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咦,有人啊?”
鄧良剛推開了一道門縫,就見休息室裏燈光敞亮,動作頓了頓,朝身後的造型師抱怨了句:“白試了半天鑰匙,喏,還給你。真是的,敲門也沒反應,我還以為沒人呢……”
然而當他接着推開門、看清是誰在裏面之後,立刻把後半句“誰啊怎麽不來開門”吞了回去。
“段總……”
坐在沙發上的男人面容冷峻,英氣逼人,正閉着眼,腿上蓋着件黑色大衣,似乎在小憩,聽見他的問候,睜開眼,轉過頭來,淡淡地“嗯”了聲。
造型師跟在後頭進了門,一見室內的另一人,随口問道:“洛哥,你怎麽還沒換衣服啊?不是要走了嗎?”
黎洛背對着門口,倚靠着化妝臺,聞言背影似乎顫抖了下,卻沒轉過來,也沒答話,低着頭,看動作似乎在擦臉上的什麽東西。
鄧良隐約覺得他狀态不對勁,立即走了過去,想繞到他面前看一看情況。
尚未走近,黎洛突然轉過了身,眼眶通紅着,吸了吸鼻子,沖他們倆一笑:“剛剛在練後面的哭戲,太投入了,馬上就走。”
鄧良松了口氣,心底油然升起一股感動與驕傲:“洛哥,你今天真的很不一樣。”
黎洛笑容一滞,有些拘謹地扯了扯衣擺,低聲問:“……哪裏不一樣?”
鄧良剛要聲情并茂地吹一波“愛崗敬業”的彩虹屁,突然,餘光瞟到另一道目光正盯着他。
登時一個激靈。
他怎麽差點忘了,大老板在這兒,按流程,應該先誇大老板。
于是鄧良又轉過頭,眼含着激動的淚光,看向他的大老板:
“段總!主要是您幹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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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洛猛地一個踉跄。
段明炀挑眉:“我幹得好?我怎麽幹的,你說說。”
鄧良聽他語氣似乎挺愉悅,料想自己馬屁應該拍對了地方,立刻滔滔不絕:“您來之前啊,我們洛哥……額,當然也很優秀,但是您來之後,他接受了您的教育,變得越來越優秀!工作也越來越認真!這樣努力下去,奪得影帝指日可待啊!”
“嗯,他是欠教育。”段明炀的目光轉到剛站穩的黎洛身上,“我剛才‘教育’得好嗎,黎先生?”
黎洛咬了咬牙,擠出一個字:“好……”
“哪裏好?”
“好就好在……‘灌輸’給了我很多東西,想拿都拿不走。”
“不客氣,以後還會有更多的。”
“那我真是謝謝您了……”
鄧良欣慰道:“洛哥你這樣謙虛就對了嘛。”
黎洛氣悶無處可洩,一記眼刀甩過去:“你來幹嗎?我不是讓你回酒店嗎?”
“這不是來給你送新衣服嘛。”鄧良道,“下場戲就要換新造型了,我把衣服拿來先給你擱這兒啊。”
造型師捧着戲服走過來:“既然洛哥你還在,要不要試試新衣服?你身上這件之後就不穿了,來,我幫你脫。”
“不用!”黎洛立刻後退一步。
造型師的手僵在半空,困惑地問:“怎麽了?”
“我……我想把這身衣服帶回去。”他并攏了腿,又扯了扯長到腳踝的衣擺,“留個紀念。”
造型師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就這麽穿着回去?”
黎洛:“嗯。”
造型師:“靴子也穿回去?”
有什麽溫熱的液體順着腿緩緩而下,流進了靴子裏,黎洛深呼吸一口氣,狠狠剜了眼正坐在沙發上戲谑地看着他的男人。
“……穿。”
他總算知道段明炀為什麽一開始要給他穿上靴襪了。
溫柔的表象背後全是惡劣的心機。
“那妝發總要卸吧。”造型師走到了化妝臺前,“洛哥你坐,我幫你卸——咦,地上這什麽東西?”
黎洛迅速抓起一旁椅子上挂着的布條,往那灘不明液體上一扔,接着一腳踩上去,使勁搓了搓:“粉絲送的牛奶,不小心打翻了。”
鄧良:“……洛哥,那是我的圍巾……”
黎洛:“……抱歉,回頭給送你條愛馬仕的。”
鄧良:“一條圍巾夠擦嗎?不夠我還可以脫衣服!”
