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8)
,那跳動的心髒仿佛下一刻就要從心口蹦出來般,連大氣也不敢喘。
就在這千均一發之際,樸勳側頭看了一眼左側的那扇窗戶,猛然發現那裏不像其它幾處下方全是廠房,而是寧人望而生畏的荊刺林。
人一旦從這裏摔下去,不死也只剩半條命,所以自建廠房以來沒有幾個人會想到從這裏逃生。
樸勳看着那一處綠得發青的荊刺林不由的閉了閉眼,剛才還顯得有些絕望的樸勳此時完全恢複了鬥志,手中的槍再一次被捏得更緊,只要找一個合适的時機給那油罐一槍,他便能獲得僅有的一次逃生機會。
久久的等待油罐已經靠向那些男人更近了,而樸勳沒有再緊跟着油罐前行但是躲進了離窗戶最近的位置,摒着呼吸趁着那些人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油罐上時,樸勳猛然從地面躍起,迅速跳上了窗戶。
那群男人在此時發現了樸勳,紛紛從原來所站的位置舉起手中的槍,瞄準,扳動扳機不容一比猶豫的向樸勳那方射去。與此同時樸勳也開了槍,而目标卻是那群男人前方的油罐。
……
遠遠的只聽見廠房傳來一陣強烈的槍響聲,随後有人發出細微的呼喊聲,再然後就是震耳欲聾的爆炸聲。
樸勳從窗戶上跳進荊刺林裏的時候,除了左肩受了槍傷以外,全身都被那茂盛的荊刺紮中,只見鮮血從他的身內慢慢流出,白色襯衫染成了紅色。強忍着疼痛不讓其發出聲音,而
仰躺在荊刺林之上的樸勳卻無法忽視眼前所見的那一道火焰,想要看清眼前的狀況,可雙眸卻本能的閉上不能睜開。
随後廠房因為爆炸掉落的一根柱子向樸勳的這方倒來,不偏不倚的壓在他的雙腿之上,疼痛再無法忍受,樸勳瞬間昏迷過去。
一陣強烈的爆炸聲以後,廠房成了廢墟,茂盛的荊刺林全部夷為平地,只留下幾株樹幹在那裏,一切都盡顯蒼涼。
八小時後
樸勳終于醒了過來,睜眼看着天空挂着的月芽兒,唇角不由的動了動。本能的想要掙紮着起來,無奈那雙腿根本無法動彈。
樸勳開始動手清理身上壓着的那些散亂牆磚,一塊一塊的拿掉,又人他身體裏拔出那些尖銳的磚角,每扯一下都是撕心裂肺的疼,鮮血再一次從傷口處湧了出來。
咬緊牙忍受着,努力把最後一塊壓着雙腿的柱子給清理掉,當他強行推開那石柱時只見那柱子下方全部被染成了紅色,而自己得到解放的雙腿在這一刻卻是更加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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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骨折了,而且還是雙腿關鍵部份均有損失,做為醫生的他再清楚不過。慢慢的挪動身體把自己安放在一個安全的位置,借着腳後的石頭,還能雙彈的雙手一用力讓自己坐了起來,雙手顫抖着放在了他受傷的骨頭之上。
他知道這樣做只會加重腿上的傷,而比起落下殘疾這恐怕已經是很幸運了。雙手緊緊握住其中一條腿,一鼓作氣,猛然用力,只聽得骨頭“咔嚓”的聲音,錯位的骨頭在此刻被接好了。
接着又是另一條,同樣的方法,比上次更快的迅速,可他額角的汗珠卻比上次流得更多。躺在那一地的荊刺之上,雖然還是很難适應,可他居然笑了。
腿上的口子因為剛才的用力再一次流出血來,任憑樸勳怎麽也止不住。當即他脫下身上貼合着的背心的襯衣,把它撕成了幾塊,用他特有的纏繞法把雙腿緊緊包裹住,只見腿上的血液把襯衫染得更紅。随手撿來一件外套把他披在身上。
過了許久,樸勳慢慢的從地上爬起來,向着月亮升起的方向一瘸一拐的走去。
文教授此時已經是第五次看手腕上的表了,距離上一次看表已經過去一個小時,現在是下午4點,再有兩個小時天就要黑了,怎麽樸勳那小子還不到呢?
