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15)

些下不來臺,正苦惱着如何說服自家媽媽,而韓善英卻立馬變了臉對劉世美說,“你也是,明明知道樹大招風,還盡做些沒分寸的事,真是讓我不省心,還是我們恩尚乖!”

說完,她竟不管自己的一雙兒女,摟着五歲的小恩尚一個勁的親吻,那喜歡勁真讓劉碩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

可他豈是跟一個小孩子較盡的主,只不過清了清嗓音,拉回同是驚奇媽媽表現的劉世美注意力,回到話題中,“你有沒有想過你努力了十五年都沒有得到這樣的關注,而此次只是因為做了一些再平常不過的善事就得到那份殊榮,是不是太過容易了點?”

劉世美雖然聽着這些話并不舒坦,可當自己靜下心來想想也是疑惑,腦海裏不停回想着張碩周那日在慈善會與她碰面時說的話,“比如我為什麽會把你推薦到這裏?”

她已經反反複複問了很多遍,無數種猜疑但都無法肯定,只能那麽小心翼翼的過着每一天,任憑張碩周編排着自己的生活。表面看着光鮮亮麗的她內心裏的擔憂一點也不比眼前坐着的哥哥少,于是猶豫的看了看哥哥,想着要不要告訴他一些事,可話還沒組織得好,劉碩又開口了,“許多人都在背地裏議論着你與李輝京的關系,說是你仗着S&C集團的勢力想要一步登天,做慈善的實際是想嫁入豪門!”

“哥,你知道的,我絕對沒有那些想法,況且我早就整理好對輝京哥的感情。”劉世美委屈着告訴劉碩這個事實,可劉碩卻說:“這些我都知道,我也明白,你早些時候就已經把感情轉移到明宇醫院的那個樸勳身上。之前我也覺得這是件好事,世美你至少不再執著于自己得不到的事物上,而如今樸勳被檢察院起訴殺人,我也是擔心妹妹你所托非人!”

“啊?”劉世美有些驚住了,她還是第一次聽人說樸勳吃了案子這件事,而且還是她的檢察官哥哥告訴她的,可見這件事非同小可,收起剛才的那些委屈,開口想要問清楚這件事,“殺人?你說樸醫生被告殺人了?”

劉碩的雙眸直視着劉世美,終于在她等待幾秒後點了點頭。

剛才還抱有一絲僥幸的劉世美終于明白了,本能的發出,“怎麽可能呢?他怎麽可能殺人呢?”正感嘆着突然意識到一個更嚴重的問題,“哥,你該不會是這件案子的公訴人吧?”

劉碩的眼神在此時變得有些複雜,雖然從個人的立場來講他是不應該接下這件案子,可本着檢察官的職責又加上妹妹的終身幸福,想着怎麽的也要查個水落石出,于是就接下了,此時他看着劉世美那雙期盼的眼神,終于答了一句,“是!”

劉世美快速的整理着自己的思緒,手慢慢撫上額頭,遮住她那難受的表情,可她最終還是放棄了,“哥,如果我告訴你事實你會幫助樸勳嗎?”

劉碩在此時頓了一下,沒想到妹妹會自己先開了口,而他雖然很想答應,可他身為檢察官更應該清楚公私分明,于是冷冰冰的回答,“我只站在正義與公理之前,只要他真的是清白的,我會幫助他的。”

劉世美第一次覺得秉公執法的哥哥是如此的讓人讨厭,就連她這個親妹妹也覺得他太不近人情。猶豫着要不要全盤托出,而劉世美最終只是問了一句,“哥,你想知道什麽?”

此時飯桌上的兩人對話早已不是妹妹對哥哥,而是知情人與檢察官的對話,“你最近常去的幾個慈善機構經過我們調查都與張總理扯上了關系,我想你之所以紅得那麽快,又那麽多人捧你還是多少與他有些關系!”

“最近幾次的确有常見面,可我和他根本不熟,要知道政界的人只會想盡辦法與娛樂圈撇清關系,誰還會不顧自家聲譽往是非上推!”

