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四節課一下就飛奔出去了
傳來,心髒差點撇下我撞破肋骨跳出來。
“喂!!”
撞開學生會的門闖進來的這個人叫喊聲一定超過了100分貝,振得我的耳膜嗡嗡直響。
“你這個菜鳥學生會會長!把我的三個忠誠随從關在這裏幹什麽呢!就知道你要做點什麽,要是有什麽有趣的事,如果不先告訴我的話可不行!而且呢?你們是不是在欺負有希啊?如果是阿虛還好說,若是有希的話是絕對說不過去的,誰敢這麽做,看我不把他痛打一頓,從窗戶扔到外面的游泳池裏去!”
就像當你去抓小貓時,母貓立刻會變得兇狠狠的那樣。啊——符合條件的只有一個人。
雖然不用回頭就能猜得到是誰,但我很想看看那家夥的臉色,所以轉過身去。果然,我那精力格外旺盛的同班同學,喜形于色(像在看到什麽有趣的事似)地站在我的面前。
“是不是想把我排擠出去昵,我才是SOS團的最高指導者!”
春日說着大話,一瞬間就看透事情的原委,大得仿佛裝得下銀河的服睛向扶着眼鏡的高個子身影望過去。
“你是學生會會長吧?好吧!那就一決勝負吧!團長和會長的話比賽酬金也相同哦,沒有什麽怨言吧?!”
這家夥怎麽會知道我們會在這裏?
她對于我這個簡單的疑問毫不理會,
“等下!阿虛!別愣在那啊!因為他是學生會會長你有什麽顧慮了嗎……大家一起來制伏他,綁起來主動權就在我們這了。我來按住他的關節,你去準備繩子吧!”
她的眼睛燃燒着,像是馬上要噴出岩漿流,把這裏變成坍陷型火山口一樣。而與此相對照的是——
“…………”
長門像并未發出求援,卻無緣無故來了援兵的前線司令官完全無視春日的到來,一動不動地用死火山一樣的目光注視着喜綠同學。
我當然沒有找根繩子殺向會長,只偷眼觀察這個受到闖入者威脅的當事者表情。
屋裏氣氛很微妙。會長緊皺眉頭,露出了深深的皺墳,用責難的眼光看着我身旁之人。我旁邊是古泉,他不知為何輕輕搖了搖頭。唇間帶着苦笑的表情。我有種感覺:他倆之間進行了無聲的交流。我很希望這樣的感覺趕快消失。
“怎麽回事?要叫人也該先叫我來吧?無視我這個團長,算什麽學生會?!”
“涼宮,冷靜點!”
古泉不動聲色地把手放在春日的肩上說,
“讓我們先聽聽學生會那邊的意見吧!他們才把話說了一半啊!”
他給我使了個奇怪的眼色。可惡,我怎麽可能理解你想做什麽。
可以肯定的只有一點,春日團長閣下英姿飒爽地來到我們的窘地。
“如果這樣做就全面對戰,一決勝負!無論何時無論何地無論是誰不管怎麽樣的挑戰,我們都會接受!SOS團是百戰不殆的,不知什麽是寬恕和膽怯的勇士。即使哭着行跪拜劄都不會原諒!”
唉,她好像只會使得事态更麻煩。
在事前表明要參戰的鶴屋學姐,還有差點就被激怒的長門,再加上意想不到再次登場的喜綠同學,這些就已經夠麻煩的了。
順便說一下,連古泉和會長都好像隐藏着什麽不可告人的秘
密。
“阿虛,你在做什麽呢?對方可是會長啊!簡單地說他可是我們的宿敵啊,不在這狠狠幹一場以後到哪兒找這樣的好機會!和他對視時态度要再堅毅些!”
是學生會對SOS團啊......。
如果可能的話,真想避開這場游戲,可誰也不敢邁出第一步。可是開始按鈕已經被誰在某處按下了,我希望這個始作俑者不是我!
看着憤怒又莫名有些高興的春日,我不知今後如何是好。反正不會有好事發生,這樣的想法在我心裏翻騰。
“哎呀哎呀”
只能嘴裏含含糊糊地嘟哝。這也是不得已的啊。
實際上,我就是受不了這種差強人意的感覺才變成這樣的。
可以想象如果春日從團長轉變成主編的話,一定會任命我們這些團員去做即席作家寫小說。這簡直是用毒刺式地對空導彈去射擊朱庇特幽靈一樣,真是史無前例啊!
