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10)
是無一人得知。
午夜,李載經沐浴之後爬上了想念許久的床,剛準備好好睡一覺的時候,窗在此時動了一下。他慢慢從床上爬了起來,到窗戶旁去觀望,卻發現車鎮修站在窗簾處。
他那張笑臉讓李載經不由的後退了一步,有些慌亂的說道:“你怎麽到這裏來了?”李載經明顯沒有想到自己被人跟蹤了,而車鎮修則上前一步說:“不是說好一起走的嗎?你怎麽舍得把我抛下!”
對,李載經記得曾經他是這樣說過,可那時不是需要他的幫助嗎?現如今已經完全沒這個必要了,他也不必再遮遮掩掩告訴車鎮修自己真實的想法,“我們的目的各不相同,我覺得我們很難達成共識!”
“是嗎?”車鎮修笑了,笑得讓人渾身不自在,而後他一只手攀上床上那光滑的棉被,輕嘆了一句,“真舒服,可惜這被子是不認主人的。今天或許還是你李載經,明天說不定就成了你弟弟。”
“你......你想讓我幫你做什麽?”凡是關于李輝京的話題都是李載經的死穴,就如樸勳永遠是車鎮修的死穴一般,兩人面對對手方法也都是一樣——摧毀,無情的摧毀,這或許才是他們真正達成共識的存在。
“很簡單,只要在大選之前讓S&C集團站在支持張碩周的這邊就好了。要知道如果他當選,無論是對于你,還是整個S&C集團都是有百利而無一害的。”
“那麽你呢?你想得到什麽?你可是朝鮮的軍人,怎麽會參與敵國的大選後臺操作呢?”李載經并不是傻子,雖然深知自己會從中撈到很多好處,而他更怕事後被人算計,以此遭來不該遭惹的禍事。
“如果我告訴你我只是為了能夠光明正大的回國,順便幫幫你這個獄中的好友你信嗎?”李載經一遍又一遍的想着車鎮修的話,最終點了點頭。
“既然已經達成了共識,那麽你就給我找個安全的地方住下,要知道我可是越獄出來的,如果被管教們知道你這個假釋人員把我藏了起來,恐怕我們的計劃還沒有實施就已經泡湯了。”
“這個我自然知道。我明早就着手安排,那麽今天你就暫時住在這裏吧!”看着車鎮修這一身髒兮兮的樣子,李載經忍不住捂住了鼻子,“你還是先去浴室洗洗吧!”
車鎮修輕蔑的看了一眼李載經那嫌惡的樣子,轉身便閃進了浴室。只聽得浴室傳來嘩啦啦的水聲讓李載經無法入眠。
第二日上午9點
S&C集團召開了每周必開的例會,專務和常務們都到了場,李輝京坐在一貫的位置正準備開始發言,門被人從外面推開了。
首先走進來的是已經很久沒有出席例會的李凡中,衆人見着他雙眼泛起了光,紛紛從原來的位置站了起來,異口同聲的喊道:“會長!”
正當他們準備放松警惕,卻聽到李凡中對着身後的人說:“進來吧!”
Advertisement
是誰?是誰在會長的身後?衆人都緊盯着那微開啓的會議室門,首先看到的是一雙擦得铮亮的黑色皮鞋,随後是被剪成平頭的男人頭,再其次才是男人的臉,當所有人都真正看清楚來人的時候,衆人都不敢發出一絲聲音,這可是他們的前任社長—李載經。他現在不是正關在永登浦監獄服刑嗎?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問號,一個大大的問號,直到李載經像沒事人走了進來,直到李輝京從椅子中站了起來,低頭叫了一聲,“哥哥!”衆人才反應過來。
微笑,盡可能的微笑,終于李凡中會長發話了,“大家都坐下吧!我有一件事現在要宣布!”
