資本嗎?”全美宣站正了,轉了個圈仔仔細細打量了林允兒一番,“就身材和臉蛋看着還行,其它簡直不堪一擊!”

林允兒聽到這話,氣急敗壞,伸手想要給全美宣一耳光,卻聽到對面站着的女子發出一陣常人難以理解的笑聲,“看看,我說的對吧?就你這脾氣還要勾搭富二代,你做夢去吧!”排練室的所有人都看着林允兒笑,似乎她真成了一個笑話。

此時她委屈的蹲在牆角,脾氣是生來注定的,她改不了,難道她這輩子就這麽完了嗎?她不相信。哭泣了好一會兒,不小心咬到嘴唇,鮮紅的血液流出,輕輕舔了一下居然是甜的。

難道這就是置之死地而後生嗎?她欣喜若狂的說道:“那麽我只有出名這一條路可選了!”

剛才還在看笑話的全美宣此時嚴肅了起來,走過來手搭在林允兒身上,意有所指的說:“那你的對手将是所有知名藝人,而首先要摘除的便是現在最耀眼的那朵刺人的花!”

兩人詭異的笑了,笑聲讓排練室的其他人毛骨悚然。

藏匿于暗處的車鎮修因為這次行動的失敗而受到政府處分,惱怒之下取了槍準備去取樸勳的性命。

同在一個機構的韓勝熙看到那份處分公告之後,就迅速飛奔向樸勳的私人診所。推開那扇有些破舊的玻璃門,屋內的東西亂七八糟的擺放着,她也顧不得多看,一間一間的找着,一聲一聲喚着,“小勳,小勳?”

屋內沒有,那麽肯定在醫院了。韓勝熙仔細想了想,今天是樸勳值夜,她怎麽忘了呢?安慰着自己不要那麽緊張,手已經哆嗦得不行,掏出電話,終于按了下去。

久久的茫然讓韓勝熙心急如焚,汗水從額角不停的往下流,她也顧不上擦,終于電話被接起了,熟悉的聲音,熟悉的稱呼,“勝熙?”

韓勝熙的心在那一刻似乎安穩多了,可她跟車鎮修呆在一起這麽多年對于他的習性深是了解,他往往是在人麻痹大意的時候下手,每次又狠又準。

壓着聲音詢問,“你現在在哪裏?”

樸勳不懂,為什麽韓勝熙要這樣問,可他還是如實告訴她,此時正在去往值班室的路上。樸勳突然聽得身後傳來一輕微的腳步聲,想要回頭看,卻聽見電話那端的女子說:“不要回頭,一直往前走!快!”

樸勳意識到危險的存在,也聽到韓勝熙在嘶吼,他知道她這種狀态只有在車鎮修出來時才會有。他要盡快趕到她的身邊,他要盡全力保護着她。

剛轉身躲進一處夾縫裏,距離不到一公分的玻璃窗破碎了,那是子彈射擊的結果,透過微弱的光,看見那站在黑暗裏的男人,臉上的那道疤刺痛了樸勳的眼。

作者有話要說: 可能有的妹子會說,看着像兩部劇。那麽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如果你有認真看文就會這樣認為啦!

其實名名也是頭腦一發熱,把兩部劇串在一起了,大多都是原創。請多多支持,多多撒花。

☆、暗鬥

車鎮修單手拿着槍,雙眸緊緊盯住那個破裂的門,中指放在扳手之上一刻也沒有放松,只見那枚槍孔離樸勳所藏的位置越來越近,越靠越攏。

樸勳臉上的汗珠不停的往下流,背脊那裏貼合的衣物早已浸濕,手指緊緊摳住門板,指甲縫裏灌滿了鉛。

剛才舒展的眉頭此時已經完全皺在了一起,膚色變得鐵青,并且身子開始僵硬,身體快不受控制的想要沖出去,耐何他想起了爸爸臨死前的遺言:“小勳,這是你最後的一次機會,走了以後就再也不要回來……好好活着……做一個真正的醫生!”

