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蕭祉珄辭別了自己的師父,又去看了看自己那群不算靠譜的兄弟。

騰鶴打着包票說自己能擺平那些個濂疆人,讓蕭祉珄別有顧慮。

鄭霄裕就說道:“動腦子的事指望不上咱們騰大少爺,但武力完全可以依靠他,你就不要節外生枝了。”

騰鶴先是憨憨地點頭,然後怒視着鄭霄裕道:“你這話什麽意思?”

鄭霄裕又往秦王世子祁晖身後躲了。

祁晖拍了拍桌子,說道:“好了,說些正經事,我聽聞蘇家仿佛找了不少江湖高手養在府裏。”

鄭霄裕皺眉道:“皇上最是厭煩江湖人士,蘇家這是明知故犯?”

蕭祉珄就說道:“上次因為蘇二小姐之事,蘇大學士被皇上斥責,想來蘇家這是铤而走險。若是此次狩獵由蘇家的人為皇上排憂解難,那蘇家也可掙回些恩寵了。”

鄭霄裕嘿嘿一笑:“這事兒我知道,說起來還跟你家我弟妹有點幹系呢!是不是!”

聽鄭霄裕提及沈翀,蕭祉珄的臉一紅,随即兇了英國公世子一句:“說正事!”

騰鶴就說道:“蘇家這會不會太天真,就算他們養的江湖高手贏過了濂疆人,也不代表皇上不會秋後算賬啊!”

衆人看着騰大少爺,心說這位爺就是敢說啊,這種就差直言當今聖上是反複無常的小人的話也敢這麽說出口。

“一時半會,皇上是想不到要追究的,除非以後蘇家又出了什麽了不得的事。”秦王世子冷聲道。

鄭霄裕夾了塊肉扔自己嘴裏,含糊不清地道:“這可能麽?皇上多明顯地嫌棄皇後,除非蘇家甘心一朝天子,否則,不搞事是不可能的!”

秦王世子看着鄭霄裕一邊嚼東西一邊說話的樣子,不由得搖了搖頭,這貨一點豪門貴公子的樣子都沒有!

“祉珄,上次造謠姑母的幕後黑手你可有頭緒?”不想看鄭霄裕了,祁晖轉頭望向了蕭祉珄。

蕭祉珄搖頭:“刑部的人對此諱莫如深,我想幕後黑手定然不簡單,能讓刑部頂住壓力也要得罪我母親的人,京城沒有幾個。”

秦王世子冷笑一聲,不再開口了。

鄭霄裕便轉移話題道:“祁晖,不知道那位主子對于蘇家這回的事兒是什麽态度?”

秦王世子道:“那位說由着蘇家作死。”

幾個人吃喝過後便結伴離開了德勝樓。

出了德勝樓的幾位貴公子便如同标準的纨绔子弟一樣,勾着肩搭着背,英國公世子還對過路的姑娘吹口哨,氣得姑娘嘤嘤哭泣。

騰大少爺說了句實話:“這也就是你鄭霄裕,換成祁晖或者祉珄,人姑娘就是紅着臉,才不會紅了眼。”

鄭霄裕推了推騰鶴:“去去去,別胡說,老子可讨女人喜歡了!”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傳了過來,衆人臉色大驚,紛紛避讓。

騰鶴也抓着蕭祉珄躲到了一邊。

騎着馬的濂疆人奔馳而過,氣得騰大少爺大聲罵道:“趕着投胎的龜孫子們哎!閻王爺下輩子就讓你們變成被撞死的倒黴蛋!”

蕭祉珄回過頭剛想拍騰鶴一下,有你這麽□□的嗎?

也正是這麽一側身,讓世子爺用餘光瞄到了身後一棟二層小樓裏竟有人拿着弓箭偷偷在朝他們瞄準!

“小心!”世子爺一聲大喊,将騰大少爺推到了一邊!同時,樓裏的人射出了弓箭,一個路邊的小販應聲倒地。

“在那裏!”鄭霄裕指着跑動的刺客大喊。

騰鶴反應過來,立刻攀上二樓朝着射箭的人追去。

蕭祉珄招呼了幾個路人,讓他們幫忙把受傷的小販送到醫館,然後讓鄭霄裕去找禁軍。

“祉珄!”秦王世子抓住了也想去追騰鶴的蕭祉珄,說道:“若是明刀明槍地來,騰鶴絕不會吃虧,你不要沖動!”

蕭祉珄站住了,嘆了口氣,為何自己最近總是這麽沉不住氣了呢?

很快,出現了一夥膽大包天的刺客的傳聞就傳遍了京城。

蕭祉珄這一群人沒有一個身份簡單的,所以盡管搞不清刺客的目标到底是誰,刑部還是高度重視了這個案子。

騰鶴一路追着放箭的刺客到了濂疆王下榻的驿館,那刺客連個猶豫都沒有地就翻牆進去了。

一時間,輿論嘩然。京都城的老百姓們都憤憤不平的表示,狗濂疆人這是怕輸,先找個人襲擊了騰大少爺。

至于同行的其他三位,直接被大家夥無視了。

這種說法傳得非常之兇,到最後連刑部的人都猶豫要不要跟皇上請旨查一查濂疆王所在的驿館。

就在這時,驿館大門一開,一具死屍被丢了出來,而濂疆人表示,這人擅自闖進驿館驚擾了他們的王,被他們的王當場處置了。

有不少百姓看熱鬧得跑去圍觀,結果都吐着回來了:濂疆人的手段太殘忍了!那屍體渾身沒一處好地方,看過的人都表示要做很多日噩夢!