春日像好鬥的街頭鬥士,硬是搶了給別人的戰書來到決鬥場。“哎!缺德會長,盡管放馬過來!不帶放水,不帶叫暫停的裁判,也不帶一擁而上的三不帶規則好嗎?!”
她盛氣淩人地指着背對窗戶站着的學生會會長大聲嚷嚷着。
而這邊,會長毫不掩飾自己為難的表情。
“涼宮同學,我不知道你對什麽格鬥術感興趣,也不打算随随便便地就接受挑戰。你所說的那個規則,真是野蠻至極,毫無美感。總之,對學生會來說,無淪以何為由,都不能允許在學校私鬥。還請你們搞清楚。”
春日一直看着會長的表情說:“那麽,用什麽來一決勝負呢?玩麻将?帶強力替補來我也不會怕的。還是說用電腦來比賽游戲?我這兒正有合适不過的游戲哦!”
“不玩麻将,也不比游戲!”
會長好像故意似的把眼鏡取下來,用手絹擦了擦,然後又戴正了。
“一開始就沒打算跟你們決什麽鬥!哪有時間跟你們玩!”
在春日氣勢洶洶快要邁出腳的時候,我抓住她的肩阻止了她。
“等下.春日!你從哪兒打聽來我們在這裏的?”
她露出争強好勝的眼神向我看來。
“我問過實玖瑠才知道,實玖瑠是從鶴屋學姐那聽來的。我聽說你不知什麽原因被學生會會長叫來,所以立刻就來了,當時有希和古泉也不在文藝部活動室。我立刻就想到,肯定是學生會已經開始行動了。肯定是覺得找我的話占不了上風,就先揀軟的下手了!這是膽怯的小惡黨慣用的伎倆!”
被稱做小惡黨的學生會會長竟還能沉得住氣。這個二年級高個子男生,陰沉地望着春日,像是要抱怨什麽一樣又一次對古泉遞了個眼色:
“古泉,還是請你說說我叫長門來這的理由吧。”
“是,會長!”
古泉原本是唇邊帶一絲苦笑悠閑地站在那裏的,他一向喜歡給人做解釋,正感覺良好地要開口說話時——
“就不要再說了吧!”春日斷然拒絕,“無非是想找借口瓦解文藝部罷了。如果有希不再是文藝部成員,那我們就再也不能用活動室了。一定是覺得有希是簡單爽快的好孩于,所以好蒙騙,我可怎麽也不能接受。如果你們看不慣SOS團,你們可以當面說,不要在背後挖我們的牆角好不好!”
春日激昂地說着自己的想法。真不愧是春日啊,雖然這麽激動,分析得卻程到位。古泉這下也設法再解釋了,一定很失望吧……
“就不用我解釋丁吧。差不多就是這樣的!”古泉繼續僞裝着笑容。
“但是,話才說一半呢,恐怕會長會覺得還沒說夠吧,不管為什麽,不由分說地把正式的文藝部無限期休部是怎麽也行不通的。學生會竟然采用這樣的強權政策,實在讓人難以置信啊!是不是,會長?”
結果還是說了,我像是在看一場蹩腳的戲劇,會長越發像是在演戲一樣,擺出一副優等生的面孔來。
“當然,我們學生會也不想無緣無故地惹事兒。如果文藝部規規矩矩地做文藝部該做的活動,我們一句怨言也沒有。可現在的問題是,文藝部一個活動也沒有舉行過。”
古泉立刻響應道:“難道除了強行停止文藝部活動以外,再沒有可代替方案了嗎?”
“不是代替方案,而是條件。”
會長顯出很厭煩的樣子說:
“作為文藝部,應盡快舉行活動,去做一些事情,哪怕是一件也行,如果是這樣的話無限期休部的執行命令就可以暫時停止。也可以繼續承認文藝部活動室的存在。”
春日把擡起的腳放了下來。但仍然保持戰鬥的姿态和表情,說道:
“明白得倒是挺快啊,為什麽不順便也承認SOS團呢?然後盡快從同好會升到社團級別。那樣的話也可以分給我們一部分經費了!”