滿地的鮮血模糊了樸勳的眼,爸爸臉上的笑臉越來越清晰,仿佛他就在眼前。拉住那只伸出去的手,強行壓回。不,他不能違背爸爸的遺言,他要好好活下去。

扭過頭尋找着逃脫的機會,就在車鎮修注意集中在那扇門上時,樸勳及時拾起地上一個瓶子向着他相反的方面扔了過去。

碰撞聲把車鎮修引了過去,就在這千均一發的瞬間,樸勳迅速逃離了現場,可還是被車鎮修發現了,他扭過頭來,對着黑暗處連開了三槍,其中有一槍剛才打在樸勳的左掖處。

忍着疼痛,按着那傷口處不讓血流出來,就這麽一步一步逃往醫院大門的方向。

韓勝熙到明宇的時候已經距離車鎮修發現樸勳距離二十分鐘,在這二十鐘的時間裏樸勳想了很多辦法,一次次從虎口逃離。

突然,韓勝熙看見一個黑影從眼前一閃而逝,跟着那影子的追了過去,可心卻快從胸口跳出來,鼓了莫大的勇氣喚了一聲,“小勳?”她的聲音發着顫,另一只手藏在身後緊握着槍,心裏默念道:只要看清那人的臉就開槍。

那個黑影一點一點靠近,韓勝熙也越來越緊張,額角不斷的有汗水滴落,終于那人完全站了,一張再熟悉不過的面孔臉上帶着她渴望已久的笑。

韓勝熙終于放下警惕大步向着樸勳跑了過去,臉上的淚順着她的臉頰一直流到了他的肩上,雙手緊緊抱住他不願放開,“我真的很怕你出事……真的,這個世界你是我唯一留戀的人,如果……如果連你也離我而去,我該如何生活下去!”

樸勳摟緊懷中的女人,用手揉搓着她的頭發,想要給她更多的安慰,“在熙,不會的,不會的,我們一定會活下去,一定會!”

在樸勳的記憶裏她永遠是當年的那個在熙。他盡可能把頭低着,不讓他看見眼角的淚水,額前的頭發沾上了許多污漬,而他卻一點也不在意。

韓勝熙剛想把手收回來,卻發現你左下掖很濕,迅速把手撤了回來,放在微弱的燈光下觀查。

手指上全是血,連衣袖上也染滿了,她不可思異的看着他,驚恐萬分的問道:“你怎麽受傷了?”

樸勳只是淡淡的答了一句,“只是一點皮外傷,休養幾天就沒事的!”

韓勝熙不信,堅持給他做檢查,而他卻不肯。淩亂中她的手指不小心按在了他的傷口上,他不受控制的叫了出來。

可就在那一秒之後又微笑着對韓勝熙講:“奔跑的時候不小心造成的,不用擔心!”樸勳說得倒挺輕松,可額角的汗水卻出賣了他。

韓勝熙拉緊他的手,死命的往回走,“必須馬上把它取出來,否則你的手會廢掉的!”她很堅持,而他卻不聽。

在拉扯中不小心碰到一旁的鐵器,那鐵器發出尖銳的聲音吸引了五厘米以外的車鎮修。他慢慢向這邊走過來,微弱的燈光下他的影子越拉越長。

還沒到那裏,就對着那塊鐵器掃射了一陣,子彈擊打在上面濺出了許多火花。

躲在不遠處草叢中的樸勳和韓勝熙,親眼見證了一個好好的鐵器打變了形,打穿了孔,而他還是那副萬年不化的冰山表情。他像個瘋子般四處張望,最後拿着槍對着天空發射,像是發某種誓言一般,“樸勳,我早晚都得找你算這筆賬!”