舒展的眉頭在此時慢慢蹙緊,手不自覺的摸上兜裏的手機,拿出來以後沒有絲毫猶豫的撥通那小子的電話號碼,等了許久對方都未曾接電話,文教授幾乎以為他不會接了。
正待挂斷準備再去一次小鎮之時,那句遲來的“喂”讓文教授欣喜若狂,也不管對方是什麽反應就一個勁的抱怨,“臭小子,這麽久都不接我電話,難道是不想兌現自己的承諾......如果真覺得那數目太少,我......我還可以加點!”文教授雖然嘴上這麽說着,可心裏卻因為自己又要平白多付出那麽多錢而感到心疼,可憐這可是他攢了許久才節省下來的。
躺在床上的樸勳此時正發着高燒,即便蓋了兩床被子也覺得冷,臉白得如同一張紙,可聽到文教授埋怨的話以後,勉強的裝着輕松的樣子,“錢已經夠了,我怎麽能讓主人你再破費,再說我也不想侍候你一輩子啊!”
“啊?你這小子居然還這麽說我?”文教授話還沒有說完,就發現電話那端的樸勳呼吸過于急促,一點也不像正常人講話,“你幹嘛喘得那麽厲害?是生病了嗎?”
樸勳以為自己掩飾得已經夠好,可不過說了兩句話就漏洞百出,真是......改變了想說謊的打算,順着文教授的問題回答,“沒什麽大問題,發燒死不了人的!”
“發燒?”文教授的音量突然放大數倍,連帶着辦公室外過路的那一幫實習生也不由的看了裏面一眼,見自己出了窘,文教授這才收住聲音坐在椅子上關切的問,“以前沒見你生過病啊?怎麽這次......”
樸勳打斷了文教授的話,“如果想我早一點過來,我不介意你來接我,這樣我還能省下坐出租車的錢!”
“你......小子,等着!”文教授攤上這樣的小無奈真不知道到底是他的幸運還是不幸。找了一萬個理由都無法說服自己,最後只得把屎盤子扣在吳秀賢身上。她是代理事長,也是她發話說要把樸勳找回來的,這可一點都不關他文教授的事。
見到樸勳的時候,文教授幾乎吓呆了,他一邊替樸勳上着藥一邊問道:“你這是被搶劫了嗎?”原諒文教授他唯一想到的是樸勳很愛錢,只有錢才有魅力讓他付出這麽大的代價。
爬在床板上的樸勳此時沉思了好一會兒,然後又沒心沒肺的說:“主人,你什麽時候煉就了一副火眼金金,什麽事一看就準!”
“少跟我憑嘴!”文教授有些怒了,本想就這樣把藥扔下讓樸勳自生自滅,可看到那些結痂且發着炎的傷口,只讓他這個還算善良的醫生下不了狠手,只不過片刻又迅速拾起被他扔掉的那些藥,不甘不願的繼續塗抹着。
“不說實話的家夥實在不怎麽可愛啊!收了錢好歹也該透露點吧!”文教授啊文教授,你好歹也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怎麽能跟破小孩一般耍無奈。可能是覺得說出來的話不像自己的風格,于是又正了正嗓子,“小子,也說也沒關系,早晚有一天你會栽在我手上!”頃刻之間文教授哈哈大笑起來。
不知他是故意還是無意,手竟不受控制的拍在樸勳的背上,這下可好剛包紮好的傷口再一次流出了血,床上的樸勳疼得嗷嗷大叫,“主人,你這也太狠了吧!”
“狠?”文教授仿似真的在考慮樸勳說的話,而片刻之後抛下一句決定性話語,“這不過是剛剛開始呢!”
看着樸勳欲哭無淚的樣子,文教授之前一肚子的氣此時完全沒有了。收拾好醫藥箱,又替他蓋好被子,像個慈祥的爸爸般說道:“流了那麽多血,怎麽得也要補補!”
不到片刻,文教授緊蹙的雙眉慢慢展開,也不知如何産生了那些怪異的想法,就随随便便的說:“等着,我買只雞回來給你炖着吃!”
“主人,你幹嘛對我這麽好?”
“養肥了,養狀了,才有得吃嗎!”