學生手冊裏是這樣寫的,但是會長還沒有昏聩到把一個連同好會級別都不是的團體連升兩級的地步。
“我不知道有這樣的社團。非正式成立的社團不能得到活動審核,更不用說從本來都很緊張的預算中再撥出一部分來。”
會長慢慢地把兩只手交織在胸前,很自然地注視着春日的視線。臉上沒有一滴玲汗,這說明他不是在虛張聲勢。不知他的這種從容是從何而來的。
“不要在我面前說什麽社團社團的,現在的主題是文藝部。我可不管你們在沒有經過許可的情況下,成立了什麽社團。雖然不想知道可有些話已經傳到我耳朵裏了,這是因為跟文藝部的事情有聯系沒有辦法。以後不要再弄得我很不愉快了!”
那就不要管我們好了啊,無論怎麽拐彎抹角地暗地裏使手段,春日突擊學生會活動室只是時間的問題。肯定當天內就拽着我的領帶拉我沖過來了。
“當然,并不是說文藝部什麽樣的活動都行。在活動室開個讀書會啦,寫圖書的感想文啦,這些模仿小學生的東西可不行,我不認可!”
“那做什麽呢?”
春日目光不變,稍稍歪了下腦袋。
“阿虛,你知道在文藝部除了看書,別的還能做什麽嗎?”
“我也不知道!”
我是真的不知道,這種事最好還是問一下長門吧
“條件只有一個。”
會長完全無視我們的讨論說到:
“發行社刊!歷屆的文藝部,甚至在成員不足的情況下,每年還會發行一冊雜志,學校有這記錄。我想這是最容易看得見的活動吧!從文藝部三個字的字面意思來看,文藝部就是用文字來表達藝術的部門,只讀書是不行的。”
這麽說來在這一年裏長門沒有做一件像文藝部成員應該做的事。只是光看書而已……這個長門啊!
試想一下坐在舊式電腦前的長門,戴着眼鏡一副愁眉苦臉的表情,我忍不住搖頭。沒有想到文藝部成員是這樣一個角色。這樣的她只在夢裏出現就夠了。
“不服嗎?”
不知是我的判斷錯誤還是什麽原因,會長也一副連自己都不服氣的表情。
“不要忘記了這是最大程度的讓步,本來在校慶時就該通知你們的。等到現在才說你們應該對我心存感恩。除我之外,我想其他人恐怕就放任你們堕落了。
長門和我暫且不說,我只希望能對春日放任不管就行。
“那不行,因為我是因提倡校內改革而當選學生會會長的。如你們所知,現在的學生會只是一個名而已,在這裏,學生的自主性完全沒有被考慮的餘地。只是按照教師辦公室裏制定的計劃,認真做一些被別人指使的工作,是個空氣一樣的組織。”
會長語氣冷淡,卻發表着內容熱情洋溢的演說……
“我的目标就是擺脫這種立場,只要是學生們所希望的,哪怕是增加學生食堂的食譜,充實學生們的飯盒這樣再瑣碎的小事都要列入議題跟學校方交涉,讓學校邁上體諒、體察學生的這條道路上來。”
我很感謝他們為學生所做的努力,那就從聽取一個學生的願望着手,也開始承認“同好會”、“研究會’’還有其他“社團”的存在吧!
“我的口號是認真嚴肅地改革,如果正式承認這種不正經的社團的話,我的名聲就會一落千丈,你說我能随便認可嗎?”
一句話說得我的希望落了空。
“期限是一周,一星期後的今天,要準備好裝訂成冊的200本文藝部社刊。如果做不到,就按剛才說的,文藝部休部,交出活動室。不再聽取你們的意見。”
社刊大概就是像文集一類的東西吧?
“行啊!”
