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6)
這樣我也好做人!”
這哪是藝人和社長該說的話,但樸社長卻一點也不排斥,甚至對她這種行為很是滿意,手順着她的肩頭一直往下,她扭曲的身段不停的往樸社長懷裏靠,男人與女人的嬉笑聲一聲比一聲尖。
站在劉世美身後的韓金株聽到這聲音之後,嘴嘟得老高,英明的樸社長形象一下子變成了僞君子,那經常見到的笑臉此時卻成了她最唾棄的東西。
本準備推門而入的劉世美見到此情此景,原來的憤怒化為一地哀涼,轉身對着身後的韓金株說道:“我們回去吧!”
看着劉世美遠去的背影,又看了眼那扇未關緊的房門,腳步迅速跟着劉世美而去,在她耳邊說:“就這樣算了?”韓金株指了指那扇門。
“不然還怎樣!”樸社長和那叫林允兒的搞在了一起,難不成自己為了這個角色也用一樣的手段,她劉世美不屑這樣做,也不會這樣做。
在回去的路上,韓金株一直嘀咕,“姐,會不會是那叫林允兒的人做的手腳?”她見劉世美詫異的看着她,此時才想起自己對她隐瞞了一些事,“其實姐那紅腫是因為化學成分造成的,我一直都在想那瓶噴霧水怎麽就莫名不見了,找到之後上面有很多泡沫之類的東西,我先前大意了......難道是那林允兒在裏面加了噴霧水不該有的成份?”
作者有話要說:
☆、後疑症
劉世美仔細的想了想,可還是一愁莫展,如果事情真像韓金株說的那樣,自己不就成了這場沒有硝煙的戰争中的犧牲品。雖然這種事在娛樂圈不足為其,可真的發生在自己身上時還是難以想象。
而且這個林允兒在她印象裏一直都不錯,曾經偶爾還跟樸社長提起過想要帶她,可剛才在樸社長辦公室見到的那一幕,那個林允兒完全不能和劉世美印象中的這個人劃等號。
坐在車裏的劉世美不由的打了個寒顫,韓金株以為她這是冷着了,慌忙給她披了一件衣裳,在低頭的瞬間恰巧看到劉世美眼裏的失落。
韓金株見她這副狀态,本未說完的話又吞回了肚子裏,她不應該在姐的傷口上灑鹽。所有的猜測只能自己去查證,她暗暗發誓,一定要揪出那只黑手。
剛過去一天時間,劉世美過敏症迅速傳遍了大街小巷,到最後被說成“劉世美慘遭毀容,疑空難後疑症”為主題的新聞,小報編輯也真夠用心,為了證明事情的真實度,不知使用了什麽手段得到了那日到私人醫院去看疹的照片,只見她臉色樵悴,韓金株也是一副擔憂表情,貼上這旁白邊無疑成了鐵證。
可實情并不是這個樣子,劉世美只能看着報紙,刷着微博苦笑。
從首頁翻到最末頁網友們都在争辯這件事情的真實度,有人說不可能,有人說原來事情如此等等,每看一條劉世美都覺得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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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上筆記本,雙手支着太陽穴,頭痛一陣陣發做。不知是因為前段時間趕片場真的趕得太緊,還是因為心理與身體上的雙重折磨,劉世美真的病倒了。
此時身上裹着毛毯,躺在暖和的被褥裏也覺得冷,家裏的電話早就被打爆了,一氣之下把電話線給拔了。剛靜下來不到五分鐘,手機又開始震動起來,她不耐煩的拿起手機,卻看到一個從未在自己手機上跳動過的三個字在那裏閃爍,樸醫生!
思忖了一會兒,劉世美按下了通話鍵,電話那端傳來許久未聞的聲音,這個聲音她住院期間每天都有聽到,而每次聽了之後再煩燥的心情也好之一大半,如今也是這樣,清了清嗓音,有些沙啞的說道:“樸醫生!”