“嗚嗚”的哭喊聲竟從這個天不怕地不怕的樸勳嘴裏發出。直到聽到文教授出去的關門,他才停下那刻意的胡鬧。
躺在床上靜靜回味着,“我買只雞回來給你炖着吃!”樸勳臉上竟浮現出一絲笑容。
同一時間,首爾的各大新聞報紙周刊頭版頭條,都是報道的昨日郊區液化廠發生的大爆炸一事,劉世美坐在電視機前呆呆的看着熒幕中出現的那幾具屍體,雖然已經面目全非,可還是有幾個被她認了出來。其中一個身高較矮的男人是個話唠,而那個最胖的則是當初用刀架在她脖子上的那個人。
他們曾經都是那麽的強狀,那麽的可怕,可也在這一場毫無情面可講的大爆炸之中死去,而樸勳呢?他在哪裏?雖然不想看到屍體裏有他的存在,可雙眸卻一直離不開電視機屏幕。
最後的報道為劉世美揭開了面紗,那些男人都是社會某一黑暗組織的特訓人員,這次之所以出來作案是因為有人給他們出了高價錢,而那具體出錢的人到底是誰新聞裏卻沒有說,劉世美看着屏幕竟呆呆的哭起來。
樸勳沒有死!至少這裏沒有他,正想着他到底去了哪裏,他是否依然安全時,卻聽到床上正睡覺的恩尚大喊,“爸爸......爸爸......我好怕!你快點來救我,這些叔叔都是壞人,是他們把我騙到這裏的!爸爸.......爸爸......”
劉世美牽住恩尚抓緊被子的手,試着讓他放松,給予他更多的溫暖,終于那連做夢也在哭泣的恩尚安穩的睡去。
作者有話要說: 從這裏開始,世美對樸勳,或者樸勳對世美都有了感覺,所以擔心樸勳不喜歡世美的童鞋們不要太擔心。世美絕對是很女人的,這裏的世美不再是柔柔弱弱,是一個很愛的女人,麽麽嗒!
☆、心的開始(二)
韓金株反複想着樸勳說的話,總覺得有些不對,可又具體猜不出是什麽原因來。八卦論壇裏今天又有了姐的花邊新聞,說是被人拍到跟一男模出去吃飯,照片中的男人臉上被打了馬賽克,韓金株雖然看不清楚但也知道那個人是李輝京,而這張照片已是半年前照的。
我的個媽,一張普通用餐照片卻被這些無事生非的當成利器向着姐死命刺來,非要弄點什麽動靜,可見眼紅姐的人有多少啊!
新注冊了十個ID,又開用了以前的老白號,在貼子下面裝成劉世美的小粉絲為她臭罵那些诋毀者。一個一個來,語氣盡可能用不一樣的,還特意購買了切換IP的工具,任憑那人怎麽查都查不出來這幾大篇的傑作是韓金株一人所為。
順利完成之後合上電腦,揉了揉太陽穴。
韓金株在去洗手間的路上經過林允兒工作室時,發現她的助理正在裏面發牢騷,靈機一動貼着門板聽了一下,“妹的,一下湧出來這麽多前輩的粉絲,這是要讓我怎麽黑她呢……可是比起允兒那張八婆臉這似乎要容易許多!”随後韓金株只聽到噼裏啪啦的鍵盤聲。
這女人怎麽自言自語起來?
韓金株一邊想着,一邊走着,終于發現那助理口中的前輩是指劉世美,媽的,林允兒居然讓她黑姐。頃刻之間松開的手掌握成了拳頭,擡頭望着洗手池背後的鏡子,氣得咬牙切齒。
韓金株自從有了上次輕易發怒的後果後,比以前穩重許多。就連出洗手間的時候撞見迎面而來的林允兒助理也是微笑着點頭,一點惡意也沒有暴露。可等那人走進了洗手間,韓金株則扭過身來對着那扇關着的門做了一個抱拳的動作。
回到工作室韓金株再也呆不下去,心裏想的念的都是怕姐被人算計,想想事務所那些虎視眈眈的林允兒、全美宣等,還有外面那些唯恐天下大亂的八卦記者們,他們個個都盼望着姐能出點什麽事。
雖然姐已經有輝京哥的照料,也有很多忠粉,還有一個在檢察院工作的哥哥及那溫柔倍致的樸醫生,可韓金株還是難以安心。姐已經和她失去聯系36個小時了。
如果按派出所規定,失蹤24小時就可以立案調查,姐這雖然沒有失蹤,可也差不多了,不行,她終于拿起那緊握的電話,撥了過去,沒響兩聲劉世美便接了,“金株,你現在在幹嘛 ?”