還沒說,衆人就知道這件事跟李載經脫不了幹系,會長可是出了名的疼二兒子,如今肯花這麽大的代價把他弄出來,怎麽也不會給他安排個太差的位置。
果然聽到李凡中說:“我的二兒子李載經因為在永登浦監獄表現良好,得到了官方許可被提前釋放出來......”還沒有說完,桌下掌聲一片響。
等到掌聲停下,李凡中才繼續說:“為了S&C集團的持繼發展,也為了幫助現任社長李輝京工作進展更加順利,故此任命李載經為副社長!”掌聲從李凡中尾音落下的那一剎那就沒有停止過,衆人歡笑着,就連李輝京也笑了,唯獨李載經是半笑不笑的樣子。
會議正式開始,李凡中聽着各常務的彙報,又事事讓李載經發表看法,看得出來李載經在會長心中有着重要的位置,而那些因為李載經入獄而心懷不敬之意的人也都不敢造次,唯有表現得很聽從的樣子。
劉世美帶着恩尚四處亂逛的事情已經傳遍了整個事務所,所有人都對她指指點點,就連一向喜歡孩子的韓善英也特地趕來相勸。
此時韓善英硬把劉世美從工作室弄到了一個相對僻靜的地方,苦口婆心的勸道:“我的傻孩子啊,你怎麽能随便答應替別人養孩子呢?雖然恩尚真的很可愛,我也真的很喜歡他。可是你真的不能再留下他。你不知道外面那些人都把你說成什麽樣子了,就連你在檢察院工作的哥哥都聽不下去,再三跟我強調一定要把那個孩子送走!”
“媽媽,我已經告訴過你很多遍,恩尚現在沒有地方可去,既然他的爸爸把他交給了我,我就必須負起責任!”
“負責是嗎?”韓善英見勸不住劉世美,一改之前的好言好語,猛然把劉世美吼住,“我替你看着恩尚總可以了吧,大不了我以後再也不和那些太太們去SPA,大不了別人在我背後說三道四,這樣總好過毀了我女兒的前程,要知道我如今能生活得這樣無憂,只是因為生了你們一對好孩子!”此時韓善英眼角處流出了一道熱淚,讓本還想拒絕的劉世美再也說不出口。
恩尚很快搬去了和韓善英住,臨走時告訴韓金株和劉世美,“姐姐,我會好好聽奶奶的話,不會讓他太操心,你們就放心好了!”
看着漸行漸遠的恩尚,劉世美擡起手來不停的揮動着,心裏卻是一陣發憷。
風波總是因為當事人的離開而停止,而劉世美的心情卻一天比一天沉重,直到那日樸勳給她打來電話,告訴她想見她,這樣的心情才算終止。
作者有話要說:
☆、反撲行動(四)
兩人約好下午時分在劉世美拍攝片場外的咖啡廳碰面,而樸勳卻自做主張的進了片場,當他剛走到那一處歐式風格亭院前,還沒有來得及踏進去,就被身後的男人叫住了,“你怎麽現在才來,我們都等了你好半天了!”叫住樸勳的那男人個頭不算高,臉上留着絡腮胡子,穿得也不是很講究,一看就是做片場的場工,可他不容分說的一把拉住了樸勳的手,死命往臨時搭建的工棚裏帶。
樸勳掙紮着,想要說清楚他不是這位場工要找的人,而步子剛踏進去,化妝師立馬把他按在了化妝臺上,只說了一句,“不要說話。”随後只見那化妝師迅速開動了起來。
先是給樸勳做了一個簡單的面部清潔,随後便在他臉上開始各種塗末,鏡子裏的他只得張開一雙眼睛看着白得如同一張紙的面孔,瞬間有種想噴血的感覺。
麻木着,任憑她倒騰着,不過多久自己又被那化妝師送去了服裝室,交到了剛才那名場工手中。看着這張化過妝的面孔後,場工說道:“雖然還是只有三分像,可做替身已經足夠了!”
“什麽?替身?”樸勳只是因為好奇而走進了片場,卻不想被人誤以為是某大牌的替身,剛着急着解釋,那場工卻嚷嚷起來,“吼什麽吼,難不成你還真以為你自己是演男主角的了!不要再這裏磨磨蹭蹭的了,馬上穿好你的衣服跟我過去!”
“啊......”樸勳看着那場工如一陣風般消失,自己則站在這裏犯了傻,一會兒看看門口,一會兒看看手中的衣服,真是苦不堪言。好吧,反正自己現在閑着也是閑着,索性來體驗一回業餘演員生活也不錯。
這麽想着,心情立刻好了不少。
樸勳跟着場工走進了剛才所看見的那一處歐式亭院,場工一邊走一邊問:“你記得你要做什麽嗎?”