“看了報紙才知道你的身體狀況好像不太好......所以我想問一下,需不需要我的幫忙?”樸勳很少這樣主動去要求做某件事,而今天他卻做了,其實原因不得而知。
劉世美聽見他說要幫忙,而且說得還這樣扭曲,覺得有些好笑,樸醫生在她的印象裏一像是膽大妄為,“怎麽不怕我牽連你,你看了報紙就應該知道那上面寫了什麽!”她提醒樸勳那排用碩大的紅字标注的主題,如果非要過來,可能給他帶來更多煩惱。
樸勳笑了笑,“我是個醫生,我關心的只有我的病人是否健康!”他一句話就給了劉世美肯定的答案,“不要想太多,我想以你的身份家門口應該早就被堵死了,到醫院來肯定有難度......好吧,告訴我地址!”
他随手拿起一支筆,準備做記錄,而劉世美卻不明白他要幹什麽,有些猶豫的問,“你這是準備到我家裏來嗎?”她不敢相信這醫生做的事竟是如此,而該死的她甚至很期盼。
“我今天剛好休假,難得心情好一次,就舍己救人吧!”樸勳躺在自家沙發中像是跟某人聊着家常一般,輕松自在。
劉世美不知道自己是懷着怎樣的心情把地址報給了他,又是怎樣把電話給挂斷了,只知道自己那顆冰冷的心此時異常的熱,竟然不知不覺中向門口瞧了好幾眼。
樸勳下車以後,就發現這個社區裏的狗仔無處不在,有人在交頭接耳,有人在四處走動,也有人在東看西瞧,他以前雖然見過不少這樣的場面,可像今天這樣不顧他人隐私死命挖新聞到如此地步的卻是第一次見。
他突然有些慶幸今天沒有穿工作服,也沒有讓劉世美到醫院複診,雖然那個方法或許比自己來要好很多。
電梯裏擠滿了各個電臺及雜志社的人,他們談論的話題都是最後新出的藝人林允兒的事,有人說林允兒可能是接替劉世美的人,也有人說劉世美不可能輕易這樣倒臺......而最後總結出來的都是要見着劉世美本人親自問一問。
樸勳聽着這些個記者大談娛樂圈某人的各種行為,到最後分成兩派互相争執,唇角竟然浮現起一絲笑意,有一個身材體型都與他差不多的男人在側頭的一瞬間看見了,大聲說道:“你笑什麽?難道你還有更好的意見?”
那男人低頭看了一眼樸勳,總覺得很眼熟,可就是一時之間想不起,他又從上到下打量了樸勳一番,有些不能确定的問道:“你是紅雲雜志社的?”
所有人都回頭看着這個既熟悉又陌生的面孔,目光無疑全部都是考究,剛才還一副輕松自在的樸勳雖然臉上的表情依然保持,心中的那根弦卻繃緊了,他環視一周後發現無人認出他,于是把死馬當活馬醫,有些哈巴狗模樣的點點頭,“兄弟,我們只不過見了一面你竟然記得我!”
樸勳湊到那男人身前,想要多說他幾句好話,卻被那人一把揪住,“小子,你剛才在笑什麽?”
樸勳繼續打哈哈,用手扯掉那男人在他肩上的鉗制,笑着答,“我只是在想劉世美也許不在家中,我們大家都這樣勞師動衆的堵着沒用,剛才我的同事告訴我看見了她的助理行色匆匆,可能去接劉世美到某個地方,我打算去追蹤她,一時高興笑了出來!”
“就這樣!”男人有些不太相信,因為他收到确切的消息劉世美的确在家中,怎麽可能出去了呢?不過只要有一絲機會他都應該去試試,要知道捕捉到這條新聞自己就大發了。
尾随着樸勳的步伐陸陸續續有人相繼離去,剩下的人見大家都散去了心裏也沒了底,生怕自己失去了這條有用的信息,都按樸勳提供的線索紛紛奔去。
而樸勳只不過圍着社區轉了一圈又回來了,當他再次走進花圃中,那些狗仔的身影早已遠去,按下樓層號,敲響那扇緊閉的房門,久久的等待都不見應門。
索性發了一條簡訊,“我現在就在你的家門口,對了,你家的那群狗仔隊已經被我打發走了,現在你開門絕對是最佳的時間!”
不到一分鐘,門開了。
推門走了進去,昏暗的光給人以窒息的感覺,劉世美穿了一身休閑服雖然沒有蓬頭垢面,但也顯得無精打采。
樸勳在看清楚她的面容以後,竟說了一句“還好,沒有我想像的那麽嚴重!”