聽起來一點也不像有事的樣子,奇怪,這可是她韓金株撥過去的電話,怎麽輪到她先開口了。眨了眨眼睛,有些不甘的回道:“正替你解決粉絲的問題,啊?姐你今天的粉絲又增長了500,看來你離大韓國第一明星的位置不遠了!”正打着哈哈卻聽到劉世美冷淡的說:“看來你很期盼成為大韓國第一明星的助理!”
“姐……”一語點破真的讓人很沒面子好不好,她韓金株雖然偶而會做做大明星助理的夢,可她還知道自己相差很遠,也顧不得這樣說不妥便笑着回道:“姐,你專程打電話來就是為了取笑我嗎?”
“當然不是,我才沒那閑功夫呢!”劉世美發現自己的這個助理越來越可愛,如果把恩尚交給她照顧,應該是很妥當。正這麽想着,也就開了口,“金株,粉絲的問題解決好了就過來吧,兩個人呆着總是比一個人住在房間裏有趣!”
——
金秘書回到明宇醫院的時候,臉上有多處淤青,上額角那裏還貼有幾個ok繃,只是被額前的劉海遮住若隐若現。身上穿的西裝已經不是昨日的那件,平日裏一慣戴着的墨鏡今日已經取下來,完全毫無顧忌的走在走廊裏。路過的病號都會忍不住回頭看這個滿臉是傷的男人。
終于來到了頂層專區,讓門口的人進行了一翻檢查之後才被允許通行。推開那扇緊閉的房門,此時總統正與吳秀賢說着話,臉上有揮之不去的笑意。金秘書站在那裏許久,直到一個合适的時機才輕咳了幾聲,似乎這一刻屋裏的人才發現他的到來。
兩人同一時間回頭看着金秘書,臉上寫滿了疑惑,讓金秘書渾身不自在,終于他發話了,“總統,你吩咐的事情我搞砸了!”
剛才還笑着的總統此時拉下了臉,對着一旁正在收拾醫藥器材的吳秀賢揮了揮手,“吳醫生,你先出去一下!”
吳秀賢放下手中的用具,扭過身來看着剛才說話的男人,心裏總是隐隐為他感到擔心,在出去的時候瞥了一眼站立在那裏的他,在他耳旁輕聲說:“你應該去外科包紮一下!”
金秘書點了點頭,又向前走了一步,靠病床更近。躺在床上的總統把他從上到下打量了一番之後,确定吳秀賢已經走遠,也确定沒有人監視才開了口,“你還真能耐了,我只不過讓你去監視他,你就故意搞得自己一身重傷回來見我!要知道如果他不用你,我也對你失去了信心,這将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金秘書聽到這話臉色瞬間大變,唯唯諾諾的說道:“這次是我的疏忽,請你原諒我……我已經想好了,我不會再幫他了,至少我不應該寐着良心再繼續做錯事!”
“呵呵”的聲音從總統口中發出,此時他突然從病床上站了起來,穿上床邊的那雙拖鞋向金秘書緩緩走了過來,一只手搭在了金秘書的肩頭拍了拍,語重心長的說:“如果早些想通站在那一邊,或許你就不會受那麽多苦,至少你的兒子現在還在你身邊!”
兒子?原來總統早就知道這件事,即便張碩周想盡一切辦法不讓他出院總統卻還是能知道外面的事,想必張碩周身邊的眼線不止他金秘書一人。額角在此時有少許汗珠滴落,最後落在了那光潔的地板上,只聽得“啪嗒”一聲,随後便化去。
“這次樸醫生答應回來想必你也做了不少努力,雖然那是事出有因,但我打算就此放過你,所以我希望你能夠完完整整的站在我這這邊?只有這樣你才可能有美好的明天!”總統錯開呆站在那裏的金秘書,在茶幾上拿起電視機遙控板,随意按了一個頻道,那個臺此時正播報着昨日發生的那件爆炸案。
也不知總統是故意說給金秘書聽,還是他本就是這樣看待張總理的,“處理得倒是夠利落,就是可憐了那些人的家屬和孩子們!”金秘書的手在此時不自覺的握緊,總統斜眄的瞬間已經發現,而他卻裝着不知,只是更多一點的提醒道:“聽說你兒子被綁的時候是和一個叫劉世美的明星關在一起?劉世美這個名字我怎麽覺得好熟悉?”
金秘書擡起頭來,一字一句的回答道:“總統難道你忘了,她便是今年空難活下來的幸存者!”