“這個的确。或許是哥哥我多心了,總覺得他對世美你有所圖,世美你也知道大選在即,張總理肯定急着給自己拉選票,如果旁邊有“榮譽大使”的陪襯,更會博得韓國民衆的認可,這可謂是名利雙收啊,而且還不留下一點痕跡!”劉碩正這樣分析着,而劉世美卻在那邊想着事情真的像哥哥說的那樣嗎?張總理真的只是想把她推向最高峰,以便讓自己選舉更為順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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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個想法僅僅持續了一分鐘,便被劉世美否決了,想起了躺在保險櫃裏的張總理的種種劣跡,他怎麽的也不可能那般善良。

劉世美勉強讓自己看起來輕松點,對其說道:“興許是這樣吧,哥你不是要問我關于樸勳的事嗎?”

“哦!”劉碩仿似真的把主題給忘了,此時才想起那匿名人送來的照片,慢慢的從衣兜裏掏出來遞給了劉世美,“雖然只是個背影,但我知道那個人就是你!”

劉世美把照片握在手中,那是好幾個月前賽切尼鏈橋上發生的事,當時的她也不知道那來的勇氣,只知道不想讓車鎮修傷害樸勳,就那麽義無反顧的拿刀刺向了車鎮修,這張照片是樸勳一腳把車鎮修揣入河流之中的。

哥哥這拿着是想來置問她當時為什麽要這樣做嗎?

慢慢擡起頭來,眼中已經有了幾份傷悲,可劉世美盡力壓着,不讓它發作,“哥哥,你是怎麽得到這張照片的!”當時的塞切尼鏈橋上除了他們五人以外,貌似沒有看到旁人,難道是吳秀賢做的此事,可仔細想想也不可能,她是愛着樸勳的,怎麽的會想讓他受傷呢!

“是一個人匿名寄來的,就連樸勳殺死韓勝熙的事也是這個人舉報的......”就在此時劉碩的話被劉世美打斷了,“你說什麽?樸勳殺死了韓勝熙?”她幾乎快要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聲音也比平時大了好幾倍,絲毫不顧忌旁人的感受。

就連此時在客廳裏看着電視的韓善英也向這邊張望了一下,告訴他們,“聲音小點行嗎?恩尚正在看電視呢!”現在的韓善英已經把所有的寄托都放在了金恩尚身上,所以連自家孩子說話大聲了都有意見。

而坐在劉世美對面的劉碩也是眨了眨眼睛,告訴妹妹情緒過于激動了要好好控制,轉過頭來對着自家媽媽扯出一個難看的笑,“對不起媽媽,打擾到你了,我們會注意的。”

此時已經意識到錯誤的劉世美也站了起來,向遠處的韓善英行了個禮,這樣老太太才沒有繼續計較,摟着小恩尚接着看電視。

恢複理智的劉世美壓着聲音問,“哥,韓勝熙是樸勳的初戀女友,他愛她愛了十幾年,從高中時候兩人關系就開始,他怎麽可能殺了她呢?”

“這種可能性很多,比如因為意見不合,理想不同,又如第三者插足,感情不合,或者是......”

“第三者插足?哥哥你是在說我嗎?”劉世美抓住了這個字眼拼命放大,根本不知道雙眸早已出賣了自己,雖然她與樸勳的戀情确定是在韓勝熙死後,可怎麽總感覺那份感情是偷來的,凡是有人提出來她就急得要火拼。

“幹嘛那麽激動?我只是打個比方?妹妹你該不會真是如別人說的那樣得了精神分裂症吧!”劉碩一時口快,把一些道聽途說的話說了出來,本以為妹妹會接着憤怒,不想她只是頓了頓,冷靜了下來。

“抱歉,最近工作實在太多了,一時情緒不受控制!”劉世美解釋着剛才的行為,而劉碩卻靜靜的看着她,不再觸動她任何暴點,小心翼翼的問着,“世美,那日到底發生了什麽?”

記憶又回到幾個月前的那一天,那日劉世美到明宇醫院去找樸勳,從吳秀賢的口中得知樸勳已經不見許久,兩人一起尋找的途中她接到了金秘書打來的電話,事後在塞切尼鏈橋上看到了驚心動魄的一面,車鎮修想要殺韓勝熙!

劉世美終于開了口,“真的不是樸勳,當時我站得很遠,但我聽見車鎮修對她說了什麽”她仔細想了一會,終于想起那日車鎮修的話,“韓勝熙,我以為這些年的訓練已經把你磨得刀槍不入,可就是因為這個男人,你又變成了三年以前的柔弱女人,真是該死!”