車鎮修的背影越來越遠,不多時遠處傳來汽車鳴笛聲,然後是剎車聲,滾滾的尾氣消失在朦胧的夜色裏。

确認他已離開,韓勝熙扶着身旁的樸勳從草叢裏走了出來,幹淨的衣服除了殷紅的血漬還多了泥土的污漬,而他們卻沒有狼狽的窘樣,而是劫後餘生的笑。

新一輪的廣告代理已經簽下來了,經紀人最初本來準備啓用新人,可不知怎的把這個廣告留給了劉世美。

收到這個消息後,劉世美找到經紀人,“這個廣告不在我今年的計劃範圍,我不會接的!”經紀人從椅子中站了起來,笑盈盈的說:“世美啊,這個廣告的傭金很高,等同你拍一部電視劇的價格,而且花費的時間只是你擔一部電視劇的三分之一!”

劉世美看着這個眼中只有錢的經紀人,不知道說什麽好,可她還是壓着脾氣和顏悅色的說:“誘惑力确實不小,可是我知道這個是今年事務所準備給新來的藝人展示的機會,如果我這樣做不就等同于搶了他們的飯碗!”

經紀人沒想到一向把金錢看得很重的劉世美說出這樣的話,他從椅子裏站了起來,圍着她轉了一圈,甚至用十分考究的眼神看着她,“這種表現可不是我認識的世美啊!”他笑了兩聲又繼續說道:“放心好了,那些人我會做安排,而你現在最重要的是把這個廣告接了然後好好拍!”

經紀人不願多費唇舌,而劉世美也不可能就這樣任由他擺布。攤了攤手,望着對面站着的男人說:“給我個理由?”

“一套三居室,外加七日假期,怎麽樣?”經紀人從褲兜裏掏出一串鑰匙拿在食指上不停的轉動,“只要你答應,這串鑰匙就可以拿走了!”

劉世美想起媽媽一直念叨着搬新家,雖然自己也有打算買一套,可眼下卻有一套免費的,沒做過多的思考,從經紀人手中接過鑰匙,道了一聲謝就離開了。

林允兒知道這個原本屬于她的廣告被劉世美接了去,氣不打一處來。脫下身上的舞蹈服像扭麻花般扭進試衣櫃裏,一旁的全美宣見這個芭芘娃娃又在那裏發悶氣,不免戲谑道:“允兒,那衣服跟你有仇啊,你看你把它折騰得成啥樣了!”

她的笑聲句句刺進林允兒心間,想要遠離她卻被她攔住,“還以為這次的廣告女主角會落在你身上,我都替你高興了許久……”她說話的樣子看起來好真誠,可眼睛卻透着嘲笑的光,“誰曉得半路殺出個程咬金,活活把你給槍斃了!”

林允兒聽了之後更加憤怒,全美宣的笑聲卻更大了,她拍了拍林允兒的肩不明意味的說:“看你那難受的樣子,真叫人心寒。要不我替你想個法子,把角色争取過來?”

剛才還垂頭喪氣的林允兒,聽到這話後揚起了眉,“你說真的?真的有辦法嗎?”

全美宣眨了眨眼睛,把嘴貼到林允兒耳朵上,“你就等着做你的女主角吧!”

由于廣告的臨時加入,劉世美的時間排得更緊了,剛到一個片場拍完這個場景,又得馬不停蹄的趕往下一個片場。每天的休息時間也由最初的六小時縮減為四小時,汽車裏、衛生間裏成了她們補眠的最好場所。

此時本應該在打盹的韓金株卻在汽車裏倒騰着劉世美的化妝包,她已經找了好幾遍,始終沒有發現世美姐常用的那瓶噴霧水,她急得沒辦法,索性把所有東西倒了出來,一個個仔細辨認。

劉世美瞄着眼無精打采的問,“金株,你在找什麽?”

韓金株也不看她一眼,手在包裏胡亂的翻找,“我在找你那瓶噴霧水……奇怪,我明明記得放在這裏啊!”

此時劉世美也湊了過來,蹲下幫她,看了一遍确認沒有,又提醒道:“你是不是放在別的地方沒有裝進來啊?”

韓金株想了想,突然一聲尖叫,“糟糕,我放在片場的臨時化妝間了!”

她作勢現在就要折回去拿,而劉世美卻拉住了她,“金株,時間來不及了,算了這次就不用了!”

