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起點
Chapter final 起點
“打,打擾了!”津島站在公寓門口,緊張地大聲說。
“嘛嘛,修治君別太緊張了,畢竟以後還要相處很長一段時間呢~”太宰一只手搭在津島肩膀上,向他投去鼓勵的微笑。
“是!還請多多指教!”津島說完,絲毫沒有放松的樣子,他猛地深鞠一躬,繼續大聲說。
“啊哈……”太宰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先進來再說吧。”負責開門的國木田先走了進去然後說。
津島走進公寓,環視了一下室內的環境,四處看着同時也不停地眨着眼鏡。
這裏就是自己未來很長一段時間會居住的地方。
津島正式加入偵探社之後,為了即将到來的委托以及聯系的方便,國木田和太宰便提議,在北海道支部擁有自己的員工宿舍之前,津島就暫住在太宰和國木田的公寓。寄住産生的相關費用由執行委托抵消。
這也是為了讓津島能更快地适應偵探社的生活工作方式。津島本人對此也沒有異議,因為他在孤兒院裏并沒有能稱為美好的回憶和留戀。
國木田很快辦好了津島轉出孤兒院的相關手續,今天,就是津島搬來公寓的日子。
“政府的處理效率還是蠻高的啊~”和國木田一起去孤兒院接津島回到公寓,太宰取出信箱中的報紙,走進公寓在客廳的沙發坐下,自然地靠着軟墊翹起腿,浏覽着報紙上的新聞。
新聞是杉木主任和與其相關的政府官員的調查處理結果和跟蹤報道。
“別一回到家就給我窩在沙發!”國木田看着太宰悠閑的模樣,額頭習慣性地冒出了青筋,“做飯用不着你幫忙但至少你也收拾一下修治的房間啊。”
“哎~~~我覺得沒什麽要收拾的啊,修治君把行李挨着放好就可以了嘛~”太宰懶懶地拖長尾音賴在沙發上不肯下來,甚至還将身子更加縮在一起了。
“那個……請問我的房間是?”津島還拖着自己的行李箱杵在玄關處,他看着國木田和太宰很自然的相處模式,有些不好意思地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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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修治君你就先住我的房間好了。”太宰把報紙扔在茶幾上,雙手枕在腦後。
“那太宰先生您呢?”津島皺着眉。
“我和國木田君睡一起就好了啊~”太宰的笑容能夠用理所當然來形容。
“喂!你別自說自話啊!”在廚房做料理的國木田聽到這句話忍不住跑了出來,他定定地看着太宰悠閑的模樣,心裏其實已經像現在鍋裏的開水一樣炸開了花。
“诶……那國木田君是要趕我來睡沙發咯?”太宰用十分委屈的聲音說道,同時赤紅的雙眼閃着水盈
盈的可疑的光。
“呃……”對着這樣的太宰,國木田從來招架不住,于是他別開臉,低聲說,“你睡我房間吧,我睡沙發。”
“诶??讓房間原本的主人去睡沙發這怎麽可以?”太宰裝模作樣地驚呼。
“那個……還是我睡沙發吧……”津島看着兩位前輩為這個問題而為難,于心不安地怯弱地說。
“不用。”國木田果斷地回絕了津島的提議,他扶了扶眼鏡,嚴肅地說,“你是新加入的社員,如果這點問題都解決不了的話,那北海道支部以後也無法正常運營下去,再說了,也是我們首先提出要接你一起住的,這就是我們的事情,你不用操心。”
“是……”津島不知為何還是有些愧疚地說。
“雖然這麽說,那國木田君你到底要怎麽辦嘛?”太宰抱着抱枕,整個人陷在沙發裏,嘟囔着聲音說。
“這個問題……”國木田揉了揉眉心,還真有些棘手的樣子。