劉世美剛重複完車鎮修的話,就看到劉碩已經爬在自己身前,不容放過的問,“是那個叫車鎮修的殺了韓勝熙?”

劉世美搖了搖頭,她記得很清楚韓勝熙是自己掉下橋的,雖然出于私心想要告訴哥哥是車鎮修做的,可事實真不能容她扭曲,“她是自己墜入河中的,當時樸勳還試圖救過她,可是最終失敗了!”

劉碩覺得這件事越來越複雜,反複想着車鎮修這個有些耳熟的名字,終于想起永登浦監獄越獄事件,雖然這件事只有他們內部機構知道,可那個人的危險程度劉碩自然清楚,剛才還蹙着的眉頭在此時蹙得更緊,“車鎮修是北韓份子,世美你的意思是說韓勝熙也是嗎?”

劉世美終于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麽,而已經說出去的話卻再也收不回來,只聽得劉碩說:“世美,你如果真想救樸勳只要在開庭時說出剛才這一段就可以了!”

作者有話要說: 我知道此時那些韓勝熙的粉絲們一定要噴我,死了還要揭發她的身份,作者君這也是劇情需要,絲毫沒有抹黑韓勝熙的想法。

另外有人說劇情有些虐,我想說接下來可能更虐了,不過結局會是好的!

☆、争鋒相對(四)

劉世美猶豫的看着劉碩,再次肯定的問道:“哥哥,你真的會站在樸醫生這邊嗎?”她雖然知道哥哥不會騙她,可她總覺得在哥哥心裏,正義遠甚于一切。

果然不到半秒的時間,劉碩在說話前做了個習慣性小動作,那是他不會說謊的暗示,“只要樸勳真的沒犯事,我一定會幫他的!”

這頓晚餐兩人終是吃得不知其味,一個想着如何才能更好的營救樸勳,一個則想着樸勳與北韓份子車鎮修到底是什麽關系?一個大膽的揣測浮上劉碩心頭,難道樸勳也是所謂的北韓份子,當時韓勝熙的死只是因為幾個人起了內哄?

此時劉碩又側頭瞥了一眼劉世美,雖然正低頭吃着飯,可他知道她的心早已遠去。忍住了想繼續問下去的念頭,對一旁的劉世美說,“飯吃完了我來收拾,畢竟媽媽還生着我的氣呢!”

他此時看起來倒更像哥哥幾分,而劉世美已經沒有了之前的好心情,只不過輕輕“哦”了一聲,便放下手中的筷子大步走向了客廳。

遠遠的劉碩有聽到了客廳裏發出三人的笑聲。

躺在床上的劉世美怎麽的也睡不着,雙眸在此時睜得老大,連帶着眼睫毛都不眨一下,為什麽?為什麽樸勳出了那麽大的事也沒有告訴她?他是想讓她全身而退還是另有打算?要知道被殺的可是韓勝熙,雖然這不是個事實,要想說明白也是很容易的事,可是那背後的事牽扯實在太多,劉世美正猶豫着要不要如哥哥所說的那樣出庭作證。

思考了許久,都沒有想出一個結果來,索性起身穿好衣服,跟打算去睡覺的韓善英說:“媽媽,突然想起一些事要處理,我必須要先回去了!”

剛送走劉碩的韓善英這回算是惱了,只見她拉長着一張臉,極其冷淡的說:“你們倆這是約好的嗎?一個前腳剛踏出門,另一個後腳跟着也要走,我算是白養你們一對了。”她正這樣抱怨着,卻聽得早該睡熟的金恩尚叫她,“奶奶,我害怕......”

還沒等恩尚繼續說下去,韓善英已經顧不得劉世美,只是在即将拉開恩尚的那扇門時,對劉世美說了一句,“出去的時候記得把門關好!”

看着媽媽的背影,劉世美心中有許多愧疚之意。望着那白得如同一面牆的門發了一會兒呆,終于拖着沉重的步子離開。

在回去的路上,劉世美給樸勳撥了電話,告訴他,“正在去醫院的路上,讓他怎麽的也要等她過來!”