劉世美給他倒了一杯水,坐在沙發上,許久不見的笑顏展開,“樸醫生,你真不是個合格的醫生!”
“是嗎?”樸勳仿似真的在考慮他是不是個合格的醫生這個問題,而他最終給出的答案卻是,“曾經也有很多人這樣告訴我,可是我覺得現在這種狀态很好!”随性自在一直都是他所追求的生活,雖然不為人們所看好,但自己卻很開心。
劉世美望着他,他右眼角的那顆黑痣即使在這樣暗的光線下也一樣清晰,慢慢被他吸引。迷戀本不應該出現在這各類帥哥看得足夠多的劉世美身上,而她卻偏偏表現出這樣的行為。
目光迅速轉移到別處,像是感嘆什麽一般說道:“樸醫生,你跟別人真的很不同!”劉世美說得平淡但卻十分真誠,而聽話的人竟然笑了。
“我本來就和別人不一樣!”樸勳一把拉過坐在身旁的劉世美,把掌心貼靠在她的胸口,雙眸緊緊閉住,感受着她體內的組織結構。
劉世美沒想到他竟然這樣就開始替人看診,甚至沒有告訴她一聲,本想說的那句話一直憋在氣管沒法說,任憑他這樣非禮着。
終于他放開了她,而劉世美卻被那口氣憋紅了臉,擺脫之前的尴尬,平定好語速看着別處說:“你替人看診都這樣嗎?”
樸勳看着她,雙眸裏閃着異樣的光,手不自知的搭在劉世美的肩頭,想了想說:“一般都不這樣,只是看到你之後比較激動忘記了該有的步驟!”
他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不僅沒讓劉世美心生厭煩,反倒是更增添了一份好感,“樸醫生,你實際上沒有你看起來那麽潇灑,我不知道你為什麽把自己僞裝成這個樣子,又為什麽忽然想要過來替我做複診,但我還是真心的感謝你......”
從沒有一個人這樣說過他,就連韓勝熙也未曾說他試圖在僞裝,樸勳不勉擡起頭來重新又審視了一番眼前的這個女人,或許他不應該把她當做一個普通的病人看待,“其實我是想過來對你說聲抱歉的!”
“抱歉?”劉世美不明白樸勳怎麽突然就說到這兩字,要說的這句話的人理論上講應該是她吧,她勉強的笑了笑,“樸醫生,是在提醒我應該給你道歉嗎?要知道報紙上的事真不是我的本意......”
“我知道!”還沒等劉世美說完,樸勳就把話搶了去,“我其實要說的事是上次你接受精神治療的事!”
“這件事不是過去了嗎!”劉世美一直以為只是一場意外,也答應絕不向外界透露,因為劉世美深知其中的利害關系,她突然想起那則新聞的标題,于是大呼,“難道我的新聞又波及到兩國關系!”
她擔憂的眼神看在樸勳的眼裏是一道溫柔的光,男人迅速給出了肯定的答案,“那倒沒有,國家不可能因為一則娛樂新聞就大動根基,我想說的是那件事的真實原因。對不起,之前我們沒有搞清楚,所以對你隐瞞了一些事情!”
劉世美聽到這話,幾乎快呆住了,而樸勳卻失落的告訴她,“都是我的錯,是我招惹了他......有一個叫車鎮修的人因為和我有一些私人恩怨,對你注射了使人亢奮的藥......”
作者有話要說: 不留言,不撒花,好傷心,傷心得寫不出來了,嗚嗚
☆、友誼
劉世美聽到這話很震驚,而更讓她沒想到的是外表看起來如此潇灑的樸醫生卻有這樣的深仇大恨,讓她這個本不喜歡打聽八卦的人也多了一份關心,她擡起頭來看着樸勳的眼睛,說不清的情緒在他眼裏流竄,那是他前所未有的驚慌,劉世美猶豫了好久終于問出,“樸醫生,你這麽好一個人,又有如此了得的醫術怎麽會得罪這樣的人?”