“噗噗——”
身後傳來奇怪的聲音引起了國木田的注意——
“啊啊啊!!!水要燒幹了!!”國木田大喊着沖到爐竈前開始手忙腳亂。
“哈哈哈!!”看着國木田慌張的模樣,太宰又情不自禁地笑了。
津島看着太宰爽朗的笑容,不知怎麽,竟也覺得心底有些開心。
他的兩位前輩是這麽要好的關系呢。
——
而關于寝室分配的那個問題——
“……”國木田看着斜躺在床上熟睡的太宰,心裏就和在坐海盜船一樣七上八下。
最終還是變成這樣了。
國木田認命地關了燈,拉開被子躺了進去。
國木田和太宰争論了許久,最終國木田被太宰的一句話所打敗。
太宰說:“現在是冬天溫度低,兩個人擠着更暖和嘛,國木田君也覺得不能去打擾修治君吧,我是很怕冷的體質的說……”
國木田認真地思考了很久,最終妥協了。然後他想着,等冬天過去就把床處理了以後睡覺就直接鋪地鋪。
結果,這個想法遲遲沒有付諸實現,而且不只是冬天,往後的許多個春天、夏天和秋天他們也都一直擠着。
回到眼下,國木田仰躺在床上,雙眼直直地瞪着天花板,感受着身邊人的溫暖和平靜的呼吸,他心擂如鼓完全沒法正常入眠。
天哪……這到底是什麽情況,他竟然會和太宰睡在一張床上?!
國木田想着,搖了搖頭,心中不可思議的感覺依舊無法散去。他雙手放在身側,伸直雙腿,整個人僵硬得就像木頭一樣。
直到察覺到身邊人似乎蜷縮了一下,國木田才終于側過頭,把視線放到枕邊人的睡顏上。
太宰面朝國木田的方向側躺着,左手自然地放在頭邊,兩個枕頭中間隔着的空隙上。他閉着雙眼,纖長的睫羽微微顫抖,平靜又柔和的呼吸拍打在國木田臉上,竟有些癢癢的感覺。
太宰又縮了縮身子,冷空氣從兩人中間相隔的部分撐起的被子中滲入,國木田也情不自禁打了個顫。
他猶豫了一下,然後伸出自己的手,握着太宰放在枕邊的那只,十指相扣,縮短了兩人之間的距離。
國木田靜靜地看着熟睡中的太宰,他在睡覺的時候也沒有取下繃帶,厚實睡衣下隐隐約約看到的繃帶的痕跡讓國木田再一次陷入沉思。
這個問題他已經不止思考過一次了,太宰為什麽要一直纏着繃帶。他問過太宰,卻從未得到過回答。
看到繃帶,順着聯想第一個數下去的話就是傷口。他也想過,太宰從不取下繃帶的原因,會不會是為了掩飾傷口。
如果是的話……
“還會痛麽……”他喃喃着輕撫上太宰手臂上的繃帶,臉上閃過一絲心痛,語氣帶上了一層無奈。
明知不會有回答,卻依舊自言自語。
國木田就這樣握着太宰的手,凝視着他的睡顏,很久,很久,直到他也在睡意的趨勢下閉上了眼睛,意識往黑暗深處沉去。
然後,被他握住手的人,緩緩睜開了雙眼。
太宰并不知道國木田凝視自己時候的表情,所以他也不知道自己現在看着國木田的表情和對方如出一轍,只是在看向那張棱角分明、籠罩着疲倦,還帶着多年來從未改變過的單純的俊顏,更多了一層說不清道不明的歡欣。
太宰握着國木田的那只手愈發用力,他在對方的中指上輕輕烙上一吻,然後進一步縮短了兩人之間的距離,如同偎依一般。
“已經不痛了哦~獨步。”
——
翌晨,國木田和津島都收拾好準備出發的時候,太宰才剛剛起床。
“呼啊……”太宰抱着枕頭揉了揉眼睛從卧室走出來,朦朦胧胧中看到玄關門口有兩個人影。
“啊,太宰先生,早上好。”津島對着太宰微微欠身。
“修治君早安,國木田君早安。”雖然面上的疲憊感還沒有散去,但是太宰還是盡量笑着對二人說。
“吵醒你了嗎?腿上的傷如何了?”國木田看着太宰抱着枕頭還是迷迷糊糊的模樣,微皺雙眉。
“其實我醒了有一段時間了,只是不想起來而已,現在是因為肚子餓得不行了。”太宰又揉了揉眼睛,整個人終于精神了一點,“傷的話已經沒事了,不用擔——哈秋!!”話音未落就渾身一顫然後結結實實地打了個噴嚏。