他問她發生了什麽事,她也不答,只是一個勁的強調一定要等着她。終于在不到半個小時之後,劉世美來到了許久不曾到的明宇醫院。

此時已經是深夜時分,雖然住院部的燈依舊亮着,可行走在通道裏的人已經很少,甚至遠遠的能聽到劉世美腳步聲的回音。

原來擔憂的心在此時更多了一分,直到推開值班室的門,直到走向正低頭看病例的樸勳,直到撲進剛起身的樸勳懷裏,她的那顆心才算平靜下來。

男人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輕聲問道:“世美,你這是怎麽了?感覺好像很久沒見似的!”樸勳無論什麽時候都保持着這樣一種輕松狀态,幾乎讓劉世美誤以為他什麽事都沒有發生,可當她扶正他的臉頰,雙眸直視着他時,她知道他在說謊。

看着他,就那麽靜靜看着他,一字一頓的發出,“只是太過想你,害怕再多等上一分鐘!”心中的那句話始終沒有從劉世美口中說出,她怕的何止如此,她更怕樸勳背着她付出自己不該承擔的代價。

樸勳此時把懷裏貼得很緊的劉世美拉開,雙眸裏有着溫柔的光,話裏帶有許多寵溺,“以後在一起的時間還多着呢,我可不想短時間就被你膩煩,畢竟我比起那些男演員們還是差許多!”

也不知怎的,樸勳就把自己和那些男演員比起來,就這樣孩子氣的說出了口。

而劉世美先是一陣呆看,随後反應過來他竟是在吃醋,不由的笑開。

看來任何一件事都很容易影響到人的心情,就連已經身經百戰的劉世美也不例外。

兩人來到窗臺處,樸勳摟着劉世美坐在椅子上看外面的夜空,雖然這樣的感覺很溫馨可劉世美卻不能忘了來這裏的目的。終于在猶豫許久後開了口,“小勳,我哥哥最近接了一樁案子,是關于你的!”

剛才還摟得很緊的樸勳此時松開了許多,在一陣沉默後終于回答,“你終于還是知道了!”

此時劉世美從他身上移開來,坐到一旁的椅子上認真的看着他,“這件事為什麽要瞞着我?要知道你是被告殺人?不是其它。”她眼中之前掩飾得很好的傷痛這一刻全部的暴露了,就連對面坐着的樸勳看見這眼神也起了想逃避的想法。

而他最終只是避開她的目光,“我只是不想讓你再被這些問題困撓,也不想再次把你推入深淵,要知道我現在唯一能做的只有保護好你!”

他說得有多麽冠冕堂皇,而她的心在此刻滴着血,他想保護的恐怕不止她一人吧?也包括已經死去的韓勝熙。終于劉世美在這刻擡起頭,把樸勳包裹得很好的外衣一點一點的扯下,道出事情的真相,“你是不是已經做好認罪的打算?”

樸勳沒想到劉世美居然那麽輕易的就看穿了他,本還想解釋解釋這樣做的原因,卻聽到劉世美更為痛心的置問,“難道你認為這樣你就能很好的保護在熙,保護我了嗎?小勳你真傻,傻得我都不知道說你什麽好!”

此時劉世美擡起那只顫巍巍的手,慢慢的撫在了樸勳的臉上,手指的冰涼從她的指尖傳到了樸勳的臉頰,讓樸勳不由的打了個寒顫,終于捉住了那雙手,不再否認的說道:“就讓我再堅持這一回,再為在熙做最後一點事,這樣我的心才能得到安慰,這樣我才能更好的和你在一起,世美,你會等我嗎?”

此時女子的淚水已經順着她的臉頰流了出來,剛好滴落到樸勳的手背上,劉世美泣不成聲的說:“我會等,就算要等很久我也會一直堅持下去,可是小勳?車鎮修,張碩周他們會給我們這個機會嗎?要知道這段時間我已經隐隐感覺張碩周就要對我下手了,還有上次你說車鎮修出現在S&C集團的酒店裏,難道他就會這樣輕易放過我們?”

樸勳仔細的想了想所有的一切,從酒店裏拾到車鎮修的威脅紙條開始,還有前不久莫名被警員帶走接受調查一事,在看守所車鎮修居然大膽的來見了他,還說了很多莫名奇妙的話,當時的樸勳以為他得了失心瘋,或者是想故意激激他,根本沒放在心上。

如今想起來,車鎮修似乎已經開始了他所謂的讓樸勳成為罪人。

樸勳的雙眸在此時鎖得越來越緊,就連一旁的劉世美也覺得有些擔心,小心翼翼的問道:“小勳,你想到什麽了?”