“再說。”黎洛搓幹淨了地板,随手扔了髒圍巾,往椅子上一坐,朝造型師道,“快幫我卸了,我急着回去。”
再久待下去,怕是又有什麽東西要滴落到地板上了。
造型師技術熟練,兩三下就拆了頭飾,接着幫他卸妝發。黎洛透過鏡子,看見身後的段明炀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抖了抖手中的大衣,遮着自己的正面,将大衣披上肩的同時背過了身,靜靜地站立着,在寬厚大衣的掩藏下,根本看不見在做什麽。
重新轉過身來時,褲子拉鏈已經拉上了,可疑的濕痕也被大衣擋住了。
連他那條被脫下的褲子,都整整齊齊地折疊好,放進了原先裝紅酒的袋子裏。
黎洛不得不佩服他這一系列行雲流水般的“消滅罪證”手段。
還好與他為敵的是段興烨而不是段明炀,否則他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好了!”造型師最後幫他抓了抓發型,“洛哥,你這頭發保養得真好,我覺得你都可以用真發拍古裝戲了。”
黎洛撇嘴:“半長不長的,準備剪了。”
“啊?那多可惜啊。”
“某位大老板逼着我剪。”他瞟了眼身後的男人,“不得不從啊。”
段明炀走上前,撐在化妝臺上,撚了撚他的發梢:“我只是提個建議,如果你喜歡這個造型,也可以不剪。”
黎洛哼了聲:“讓留長發的是您,讓剪掉的也是您,現在又說讓我自己決定,到底要我怎樣啊?”
段明炀的動作定格,緩緩轉過頭,看着他:“我什麽時候說過讓你留長發?”
“你那天晚上——”黎洛說到一半卡住,看了眼滿臉想聽八卦的鄧良,郁悶道,“回去再說。”
鄧良很失望。
段明炀不知道又怎麽了,突然沉下了臉,一把拽起他,将桌上的玫瑰塞進他懷裏,冷聲道:“回去了。”
造型師連道別都來不及說一聲,就眼見着兩人拉拉扯扯地出了門,轉眼間消失得無影無蹤,不禁困惑地問:“段總不是來視察工作的嗎?怎麽和洛哥一起回去?那束玫瑰是粉絲送的嗎?為什麽段總要……塞給洛哥……”
問到最後,他猛地一轉頭,瞪大眼看向鄧良:“難道……?”
“看破不說破。”鄧良語重心長道,“以過來人的經驗告訴你,段總和洛哥的事,咱們別打聽,別散播。哥是為了你好,明白嗎?”
“……好的,謝謝鄧哥。”
一路被拽到停車場都沒遇上什麽人,估計都在拍攝現場。黎洛稍稍松了口氣。
自己這副樣子若是被人看見了,第二天的熱搜可能就是“難段舍黎深夜玩古裝play”了。
然而段明炀嚴肅陰沉的臉色令他無法完全安心,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又因為态度過于嚣張而被對方記上了小本本。
跟一個愛吃醋愛記仇的男人談戀愛,真是爽并忐忑着。
段明炀親自駕駛,一路飛馳,将邁巴赫的性能發揮到了極致,不出四十分鐘就開回了市區的別墅。一下車便走到副駕駛的門前,替他開了車門,随後一彎腰,撈起他的膝彎,将他打橫抱了出來,往房子裏走。
“算你有點良心,知道我腿軟。”黎洛捧着花,頭靠在他的肩上,不滿地嘟囔,“下次別玩那麽刺激了,萬一被看見了怎麽辦?我好歹也是個大明星哎,雖然風評不佳,但也是要臉的好嗎。”
“我不會讓人看見。”段明炀抱着他上了二樓,進了卧室,将他往大床上一抛——
黎洛倒在床上,又被彈了起來,手中捧的玫瑰震落了些許花瓣,點點緋紅散落在他素白的長衫上和身下素白的床單上,純淨又绮麗。
他将玫瑰花束擲到了床頭櫃上,接着蹬掉了腳上的靴子,攥着自己的衣擺,一點點拉上去,像揭開帷幕一樣,逐漸展露出自己的下半身。
先是腳踝,然後是光裸的小腿,再是肌理勻稱的大腿,腿根泛紅,沾滿了溢出的白濁。
最頂上是剛剛承受過一輪蹂躏的後穴,一張一合,仍在往外流出男人射進去的精液,濃稠又黏膩,流得滿腿都是。
“我這幅樣子要是被人看見,你就完了。”黎洛張開着腿,這會兒又天不怕地不怕了,甚至還敢威脅段明炀,“再給你來一個月的禁欲期。”
段明炀站在床前,脫了大衣和外套,扯下領帶,擡腿壓上床,攥住他的腰帶,手上一使勁,将他提拎了起來。
“先把話說清楚。”段明炀抵着他的鼻尖,扶着他的後腦勺,手指插入他的發間,輕輕地抓,又重複了遍先前的問題,“我什麽時候說過讓你留長發?”