“那怎麽行呢?”韓金株不想因為自己的過失而讓劉世美本就不好的皮膚受苦,她必需現在去把它拿回來,也不管劉世美是什麽态度,叫了司機剎車,還囑咐道:“你先載姐過去,我取了東西就過來……千萬不要再耽擱了!”

返回片場以後才發現先前搭建的臨時化妝間已經被拆除了,韓金株急得沒辦法,在她快要崩潰之前終于看到一位收拾雜物的工作人員,拉住他就問,“臨時化妝間裏的那瓶噴霧水有看到嗎?”

工作人員把袋子裏的東西全部倒了出來,終于在最後的那個袋子裏找到了韓金株想要的東西。她雙手拿起那個瓶子,又仔細辨認了好一會兒,确認無誤,大吐了一口氣之後,笑着對工作人員說:“謝謝你還沒有丢掉!”

工作人員聽着這奇怪的話,不知道如何作答,等他想好要怎麽回答時,韓金株早已離去。

趕到片場時,劉世美已經換好服裝等着化妝師開始,正準備下手時卻被門口的韓金株叫住,“等一下!”

化妝師擡起頭來遲疑的看了一眼從外面沖進來的這個小丫頭,頭發亂了,衣服髒了,連鞋子上都沾滿了好多泥,她不免蹙了蹙眉頭,而韓金株自己卻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她把袋子放下,從裏面取出那瓶噴霧水,遞給劉世美,笑着對她說:“姐,我終于把它找回來了!”她一邊說一邊取下蓋子,按了噴霧鍵,“噴了就不會那麽難受了!”

劉世美看着韓金株那急切的樣子,冰冷的內心此時卻被溫暧填得滿滿的。

作者有話要說:

☆、毀約

金色的沙灘邊此時停靠着一條極其奢華的游船,距離它不足一米處站着一個身穿白色禮服的男人,男人雙手插腰,雙目緊緊鎖住沙灘的另一側,最後落到站在那裏的女人身上。

劉世美穿着一米長的白色紗裙,在太陽光下繡着亮皮的蕾絲花邊更加的異彩奪目,整個人尤如初生的嬰兒一樣白,她赤着足擡起一只腳緩緩踏入滾燙的沙子中,慢慢向下,涼越來越涼,這種感覺讓人像是從雲端墜入雲底一樣刺激,讓她的身子不由的打了個寒顫。

擡起頭,望着等候在那裏的男演員,臉上帶着幸福的微笑一步步前行着。

沙灘上留下了一長串的腳印,攝像頭下看得十分清晰,導演似乎對這種畫面很滿意,隐約看到他臉上的笑意。

慢慢的男人躬下身子,牽過她套着白紗的手指,拿到他鼻下深嗅,如癡如醉,纏綿一陣之後在手背上落下男人的吻。

這樣煽情的畫面如劉世美很是觸動,心裏升起一個不太真實的幻想,可就在她尾随男人踏上游船的那一剎那,就在她把自己完全結合到廣告裏時,突然聽到導演喊“咔”!

兩人迅速放開牽着的手,表情瞬間由滿滿的笑意變為不明所已,他們在等待導演的發話,在等待導演的責罵。

果不其然,導演叫過身邊的一名工作人員低語了幾句,劉世美站得太遠聽不清他們具體講了什麽,可那名工作人員的眼神卻一直在自己身上,甚至眼中還流露出些許擔憂。

她做錯什麽了?從未有過的擔心,左眼皮突然跳得有些快,不停的眨眼,心開始慌亂起來,就連一旁的男演員也不明意味的看着她。

那名工作人員迅速找到韓金株低語了幾句,随後只見她昂起頭向着劉世美這邊跑了過來,有些失落的牽着她的手,“姐,休息一下吧!”

遠處傳來工作人員大呼休息的聲音,片場所有的人都如同困頓之獸一般各自找地以養生息。

韓金株找了一把靠椅讓劉世美坐下,又給她拿來披風披上,領了飲料給她,随後守在她的身旁,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着劉世美。

見韓金株像是有話說的樣子,劉世美喝了一口之後,便放在身前的小桌子上,扭過頭來頭問道:“怎麽了?”