終于他的沉恩被劉世美拉回,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對其說:“剛才突然想到車鎮修一些怪異的行為,不過你不用擔心我已經想好對策了......世美你這次一定要聽我的,說不一定這件事是由車鎮修主導的。”

“車鎮修主導?”劉世美有些不相信,“他難道不怕身份被暴露,被全國通緝?”

“他為了找我報仇,什麽事都做得出!”樸勳在此時又看了劉世美一眼,“我最怕的還是他對來找你,上次的事我至今記憶猶新!”

“我會好好保護自己的,小勳你不用擔心,車鎮修他再怎麽膽大也不可能在公衆場合對我做出什麽的,況且我身邊還有張碩周的人,在他們還沒有等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以前,肯定會保護好我的。”劉世美早就告訴樸勳曾經金秘書交給她一個很重要的東西,約定到合适的時候拿出來推翻目前的局面,只是那個所謂的時機至今仍未到。

——

劉碩回去以後直接回了辦公室,并沒有像他所說的累了想要回去休息,而是把公文包放下回憶着劉世美在飯桌上對他講的話,“他們從高中時就很要好......她是他的初戀女友......”,又一頁一頁的翻過那些記錄在案的證詞,劉碩最終得出一個答案,樸勳一直都與車鎮修有聯系,只不過他為何要隐瞞,難道他真如表面證據指向,他也是北韓份子嗎?

可是劉碩有親眼見過樸勳救人,也見過他待韓國國民如同家人一般,而對自己的妹妹也是算得真誠,況且他救活過很多人,這樣的人劉碩怎麽的也不能把他想像成北韓份子。

可他身為檢察官,注定不能感情用事,所以的一切都只能停留在證據的基礎上做解釋,這或許也是他做為公務人員的悲哀吧。

直到淩晨劉碩都還在為這件事苦惱着,早晨來上班的同事推門發出聲音叫了一聲,“早!”,他才從沉思中蘇醒,雙眸裏沖着血,迎着剛來的同事回了一聲,“早!”

而那同事發出一貫的驚奇聲,“劉檢察官,你不是回家了嗎?怎麽這會兒在這裏出現。”在看見劉碩那雙通紅的雙眸以後,一種懂了的表情出現在那同事臉上。

一陣忙碌後,劉碩組織了小組會議,讨論的也是關于樸勳的殺人案,而最後的結果是堅持原來的主張。

這一天很快過去,當新的太陽升起時,樸勳知道他即将面對的不單是公訴方,還有整個國民的人。此時他終于扣好最後一顆紐扣,擡頭看着鏡中的自己,嘴唇在此時裂開,或許這對于他來說是次挑戰,也是次機會,可以為爸爸辯解的機會。

作者有話要說: 真正的大逆轉就要來臨,一層層的面紗将不再被黑暗包裹,而是在劉碩正義之力之下展開。

突然覺得劉碩好帥,檢察官大大果然不同凡想

☆、争鋒相對(五)

開庭的時間定在了下午兩點,樸勳一大早便應律師的要求去了律師樓,見到吳秀賢替他安排的那名律師之後,沒有做過多的熱絡便直接進入主題。

律師是吳秀賢拜托了遠在北京的韓在俊給專門找的,雖身為中國人,但對于韓國的法律算是通曉。

此時他操着一口不太熟練的韓語,跟樸勳說着案件中的一些注意點,以及公訴方這次主張的證據及反駁點,律師的每一句話裏都帶有許多專業術語,樸勳聽得似懂未懂,可也大概明白他的意思了。

他告訴樸勳,對方抓住了兩條重要線索,一是舉報人和舉報人手中的照片,二是不足可信的對被告單方面的人品推測。他們只要能夠在法庭上提供充分的證據說明自己不是公訴方所說的那種情況,那麽第二條線索自然不功而破。