春日很爽快地就答應了。
可是這句話明明應該由長門說,不是你這家夥說啊。
當然長門什麽都沒有說,也沒有打算說,春日代她說了,這也不算是什麽壞事。不過此時長門的沉默似乎和平時的閉口不言性質有所不同。
“…………”
長門一直和喜綠同學互相看着,互視的目光一刻都沒有避開。長門沒有表情,喜綠同學淡淡地微笑着。
幸運的是不知道為什麽,春日完全沒發現在那裏的是SOS團創辦以來的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委托人——喜綠江美裏。她大概光顧着瞪會長,完全沒有工夫再去注意一邊的書記。也許她也不記得喜綠同學的模樣。又不是看到了杜馬兒那種令人難忘的東西。
春日一副數學家着手解讀命題時的表情:
“社刊!社刊!像同人志一樣的東西可以嗎?就是登些小說,随筆,或者評論之類的東西吧!”
“什麽內容我不管。”會長說到:“印利室也可以随便使用。想寫什麽是你們自己的自由。但是,第二個條件是,把寫好的社刊放在走廊的桌子上,當然是免費的,但是只許擺在那裏,不許主動招攬讀者,也不許塞到人家手裏,也不可以換兔女郎套裝做廣告,自始至終只能擺在那裏并且不站人,三天過後如果沒有全部派發出去就處罰你們。”
“什麽樣的處罰?”
一聽到處罰游戲春日的眼睛就放光。
會長好象很不耐煩。
“時機一到就會下達通知。但還是希望你們有所覺悟。志願者活動的幫助者多的是,說過好幾次了,就是這樣的處理,我們也是做了很大的讓步了。
會長好像是覺得,單方面地逐出家門往往會導致悲劇性沖突和争鬥。不用翻閱赤穗藩的歷史,這種事誰都可以很容易地推測出來。更何況現在的對手是春日呢。她發起狂來.單是搬掉會長的腦袋可不能滿足她,搞不好連整個學校都毀掉。
妥協也好,讓步也好,這些都留給後人去評論去吧。總之,學生會提出的回避手段就是社刊雜志的發行。
社刊确實和古泉的幕後關系沒有任何聯系,是文藝部發行的。文藝部追求的就是“以文字來表達藝術”的活動。那到底是種什麽樣的活動啊!到底讓誰去寫些什麽東西呢?不,與此相比,更讓人困惑的是春日那奇怪的似乎很開心的表情。
“不是很有趣嗎?”
春日就像學會了新游戲的孩于一樣得意地笑着:
“機關雜志也好,社刊也好,同人志也好,既然不做不行那就做呗!即是為了幫有希,也因為沒了文藝部我們就麻煩了。那個活動室已經是我的東西了,我最讨厭別人來拿我的東西。”
這次春日沒有拽我,而是把胳膊伸向默默站着的長門身後,
“喂!如果這麽決定的話,那就趕快商量對策吧!有希,版權頁就署你的名字了,當然其他的工作就由我來全權負責,你就不用州擔心了。首先我們去調查這個叫做機關雜志的玩意兒怎麽做。”
春日一拽長門的後衣襟,像拽一個汽球一樣把長門拉到跟前,然後“啪”的一聲把門打開,以來複槍子彈出膛般的速度飛奔了出去。
等我回頭看時,只看到跨出去的長門的腳尖,之後也一瞬問消失了。像風一樣闖進學生會活動室的春日,又像增加了勢力的臺風樣離去了。
“真是個愛吵鬧的女生!”
大發感慨的會長一邊搖頭一邊朝旁邊的桌子望去。
“喜綠同學,你也好了吧!可以退席了。”
“是,會長!”
她爽快地點頭答道,合上會議記錄站了起來。把筆記本放回書架,輕輕地和會長點頭道別離去。
跟我擦肩而過時她匆匆點了下頭,看也不看我一眼就從剛才春日打開的門走出去了。她一頭秀發飄動時香氣襲人,幾乎讓我有點眩暈。
我正在想長門和喜綠同學的關系時,會長哼着鼻子說:“古泉,把門關上!”
我的目光回到會長身上,他的口氣跟剛才完全不一樣。
古泉把門關上後,會長确認一下是否鎖上了,然後順手拉了一把鐵管椅,猛地坐了上去,接着把腳翹在了桌子上。
什麽?
但是現在吃驚還有些為時過早。只見會長皺着眉頭,從校服口袋裏摸出了一支煙和打火機,輕快地叼在嘴上,然後點着了,開始吐出紫煙。
不管從哪方面來考慮這都不是學生會會長該有的行為。我好像在看消防員放火一樣的場面。
“古泉,這樣可以嗎?”