“好人?醫術?”樸勳從來覺得這樣的稱贊對于自己不是誇獎,而是像尖刀一樣刺入自己的心窩,無不提醒着他曾經做過的事。
他永遠也忘不了在北韓那些年的日子,無數活生生的人在他那把冰冷的手術刀下成了冤魂。爸爸告訴他醫生至少不會殺人,而他卻殺了很多人。
如今面對這個差點又死在自己手上的女人,唯有苦笑,“我很小的時候就去了北韓......醫科大學是在平壤上的......我曾經在不見天日的研究所待過很長時間,你無法想像那裏的生活有多殘忍......好不容易擺脫那個地方回了韓國,卻只能做個脫北者,寄生在明宇醫院也只是想賺幾個錢而已。”
“可是你卻救了很多人!”劉世美覺得一個人的成功不在于他的過去是怎樣,而最重要的是他現在是怎樣的一個人。
“那又怎麽樣,我同時也殺過很多人!”似乎這些困擾永遠都伴随着樸勳,讓他永遠活在深深的自責裏,他早就不願做醫生,可是迫于生活的無奈還是拿起了那把沉重的手術刀。
劉世美擡頭猛然看見樸勳眼中的傷悲,心口被莫名揪緊,不由的開始擔心起來。她看見樸勳眼瞳深處藏有晶瑩的淚珠,欲哭無淚的樣子。他的痛苦應該不比她少,不知是出于同病相憐,還是因為他的坦承,她竟不由的把心與他靠攏。
憑着這樣的直覺劉世美開口替他辯解,“那些都不是你自願做的,你怎麽能把所有罪責都背負到自己身上呢!我被下藥這件事你其實也是受害者......而你卻想盡一切辦法救了我,甚至還來告訴我實情,你難道就不怕我去揭發你嗎?”
樸勳看着她,不是深深的恐怖而是心頭猛然一松,像是解下了千斤重擔一般。他有些無奈的聳聳肩,眼中的傷仍沒有消褪,看着劉世美的雙瞳溫柔倍致的問道:“你會嗎?”
多少簡短的三個字,給劉世美的感覺卻只有無限的信賴,她回看着他,堅毅的搖了搖頭,“我說過我不會向任何人透露這件事,就一定會做到......在我眼中,樸醫生只是我的主治醫生,再無其他。”
劉世美每說一句話都是發自肺腹,而樸勳也确實相信。可車鎮修不是個輕易會放棄的人,知道這次行動失敗之後已經對他展開瘋狂的報複,不知道他會不會波及無辜。想起這段時間劉世美的各大小新聞,上面的一條條披露除了他看到,車鎮修恐怕也看到了,雖然那些只是誤傳,可他卻知道流言的利害性。
他又深深看了幾眼劉世美,面色蒼白,過敏症已經消退很多,其它并無異常,可見那些新聞其中深有內容,雖然樸勳不了解娛樂圈裏的事,但他了解車鎮修,他一定會來查證那些新聞的真實度,他不止一次的提醒到劉世美,“車鎮修是個極度危險的人,這段時間你最好不要出門,如果身邊有什麽異常一定要第一時間躲開!”
劉世美知道事情絕不簡單,而這個車鎮修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她卻一點不知,于是帶着試探的口吻問道:“他是那邊派來的嗎?對我下手也是那邊的意思?”
樸勳不知道如何回答這個問題,可既然已經把實情告訴了她,這些她自然應該了解,“那邊派來的倒是沒錯,至于對你下手是不是那邊的意思我就不知道了,總之你記住一定要遠離他!”此時他從衣兜裏掏出那張早已準備好的照片,把它交到了劉世美手上,“這便是他的照片,如果發現此人一定要記得跑得遠遠的。”
樸勳的話已經說完了,從沙發中站起來剛要走,卻聽到身後的劉世美說:“你為什麽這麽關心我?”知道這個問題問得很唐突,可還是問出了口,“你曾經也有過一條和我手上一模一樣的紅繩嗎?”從樸勳看她手上的紅繩眼神就知道那裏面藏着某種東西,劉世美雖然不清楚那到底是什麽可此刻卻很想弄清楚。
樸勳轉過頭來就那麽直直的看着她,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麽,但劉世美的心很亂,幾乎快要說不想說不要說之類的話了,卻聽到他低低的發出,“我曾經送給在熙一條一模一樣的,看到它我想起了一些往事。關心你是出于對你的愧疚與義務,我不想有人因為我而受任何傷害。”他說的重點是想讓她安心,而劉世美卻抓住了在熙這個名字。
“在熙是誰?你的女朋友嗎?”劉世美發現樸勳在說出這兩個字時顯得特別艱難。
“那時候我剛到北韓,她是我唯一的朋友。”
“你們是男女朋友關系?”不用問劉世美也應該知道,心竟然不受控制的有些慌亂,甚至有些期盼他的回答。
“我曾經以為可以和她好好生活下去。可是我們遇到一些事情後來分開了......”