不想身後的男人回答,“不太記得了。”他樸勳怎麽會知道這個替身要做怎樣的事,還要說什麽樣的話。只知道自己穿了一身白色的燕尾服,又化了個白得跟鬼一樣的妝,胸口疊的禮花很是規矩,一看就是大場面的裝扮,再加之這位場工剛才硬塞給他一個僞鑽戒,說是呆會要用的道具,樸勳隐隐有些明白要開演怎樣的劇情。
剛要開口回答,卻聽到場工說:“呆會兒只要等女演員走到那處上,你就把她攔腰抱起不停的打轉,記住一定是二十圈!”他指了指那專門為拍攝搭建的楓樹林。
“二十圈?”難道那男主演要找替身,普通的人只要轉上五圈就堅持不住,而那場工的話還沒有說完,只是肯定的點了點頭,“之後放女演員下來,深情對望兩分鐘,然後便是纏綿的五分鐘熱吻!”看着場工那向往的樣子,樸勳只覺得渾身雞皮疙瘩掉了一地,于是後知後覺的問:“那麽我要說什麽?”
場工這下回過神來,白了一眼樸勳,“什麽也不說,只做你該做的。你忘記了你只是個替身,對白什麽的當然由男主演說了,我說你怎麽就那麽笨呢!”
第一次聽到有人說他笨,樸勳居然像個小孩般低下了頭,腳習慣性的踢着路旁的小石子,卻聽得那場工大喊道:“替補小祖宗,這雙鞋子可是很貴的,如果踢壞了你就算接十場戲也不夠。”
“哦......”樸勳可能真的對錢這個字眼很敏感,剛才還任性着的腳此時卻收住了。
慢慢走到那拍攝處,導演打量了這個杉杉來遲的男替身,只是撅了撅嘴唇,便直接讓樸勳上了那一片專門為拍攝而打造的楓樹林。
開啓了微風設置,一大幫場工正蹲在攝像頭以下的位置抓起手中的楓葉一把把對着攝像鏡頭扔,給現場營造出一種唯美的感覺。此時樸勳穿着白色的燕尾服背靠着一顆樹幹正閉眼養神,心裏卻想着:這誰家二世祖閑得無聊,在這個鬼不拉死的地方陶冶情操。
時間被算得剛剛好的時候,一個身穿白色連衣裙,紮着兩條小辮子的女演員蹦蹦跳跳的出了場,她手中抱着一本經典言情小說《羅密歐與朱麗葉》,臉上挂着十七八歲的孩子的笑容,天真浪漫,這些形容詞都不夠,而那女演員靠得更近時,樸勳終于看清了她的臉,瞬間有種想吐血的感覺。
慌忙扭過身來,整理好自己的狀态,心裏卻想着劉世美扮演小女孩倒還有幾分像,只不過一想到她三十歲卻要裝出小十幾歲的孩子模樣,樸勳就忍不住發笑。
遠處的攝像頭一直未打在樸勳身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劉世美身上,唯獨剛才領樸勳來的那個場工偷偷跑來提醒了他一句,“小子,你如果再笑,呆會就得被導演撤掉了,不光得不到你想要的出場費,尼瑪你還得賠上一大筆!”
“什麽?”樸勳以為只要把戲演好了有錢拿,演不好戲太不了沒錢,可那場工居然說演不好還得賠錢,這算是什麽買賣,心想着不玩了剛要走,卻被導演大聲喝道:“替身,準備好,馬上該你出場了!”
場工退了下來,樸勳被趕鴨子上架,就算現在正與那場工拉仇恨又怎麽樣,可還得照樣前行,笑,拼命的笑,像平日裏的他沒心沒肺的走了過去,用手輕輕蒙上坐在枯木上的劉世美,剛想開口卻想起場工告訴他,“沒有對白的”,于是呆呆的笑了笑。用公主抱式把劉世美一把抱起,兩人四目對望,一時間劉世美驚呆了,忘記了接下來該做什麽。
遠處的導演喊了一聲“咔”算是停下了,走近了演出的位置以至于讓劉世美聽清他的問話,“世美,你這狀态不對,哪有人瞪大眼睛看着情人的,臉上應該是帶着甜甜的笑,享受這楓葉帶給你的樂趣,而不是像你這般像是見着鬼一樣。”
“可是,可是導演,替身怎麽成了......”劉世美本還想說,而導演卻不願再聽她說下去,只顧自己安排,“各部門準備就緒,三秒鐘以後繼續!”