黎洛主動湊上去,含住他的唇,手也不老實地探下去,摸上他鼓鼓囊囊的褲裆:“想知道?那就再像之前那樣喊我一次……”
“……你還是學不乖。”段明炀拉下褲鏈,發洩過一回仍半勃着的性器瞬間彈跳了出來,往前一頂,當即暢通無阻地插入了濕軟的後穴。
“還想被收拾是嗎,洛洛?”
黎洛耳根子一軟,忍不住又紅了臉。
可與一開始純粹的害羞相比,習慣了這聲稱呼之後,身體産生的興奮感不亞于羞臊。何況現在是在私密的家裏,不用提心吊膽,他便又開始生龍活虎、放肆嚣張了。
段明炀怎麽亂來都沒關系,他只會比他更亂來。
“嗯……”他主動解開了腰帶,敞開衣襟,長衫從肩頭滑落,随後躺倒下去,長發披散,眼眸濕潤,“明炀哥哥……收拾我……”
段明炀俯下身,危險地眯起眼:“不肯說?”
黎洛摟住他脖子,雙腿盤上他的腰,一用力,将他掀翻在了床上,上下位颠倒,自己坐了上去,低頭吻了吻段明炀的唇,勾起得意的笑:
“讓我滿足了再告訴你。”
這麽重要的事都能忘,不懲罰一下怎麽行。
他這邊話音剛落,下邊就被重重頂了下!
“啊!”黎洛瞬間挺直了腰,撐着男人硬實的胸膛,被頂得不停颠簸,難耐地咬唇,“嗚嗯……好深……”
這個姿勢令粗長的性器一口氣頂到了他最深的位置,五髒六腑仿佛都要被頂穿了,黎洛低頭望過去,甚至能看見自己的肚皮微微鼓起了些。
段明炀掐着他的屁股,狠狠往上頂,反複破開緊致炙熱的甬道,毫不留情:“操過一回了,還這麽緊。”
“說明……嗯哈……操得不夠……”黎洛被頂得頭暈眼花,嘴上仍不要命地煽風點火,“要明炀哥哥多操我……”
段明炀忍無可忍,不再多廢話,腰胯發力,将他屁股撞得啪啪作響,通紅一片。原先射進甬道裏的大股精液不斷被性器帶出來,在穴口的迅猛撞擊下打出了白沫。
黎洛仿佛在狂風驟浪裏颠簸的小船,被頂起又落下,漸漸尋到了樂趣,随着體內性器的抽插頻率,配合地放浪扭腰,讓性器重重碾過自己的敏感部位,快感像電流似的不斷蹿到四肢百骸,爽得理智全失,放聲呻吟,整個房間內都回蕩着撞擊聲和他淫亂的話語。
段明炀将他全身上下摸了個遍,最後他快要發洩時,惡劣地堵住他頂端不讓射,逼他回答問題。
黎洛根本沒在怕的,後穴絞緊體內同樣瀕臨頂點的性器,自己動起了腰,嘴裏不停喊着“射給我”、“想給你生孩子”,逼得段明炀青筋凸起,咬緊牙關,最後不得不松開了手,狠操幾下,和他一同到達了高潮。
當然,他也為此付出了“慘痛”的代價,剛射完就又被段明炀按趴在床上,後入了他蓄滿精液的紅腫穴口。
他被攥着頭發,被迫高昂起頭,使用過度的腰無力地塌了下去,屁股卻被頂得高高擡起,承受着男人無休無止的撞擊。最後又被操射了兩回,內射了一回,滿床單都是他倆荒淫無度的證據。
“滿足了嗎?”段明炀将趴在床上喘息的他翻了個個兒,壓下來,雙臂撐在他腦袋兩側,直視着他,緩緩摸着他的長發,問:“能回答我了嗎?”
黎洛仰面躺着,烏黑的頭發汗津津地貼在臉頰上,眼睛和嘴唇一樣通紅濕潤,滿身的歡愛痕跡,兩腿之間全是身上男人的精液和被操出的水痕,徹底餍足了。
“那天晚上……也是像現在一樣。”他擡臂摟上段明炀的脖子,“你撐在我身上,看着我,摸着我的頭發……我以為你很在意,就問了你一個問題,你還記得嗎?”
段明炀撥開濕發,輕柔地撫摸他的臉頰:“記得,你問我喜歡你長發的樣子還是短發的樣子,但我當時回答的是——”
“你說:‘無所謂,我喜歡你當下每一分、每一秒的樣子’。”
黎洛彎起了眼,側頭親吻段明炀的手掌心。
“那是你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完整地對我說出‘我喜歡你’這四個字。”
“我不知道我們會有多少‘每一分、每一秒’,但我想讓當時的那一分、那一秒,永遠定格。”
“想讓自己……永遠是你喜歡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