會長叼着煙,摘下眼鏡,塞進口袋裏,又掏出一個便攜式煙灰缸。
“雖然和預定計劃有出入,但還是按照你說的去做了,讓我演這麽蠢的戲,真是麻煩!你應該為我們考慮一下,淨說一些冠冕堂皇的話,累死人了!”
會長吐了口煙,向煙灰缸內彈了一下煙灰,一直保持着的很酷的表情突然之問就改變了。
“學生會會長是什麽玩意啊!我才不想當會長,太麻煩了。而且還遇到這麽個愛吵愛鬧愛淘氣的女生做對手,這會長太難當了。”
苦着臉吸着煙的會長把煙頭在煙灰缸的邊緣撇滅了。接着又抽出一支對我說:
“你也來支吧?”
“不用了,謝謝!”
我搖搖頭,順便掃了古泉的側臉一眼:“這個會長是你的朋友吧?”
我總覺得是,因為剛才兩人神神秘秘地交換眼神,而且有關文藝部的事,可以直接去找長門,用不着通過古泉來傳話!不用細想也能知道,學生會方面本來沒有理由把我也叫過來。”
古泉看着我的視線,炫耀地回答。
“雖說是朋友,但與新川先生和森小姐那樣的夥伴是有所不同的。他也不是直屬‘機關’的成員。”
古泉瞥了一眼點燃了第二支煙正在向空中吐煙圈的會長。
“我們是學校組織內部的合作者,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種協作是有條件的。如果說我和森小姐是內陣,那麽他就是外陣。”
誰跟誰我不管,但是為什麽這樣的人能當會長?
“這可以說是我辛苦勞動的結果哦。把沒有幹劫的他立為候選人,跟上屆學生會推薦的最有實力的候選人票田競争,辛辛苦苦地做多數派的工作,使他在選舉中處于有利地位,最後終于當選。可是費了我不少事呢。
這話實在讓我吃驚。
“為了讓他在競選中當選為學生會會長,差不多花掉和政黨解散衆議院選舉時一樣多的錢。”
這話不只讓人吃驚,還有些洩氣。
“正如古泉所說。”
會長不高興地吐着煙
“在涼官這種不正常的女生想到鬼主意之前,有必要讓長得有會長模樣的人當上會長。于是我就因為長得像涼宮心目中的會長被他逼着擔當了這個職位。這樣荒唐的事情天下再找不出第二件。我甚至還帶上了學生會會長模樣的眼鏡。”
這已經不再讓我驚訝了。
“我按照涼宮同學想象中學生會會長的長相,綜合地研究了一番,他是這個學校最适合的人選。我不是說資質,最重要的是長相和氣質。”
不知不覺中我開始理解古泉的解釋了。
戴着眼鏡,身材超棒,有些妄自尊大的上級生。利用學生會會長的身份盛氣淩人地找茬修理弱小的文藝部。這确實是春日想象中的壞人形象。
正是春日期待着的有挑戰性的對手。
但是制造出一個春日所期待的學生會會長競花丁那麽多工夫,不就說明春日不是随心所欲無所不能的嘛,那家夥若真是全知全能的神的話,就該不費吹灰之力才對啊。你花了那麽大精力才辦成,這不說明她不是那樣的嗎?
“可是我們奮鬥的最終結果是制造出了涼宮所期待的會長啊,最終地不還是實現了自己的願望嗎?結局就是這樣的。”
強詞奪理的家夥,論口才只有鶴屋學姐勝得過他。
會長狠狠地掐滅煙頭。
“反正古泉,明年就立你為會長的候選,要是怕涼宮同學成
為候選,你就親自出馬吧。”
“呀,這該如何是好呢?我特別的忙,脫不開身,而且最近也覺得即使涼宮同學當上會長也不會出什麽問題的。”
那可是要出大同題的!如果春日單槍匹馬去征服學枝該如何是好啊!總覺得我們也有可能被卷進麻煩事中。也許還會策劃北高學生總sos團吧!那家夥一定覺得成為學生會會長,就可以把所有學生都招之麾下。學校大概會全部變成異空間。
不過只要規規矩矩地投票選舉,我想春日就不會坐上學生會會長這個職位。這樣也好。我還是相信北高學生有所謂“常識”、“良知“之類的東西的,只要古泉不搗什麽鬼,不管采取什麽樣的選舉方式春日都不會成為全校學生的頭頭吧!