樸勳說起那些往事心口的痛總會不斷加深,像是有一條蟲在啃噬他的心骨般。記憶又回到三年前最痛心的那一幕,在熙笑着松開他的手,對他說:“我們的樸勳同志,再見了!”随後墜入湍急的河流中,那日的河水被染紅了,他的心也跟着在熙死了。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提起這些讓你傷心的。”劉世美不想再問,而樸勳卻繼續說着,“前不久我終于從一個大叔口裏得到她的消息,只是想要接她回來需要很多很多錢。”
“你為了她,才去的明宇醫院?”劉世美覺得自己像是看了一部凄美電影,那種痛卻又真實的在眼前。
樸勳了然的點點頭。
“那你還差多少?我可以給你!”劉世美沒想到樸醫生竟然在這方面犯了愁,想要伸手幫幫他,也算是他告訴自己一些實情的回饋。
而樸勳卻說:“不用了!我已經找到她了!”
“哦?”劉世美沒想到竟然最後的答案竟是這樣,腦海裏突然浮現樸醫生看韓醫生的表情,似乎與常人不同,不免試探問道:“韓醫生和你關系好像不一般?”
樸勳有些吃驚,雖然不清楚她為什麽這樣問,可還是如實告訴了她,“她便是當年的在熙,只不過已經當年的那個人了......”想起這段時間韓勝熙的一些行為,雖然自己不認同,但也不能否定心中的那份感情。
劉世美終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心卻并沒有理所應當的放松,而是莫名的失落,她看得出來韓醫生對樸醫生不一般,而樸醫看韓醫生的眼神也的确與常人不一樣。但她沒想到他們之間還存在過這麽多過往,那些記憶恐怕永遠都不會忘記,就如同她永遠也忘不了李輝京一樣。
不在執著中死亡,就在執著中遺忘,而前者明顯比後者容易很多。
突然,劉世美想到一個問題,“韓醫生是北韓人嗎?”要知道北韓和國內的關系一直都很緊張,任何人絕不可能輕易踏入其國土,更不要說從事所謂的職業了,樸醫生是脫北者,那麽韓醫生呢?心中不免想到了兩個字,“間諜?”劉世美說得很輕,但樸勳卻聽得清楚。
有史第一次的緊張,慌亂拉起劉世美的手,用幾乎懇求的話語說道:“請你為她保守秘密,她從來沒有做過有損國家利益的事......我們好不容易在一起,我不想因為這樣她被遣送回去。”樸勳眼中的痛是戀人之間才會有的,而他此時正當着一個無關此事的女人去替另一個女人求情,劉世美覺得心裏難受。
可她還是決定替她保守秘密,“只要她不做什麽出格的事,我一定保守這個秘密。”劉世美答應樸勳只是因為他雖然愛得悲微,但至少擁有真愛,而她呢,從來不曾得到過。
或許真的是同病相憐的緣故吧!
後來,劉世美告訴樸勳她也曾深深的愛過一個人,而且一愛就是十五年,那種等待她了解,那種心痛不是常人所能承受的。所以她希望他們幸福,希望他們能夠過得自己想要的生活,早日擺脫那些舊時的束縛,同時給了樸勳一筆錢,讓他帶着韓勝熙離開韓國,遠離那些是是非非。
樸勳很感謝她的理解,告訴劉世美,“我們已經有了要離開的打算,這次過來一是為了盡自己的最後一點義務,畢竟所有的事都是因為我而起,所以才想提醒一下你,再是認識你我很開心,雖然時間不長,但我卻知道你足夠真心,感情的事不可勉強,你只是沒有遇上你生命中的人,相信我,你一定會遇到的!”看着劉世美唇角的笑,腦中總是不斷浮現在熙的笑臉,他此刻忽然明白了,他愛的只不過是那笑背後的單純。
難得這個混跡于娛樂圈十五年之久的人,如今還能保持那份單純,待人還能如此真誠,只不過在她的眼角深處藏着一處不易被人發覺的悲傷,樸勳竟然忍不住想為她撫平,替她慰藉那處的傷口。
如果肯給他更多的時間,如果車鎮修不再糾纏,如果他與韓勝熙不再被那些事務所牽絆,他相信一定能夠和眼前的女子成為很好的朋友。
而現在這一切都只能劃上句號。
“你們準備到哪裏去?”