剩下的第一條也由他們的第一證人吳秀賢的證詞來打壓,這樣法官大人在平衡時就會選擇把庭審延後。只要時間推遲了,他們就有機會找到更多有利于樸勳的證據。

樸勳看得出來律師算是毫無保留了,雖然句句說得都胸有成竹,可他還是覺得事情不可能那麽順利,暗暗的總覺得這次的庭審裏面隐藏着什麽。

至于公訴方起訴他殺人,樸勳更擔心的是在熙的身份被當衆揭穿,雖然他在庭審之前就做了很多準備,甚至以各種理由堵住了劉世美和吳秀賢的嘴,可他還是覺得不安。

懷着一顆忐忑之心坐上了被告席,當時針走到下午兩點的時候,法官大人風塵仆仆的趕來了,坐上了審判長的位置。

從左及右的審視了一番,然後法官大人宣讀開庭詞,工作人員宣讀公訴方和辨訴方的權利及義務,最後再是每一位一一詢問有無異議才進入庭審。

此時文教授坐在候聽席上等得有些着急,側頭瞥了一眼前幾日還同自己一起共事的樸勳,此時正坐在被告席上等候,臉上較之前多了一分惆悵,此時他心中不由的暗想這孩子到底是怎樣的命數,為什麽這麽多不幸總會降臨在他身上。

文教授的思緒很快被拉回,他有聽到公訴方那邊的檢察官做了事實陳述,劉碩的每一句話都像有着萬能引力一般,把臺下的聽衆的全部注意力給調動起來。

此時他手裏拿着一個信封模樣的紙皮,站在法官大人和陪審團成員面前一字一句的說,“我手中的這封信是舉報人通過匿名的方式寄到檢察院的,這裏面有具體講述被告是如何殺死死者的整個過程,很萬幸的是我的舉報人拍到了被告作案的照片。”此時法庭上的助手已經開始給每一位成員分發劉碩手中的資料,就連坐在被告席的委托人也接到了一份。

當委托人看到樸勳站在塞切尼鏈橋上的那張正面照片時,剛才還信心十足的他此時眉頭一蹙,只不過瞥了一眼旁坐的樸勳遞給他一個眼神,告訴他不要驚慌一切按原計劃進行。

在法官大人看完劉碩交過去的證據以後,擡頭問到坐在被告席上的樸勳,“被告,公訴方現在壯告你殺人,你承認是事實嗎?”

此時所有人的目光都轉移到樸勳身上,他的每一個小動作每一次呼吸都牽動着在場的每一個人,尤其是坐在最後位置上的劉世美更是心急如焚,雙眸在此時鎖得很緊,似乎要把被告席上的男人看穿一般,在她等待的快要失去耐心的時候,樸勳終于發出一個“不”字。

法庭裏此時傳出一小陣唏噓聲,惹得要維持秩序的法官大人拉長着臉,再一次重複的強調起法庭的紀律來。

此時被告方的委托人站了起來,向高高在上的法官大人深深鞠了一躬,“法官大人,我有幾個問題想要問我的當事人?”

法官輕輕點了個頭。随後只聽見委托人問,“被告與死者生前是什麽關系?又為什麽跑到塞切尼鏈橋上去,從照片中可以看得出你們有打包行李這是要準備外出嗎?”

樸勳的記憶又回到了那日在塞切尼鏈橋上,當時他和在熙、媽媽準備一起去美國,可剛到塞切尼鏈橋媽媽就突然中槍在他眼前死去,他救不了媽媽,就連在熙也救不了,樸勳的眼中此時有一行熱淚正往眼眶外湧,在那即将暴發之前忍住了擡頭看着委托人,“我與韓醫生生前是男女朋友關系,當時我們商量好一起離開韓國。”

“為什麽要突然離開,據了解你在明宇醫院當時的工作表現很好,根本沒有離開的理由?”

此時樸勳又側頭的看了一眼法庭裏坐着每一個人,除了劉世美和文教授的眼中發射了解的目光以外,其它人都是疑惑,哽咽一聲終于緩緩提起不願說出口的事實,“只是因為我是異鄉人,在明宇醫院就處處受排擠,即使手術做得再好也得不到別人的認可和理解,當時的我心灰意冷......”

樸勳的話還未說完,就被委托人搶了去,“所以你才會選擇與同在明宇醫院工作的韓勝熙一起離開?”

委托人這樣說倒是沒錯,只不過把最為關鍵的部分給漏掉了,樸勳看着他不再多語,點了點頭。委托人接着往下說,“法官大人,我想傳喚我方的第一證人問話?”

法官大人看了一眼坐在公訴席的公訴方,随後跟身旁的陪審團成員商量了一下,最後才答道:“可以!”

