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喜歡嚴翊[捉蟲]

賀四年一愣,繼而用手機搜了一下,發現果然如是。這個尴尬的誤會令賀四年不知該尴尬還是欣慰,不過賀四年的這個糾結的想法只存在了一會兒。

不多時他就已經開始為僥幸撿回一命而歡呼雀躍了。

“你給我寫了什麽遺書?”嚴翊将自己和賀四年的鞋子塞進鞋櫃。

賀四年的文化程度不高,文筆保持小學生程度已經二十多年了。方才憋了半天,就總結了一份遺書,還糾結了半天,都沒想到一個合适的結尾。

他原本還打算就這可憐巴巴的一張紙,去複印個十幾張,分給別人。

可嚴翊說的是“給他的。”

給他一個人的,不是和別人一樣的。

賀四年誠實道:“我沒給你寫。”

他将塞在口袋裏的遺書遞給他:“給你看,看完我就放起來,等到我真的要死了,說不定就能用上了。”

遺書上書——我以前是西瓜,現在是賀四年,你們可能不信,但我真的是。然後……我走了,阿我還喜歡佩奇,喜歡零食,喜歡北極熊,喜歡kevin,喜歡演戲,喜歡可樂和汽水,喜歡媽媽,喜歡……

遺書就停在這裏,嚴翊脫口而出:“那嚴翊呢,你不喜歡我嗎?”

喜歡,嚴翊。

是喜歡嗎?賀四年不清楚。

賀四年回答道:“喜歡吧。”

緊接着他又補充道:“比喜歡小豬佩奇還要喜歡。”

嚴翊臉上的表情再繃不住了,笑容不再只标準地露出八顆白牙,頗有些“春風得意”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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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四年不明白比一只公仔重要,為什麽就能把嚴翊嘚瑟成這副德行,不過還是陪着笑成花的嚴翊一起樂了一會兒。

又過了個把月,《臨風聽暮蟬》的拍攝已經進入尾聲,賀四年雖然對演戲天賦異禀,但最後易念領便當這一場戲也算是劇中的一個小高潮,這導致賀四年的閑暇時間都在練這場戲。

随着易念一天天在朝中坐大,謝澤昊……愈發覺得自己被砍斷了左右手,易念會将有礙他統治的大臣、所有前路的阻礙,全部蕩清。

幾年後,也的确是予了謝澤昊一個國泰民安,海清河晏。

但是謝澤昊如何能允許自己九五之尊,卻只能依附于易念,自己只是坐在冠冕堂皇的龍椅之上,卻沒有實權。

易念予他的一切成了一個“無憂劫”。

于是他花了幾年的時間,逃過易念的耳目,埋了一隊殺手,時機成熟後召他進宮,然後易念就被圍堵在了謝澤昊面前。

易念勾起嘴角,戲谑裏帶了些苦澀:“皇上以為,這把人就能殺了我嗎?”

“你把盈若藏哪了?”謝澤昊一步一頓地走了下來,盈若是謝澤昊鐘愛的女子,只是為了讓謝澤昊擺脫易念,結果設計不成反被擒。

“殺了。”易念雲淡風輕道。

謝澤昊拔出手中利劍,直指易念眉心,愠怒之色溢于言表:“把她還給我,我就不會殺你,我……”

易念字字铿锵:“那你殺了我吧。”

“易念!”他手中的劍軟了軟:“你放過我吧。”

易念手中并無利器,把這些殺手放倒之後已經是傷痕累累,他一步步朝謝澤昊逼近,謝澤昊則舉着劍一步又一步地後退。

“你覺得我觊觎你的江山,觊觎你的女人,觊觎你的權你的勢。”

謝澤昊已無路可退,那把磨尖了的利劍正抵在易念的心口。

易念頓住了:“這些我都不喜歡,也都不想要。”

“我只觊觎你。”,謝澤昊的劍已經刺了過來,直直沒入他的胸膛,只是偏了些,才讓他沒有立即死去。

即使那雙手在易念看來永遠是好看而幹淨的,現在這點所剩無幾的信仰卻滿濺上了他的血液。

我原想……再陪你久一些的,給你的,都是我的全心全意,替你蕩清所有阻礙。

易念倒下去,有些失落地閉上眼睛。

為什麽要那麽驚恐地看着我呢?為什麽要對我露出這種表情呢?

這麽……讨厭我嗎?

易念最終又睜開了眼睛,擅自篡改來了一點劇情,他沒有按拟定好那般落淚,只是紅着眼睛,盯着居高臨下觑着他的謝澤昊。

許是回光返照,他明朗的眼神中依稀有星光抖落,易念虛弱地一開口。

他說:“是蟬在叫嗎?”