騰鶴也跑去看了,騰大少爺倒是沒吐,不過也臉色不好的表示,這人的确是他追的那一個,能用這麽殘忍的手段對待,這人想必不是濂疆人。

騰大少爺看似為濂疆人解釋的人反而又替這幫本就不招人待見的外邦人拉了仇恨,大家夥都在想,果然未開化的人跟畜生似的,非我族類就要這般殘忍折磨!

世子爺在外面折騰了一小天才回了侯府,家裏的人早就急壞了。

早知道流言的威力很可怕,但是流言傳播起來也很荒謬,比如這時候的侯府聽到的消息就是世子爺在街上遇刺,一堆人都圍着屍體看。

“祉珄啊!你可吓死你娘了!”看見完好無缺的兒子,公主殿下差點當場哭出聲。

蕭祉珄摟住了公主娘親的胳膊:“母親!你兒子我多厲害一人呢?怎麽可能被幾個小刺客傷到!”

長公主殿下就打了兒子幾下:“你以後哪兒不許去,哪兒都不許去聽見了沒?”

蕭祉珄一邊躲,一邊哀嚎:“母親,你是要把你兒子關起來麽?”

蕭侯爺也抓住公主妻的手道:“好了孝儀,祉珄這麽大的人了,不會保護不好他自己的!”

一家人又在前廳說了好一會兒話,才各自回房休息,準備明日啓程去旗嶺圍場。

蕭祉珄摟着自己的小媳婦兒回了房,看見沈翀一臉的欲言又止,便又跟沈翀解釋道:“我真的沒事!”

沈翀嘆了一口氣道:“倘若真是濂疆人所為倒還好,起碼知道了是誰可以防範。可是現在既不知道兇手是誰,又不知道他的動機,要如何防呢?不如祉珄就像母親說的那樣,暫且不要出門了!”

蕭祉珄好笑道:“明日要去狩獵呢!我不出門合适麽?”

沈翀思索一下說道:“圍場狩獵自然是安全的……噢,祉珄,你騎射功夫如何?”

看着為自己着急的小媳婦兒,世子爺拉了個長音道:“這個嘛……,我能騎會射。”

沈翀放下心了:“那便好,明日若是有人同你争獵物,你就讓給他好了。”

蕭祉珄揉了揉沈翀的臉:“好啦!別擔心這個了,說說你今兒都做什麽啦?”

沈翀臉一紅,輕輕低下頭:“今日,我去看了大夫……”

蕭祉珄直起身子正色道:“看大夫?翀兒你病了?”

沈翀搖了搖頭,嗔怪地看了蕭祉珄一眼道:“不是!”

蕭祉珄顯少見到這樣的沈翀,不由得覺得非常新奇,笑着坐到她身邊問道:“那是什麽?”

沈翀想了想,小聲道:“是母親想知道,為何,我還沒有……還沒有身孕。”

自己的小媳婦兒聲音越來越小,小到世子爺幾乎快聽不見,但他還是聽清了沈翀的話。

摸了摸沈翀的頭,蕭祉珄輕聲笑道:“你真去瞧大夫了?”

沈翀便說道:“當然啊,我若不去,母親就要叫禦醫來,這我怎麽敢呢?”

“可是,這不是看大夫能解決的問題呀!”世子爺的眉眼彎彎,看着沈翀的眼神逐漸有些迷離。

沈翀覺察出自家夫君的不對,趕緊跑到了桌子邊,假裝口渴要喝茶,然後跟蕭祉珄說道:“你,你這是做什麽,明日可是要早起的!”

懷裏的佳人不見了,只留下了陣陣芳香,世子爺故作苦惱地站起身,愁道:“我可真是苦命的人啊!”

沈翀笑嘻嘻地走過來,推着蕭祉珄去了外間道:“好世子爺,快去休息吧!”

次日,侯府一大家子人分乘了四架馬車出發去旗嶺圍場。上次宮宴都沒去成的白亭芝,這次狩獵更是不可能跟去了,整個人氣得差點嘔血。

白嬷嬷就一臉擔憂地看着自家主子,總這麽郁結于心對胎兒一點都不好啊!

旗嶺圍場比三元寺還要遠一些,因此附近修建了行宮,供貴人們居住。當然也不是每個人都有資格住進行宮的,不能住的就只能慶幸現在天還不算涼,可以在外面搭個帳篷了。

濂疆王作為客人是可以住行宮的,但是這位特立獨行,非要在外面住帳篷,成德帝也就随他。

等人陸陸續續地到齊,再安頓好,已經是下午了,成德帝便吩咐太監總管去請了雜耍藝人和戲班子前來表演。

結果這兩樣倒讓濂疆王看得很是入神,沒有再挑什麽刺,引得景貴妃小聲跟成德帝道:“皇上,臣妾瞧着這濂疆王就是個沒見過世面的,高雅的給他看他看不懂,只有這些俗氣的玩意兒他看了才開心。”

愛妃的話取悅到了自己,成德帝笑着拍了拍景貴妃的手,沒說話。

一邊的皇後雖然沒聽清帝妃二人說了什麽,但一看這動作,心裏便極度不舒服,又不能發作,只能暗自忍下。

這時,雜耍藝人帶來了最後一個節目表演,是由一個女子在高空轉飛碟。

一看見這個女子的臉,世子爺與世子妃小夫妻倆都驚呆了,這個女人怎麽會在這裏?!

作者有話要說:  騰鶴:我也是個有心機的崽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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