“沒事吧?”國木田連忙慌張地把脖子上的圍巾取下來圈到太宰除了繃帶之外空空如也的脖子上,又仔仔細細地拉緊整理好不留一絲縫隙,确認好了之後才無奈地嘆息一聲埋怨地看着太宰,“只穿個睡衣就跑出來,這個季節感冒了可是要拖很長時間才能好的啊,你這家夥也給我注意一點別添亂啊。”
“唔……”太宰吸了吸鼻子,十分罕見地顯得有些不好意思,“我知道了。會注意的。”
“你的那份早餐我已經準備好了,冷了的話你自己熱一下。除了微波爐廚房其他東西絕對不能碰知道嗎?!”一想到太宰要進廚房國木田心裏習慣性地忐忑,他瞪着太宰,狠狠地說。
“我知道啦!”太宰笑得爽朗,他很會煮咖啡,所以只是熱一個東西的話還是難不倒他的,不過,像是突然想起什麽似地,太宰表情一變,看着國木田,“對了,今天幾號來着?”
“14號,怎麽了?”國木田挑挑眉,有些疑惑。
“哎呀!那還好還好,今天下午是雜志社的回訪講學,也是我負責的,差點就忘了。”太宰松了一口氣,然後又笑着,“那麽,下午再見啦~”
“哦。”國木田點點頭,剛要轉身,太宰拉住了他。
“恩……國木田君的領帶又歪了呢。”太宰把國木田的領帶扶正,又理了理他的衣領,然後才滿意地說,“這下就好了,今天是14號呢~國木田君今年能收到多少女孩子的巧克力呢,我很期待喲~”
“原來……”這時候,一直在旁邊默默觀察兩人舉動的津島像是恍然大悟一般地輕輕點頭說,“老師和太宰先生……真的是那樣的關系啊……”
??
聽着津島的話,國木田一個頭兩個大。
“那……我就先不打擾了,再見!”津島顯得有些尴尬,他說完,就立刻推開門走了出去。
“……哈?”國木田歪歪頭,臉上的表情更加疑惑了。
“噗——”太宰情不自禁地笑了出來,他看着國木田迷茫的神情,眼神變得暧昧起來,“國木田君的死板真的是一成不變的呢~”
“喂……”國木田看着太宰的表情,突然覺得有些反應過來了什麽,他愣了好久,然後蹭——的一下臉頰迅速染上一層緋紅,他慌亂地大叫着沖出門口,“喂!不,不是你想的那樣啊!!”
留下太宰一個人在玄關處笑得快要摔到地上去了。
“不……不是你想的那樣!”總算是追上了津島,國木田大口喘息着說。
“老師您沒事吧?”津島看着國木田要斷氣了的樣子,不禁關切地問。
“沒……不是你想的那樣啊!”國木田擺擺手,然後又猛地瞪着津島說,好在他們出門的時間尚早,
路上并沒有太多人。
“我……我知道了。”津島尴尬地直點頭。
“就像我們之前告訴你的一樣,我們只是受總部派遣來到這裏建立北海道分部拓展業務而已。”國木田終于緩過了呼吸,他扶着眼鏡,認真嚴肅地說,“僅僅是同事兼搭檔。”
“哦……但是老師和太宰先生看上去真的是很要好啊。”津島對這點還是堅持自己的看法。
“你哪只眼睛看到了?”國木田突然覺得有些煩躁。
“我兩只眼睛都看到了。”津島很想這麽回答,但是最終他只是笑而不語。
“話說……你……你是怎麽知道這些的?”國木田又轉頭看着津島,這孩子看上去明明這麽純良正直,怎麽會……
“那老師又是怎麽知道的呢?”津島眨巴着眼睛,臉上的表情寫滿了無辜。
“呃……”國木田覺得自己一瞬間在津島身上看到了太宰的影子,如出一轍的無辜表情和如此相似的
惡趣味一般的反問……
“以前接受委托的時候,多多少少接觸過相關的事件……”國木田皺着眉,努力讓自己的回答看上去不那麽容易讓人誤會。
“這樣啊……”津島聽後,有些感慨地點點頭,然後臉上挂上了略帶同情的表情,“偵探社的工作還真是不容易呢……”
他似乎在很短的時間內忘記了自己現在也是偵探社一員這個事實。
“那你呢?”國木田又看向津島,這時候兩人已經走到了學校門口。
“是上島老師告訴我的。”津島微笑着看了看國木田,然後就直接往校園內走去。
留下國木田一個人呆愣在校園門口,任瑟瑟的寒風刮在自己臉上。
上島老師?