“去哪裏不重要,重要的是過上自己想要的日子!”他雖然在笑,可那笑的背後并不輕松,劉世美幾乎可以想到此次逃亡又是一場腥風血雨,而她只能送上自己的祝福。
“一路順風!”
樸勳看着她,就那麽靜靜看着她,突然一把摟她入懷,用手輕拍着她的後背,“保重!”朋友,再見了!他不想說這句話,因為再見的背後永遠都是傷痛,他只想笑着離開。
作者有話要說:
☆、調查
李輝京知道這次劉世美又被潑了髒水以後,立馬撥了電話過去。無奈電話不是占線就是不通,着實讓他擔心不已。
忙完了S&C的事後,就趕去了劉世美的住所,在來的路上接到了韓金株打來的電話,“輝京哥,我有一件事需要你的幫忙!”韓金株已經來回問了那位工作人員三遍,得到的答案卻始終如一。但她更相信這件事裏大有內情,想要通過一些外在手段敲開那人的嘴,“是關于世美姐的!”
正開着車的李輝京挂斷電話之後就調轉了車頭,他想現在自己最應該做的不是去看世美,而是揪出那只藏在世美背後的黑手。
到了韓金株所說的地方,大致了解了一下事情的經過,心中便有了盤算。
他讓韓金株提供了所有可疑人員的檔案,而在最上方的那一份資料就是林允兒的。
私家偵探很快就調查到那名工作人員之前跟林允兒身旁的一個藝人全美宣接觸過,照片上有兩人在一起喝酒的畫面,從親密度可判定兩人關系不簡單。
李輝京把照片遞給了韓金株,看過之後氣得牙癢癢,當場表示現在就要沖過去找林允兒置問,而李輝京卻拉住了她,“金株,這些照片只能證明全美宣與那名工作人員認識,并不能說明林允兒竄通全美宣,教唆工作人員對那瓶噴霧水下手,你這樣冒失的跑過去,只會打草驚蛇!”
韓金株想要甩開李輝京的鉗制,聽到他這樣說也就冷靜了下來,不再掙紮,而是垂頭喪氣的站在那裏。
她剛才顯然是被氣憤沖昏了頭,以為只要有這些就可以問出點什麽,還異想天開的認為林允兒看到這些照片後就會對姐悔過,她想得實在太簡單了,既然林允兒肯花這麽多心思來設計姐,那麽又怎麽可能輕易放過姐呢!
想了想,希望一旁的男人給點意見,“輝京哥,那麽我們現在能做什麽?”從剛才的一段話裏就知道李輝京是個很有辦法的人,與其自己這樣莽撞的獨打單鬥還不如聽他的。
“等!”李輝京看着對面穿流不息的車流,淡淡的發出一個字,而韓金株卻不明白,男人側頭看着她,發出:“等到她自以為事、目中無人的時候,最終會漏出馬腳!”
“這樣不是要很長時間?”韓金株拿着手中的照片不停的拍打,本以為它能帶來什麽,可現在也只是徒勞了。
李輝京神秘莫測的笑道:“金株,當我們面對敵人只有在最有把握的時機一并拿下,不給以喘息的機會,這樣才是上上策,我想你也是一心為世美好,所以還是耐心等待吧!要相信一個人如果走到頂峰,把一切都不放在眼裏時,就會變得肆意妄為,那麽要推倒她也不會太難!”
韓金株更是不懂了,不是越有權勢的時候越難推倒嗎?而李輝京說的剛剛相反。壓着心中的疑惑看着他,“輝京哥,你會一直幫助我的吧?”韓金株還是有些不放心,畢竟這件事是瞞着姐來做的。
李輝京終于正眼看着她,眼裏閃着常人難以看懂的眸光,最終堅毅的點了點頭,彈指間敲了一下韓金株的大腦,“世美怎麽會癱上你這傻丫頭呢,真叫人操心啊......”