我嘆了一口氣。
“也就是說,古泉,這也是你的劇本。學生會在策劃瓦解文藝部——使春日這麽認為。這又是為了給春日那家夥打發時間啊!”
“确實是這樣計劃的。”
古泉吹了吹飄過來的煙,
“但今後會怎樣,還是個未知數。在期限內拿出社刊還好說,如果拿不出,完不成條件的話……”滿不在乎地聳了聳肩:“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到時候再想別的玩法了。你也會被當作普通一員對待哦。”
要是只作為觀察員參與其中還好,可是像這種自己給自己出難題的事情我可真不願參加。總得想想這麽做能得到什麽。
不良會長說:“我願意當學生會會長也是因為有好處的,首先就是(高考時向大學提交的)調查書。古泉說服我所使用的理由中間這一條是最有魅力的。會給我往對升學有利的方面填寫,你應該不會忘記吧?”
“當然記着呢!肯定照辦的。”
會長用像警察查問可疑人員一樣的跟神看着古泉,鼻子裏哼了一聲。
“真要那樣就好。學生會會長這活兒雖然麻煩,但這幾個月來,我多少明白了一些東西。以往的學生會成員都是群廢物,是種可有可無的存在。我今後想怎麽改革制度都可以。”
第一次看到會長笑了,雖然有種讓人讨厭的感覺,但是比起他剛才的冷靜僞裝,這笑容還比較符合人性。
“重視學生的自主性.這是個好題目。解釋方法不同理解的意思就不同。特別是可以刺激預算,是可以撈一筆的美事啊。”
這是個什麽會長啊!不愧是被春日相上的“小惡黨”。
“雖然是可以稍微濫用職權,”古泉還沉得住氣:“但是也不要太過得意忘形了!我們再怎麽協助你,也是有限度的。”
“知道,既不會讓老師察覺到,也已經掌握了執行部的人心。而且在那些礙事的上屆學生會餘黨們廢話之前,已經用适當的理由把他們統統清理出去了。已經沒有人能和我頂撞了。”
我居然開始有點喜歡這個會長了。雖然說的全都不是什麽好事,卻感覺有一種奇妙的向心力。甚至覺得要是跟着這個人混也不錯吧……
突然鶴屋學姐的臉孔伴着警告音浮現在我的腦海裏,現在我終于明白了她在走廊裏跟我說的話。這個第六感敏銳的女孩,感覺到了這一屆的學生會和會長的背後隐藏着內情。學生會的間諜不是我,是古泉啊,學姐!豈止是間諜,更是重量級幕後人物呢!
會長中飽私囊也好,一心想做什麽壞事也好,都不關我的事,可是一旦被春日發現,她就可能會立刻想辦法搞垮他。或許會推薦鶴屋學姐做新會長。鶴屋學姐大概也會笑着共同努力,如果這樣的話,我和古泉就會自動投靠在春日一方,會長也就下臺了。
會長啊,你還是只在暗處話躍吧。在我們看不見的地方随便你幹什麽。
當然,也許用不着我說他就是這麽打算的。雖然要扮演不斷給春日找麻煩的角色,但是為了這個角色能持續下去,他也不想出什麽岔子。
和古泉并肩走出學生會的活動室,走在回文藝部的路上,我突然想起了個一直想要問個明白的問題。
“我明白會長的後盾是你。那書記一職又怎麽樣昵,那個喜綠同學也是你的助手嗎?”
“不是!”
古泉若無其事地說.
“不知道喜綠同學是何時就任書記一職的。發現她的時候她就已經在書記職位上了。之前好像點兒也沒注意到她。我依稀記得這屆學生會起初任命的是其他人做書記的,可是後來一調查,所有的文件上都寫着一開始就任命喜綠為書記。連記憶也是,包括會長在內的任何人都沒有懷疑。如果是篡改的話也是種超越常規的篡改。”
如果是超越常規的篡改,至少帶點吃驚的語氣來陳述好不好。
“這種程度都覺得吃驚,要是有更令人吃驚的東西,恐怕心跳都會停止的。”
古泉慢慢地走到廊下的窗戶前,面朝窗戶:
“喜綠江美裏是長門的同伴,首先這點肯定沒錯!”