“哦!”總統這算是明白為什麽張碩周總咬着這麽一個明星不放,原來他是想通過那個明星攪起國際紛争,雖然希臘和韓國一樣都是小國,但對于馬上要進行的新一次選舉,這無疑成了對付他最有效的辦法,又打量了一下站在眼前的男人,發自真心的說了一句,“謝謝你這麽顧着她!”
“這是我應該做的。”
似乎這樣兩人便達成了共識,金秘書見總統雙眸假寐着也不便再多說什麽,于是找了理由退了出去,在關門的瞬間腦海裏全是總統說的話,“聽說你的兒子被綁的時候和劉世美關在一起!”
匆匆去了洗手間,躲在格子間裏又另一個號碼給劉世美撥了過去。
劉世美以為是韓金株那丫頭臨時改變主意,沒看清楚號碼就無奈的接通,“韓助理,你又怎麽了?”
沉默一陣後,金秘書開口道:“劉小姐,是我!”
這端的劉世美聽到墨鏡男的聲音以後,慌忙用手機捂着話筒,左瞧右瞧的,生怕正在客廳裏玩耍的恩尚聽到,慌張的說:“等一下!”
匆匆去了一個恩尚不會來的地方,對着電話那端說;“金秘書,我被人挾持了!那些人是沖着文件來的!就是你交給我的那份!”劉世美的聲音聽起來像是在顫抖,連帶着金秘書也感受到她的不安,而他依然保持着一貫的冷靜,告訴她,“只要一口咬定沒文件就好了。劉世美你該不會想把自己最後的底牌也交給他們吧?如果是那樣,恐怕你我連明天的太陽也見不了了。”
“我當然不會那麽做!既然已經攤上這趟混水了,怎麽的也要堅持走下去,雖然我劉世美并不是什麽正義女神,但我也有私心。”
“這樣我就放心了!”本以為金秘書會就此挂斷電話,劉世美卻聽到他又說;“跟你關在一起的那個孩子還好嗎?”
劉世美十分驚訝金秘書怎麽知道她身邊有一個孩子,但也沒有多問只是機械的回道:“他此時正在客廳裏玩!”
“那就好!劉小姐請你照顧好他,他是我的兒子!”
——
韓金株比劉世美想像的時間晚到了30分鐘,當她用鑰匙扭開鎖心,打開客廳關着的燈時,劉世美已經躺在沙發中睡着了。
去裏屋給她取來被單準備蓋上,卻意外發現姐懷裏抱着個孩子,頓時手中的被子劃落在地,大喊呼喊道:“姐,這裏怎麽有個小孩!”
劉世美睜開有些朦胧的雙眼,看清楚眼前站着的韓金株,又低頭看了看沙發旁的被子,順手撿了起來,蓋在恩尚身上,再用一根手指比了個“噓”的動作,穿好拖鞋把韓金株帶去了裏屋。
關上門,韓金株發出聲音,“姐,那孩子那來的?”
“金株,記住不要問!你只要以後照顧好他的衣食住行就OK!”劉世美又側頭看了一眼傻站在那裏的韓金株,無奈的說道:“明天我就要去片場了,你若是想更早一天成為韓國第一明星的助理,就應該把這個孩子帶好!”說完也不管韓金株答不答應,就把恩尚帶了來。
對着恩尚說:“這是你金株姐姐,以後就由她來照顧你!”
看着這個翹着唇又對他眨眼睛的姐姐,恩尚有些猶豫,慌忙往劉世美懷裏躲,“我要爸爸!我要爸爸!”
劉世美深深的剜了一眼對面站着對孩子使壞的韓金株,單手撫摸着恩尚的頭,不停的安慰着,“恩尚乖,恩尚乖,只要你聽這位姐姐的話,我答應你這個周末就帶你去見爸爸好嗎?”
剛才還在流眼淚的恩尚此時擡起手來擦掉眼角的淚花,淚眼汪汪的問道:“姐姐,你說的真的嗎?”
韓金株終于看不下去,一把扯過恩尚的小手,用盡她渾身的迷魂術,對孩子笑嘻嘻的說:“恩尚啊,這位姐姐可是韓國第一明星,她怎麽會騙人呢?”
恩尚來回的看了這兩位都很面善的姐姐,頓時鑽進韓金株的懷抱。
作者有話要說: 嗚嗚,沒什麽說的了,總之各種不開心,因為你們不理我
☆、心的開始(三)
金秘書剛經過外科的時候,就發現吳秀賢站在那裏,蹙足了許久才踏着步子走了進去。當吳秀賢扭過身來,差點撞到身後的金秘書,有些疑惑的問道:“哦,有事嗎?”