“姐,你今天吃了什麽嗎?”

很奇怪的問題,就這樣被韓金株問出了口。

本以為她會說什麽很沉重的話題,卻不想竟是這樣,勉不了竊笑了一聲,随後捂着嘴說:“金株,你熬夜熬傻了吧,我的生活一向不是你在安排嗎?我吃什麽你難道還不清楚。”在說話的時候劉世美覺得臉有些癢,想要伸手去撓。

剛伸到臉上還沒來得及抓,就被一旁的韓金株抓住了,她愁眉深鎖,表情嚴肅的問道:“是不是很癢?”在強烈的太陽光照射下,剛才只能在攝像頭下看清的那塊紅腫此時已經突顯出來,韓金株心中的那根弦也繃緊了。

劉世美側頭看着她,眼中有說不清的情緒,剛才在拍攝過程中就覺得癢,只不過一直忍着,誰知道在這不經意的一瞬間竟然想到要伸手去撓,她掙脫韓金株的手,放在了飲料瓶之上,就那麽一言不發默默看着瓶子。

韓金株搖了搖頭,低聲說:“姐,是我沒有照顧好你,剛才那場景明明看着已經是最好的狀态了,我幾乎要為你鼓掌了,可是導演卻因為那塊紅腫不滿意,生生叫你停了下來......”

此時韓金株在為劉世美痛惜,這可是她們熬了許多個日日夜夜才挪出來的時間,本以為是場滿滿的大豐收,卻不想因為一點小失誤造成了不可挽回的後果。

“金株,別說了!”劉世美知道一旦沒了臉蛋,她的這個廣告就不可能再繼續拍下去,而那套所謂的三居室和七日假期也成了泡影,甚至連已經快要收官的電視劇也會因此叫停,随之而來的是巨大的經濟索賠,這一切的一切只因她臉上莫名的紅腫。

此時她有些後悔當初不應該接下這個廣告,而自己之所以接是因為心中的那一點貪念,現在好了,不僅得不到利益連帶着聲譽也沒有了,自己似乎也回到了空難時期的那個狀态。

不知劇組最後怎麽商量的,工作人員大喊了一聲“收工。”所有人都開始整理起自己的物品,除了韓金株還守在劉世美身邊,其他人都視她無見。

韓金株突然覺得自己似乎把一切都想得太過美好,而在美好走到盡頭的時候免不了一陣失落,或許她應該從這件事中長點教訓。

搖了搖一旁還傻坐着的劉世美,低聲說:“姐,我送你去醫院吧!”韓金株确認自己聽到了劉世美哭泣的聲音,只不過不清楚她難過是因為失去這條廣告,還是看透了人情冷暖。

劉世美擡起頭,眼角果然是紅的,臉上雖有難過之色卻并沒有責備韓金株,“去了又能怎麽樣,能改變結局嗎?”雖然自己對這些人的反應早已習慣,可也免不了傷心。

韓金株吐了吐舌頭,低聲說:“姐,你的臉只不過是發炎,只要休養一段時間就會好的。”明明知道事情絕不會是她說的那麽簡單,可還是想方設法安慰着失落中的劉世美。

汽車停在了一家私人醫院門口,劉世美戴着幾乎把整個臉都遮完的墨鏡,在韓金株的摻扶下走了進去。

經過一系列的檢查,最後醫生下了結論,“劉小姐是因為擦了混有酒精成分很高的一種化學物品,這種化學物質在常溫下效果不是很明顯,可一旦長時間在烈日下暴曬,效果會成倍,像劉小姐現在這種狀态已經很好了!”

“什麽?”韓金株本以為是世美姐吃了什麽不該吃的導致過敏,可誰料到最後的結論是這樣,她再一次緊張的拉着醫生的手,“你确認沒有診錯嗎......我的意思是說還有沒有其它可能?”

