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章節

心的良藥。餘夜昇想,留他在身邊當個寵物養,未必不妥帖。

夜莺伺候他穿衣,先是亵褲,長褲,長衫,用手撣直了,拉得挺括,再來布襪,布鞋,纏得一絲不茍,金鏈懷表和禮帽,山清水秀,夜莺就像伺候自己男人一樣伺候他。

餘夜昇身上清爽心裏舒坦,便有了無限的耐心:“晚上回來路過駱駝攤,給你帶柴爿馄饨。”

臨出門,夜莺叫住他:“昇爺……”

他斂眉,挑眼回望,白蝶一樣的手指,翩跹地落到了肩上。

夜莺摘下一根頭發,嘴唇微噘,輕輕貼過他的臉頰。

“早些回來。”

頃刻,他就不想走了。

08.筵席

餘夜昇赴的是曹昌其的局,地方選的低調,在四馬路跑馬廳的爵祿飯店,一進去卻是別有洞天,全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有商會的孔會長、糧業的方老板,着西裝衫,打領帶,面色光鮮紅潤。

他一個穿長布衫布鞋的流氓頭子乍進屋,交流聲便褪去了,拉椅聲稀疏三兩,有人站起來。

“餘先生來啦,快快,這裏坐,就等你了。”

曹昌其坐首席,邊上是餘夜昇,再過去一個座,老方的手上提着紫檀撺金絲的鳥籠,裏頭一只黃爪黑羽的八哥生得伶俐機靈,餘夜昇一落座,就沖他連喊數聲“恭喜發財”。

“稀奇!它平日難開金口,倒和餘先生有緣。”姓方的說恭維話。

要是不讨喜,怎麽會吃力帶到席上,但今朝餘夜昇高興:“是方先生馴得乖巧。”

曹昌其也跟着打趣起來:“老方,快些把你的馴鳥良方交出來,穆山如今也醉心玩鳥兒呢。”

Advertisement

“餘先生也喜歡養鳥。”姓方的不知曹局長話中有話,予餘夜昇傾囊相授,“說來簡單,選天資拔群,性格溫順易馴的,先用剪子修剔它的舌頭,再以香灰搓撚,萬不可喂飽,置于清淨處,叫它每日只聽你要它說的話,不月便能開口。”

只是人前一句“恭喜發財”,背後卻要受刑一般日月磋磨。

餘夜昇想,他是不會這麽對待他的小鳥的。

他的小夜莺,遠比這些畜生體貼。

怡情悅性的事敘罷,酒敬過兩輪,終于講到今天會面的重要事。

方老板面露苦悶,他是糧業大亨,今天來确實低姿态:“曹局你是知道的,現在什麽時局,莫說物資管控,老百姓家中揭不開鍋,就是我自己屋裏也是三餐米湯,那些暴民居然性命都不顧,把我家大門砸炸,還弄死我太太陪嫁的一只西施。”談到愛犬之過世,他如喪孝妣。

同為難兄難弟,孔會長由人及己,也趁勢憤憤:“豈止你,那些學生和工人,日日游行罷工,就差鬧上天了。”他有些迫切,急于仰仗更強大的力量,“曹局長,我們都是跟随大先生的人,您又是他一手提拔的得力幹将,我們喊您一聲曹大哥,求大哥為我們指條路。”

曹昌其與餘夜昇碰酒,臉上永遠一副彌勒模樣:“諸位,不是我曹某人不願相助,只是時下除了法租界,哪裏還輪得上我說話。”他也做苦惱狀搖頭,“前幾日日軍抓了幾個在英美租界起頭鬧事的,統統吊死曝屍,還責令我們查清這些人的身份,是否有組織。都是些流民,我上哪裏查去!”

衆人為曹昌其受日軍蒙難唏噓,紛紛恨起刁民,倒仿佛他們的死,才能給這世上帶來一點太平安生。

曹昌其罷罷手,太息,又複一派悲天憫人的惋惜:“都是自己的同胞,算了,不說了。”

方老板還不作數,試探:“曹大哥,那大先生那邊有無示下……”

曹昌其目落杯中瓊漿,眸內粼粼含笑:“大先生何其繁忙,格點小事體,哪能好去打攪先生。”他放下杯,笑眼斜瞟身邊端坐之人,“要我說,這件事,何必舍近求遠。”

孔會長接領子,立刻轉風向,端起酒敬餘夜昇:“穆山兄,如能得穆山兄出面維護治安穩定,那真是再好不過。”

自古豪傑多英烈,不怕槍不怕刀,頭可斷血可流,可唯獨不願與流氓面碰面,擔心來不及慷慨就死于腌臜。重于泰山不難,怕就怕輕不過一片鴻毛。

學生、工人、暴民、義士,誰人不怕餘夜昇。

一勺糟溜魚片滑下喉舌,餘夜昇取過布巾擦嘴巴:“諸位看得起我餘某,是我餘某人的福氣。上有大先生為國,下有阿哥坐鎮,維護治安不敢當,我也就是守好自己底下的人,別給大家添亂子,安安分分度日子。”他湊近鳥籠,撚兩粒花生米逗籠中八哥,換來滿屋“恭喜發財”。