金秘書在說話前用一雙戒備的目光打量着一圈在場的其它人,口齒雖然清晰但卻異常嚴肅的說:“吳醫生,能跟我出去一下嗎?”
吳秀賢剛才在總統病房就見這個男人看她的目光有些異樣,沒想到這麽快就找上了門。不過仔細想想自己也沒做什麽對不起總統的事,就算他再怎麽想誣蔑她也是不可能的。懷着忐忑之心跟着金秘書去了陽臺。
首爾這段時間的天氣總是很異常,剛才還出着大太陽,這會兒倒像是要下雨了,兩人站在那裏許久都未曾開口。終于吳秀賢耐不住性子,事先開了口,“是總統讓你過來找我的嗎?”
金秘書扭過身來正對着比自己矮幾公分的女子,她雙手叉在衣兜裏,似乎身體正發着顫,來不及分析個中原因,便否定了吳秀賢的說法,“不,是我自己來找你的。”
“你或許還不認識我吧,我姓金,你可以叫我金秘書,另外我還是小勳的朋友。”
“樸醫生的朋友?”在吳秀賢的記憶中,從未聽樸勳說過有這麽一號人物。但看着眼前這個人說話的神情可以看得非他并未說謊,那麽他告訴她這些是想幹嘛,吳秀賢不明白,但情緒在這一刻變得緊張。
“我不知道吳醫生為什麽要把小勳請回明宇,但我卻知道明宇對于小勳來說是一個危險的存在,難道韓醫生的事還要再次在這裏上演才行嗎?”
吳秀賢想起了韓勝熙,想起了那日在賽切尼鏈橋上發生的一切。那時的樸勳有多痛苦吳秀賢是知道的。而她如今請樸勳回來,只是單純的想是為了他好,雖然她并不像文教授那樣認為樸勳是為了錢才答應的。
鼓起勇氣接下金秘書的話,眼神裏有的堅定再無猶豫,“你怎麽就能肯定他回來一定會有危險?如果我們換個角度想想,比如我們從病人的角度,或者從醫生的角度?或者從他的願望開始?”也不知吳秀賢這是怎麽啦,總想着試圖說服眼前這個冰冷的男人。
而金秘書只是淡淡的看着吳秀賢,不再做任何争執,這樣反倒讓吳秀賢感到不安,終于那突發的襲擊來臨,金秘書一針見血的說出,“吳醫生,你很愛小勳?”
“啊?”這話題換得過于太快,寧還在糾結如何才能說服金秘書的吳秀賢措手不及,臉色瞬間由白變紅,紅變成了緋紅。二十好幾的女人出現這種狀況真是太丢人了,于是強撐着打着哈哈道:“愛?我想金秘書你是誤會了……”吳秀賢還想繼續狡辯,可金秘書卻說:“吳醫生剛才的表現真的很讓人産生誤會!”
“是嗎!”吳秀賢羞愧的低下了頭。
金秘書也不再管吳秀賢是否愛樸勳這件事,只是把自己說話的重點轉移了,“既然我們有共同的願望,我們是不是應該站在同一戰線上呢?如果我沒有猜錯,小勳的回來是總統的授權!”
吳秀賢的臉色再一次大變,想要失口否認卻被金秘書及時的阻止,“我想吳醫生也是個有愛心的人,不應該僅僅局限于醫院的病人或者明宇醫院,在我眼中小勳遠比一個主刀醫生能做的事多很多,或許他将成為這次大選的關鍵人物!”
話說到這個份上,吳秀賢終于明白總統為什麽非要讓自己把樸勳接回來了,也明白為什麽金秘書要對她說那些事實而非的事,看着金秘書遠去的背影吳秀賢的心變得越來越難安。
一周後
樸勳在文教授特有的照顧下身體已經恢複得差不多了,此時剛從床上起來的樸勳看着還在廚房裏忙碌的文教授,笑直達眉角,沒心沒肺的扶着門板說:“主人,我怎麽越來越覺得你把我當成寵物在養?”
文教授扭過身來看着被自己寵壞的樸勳,眉眼裏帶着些許寵愛,但偏偏要說出不對表情的話,裝出兇巴巴的樣子,一把把腰間的圍裙扔到了料理臺上,“養肥了才好替我工作,小子你該不會以為我是在做義工吧!”