女子瞬間嘟起小嘴巴,一副不樂意的樣子。
在回去的路上,而、韓金株一直念叨着:我是傻丫頭,你就是頭犟牛,一條撞了南牆也不願回頭的犟牛。
片場
林允兒自從接拍了那條廣告以後,名氣陡然升起,一夜之間成了紅人,當日那些笑她是芭芘娃娃的姐妹如今只誇她是長了一張娃娃臉,尤顯年輕,就連一向看不起她的全美宣也與她的關系越來越好。
林允兒替全美宣争取到新片中的一個重要配角,可鏡頭雖多,但臺詞卻很少,一點也沒有展示的空間。但林允兒卻說:“宣姐,我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樸社長說只要你演得好,以後會把女二號給你,你可要努力哦!”
資歷一樣,面容一樣,身段也一樣,為什麽她全美宣就只能演一個拿不出手的配角,而林允兒就能一步登天,演上女一號,真是老天不公。可她全美宣有自己的辦法,她拉過林允兒的手臂,一副獻媚的說道:“允兒,姐其實很感謝你,如果不是你恐怕我連配角的角色都沒有,只是你也知道我是從脫口秀裏出來的人,沒有臺詞真的很難發揮我的水平,你給導演說說加上幾句怎麽樣?”
此時的這處只有她倆,說話辦事也毫不避諱,可林允兒卻端起她那大牌的架子,一把推開全美宣的手,甚至有些嫌惡的用紙巾反複擦拭,低着頭也不看全美宣一眼的說:“你也知道我已經盡力了,再沒有更好的辦法,你啊,還是好好想想接下來的戲怎麽演才能博得人們的眼球吧,說不定你演得好一下子就紅了起來,到時候我還得仰仗你呢!”林允兒說話的時候嘴角已經悄然揚起,而這一切全部落入了全美宣眼裏。
自從林允兒親眼目睹全美宣不惜一切辦法勾搭上那名工作人員,還先後與片場的各個重要人員發生關系後,她便明白了,要想在娛樂圈混下去,手段不夠狠那是不行的。
如今這丫頭想要踩着自己的肩膀爬上去,她怎麽能給她機會呢,所以只是向樸社長求了沒有臺詞的角色,然後還跟導演特意交涉了一下,以她現如今的地位,恐怕沒幾個人會拒絕。
全美宣見她不買賬,索性翻了臉把嘴湊近林允兒的耳邊輕聲說:“如果讓人知道是你讓我去給劉世美下的手,你才得到角色的,你說你的粉絲們會怎麽想,樸社長會怎麽待你!”全美宣小心翼翼的從兜裏掏出一個U盤,在林允兒面前晃了晃,又迅速揣了回去。
而剛才還洋洋自得的林允兒此時的臉色變得異常慘白,有些結巴的說:“你......宣姐,你不能那麽做?這樣不僅會毀了我,也會毀了你!”
全美宣再也不爬在她身上,而是一副高姿态的冷笑,“是嗎?允兒,其實我也不想那麽做,誰叫你凡事不留餘地呢,既然你不想讓我出頭,那麽我只好拉你墊背了。”全美宣的笑聲越來越大,笑直讓林允兒背脊發涼。
林允兒最後還是答應了她,“我去跟導演說說......不過,宣姐你要知道做決定的不是我,而是導演!”她已經從躺椅中站了起來,對着身旁的全美宣再一次強調道。
而全美宣馬上又換上了那副讓人惡心的笑臉,動手為林允兒披上脫下來的披風,“允兒,真是難為你跑這一趟了,姐在這裏等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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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無數辦法,李輝京終于甩脫韓金株身後的狗仔隊,對着一旁的韓金株說道:“這些人真是難纏,居然連你這個小助理也不放過?”
他居然在取笑她,剛才他說她是傻丫頭的氣還沒有消呢,這時又來,可他說得對,她只是一個小助理,又怎麽能向自己的前輩發脾氣呢,“這還都得托世美姐和你的福,讓我這小助理也有人追!”她刻意加重了那個追字,表示自己很生氣。
坐在駕駛位上的李輝京算是聽出來了,不勉輕嘆一聲轉移了話題,“世美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