就這樣劉世美的話被活生生咔在嗓子裏,畫面又回到了最初,劉世美抱着那本《羅密歐與朱麗葉》與他夢中情人羅暢在楓樹林下相會。
樸勳再一次蒙住劉世美的眼,一手勾住她的雙腿,另一手則搭在她的腰間,猛然轉起圈來,四目對望,樸勳已經看不清劉世美的表情,而劉世美則靜靜的閉上眼,腦海裏全是那日樸勳在液化廠救她的場面。
情感不由自主的升溫,等到樸勳轉到二十圈的時候停下,手已經開始變得麻木,本能的把劉世美放在了地上,一時間楓樹林中一男一女,雙腳對立,四目緊盯,像是有無數的話要說一般。
眼淚不受控制的從劉世美眼中流出,那是因為激動才流下的,在攝像頭這端看得很清楚的導演欣喜萬分,雖然這不是劇本要求,可這真實流露的感情卻是恰到其處的好。
慢慢的,樸勳的目光也鎖定在劉世美身上,仔細認真的觀察着,她眼中的傷讓他的心開始疼痛,一點一點忍不住雙手攀上劉世美的後腦勺。
彎下身子,似乎兩人早已忘記自己身處角色之中,就那麽自然的親吻下去。當劉世美冰冷的雙唇觸碰到那火熱的雙瓣時,她的身子不由的打了個寒顫,像是寒冷的冰終于遇見可以溶化的火焰,僵硬的身子在此時不由的軟了下來,慢慢的樸勳的頭低得越來越低,由最初的淺吻到後來的深吻。
似乎那心中的火熱在這一刻被點燃了,只記得那日在液化廠就想做的事如今終于做了,樸勳心中居然沒有一絲的愧疚,竟像偷得糖果吃的小孩那般高興。
身旁的楓葉随着時間的流走而一片片飄落,樸勳不知是入戲太深還是早就想這麽做,自然而然的從衣兜裏掏出了那場工交給他的僞鑽戒,慢慢戴在了劉世美的手上。再次彎腰親吻了一下那枚戒指,劉世美被這甜蜜包裹得蜜不透風,直到導演喊了“咔”很久以後,她都沒有回過神來。
此時樸勳猶如拼搏中的獅子一般散了架,癱軟的坐在了地上,而當他側頭看還站在那裏發呆的劉世美居然還沒有反應過來。于是用手在她面前晃了晃,抛了一記迷死人的桃花眼,想讓她快點清醒,終于劉世美從這窘迫中醒了過來,而張口的第一句話卻是,“樸醫生,你怎麽會來做了替身?”
她的聲音不算太大,一旁的場工雖然聽到了但也不好奇,畢竟這替身的職業只要有足夠的承受能力誰都可以做,而樸勳還是小心翼翼的告訴了劉世美,在她耳邊輕聲說道:“噓,小點聲,剛才帶我帶來的那場工告訴我做這個很賺錢的,想着等你也是花上一段時間索性便進來了,只是不知道我的對手戲居然是你!”
樸勳這說得雲淡風輕的,仿佛剛才真的什麽都沒有發生一樣,而劉世美卻沒有他那樣樂觀,只是輕輕一笑,然後又認真的說:“剛才我是真的動情了!”
“我知道,那個演員不投入真感情能演好戲的,世美,你真是塊做演員的料!”
“不,我說的是對你!”劉世美第一次在衆人面前把自己的真實情感說出了口,幸好這聲音被遠處韓金株大喊蓋住,衆人沒有聽見,可樸勳卻不知所措。
尋了理由去卸妝,順便再找引他來的那名場工要了出場費,重新穿上他那件休閑服就是自在。坐在咖啡廳裏終于等來了劉世美,而她身旁的韓金株在見着樸勳時卻瞪大了眼睛,一個勁的看着他。樸勳實在受不了,有些茫然的問道:“金株,你幹嘛這樣看着我?”
“嗯,我看看樸醫生是不是哪條神經搭錯了!”
“怎麽會,我可是醫生啊,我有問題難道自己會不知道嗎?”
韓金株馬上制止住自己幼稚的行為,但又提出更高難度的問題,“那麽只能說你是一個合格的演員,或者是深愛上姐了,剛才我看你親吻姐的樣子好贊哦!”
“什麽?”樸勳沒想到自己掩藏起來不該有的那些情感居然被這個小女孩發現了,于是來了一個死不承認,看她能把他怎麽辦,“主要是想着那些錢就放開了!”
