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狂犬疫苗不打屁股上

後來沈樂童沒擰過周睿洋,周睿洋也沒倔過沈樂童,倆人各有讓步。沈樂童窩在出租車的後座上啃完了手裏的煎餅果子,還一臉幽怨地看着周睿洋。

周睿洋沒搭理他,就想着趕緊到醫院,給身邊這個危險人物來上一針。

“醫生醫生,您快給看看,他被瘋狗咬了。”一到診室,周睿洋就拽着沈樂童的胳膊向醫生面前拉。

“那狗沒瘋。”沈樂童捂着有些吃撐了的肚子打了個飽嗝說道。

周睿洋轉頭白了沈樂童一眼,又向醫生說道:“他被快要瘋了的狗咬了。”

醫生是個不到三十歲面龐瘦削白淨的青年,聽着周睿洋烏拉烏拉地說了一通,停下寫字的筆擡起頭來,半眼都沒看一旁的周睿洋,而是摘下口罩向沈樂童問道:“被流浪狗咬了?”

“嗯。”沈樂童點了點頭。

“多長時間了。”醫生不緊不慢地問道。

“一個晚上了,您快給打一針吧,他一會兒再變異喽。”周睿洋搶着答道。

醫生撩眼皮,很不滿地看了周睿洋一眼,起身對沈樂童說道:“你跟我上裏屋來。”

“哦。”沈樂童應道。

“哎。”周睿洋也應道。

“停!”醫生停下腳步看着也跟在他後面的周睿洋,把手裏的一張紙塞給周睿洋說道:“你跟着幹什麽?去去去出去交錢去。”

“哦。”周睿洋接過醫生手裏長方形的紙,有些失望地應了一聲,在轉身之前又囑咐了一句:“醫生你下手輕點兒哈。”

沈樂童扶額,他忽然有點兒後悔認識周睿洋。

“嗯......那個小夥子跟你什麽關系啊。”裏屋內盡是消毒液的味道,醫生一邊往沈樂童的上臂上擦着消毒酒精,一邊向幽幽地向沈樂童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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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小。”沈樂童學着周睿洋的口氣答道。

“呵。”醫生笑笑,“有這麽個發小可真不容易。”

“可不是嗎。”沈樂童盯着自己的鞋尖兒笑道。

醫生彈了兩下注射器的尖兒,看着沈樂童的側臉說道:“要不然你假裝哭兩聲吧,我很好奇我要是把你弄哭了,你那發小會不會直接上公安局告我去。”

沈樂童噗嗤樂了,“您可別逗我了,一會兒你針紮進來的時候我還在笑,那不就成醫療事故了嗎。”

醫生的眼睛彎了彎,擡手将針頭精準地推入,拔出針頭後看着沈樂童沒有什麽異常才帶着他走出了裏屋。

周睿洋也恰好在這個時候回來了,一個滑步進了診室,把沈樂童新給他買的淡褐色風衣舞得帶風飄了一下。

“打完了?”周睿洋對捂着左肩的沈樂童問。

“打完了。”沈樂童點點頭,沒等話音落地呢,就發現周睿洋轉到了他的身後,把兩只手輕輕地覆在他的屁股上。

“你剛剛打的是左半邊屁股還是右半邊屁股。”周睿洋問道。

正在喝茶的醫生看了這一幕差點兒沒被茶水嗆死。

“打的是胳膊,沒看我捂着胳膊呢麽?”沈樂童微紅着臉轉過身,踩了周睿洋一腳說道。

周睿洋也顧不上腳疼,摸了摸腦袋道:“啊,胳膊啊,胳膊好,省得你過兩天沒法坐辦公室。謝謝你啊醫生。”

醫生摸着嗓子擺了擺手,用沙啞的聲音說:“可別謝我,害怕。回去記得不能喝酒不能吃腥辣的食物,好好保護傷口別二次感染了就成了。”

周睿洋點頭應了,這才帶着沈樂童又打了一輛出租車回去了。車上沈樂童本來還想抱怨周睿洋兩句來着,但看着周睿洋自打坐上出租車兩個眼皮就開始打架,也就把嘴邊的話咽回去了,沈樂童看了看手表,已經快中午了。