那個……美麗溫柔親切的上島瑩老師?
國木田覺得心裏有什麽地方碎掉了。
——
下午,辦公室。
國木田看着坐在自己辦公位上悠閑吃着巧克力的某人,用力握住了雙手。
“嚯嚯~今年國木田君收到了很多巧克力呢~”太宰看着堆在國木田辦公桌上的各種禮盒禮袋,贊嘆道,“我剛進學校的時候就被幾個女孩子塞了巧克力呢,要是再早一點來的話,一定能比國木田君拿得更多。發索國木田君泥布七嘛?”然後太宰一邊咬着巧克力一邊口齒不清地說。
“你到底是要吃還是要說啊?”國木田把教案放到桌上的空隙處,沉重地扶額說。
“……”太宰愣了一秒,然後擰開國木田放在辦公桌上的水杯灌了好幾大口熱水吞下口中的巧克力之
後長舒一口氣,“呼……這下就沒事了。”
國木田看着桌上的一大堆巧克力,止不住地頭疼。要找一個大的袋子帶回去才可以了。
“國木田君。”聽到太宰的聲音,國木田下意識地轉過頭去,然後,嘴裏就被塞了一塊甜甜的東西,因為很好吃所以身體下意識地就咬住吞了下去,之後國木田才看着桌上拆開的一個包裝,眨眨眼。
“一堆巧克力裏這個的包裝很棒,我也知道你是不會丢掉這些巧克力的,不如就嘗一個試試?”太宰很自然地笑着,然後他又拿起包裝一邊端詳一邊說,“似乎是今天剛從劄幌那邊運過來的呢,叫‘白色戀人’來着。”
“雖然知道這代表了心意,可我還是無法理解花這麽大心思……”國木田一只手撐着臉頰,似乎已經預見到了未來幾天甜到牙疼的日子了。
“所以才說國木田君的死板一成不變啊……”太宰搖搖頭,“你可以假設一下,和戀人交往一般怎樣做才會讓對方開心?”
“既然都是戀人了,那麽就很平常的相處也能很開心啊。”事後回想起來國木田才覺得自己腦子真的是秀逗了竟然會和太宰在這裏讨論這樣的話題。
“……”聽到國木田的話,太宰心頭微顫,然後在心裏偷笑着,臉上也輕笑,“雖然你這話的确有道理,但真要按你這個模式走下去,可是會沒人願意和你在一起哦~比如上島老師。”
上島老師在身體恢複之後因為職位調度去了九州,太宰國木田和津島還去車站送了她。
“我和你這輕浮的家夥可不一樣。”國木田沒好氣地瞪了太宰一眼,而且說到上島老師,他覺得心裏碎掉的那片更大了……
“是嗎,那麽我們來做個實驗吧~”太宰雙眼放閃,“今天時候也正好,放學之後,讓我見識一下你的手段如何?”