回頭時,卻對着劉世美一陣傻笑。
劉世美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對其說:“樸醫生,能不能卸下你的那些僞裝,坦承相待這樣不是很好嗎?今天可是你第一次約我,又送給了我這麽大一個驚喜,我應該高興的對嗎?”此時劉世美端起桌上的那杯濃咖啡大飲了一口。
那姿勢,那情況直讓樸勳覺得自己這是撞在了她的傷口上。于是把狀态調整到正常,坐在那裏一本正經的說:“剛才實在抱歉了!”
劉世美的手不由的顫抖了一下,只是微微笑着說:“沒什麽!”而這兩人的微妙關系卻不會因為一個道歉,一個接受歉意而改變。
作者有話要說:
☆、反撲行動(五)
樸勳又側頭瞥了一眼對面靜坐的劉世美,雖沒有察覺他想像中的憤怒,可總覺得這樣尴坐着不是那麽一回事,于是又恢複了他那爛桃花的德行,一把扯過劉世美身旁的韓金株,對其拼命放電,趁劉世美沒注意的瞬間在她耳邊輕聲問道:“我剛才真有做很過份的事嗎?”
本還在掙紮中的韓金株此時停止了糾結,雙眸撞進了那雙無辜受害的目光裏,很想對他說一句沒有,無奈還是姐在她心中的份量多一點,于是又點頭又搖頭的,弄得場面別提有多喜劇化。
樸勳看着一個左右搖擺,一個淡定自若,而自己卻是浮燥不安的樣子,一點也沒有之前約劉世美出來的好心情。伸手撫了一下自己的額頭,雙眉不由的蹙在了一起,低嘆了一聲,“哎!”
終于這寂靜電話鈴聲打破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韓金株手中的這一部手機上,她小心翼翼的掏出手機,又小心翼翼的看了一遍號碼,然後小心翼翼的跟劉世美說:“姐,樸社長的電話接嗎?”
“不接!”劉世美沒想到的是坐在對面的樸勳竟然和自己在同一時間,說出同樣的一句話,不由的讓她又盯上樸勳幾眼,或許樸勳也覺得尴尬,只是端起餐桌上的咖啡假裝品嘗了起來。
而韓金株的雙目卻是在兩人身上不停的來回看,總感覺這一片氣壓過于太低,低到她總覺得下一秒就會發生爆炸。終于尋了理由把電話挂斷然後準備向姐辭行,可誰料電話還沒有揣進兜裏再一次響了起來。
這次樸勳明顯坐不住了,一把從椅子中站了起來,奪過韓金株手中的手機,迅速給挂斷了,也不看韓金株是什麽反應就把她當空氣對着另一個女人說:“世美,我想和你單獨談談!”
他雙眸一直落在劉世美的身上,那目光中的堅定不允許任何人有一絲的反駁,而劉世美只是把手中的咖啡杯放在桌面上,然後揚頭向他投來善良的笑,淡淡啓齒道:“好啊!”
韓金株不得不承認姐這倒是夠沉得住氣,而一向對所有事物冷處理的樸醫生這會兒倒像是等着要救火,那張牙舞爪的樣真是讓韓金株只想吐舌頭,而她卻不會這般不知趣,選擇了最好的時間逃離了火場。
終于那包間裏再也沒有其他人,包間外的腳步聲也逐漸遠去,屋內此時只剩下兩人彼此的喘息聲和心跳聲。
過了許久,劉世美放下手中的長勺認真的看着還在困惑中的樸勳,剛想問問他這段時間過得怎麽樣,卻聽到樸勳先一步問道:“最近過得還好嗎?”
“啊?”劉世美撫了一下額頭,幸好自己沒有開口說出那樣的話,若是這樣,兩人不是撞話了嗎?于是放輕松自在些了,但目光卻絲毫沒有離開過樸勳,“我以為你再也不會出現了,至少像這樣的見面我還從來沒有料到過!”
樸勳擡起頭來,再也不逃避她的目光,就那麽直直的回看着她,“為什麽?”
“不敢,也不願去想。”劉世美幾乎覺得自己有些可笑,就那麽荒唐的告訴樸勳自己心中的想法,不知他會有怎樣的反應,于是又試探着問道:“你呢?為什麽又要來見我?”
似乎兩人的問題永遠都停留在這表層裏,而樸勳的回答明顯比劉世美要圓滑許多,他只是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道:“想你了就來了,這樣的理由應該很充足了吧!”