我也是這麽想的。杜馬兒事件時喜綠同學作為委托人出現得也走巧了。如果僅僅是那件事,還可以理解成是因為長門之前作的準備工作。但今天這次的情況來看,剛才的相遇絕非偶然,讓人挂心的是她倆究竟是何種程度的同伴。
“雖然也有朝倉涼子那樣的。但是這點不用擔心。喜綠同學和長門的關系相對來說還是比較好的,至少沒有敵意。”
這你怎麽知道的?根本看不出來她倆關系好,不過也看不出關系不好。
“希望你相信我們‘機關’搜集情報的能力。雖然不多,但也接觸過了幾個跟長門一樣的TFEI人,試圖與他們大致溝通。
雖然他們不是十分配合,但也可以從對話的片段中推測出一些東西,從目前來看雖然同屬情報統合思念體,喜綠同學和長門卻不是由同一個派系派遣來的。但和朝倉涼子不同的是她設有攻擊性。”
雖然覺得把這事輕描淡寫地說得跟閑談一樣的占泉和一旁聽着的我都有點不正常,但是反正不是馬上就發生的事情,所以我倆也并不怎麽在意。
話說回來,我雖然知道有形形色色的宇宙人,但還真沒想到喜綠同學也是其中之一。從在學生會活動室裏勸誡生氣的長門這件事來看,她大概算穩重派吧。
“也許吧,沒必要過于關注喜綠同學,我認為她是負責監視長門的。雖然不知道她是從什麽時候開始擔任這個工作的,但是至少現在她專門負責這個。”
古泉用像是遠足爬山時的疲憊聲音說。
我也沒有再追問。關于長門,我也有程多回憶,而且大多是想作為秘密保守的。即使我是SOS團的一員,也沒必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向占泉重複解釋,只要一個人獨自回憶就可以無數次重現那些記憶。
我不經意加快了步伐,默默地走向活動室的大樓。古泉也閉口不言跟在我後面。
接連不斷地接受到新信息時,往往是後接收到的信息留在腦海裏。但是這并不代表我忘記了前面的事。
我指的是挾長門飛奔出去的春日也許會在活動室裏這件事。
只是剛才光顧着想那個無法無天的學生會會長和喜綠同學的事情了。
推開文藝部活動室大門,只聽春日的一聲大喝,吓得我一下子從白日夢裏醒了過來。
“阿虛,你和古泉都遲到了。你們在搞什麽鬼啊?時間有限,再不趕快着手工作可是不行的。”
這種興高采烈的神情不是第一次見到了。每次只要一确定什麽奮鬥目标——不管是個什麽樣的目标——春日必定會是這樣的表情。
“我們到處找文藝部以前發行的社刊,還問過了有希,可惜她也不知道。”
長門一個人坐在桌子的角落裏,眼睛動不動地看着電腦研究社裝在筆記本電腦裏的圖片。
“那個……”
愁眉苦臉的朝比奈學姐,穿着女傭服扭扭捏捏地站在那裏。
“是出書嗎?是我們嗎?寫什麽樣的書才好呢……?”
這事我也沒有忘記:會長要求的文藝部出版社刊的事被春日一口答應攬了下來。這也是為了幫長門。長門是文藝部的唯一成員,而她的另一個身份是作為非文藝部成員強行占有文藝部活動室的校內非法組織SOS團的成員。既然SOS團團長點頭同意了,那SOS團也就有了寫文藝部社刊的連帶責任。也就是說,這責任的一部分從天而降落到了我的頭上。既然社刊這種東西沒有誰寫點什麽是不可能成立的,那麽這個“誰”就只能是包括我在內的SOS團成員了!
“來,過來抽簽!”
春日手心放着四個折好的紙條。就像在教室換位時抓閹用的一樣。我一邊懷疑抓閹到底是用來做什麽的,一邊用手拿了一個。只見春日露出一絲壞笑。
古泉看起來很高興的樣子,朝比奈學姐戰戰兢兢地也拿了一個,春日把最後一個阄給丁長門。
“各自寫的題材就按紙條上的內容決定,這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