“世道艱難,餘某早有想法另謀他就。”餘夜昇抖開長衫,文雅起身,舉杯,挨個敬過桌上諸公,“日後若有發財的門道,還望諸位,不要忘了提攜餘某。”

三杯酒下肚,餘夜昇面泛紅光,腳下虛浮,他與曹昌其告罪,道是不勝酒力。又與方先生的鳥兒惜別,道他鳥經教的有趣,學回去正好調教調教屋裏廂的蠢東西。

他一走,衆人紛紛把曹昌其望住:“曹局長,你看這……”

杯中還餘一口酒,是方才商會孔會長來敬,餘夜昇未及咽下的。

曹昌其三指捏一盞小酒盅,悠悠晃動:“急什麽……”

他執酒,虛敬一杯,衆人不好拂意,各自舉杯。

這一杯,如人飲酒,滋味自知。

見所有人都喝了,他才笑笑放下酒:“能坐一桌酒席上喝酒的人散不掉。”警察局長氣定神閑,慈眉掩善目,“一天是這席面上的人,不幹了這杯,怎麽能讓他下桌……”

09.舊傷

踏星燈,柴爿馄饨沒找到,餘夜昇拎着一份糟溜魚片往家走。

頭前他嘗來覺得鮮美,也想讓家中的小東西咂砸味道,途經巷口,被黑暗中沖出來的野貓截了道,冷腥稠膩的魚片散了一地。

是只通體發黑的老貓,隐在陰影頭裏,露出一雙滲人的綠眼珠子。它嗅到魚腥,急慌丢下口中腐臭的隔夜食,撲過來把滿地魚肉咬得咂咂響。

餘夜昇往那團黑布隆冬的東西上瞧,好像是只死掉的麻雀兒。

又是鳥,他蹙眉,恹恹地想。

入了院,小窗盈盈鵝蛋黃的燈光,有人比他捷足先登,是阿三,也學鬼頭鬼腦的貓,亮着眼睛,扒在窗戶根守候,張望。屋裏有淡淡的水聲,淅瀝瀝的,像三月裏下的一場細雨,癢斯斯落到心坎上,那是他的小東西在洗澡,被他兄弟放肆地觊觎着。

“阿三!”

屋裏的水聲停了,老三縮回暗影裏:“阿哥……”

餘夜昇陰沉沉走過來,一點點,将他的心虛看在眼裏:“守在這裏做什麽,回你的屋去。”臉孔垂到胸口,阿三狼狽逃走。

隔着窗,屋裏的人怯生生,小聲地問:“誰?”

“是我。”無端的,餘夜昇心裏的戾氣就化解了。他不知道,他不是故意的,他替夜莺找開脫。

可一進屋,他的眼皮又跳,小東西正赤條條背對他蹲在地上,用布巾從一個小木盆沾了水擦身子,聽到動靜,夜莺擰腰回頭,燈光下年輕的肉`體,有一種少年人的柔韌和美妙,是開過葷,懂得了做人滋味。

身上一陣酥一陣麻,喉嚨澀到發幹,餘夜昇奔過來把人摟住。

夜莺躲他含着自己乳`頭的嘴,手指撥開他額頭零亂的碎發,輕輕撫摸他的臉:“別……”不是推诿,是羞赧到不行,又不懂得拒絕,“身上……還沒洗幹淨呢……”

他怕我嫌棄他髒,他這樣看重我。鼻子裏噗噗進出熱氣,餘夜昇用膝蓋頂開夜莺的雙腿,挺着硬糾糾的下頭,擠進去:“要的就是你這股騷味!”

還是顧着他的,所以熄了燈,只讓一抹無聲的銀月光,靜怡流淌。黑暗遮了羞,借一縷看不真切的蟾光,床幔如柳搖晃。

夜莺跪在床上,頭沖下埋在餘夜昇的胯裆,嘴裏吸得咂砸有聲。光溜溜的屁股不知羞恥地對準他的臉,高高撅起。

餘夜昇一手兜弄他屁股中間垂下的兩枚玉丸和玉莖,一手攪在他熱汪汪的穴裏刺探,不知道戳到哪裏,底下突然重重一吸,餘夜昇哼出聲,玩心起來,次次都往那個小點上揉摁。實在受不住了,夜莺揪着段褥子,顫顫巍巍射了餘夜昇一掌心。

手心黏膩濕滑,淅淅瀝瀝淌過手指縫,又癢又辣。忍不了了,餘夜昇爬起身,撈過夜莺垮下去的腰,猛一個挺胯,把人牢牢定在自己滾燙的下`身。

“啊~昇爺~啊啊~”夜莺縱聲呻吟,雙腳被餘夜昇折成不可思議的形狀,吃他吃得很深,“我受不住了……受不住了……”

可餘夜昇知道他在撒謊,以往那麽多回,多少柔軟的女人都擺不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