“哈?”國木田丈二摸不着頭腦。
“出去玩一次吧,就我們倆,然後我來給你做一個評價~”太宰臉上“計劃通”三個字國木田都看清楚了。
其實,那盒白色戀人巧克力是太宰幾天前就預定好了的,讓公司一定要趕在今天這個時候送過來。
“我說你是又想借機敲我一筆吧。”然而他腦子裏第一個冒出來的想法竟然是這個。
“切……被看穿了啊……”太宰努努嘴,語調懶散,“那就AA制咯,畢竟我現在也是有工作的人了!”
“那修治怎麽辦?”
“修治君的話國木田君放心啦~你也察覺到現在班上的同學對他的态度都不一樣了吧,今天一定會有很多女孩子約他的!”太宰說着,忽然用很認真的眼神看向國木田。
雖然杉木主任的事情敗露之後,津島的清白得以證實,但是,他的能力對周圍來說還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威脅,依舊有不少家長堅持要讓他退學,而在那個時候,私下挨着挨着給家長們做工作并且
在公開的家長會上與舌戰群儒的國木田讓太宰覺得帥呆了。
也是國木田的真摯和堅持才終于讓津島留在了班上,并且周圍的同學也對他多少有了改觀,尤其是在火災的時候被他救了的裏中佑未。
“鈴鈴——”鈴聲響起,到最後一節班會課的時間了,太宰和國木田對視一眼,準備好材料,朝教室走去。
——
——
“時間真是過得很快呢,這次課結束,本階段的交流活動也就圓滿完成了,所以在這裏,我想問最後一個問題。”太宰看了看教室內的挂鐘,然後環視了一圈學生們,最後視線停留在津島身上,“關于上一節課《剪舌麻雀》的那個問題,津島君,我記得沒錯的話,上次你給出的回答是‘我不知道’,那麽,這次,不知道你是否有屬于自己的答案了呢?”
“是。”這次被問道,津島沒有上次的慌亂和緊張,他平靜地站起身來,低着頭,思考了一段時間,全班同學将視線放到他身上。
“是生命。”津島想了許久,擡起頭來,翠綠的雙瞳中是毫不動搖的堅定,“不管怎麽說,老婆婆是因老爺爺而死的,那一大筆金錢足夠老爺爺餘生衣食無憂,但是,那是用生命換來的,我并不否認老爺爺可能愛着老婆婆,但是我想,就算不是老婆婆,換作任何一個人,老爺爺也會做出同樣的選擇,因為那是他必須要背負的罪孽。”
“噗——很中二啊津島!”突然,坐在他後座的男生拍了拍他的背,忍不住笑着說。
“我……我和津島同學的看法是一樣的!”這時候,又有一個女生高高地把手舉起來,衆人的視線往她看過去,是裏中佑未,她和津島視線對上了一秒,接着就慌忙移開了。
“感謝津島同學的回答,有自己的想法很不錯呢。”太宰恰到好處地開口,“文學就是這樣,一千個人就有一千個哈姆雷特,每個人對同樣的事物都會有自己不同的感受,文學也從來沒有什麽正确答案,相信這些道理同學們都已經很清楚了。但是,真正需要強調的是,堅持自己,不要讓周圍的雜音掩蓋自己心中真正的那個聲音,只有這樣,我們才能在迷霧一樣的世界中,找到‘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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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學後。
“總算是順利結束了,這次能拿到的獎金會~有~多~少~呢~”太宰一邊哼着毫無規律的調子一邊開心地說。
“修治,你晚上有什麽安排嗎?”國木田還是想着太宰下午說的話,于是問津島。
“恩?倒是沒有……老師有什麽事嗎?”津島在腦中搜索了一遍,自己今天的确沒有預定。
“恩……”正想着今天早上才和津島讨論了那樣的話題,現在到底要怎麽說才能不越抹越黑國木田正努力思考着。
不過他很快就不需要煩惱了。
“咦?這不是辻先生嘛?!”太宰驚訝地看着站在校門口的銀發青年。
他的這句話将國木田和津島的視線都吸引了過去。
“辻先生怎麽會到稄北來?”太宰好奇地問。
“您好。”随着國木田一起走過來的津島禮貌地向仁成打了聲招呼,仁成點了點頭,算是做了回應。
“給樂團做顧問。”仁成簡短地說明了來意。
“顧問……是half樂隊嗎?”國木田思考了一下,學校的确有一支流行音樂樂隊,但是因為一直以來都沒有什麽成績現在甚至面臨解散的危機,所以學校裏并沒有多少人知道,但是要求自己對工作環境了如指掌的國木田是清清楚楚的。
“想不到辻先生還真的很熱衷音樂呢。”太宰帶着欣賞的語氣說。
“啊!!辻先生,您來啦!”就在這個時候,有名學生匆匆忙忙地朝衆人跑過來,他在仁成面前停下,氣喘籲籲地說,“我們恭候您多時了,辻先生。”
“恩。”仁成只用一個音節回答。
“大家都已經準備好了,随時可以開始排練!”那名男學生激動得雙眼放閃,不出意外的話,他應該就是樂隊的隊長了。
“走吧。”仁成點了點頭,用眼神向國木田和太宰說了再見之後就緩步踏出腳步。
“哦對了!這位同學。”樂隊隊長突然拉住津島,湊近他懇切地說,“能拜托你當一下觀衆嗎?”