樸勳眨了眨他那雙桃花眼,似乎想要通過自己的美色來迷倒這位可敬可親的文教授,可不到半秒他便放棄了這樣的念頭,主人喜歡可只有他夢寐以求的院長位置,還有那堆積成小山的韓幣,怎麽會像小姑娘一樣迷戀男色呢。
“當然不會!”正欲轉身離開,卻聽到身後的文教授再次問道:“我說你小子什麽時候回首爾啊,我已經在這個鳥不拉死的地方陪了你七天了。”
“今天就回去!”樸勳的爽快真是讓文教授喜出望外,因為激動文教授眼中有了些許淚花,擡起手來慌忙擦拭着,口口聲聲辯解道:“這海帶湯的煙怎麽就這麽大呢,把眼睛都快迷住了。”
而一旁的樸勳卻只是靜靜看着手忙腳亂的他,順便趁火澆油的說道:“主人,我餓了!”
“知道了,臭小子!”
——
劉世美本來答應了恩尚去見金秘書,可剛給金秘書撥去的電話遭到了他的拒絕,世美看着此時正想換新裝的恩尚真不知該如何開口。
猶豫着,徘徊着,這模樣剛好被正給恩尚找衣服的韓金株看見,“姐,你這是怎麽了?”
“沒……沒什麽!”見恩尚一直無法确認自己到底穿哪件衣服好,劉世美很好心的說道:“紅色的那件很可愛,恩尚穿了一定是最好看的!”
恩尚拿起那一套看起來孩子氣十足的小蘋果套服,眉毛蹙得老高,不是很滿意,然後又疑惑的問道身旁的韓金株,“金株姐姐,這件真的好看嗎?”
韓金株考究般看着恩尚手中拿的衣服,不到一分鐘便點了點頭。恩尚那臉上奇怪的表情頃刻之間變成笑意,似乎韓金株說的話遠比劉世美說的份量重。
原諒孩子就是這樣,誰跟他呆在一起的時間長就粘着誰,恩尚也不例外。
“好吧,我的小恩尚趕快換衣服,記得把關好了,否則金株姐姐會偷看的哦!”韓金株這一套不要臉理論也就在金恩尚身上實施才有效,此時她正得意的像一旁的劉世美抛了個媚眼,好像在說:看吧,姐,我也有粉絲呢!
而劉世美顯然沒有她這樣的好心情,坐在沙發中眉頭深鎖,正想着如何跟孩子說不能見到親爸爸的這件事。
不知什麽時候韓金株已經坐到了她的身旁,用手輕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居然把她吓得夠嗆,“金株,你什麽時候開始喜歡吓人啊!”
“什麽?姐你這到底是怎麽了,魂不守色的!需不需要我找樸醫生過來幫你看看?”自從那日給姐打電話被樸勳接了後,韓金株就開始揣測兩人的關系。在如今這麽好的機會下,她怎麽會不試探呢?
還沒等劉世美說話就從電話本裏翻到了樸勳的號碼,正欲撥出時卻被劉世美按住了。
“金株,樸醫生最近都沒時間,還有以後能不能不要在我的面前提起他!”劉世美不會告訴韓金株,只要她每提起一次樸勳,自己對他的思念就更多一分。
這樣的感覺很不好,甚至很危險,她還沒有完全從李輝京那一片沼澤地裏爬出來,就又要陷入另一片沼澤地,而且她還該死的知道樸勳深深愛的那個人是韓勝熙,雖然她已經離世,可她真的有機會嗎?
所以劉世美只能更多的提醒自己,不要愛他,不要想他,就連韓金株提也不允許。
韓金株看着陰晴不定的劉世美,只覺得她越來越難懂,脾氣變得有些古怪,難道真是如林允兒所說的那樣更年期提前,不,姐怎麽可能是那樣呢?
又看了看劉世美那表情,再次耐着性子解釋道:“姐,我只是關心你而已!”
終于把問題藏在心中的劉世美,擡起頭來靜靜看着那扇緊閉着的門,靠得韓金株更近在她耳邊低聲說道:“答應恩尚帶他去見爸爸的事恐怕辦不到了!”
“怎麽他爸爸不願來見他嗎?”韓金株這才明白,姐剛才的魂不守色完全是因為答應了恩尚的事辦不到,自己卻傻兮兮的誤以為姐這是為情所困,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