這是獨屬于他們夏夜的回憶,聒噪的蟬鳴在綠樹新植以後,已經鮮少聽見了。

何況現在是冬天。

謝澤昊終于蹲下身子,熱淚在一瞬間盈眶,直到易念的呼吸和血液一起凝固,謝澤昊才低聲道:“你說,我們再也回不去了。”

“那你現在回去了嗎?”

全場一片鴉雀無聲,直到賀四年從地上爬起來,對着導演一微笑:“抱歉,自作主張改了一點。”

“不用抱歉,演得非常——非常棒。整個情緒和畫面感也控制地非常好,很有張力。”張導滿臉笑意。

情感豐富的編劇已經兩眼淚花,《臨風聽畫蟬》是她好幾年前的小說作品,現在看人完美再現了一遍,她甚至體會到了當時的心情。

“就像謝成常說的,你演戲的時候,都忍不住讓人叫你一聲‘易念’。”編劇說,“你讓我覺得——你就是易念。”

圓滿地領完便當和片酬之後,賀四年打算以後就待在醫院,陪楊晴走完他所剩無幾的時光。

醫生說楊晴能不能撐過這一年是個問題,大年三十晚上楊晴嚷着想回家,三十絕不能在醫院過,賀四年實在拗不過她媽,最後只好向嚴翊求助。

嚴翊直接就把自己一家人,和家裏的一桌子菜打包帶來了,寧雅一來,病房裏就熱鬧起來了,嚴芷瑜今年沒回家,寧雅也沒心軟,說好不給她打一分錢,就愣是一分錢沒打。

“晴姐,你說過了今年我家阿翊就三十一了,四年也二十七了,再不結婚肯定就太遲了,年紀大些生孩子有危險,四年之前不是和我說過,也想要個孩子嗎?”

嚴翊偏頭意味深長地看了賀四年一眼,賀四年以一個懵逼的眼神示意:“我沒有。”

嚴翊玩味的貼在他的耳邊:“沒關系,我很喜歡小孩。”

賀四年一臉驚恐地看着他。

楊晴一聽到關于結婚這事,眼神立馬就清明起來了,明明方才還困倦地不行,現下還讓賀四年把自己的病床擡高了些。

“不如就定在今年春天吧?”楊晴問道。

寧雅知道楊晴捱不了多久了,于是附和道:“春天好,春回大地,萬物複蘇。”

嚴翊将菜一碗一碗擺上搬來的桌子:“先吃飯。”

一桌子菜都是嚴錦豐親手做的,由于寧雅最近偏好養生,連食譜都按照标準精心定制,即使她除了食譜外其他什麽都不會做。

話題從這一桌菜上一轉,又重新回到了嚴翊和賀四年身上。從結婚場地到孩子的幼兒園,甚至連曾孫的名字都想好了。

而作為故事主人公的賀四年和嚴翊卻完全插不上嘴,所以幹脆閉嘴,把舞臺交給這三個父母。

“就生兩個吧,再多也養不過來,一個和阿翊姓,一個就和四年姓,這樣也公平。”嚴錦豐說。

寧雅不接受:“孩子當然是越多越好啦,兩年一個的話,小孩排在一起,一個個和臺階一樣排下去,多可愛阿。我們家又不缺養娃的錢。”

楊晴欣慰地點了點頭。

嚴翊同賀四年面面相觑,這是要他們生一整個足球嗎???

晚上的時候嚴翊将賀四年接回了家,從停車場出來後,嚴翊替賀四年将滑下去的圍巾又圈上了,随即嚴翊捧住他的臉,賀四年迷朦地對上他的視線。

“幹嘛?”

嚴翊別過臉,有些僵硬地咳了咳:“今天風大,挺冷的,別着涼了。”

“哦。”賀四年對他齊齊露出八顆牙齒。

氣氛還沒來得及暧昧一時片刻,賀四年兜裏的手機忽然就響了,一接起來又是kevin震耳欲聾的聲音:“四年,你完了!”

“咋了?”

“你快看博文阿,你說你都不關注一下自己的微博嗎,網上都快把你黑成高級非酋了,你還給我‘咋了’。”

賀四年挂斷電話後,連忙打開了微博,只見自己平時沒什麽人氣的微博現在人無數次轉發,私信也瞬間爆炸,他置頂的一條自拍下邊,熱評赫然從誇獎變成了辱罵。

嚴翊湊近來看,一張臉很快就沉下來了:“別看這些了。”

他一把奪過賀四年的手機。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八點不能準時更新了,不過十二點之前會更的(*^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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