吳秀賢從剛開啓的那道門外走了進來,路過的時候看到了坐在候聽席上的劉世美眯了眯眼随後把頭轉了回來當做什麽也沒發現。

沒幾步吳秀賢就站在了證人的位置,委托人等她站好以後便開始發問,“吳秀賢女士你是現在明宇醫院的代理事長?”

此時公訴方提出了意義,劉碩義正言辭的說道:“法官大人,委托人此時問的全部都是無關本案的話題,我請求駁回!”

“駁回有效!委托人請直接問證人!”法官大人的威性不容挑戰,即便是歷經無數次庭審的委托人也收住了自己想要打擦邊球的想法,立馬切換主題,“吳秀賢女士,我的當事人樸勳是不是因為身份問題,在醫院受到一些不公平待遇?”

委托人的話倒是讓吳秀賢頓了幾分,可為了救樸勳也顧不得那些是否會損害醫院聲譽,答了一句,“有這麽一回事!”

吳秀賢剛看了樸勳一眼還未收回目光,再一次聽到委托人開口問,“我的當事人和死者的關系是怎樣的?”

“兩人關系很好,合作也很順利。”

“好?這個所謂的好到什麽程度?”委托人很不滿意吳秀賢的回答,再一次強調道這其中的重要性,而吳秀賢擡起頭來看了一眼坐在候聽席上的劉世美,對換了一下眼神,“那時他們已經在交往!”

委托人此時終于扭過身來對着臺上的審判人員說:“法官大人,從我的當事人的陳述和吳秀賢女士的證詞,可以看出我的當事人與死者是男女朋友關系,在案發當日兩人因為受不了醫院同事的各種偏見與排擠,決定一同離開韓國,那些行李就是很好的證明,由此可見,我的當事人根本沒有殺死死者的動機!”

似乎這一回合委托人略勝幾分,剛才劉碩拿出來的舉報人信件、照片就這樣被他三兩拔千斤的給推開了。等到委托人走回被告席之後,劉碩才從公訴席走出來,先是詢問高高在上的法官大人,“我有幾個問題想要當面問被告?”

法官大人點點頭。

劉碩慢慢的走近被告臺,站在樸勳面前保持着他檢察官特有的嚴肅,徑直發問道:“請問被告你在前不久是否被首爾某地方警局關押過?”他看着樸勳的眼睛,不容許他說謊,似乎告訴樸勳,“如果你撒謊,就別想跟我妹妹在一起了!”

終于在等待半秒以後,樸勳答了,“是!”

“是為何事?”

“那裏的警員懷疑我與前不久在永登浦監獄越獄的車鎮修有聯系。”

“事實上他有與你聯系嗎?你們最後一次見面是什麽時候?”劉碩問着問着話題似乎越來越遠,弄得樸勳不知如何回答才好,正徘徊着卻看到同在被告席的委托人站了起來,打斷了劉碩的話,“法官大人,劉檢察官的問題已經超出了他該問的話題以內,我請求立即停止!”

法官大人又一次提醒道:“劉檢察官,注意本次案件的重心!”

劉碩點了點頭,換了個話題問道:“當時你在地方派出所提供的證詞裏并沒有你與韓勝熙一起想要去國外發展這件事,而且當時的警員有提到塞切尼鏈橋這個地名,而你卻輕巧的帶過了,你是想故意隐藏什麽嗎?”

樸勳終于意識到當日只是想着保守秘密,卻忘了與今日自己的陳述有所沖突,現在想要反悔已經來不及,本想開口解釋那日的所為,卻被一旁的委托人的暗示阻止了。

劉碩等待了一會兒沒想聽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終于扭過身來對着在臺上的法官大人說:“我想傳喚這件事的舉報人,也就是當時在場的目擊證人?”

法官大人好像已經失去耐心聽他們兩方的各種辯論,只是不停的催促着,“讓他馬上進來。”

合上的雙開門在此時再一次被推開,一個矮個子男人穿了一件茄克坐到了證人的位置,當劉碩開口問話時,他從位置上站了起來,全身投入戰鬥狀态,“李先生,我手中的這張照片是你交到檢察院的嗎?”

那位李先生瞥了一眼劉碩手中的照片,也不知看清楚沒有就一個勁的點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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