回到公寓中,周睿洋的狀态就跟喝多了似的,囑咐了沈樂童兩句倒頭就睡去了,三個數之內就着了。

沈樂童揭下手上的創可貼又換了一張新的,聽着周睿洋的呼吸在屋子裏踱了片刻,最後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蹲在窗前看着熟睡的周睿洋輕聲說了句:“謝謝你啊。”

熟睡的周睿洋沒有反應,只是幾根長長的眼睫毛在浮動的空氣中動了兩下,撓得沈樂童的心裏癢癢的。

周睿洋這一覺睡得很實,平時到時間自己能起來的他,這次卻是由沈樂童叫起來的。沈樂童第一次叫周睿洋起床,也沒什麽經驗,拎着他的耳朵就大吼:“你要遲到了。”

周睿洋抖了一下,猛地起身,待他轉過了幾個彎總算回歸現實的時候,捂着仍然有些發燙的耳朵吼道:“我靠,沈樂童你故意的是不是,我平常是這麽叫你起來的嗎?”

沈樂童給周睿洋倒了一杯牛奶,“我怕你賴床起不來,喝牛奶不。”

“不要,你來吧。”周睿洋捂着耳朵穿拖鞋,慢吞吞地問道:“幾點了。”

“四點四十五。”沈樂童喝着牛奶不緊不慢地說道。

“幾點?”周睿洋瞪大了眼睛。

“四點四十五。”沈樂童又重複了一遍。

“丫的沈樂童你就害我,你明知道我五點上班。”周睿洋一邊吼一邊瘋了似的穿衣服洗臉。沈樂童就微笑着盤坐在小沙發上,看着周睿洋從自己的面前來回來去跟閃電俠似的。

直到沈樂童一杯牛奶喝完了,才聽見公寓的大門“咣”地一聲關上,和周睿洋“噔噔噔”下樓的聲音。

“誰讓你以前老放我鴿子來着,可算報複回來了。”沈樂童自言自語地笑道,把空杯子放到了茶幾上,按下小彩電的遙控器,悠閑地看起了晚間新聞。

周睿洋沖到酒吧的時候正好是五點,酒吧裏的古老鐘擺響了五下。周睿洋松了一口氣,靠着酒吧的門平靜了一下呼吸,這才拎過小西服。

周睿洋往店裏走的時候,正看見何冰正坐在吧臺前,一個人,和老板聊着什麽,表情有些失落。

何冰和老板也看見了周睿洋朝着這邊走着,何冰勉強扯出了一些笑容挂在臉上,向周睿洋揮了揮手。

周睿洋向他點頭笑笑,轉到員工區換衣服去了,出來的時候卻發現何冰已經走了,老板則在機械地擦着已經一塵不染了的吧臺,一邊擦着一邊嘆氣。

周睿洋晃蕩到老板的身邊,抻過托盤,左一步右一步地來回搖着。

老板擡眼瞧了瞧他,把抹布扔回了角落,兩手肘拄着吧臺說道:“想問什麽你就問。”

周睿洋一個箭步竄上去,把手裏的托盤擱到吧臺上,“何冰怎麽一個人來的,臉色還那麽不好,他和宮洛分了?”

老板搖搖頭,又點點頭。

“什麽意思,到底分了沒有。”周睿洋向來就不是一個有太多耐心的人。

“倆人沒分,家裏逼着分。”老板嘆了口氣說道,“他倆也都不小了,該結婚了,況且宮洛家家業比較大,家裏催促結婚的壓力也大,宮洛就扛不住了,把他們兩個的事情說了,宮洛他爸差點兒就昏死過去。”

周睿洋聽着,臉上也透出惋惜之情,他想起剛進門時何冰臉上隐忍着的表情和不再跳躍的小淚痣,周睿洋心裏泛過一陣心疼。

“那怎麽辦,他們倆就......就準備到此為止?”周睿洋皺着眉頭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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