男人臉上的笑還是那般幹淨,而劉世美卻不知道樸勳所說的這句話深意究竟為何,只是讓自己不要再胡亂猜測下去,或許大家以後還能相安無事。
揚了揚眉,對樸勳回了一個笑,卻又不合時宜的說出,“我恐怕無法像樸醫生你這般灑脫......”在停頓的一瞬間,劉世美加重了語氣,對仍在嬉笑的樸勳說道:“我發現我越來越迷戀樸醫生你了,我該不會是真的愛上你了吧!”
一句反問,讓樸勳再也無法嬉笑,剛才還自編自演的樸勳這會兒卻僵直的站在了那裏,正當劉世美準備從椅子中抽身起來的時候,他一把猛拉住了她的手,“等等,我的話還沒有說完!”
他嚴肅,他沉思代表着他的态度,而他不肯放手卻是因為終無法期騙自己的內心,他心中在某個時候已經有了劉世美的存在。直到此時那一團烈火終被點燃,讓他再無法平靜下來。
只見樸勳慢慢從椅子中站了起來,一步步向劉世美靠近,慢慢的把她逼入牆角,讓劉世美無處逃身。而剛才還平靜如常的劉世美此時卻方寸大亂,手不知該往那兒放,就連目光裏也帶着些許逃離,她在害怕,害怕這一切來得太過突然,又或者是太期盼那一刻早些到來。
終于他的目光停在她的臉上,擡起的手臂搭在了她的腰間,一把摟她入懷感受着彼此的心跳聲,他的下颌割得她肩間有些疼痛,而他竟在她耳邊輕聲說,“如果愛上了那該怎麽辦?”
劉世美的腳明顯踉跄了一下,幸好她的身子早就被樸勳桎梏住,只是身體與身體間發出了碰撞,也正是因為正一碰撞,讓兩個原本如同兩條平行線的兩人交織在一起再也無法分開。
慢慢的,樸勳閉上了眼,軀身俯向了劉世美的臉頰,鼻息與鼻息緊貼着,唇瓣與唇瓣交織着,由淺及深,由慢及快,似乎所有的一切都因為兩人的情感變化而停止,就連那一直在椅子一角叫個不停的手機,也在這一刻規矩的安靜了。
所有的難堪,所有的隐忍,所有的委屈在這一刻都化為了烏有,如今在一起的只是兩顆真摯的心和兩個把感情看得比生命更重的人,或許他們都不是最初自己想愛的那個人,而他們卻是彼此最值得珍惜的。不知不覺中,命運的枷鎖已經把兩人捆綁在一起,要死一起死,要生一起生。
——
劉世美接到李輝京的電話已經是兩天後的事情了,他告訴劉世美S&C集團的新項目将舉行一個盛大的酒會,希望劉世美到時出場。
鑒于兩人之間的關系,又加上事務所還有很大一部分隐形資金都是S&C集團背後出資的,樸社長這次也沒有含糊便一口答應了劉世美的公出,還順便讓林允兒也去祝賀。
酒會的那天劉世美穿着精致的晚禮服正緩步向階梯走來,可還沒有走到大門口卻碰到了一群黑衣男人,八字排開像是迎接某重要人物的架勢。
目光不由的被那剛停到門口的轎車所吸引,慢慢的車裏走出來一張既熟悉又陌生的面孔,直到劉世美真正的看清楚以後她也沒有移動半步腳。
此時心裏正想着,他怎麽會來這裏?他可是鼎鼎有名的張總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怎麽會被她這麽一個不入流的小明星剛巧撞見。雖然知道他現在看見她絕不會對她怎麽樣,可那種不怒而懼的慌亂卻是真實的在劉世美身上體現了。
手不自覺的摸到了手機,而張碩周剛巧走了過來看到她正慌亂的按着號碼,眼色忽然一沉,就連身邊的四五個男人明顯也感到總理的反應不對,分別向周圍排開,大有要大幹一架的氣勢。
只見張碩周揚眼看了一眼倚靠在柱子處的劉世美,只不過輕輕一瞟便再也沒有回頭,而劉世美卻被吓得全身直冒冷汗,不停的安慰着自己:他不會對我做什麽的,這裏是公共場合,怎麽的也要顧忌身份的是嗎?