醫生搖了搖頭。

得到結果以後,韓金株垂頭喪氣的回到病房,看見床上躺着的劉世美此時正在冰敷,心頭不免一熱,暗暗發誓要揪出那只暗地裏的黑手,而對着床上的劉世美卻和顏悅色的說:“世美姐,醫生說了沒什麽大問題,只要休養上一段時間,紅腫便可消退。”

她盡撿樂觀的話說,卻也知道世美姐将有很長一段時間不能再接任何戲了,這對于她剛炒熱上去的電視劇影響無疑具大。更不用想像經紀人那個氣惱的樣子了,說不定會立馬變臉。

在醫院觀察了三天,臉上的紅腫已經消退,劉世美告訴韓金株想到事務所去一趟,韓金株立馬阻止,“姐,還是不要去了,我已經替你請好假,樸社長讓你好好在家休息,等好了之後再去也不遲。”

劉世美猶豫了一下,“可總得有所交代吧!”她不管韓金株說什麽,非要按自己想的去做,不管經紀人怎麽說,她都必須表示自己的态度不是嗎?

見阻止不住,韓金株第一次大着聲音說:“姐,你現在去豈不是自取其辱嗎?廣告已經找了新的藝人接替,聽說導演很滿意。電視劇雖然沒有删掉你之前的部分,可後面也用了替身,這已經是最好的結局了!”劉世美轉頭發現一向把笑容挂在臉上的韓金株此時臉上竟是一行熱淚,不是為了別人,而是為她這個落敗的姐而流。

她停下了步子,捧起韓金株的臉,替她拭去眼角的淚痕,壓着心裏的痛,發出嘶啞的聲音,“金株,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可是我不甘心,不甘心就這樣被換掉。我再怎麽樣都要去讨個說法......只不過是休息了三五天,為什麽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了呢?”一向把情緒壓抑在心底的劉世美也止不住傷悲,眼淚盡不受控制的流了出來,落在了韓金株的衣角處。

兩人緊緊抱着,似在互相舔試傷口,又像是在感嘆這悲哀的世道。

最後還是韓金株拗不過劉世美,答應陪她一同前去事務所,剛進門口,就看見一群人在背後裏對她倆指指點點,而劉世美既然沖着她們笑臉相迎,甚至還很禮貌的打招呼,這一行為看得韓金株背脊發涼。

站在電梯裏,韓金株問道:“姐,你這種狀态真的很寧人擔心!”

劉世美偏過頭來看了她一眼,竟說了一句“越是這種狀況越要表現的堅強,讓那些自以為得勢的人不要那麽嚣張,以至于很短的時間忘了自己!”

還沒推開門,就聽到經紀人房裏的談話,“允兒,這次的廣告拍的不錯,這是你應得的酬勞!”通過門縫劉世美已經看見那串本該屬于自己的鑰匙此時交到一個女人手上,看到這一切第一反應竟是難以自信。

林允兒接過那串鑰匙,臉上的笑容難以掩藏,可還是壓着那激動的情緒,把鑰匙推了回去,對迎面坐着的男人說:“樸社長,你的好意我心領了......只不過允兒眼下有一件要緊事自己不能解決,希望用這把鑰匙交換!”她說得夠直白,而樸社長也正好喜歡這種利益分化清楚的人。

笑着把那把鑰匙收了回來,慷慨的說:“只要我能辦到的,我一定幫你!”

林允兒猶豫了一下,可終是心一橫把想說的話說了出來,“和我一起來的有個叫全美宣的,不知道樸社長可有注意?”

樸社長想了一會,最後确定的點了點頭。

“那麽你一定知道她在那場脫口秀中的表現了!”林允兒揚了揚眉,雖然不知道那場脫口秀到底是争辯的什麽,可根據排練室的那些姐妹的表情也知道一定不簡單。

終于等來了她所期盼已久的話,“你想為她求什麽?”

她突然趴下身子,把嘴湊到樸社長耳邊,性感的身段一覽無疑,就連樸社長這樣的人物也快要坐不住。她嘶磨人心骨的話語說得極其的饒人心志,樸社長心中仿似有萬條蛇在啃噬,“我想讓你給她一些小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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