“……诶……诶??”津島被這突如其來的請求吓到了。
“真的拜托你了!只是我們幾個的話,完全找不出來錯誤,如果能夠有非音樂領域的觀衆的建議的話,我們也能更好地改進自己!”隊長十分誠摯地看着津島,“這是half最後的機會了,拜托你一定要幫幫忙!”
“……我……”津島說着,看了看國木田和太宰,在得到默許之後,他才點點頭,“我知道了……”
“真的非常感謝!”隊長向津島深鞠了一躬,然後就拉着津島追上了仁成的腳步。
“啊……年輕真好啊~”太宰看着在斜陽中漸漸遠去的背影,感慨地說着。
“你在嘆息個什麽勁兒啊。”國木田冷哼一聲。
“也就只是感嘆一下而已啦,那我們就開始晚上的預定吧~先去哪裏好呢,說起來,我們拿着這麽多巧克力,要不要先去哪條商業街把它們都派發了啊?我覺得我們也吃不了這麽多~”
“這些都是女性的心意,不能像你這樣輕率處理。”
“難道說國木田君要把它們都吃掉?這樣的話那不就等于是接受了所有女孩子的心意嘛?嘿~~看不出來國木田君你——”
“給我閉嘴!啧……總之先去金森倉庫群。”
“明白!吶~國木田君,我幫你拿公文包吧~”
“先說好我只帶了5萬現金。”
“切——說得好像我會蹭吃蹭喝一樣。”
“難道不是嗎?”
“雖然原本是這麽打算的啦~”
“你這家夥……”
“不過放心!就算要被扣下來洗盤子我也絕對不會抛下國木田君你的!”
“你別一開始就給我做出這種打算啊!”
“嘛嘛~~”
兩人肩并肩的背影,離開校園門口往左,沿着何川往海濱走去,被夕陽拉得很長的影子彷如要融為一體般,在歲月的步伐中越靠越近。
同許久之前那個城市裏一樣清澈的河面影影約約地倒映着二人的影子,太宰笑着,國木田也微笑,河水波光粼粼,二人的眼裏,如同盛着漫天星辰。
——
半年後。
“老師,太宰先生,入侵路線已經計算出來了,選擇了三條較佳線路傳送過去。接下來我會試圖癱瘓大樓的監控系統,在這之前繼續通訊的話很有可能會遭受監聽,所以你們進入作戰區域之後我會切斷通訊。祝武運隆昌。”
“辛苦了,修治。”國木田對着無線電說了一句。
“不愧是修治君真是厲害~”太宰在心裏贊嘆着,短短的時間內少年竟然已經能夠成長到這個地步了。
“現在不是誇贊的時候了。”國木田說着,□□已經上膛,“任務開始了,太宰。”
“明白!”太宰如同曾經許多次一樣笑着回應道。
一切都沒有改變,不管是曾經,現在,亦或者是将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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