果然如她所想,不到一分鐘張碩周便消失在酒店門口。
過了許久,李輝京在酒店附近找到了正四處徘徊的劉世美,他一把拉住她,輕聲問道:“世美,怎麽來了也不進去呢,酒會馬上就要開始了!”
此時劉世美後知後覺的被李輝京領進了酒會廳,當他們走近時那裏已經歌聲一片,光是用眼睛瞟了一下,就知道是舞臺上是首爾曲指可數的幾個藝人,節目主持的好,但最重要的出場費也是高得離譜。
雖然跟她劉世美比或許還是差了那麽一點,可她畢竟是以朋友的身份來的,不好跟這些人搶風頭。劉世美站在人群裏此時正仰着臺上的人,卻不曾想到那早已消失在酒店門口的張碩周卻出現在了宴會的主持臺上,而最重要的是第一個講話竟然會是他。
他說了一些冠冕堂皇的話,又說了很多暖人心的話,逗得在場的所有人都為之說好,唯獨劉世美聽到這些話以後手裏端着一支紅酒坐在牆角發呆,慢慢想着他那些話的含義。
她記得金秘書告訴她,張碩周想竟選成功,必須要拉攏社會各有利人士,而商業、教育、醫療、軍事是一個國家的立足之本,所以他會更費盡心機卻贏得得那些人手中的一票。
難道他此時正在進行這一項工作嗎?而他剛才在舞臺上所說的那些真的很鼓舞人心,如果不是劉世美多少知道張碩周的一些為人,恐怕這一刻她也被他這善良的外表期騙了。
還沒有來得及分析其中原因,就見S&C集團的會長李凡中領着自己的兩個兒子一一向張碩周握手,那臉上的笑是那麽的官方,那握手的姿勢又是恰到其處的好,一點也看不出兩人之間隐藏着怎樣的勾搭,劉世美幾乎以為那是她對張碩周産生的錯覺,可就在她想法改變的瞬間,危險也就離自己更加近了一步。
作者有話要說: 感覺越是關鍵的時候,怎麽越容易卡呢,已經連續卡了幾天了,嗚嗚,大家先湊合着看吧
☆、反撲行動(六)
正當劉世美的全部注意力被張碩周吸引時,身後不遠處有幾個魁梧男人從各個方向快速的聚集在一起,先是擡頭瞥了劉世美一眼,而後幾人耳語了幾句,不過半分鐘便各自散去。
舞臺上的李輝京還在繼續講解,臺下的掌聲一波高過一波,劉世美第一次看到李輝京如此自信滿滿的樣子。他說的每一個字都恰到其處的好,他的每一絲笑都包含着某種深意,他的謙謙作派更是讓在場的女子為之傾倒,就連已經對李輝京具有免疫力的劉世美也為之心動。
她喜歡了許久的李輝京這一刻終于成熟了,雖然劉世美看着李輝京的時候很像迷戀的樣子,但她自己卻知道那種感覺已經和以前不同。
李凡中坐在一旁靜靜看着李輝京,雖不發一言,可那雙緊鎖的眉頭此時明顯舒展開許多,想必也是欣慰吧!而一旁的李載經看到這種狀況卻是顯得過于淡定,淡定得幾乎有些不真實。
在李凡中的眼中,李載經是成熟的,而李輝京充其量算得上是血氣方剛或者義憤填膺,如果真要把S&C集團交到李輝京手上讓他發展,他還真不放心。
如今載經願意回來幫助輝京也算是S&C集團的幸運,希望這份幸運能一直伴着S&C集團,也能為S&C集團的未來指明方向。在擡頭的瞬間,李凡中的雙眸剛好與一旁側坐的張碩周目光撞在一起,兩人禮貌的回以微笑最終避開。
收回目光後的李凡中雖還在繼續聽着兒子的高談闊論,可心思早已不知飛向何處,又小心翼翼瞥了一眼旁坐的張碩周,發現他此時正斜眄着站在舞臺下的劉世美。
眉頭不由的慢慢蹙緊,心裏卻想着張總理跟劉世美之間到底是什麽關系,他們倆的關系會否影響到S&C集團以後的地位。
終于聽到李輝京最後說了一句,“謝謝大家!”一片掌聲中之後悠揚的音樂聲在此時響起,天花板的琉璃燈在此時被開啓,照明常用的白熾燈在此時慢慢熄滅,正如白天來到了黑夜,服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