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一回合,宋桃之就敗了

?”宋桃之對他做了個鬼臉。

趙意無奈地搖頭。

“聽楊松說,你中午被人燙了?嚴重麽,給我看看。”

宋桃之退後一步,捂住衣襟,“看什麽看,你想耍流氓啊!”

“哦,我是搞錯了。衣服也換了,穿着這麽不合适,看來真是動靜不小呀!”趙意蹙眉,擔憂地說:“我就說你不要來三中麽,才來三天,出了這麽多狀況,讓人怎麽放心?”

“哎,哎,趙意,醒醒。”宋桃之拍了拍趙意的肩膀,“我又不是三歲小孩,要你用這樣擔憂的眼神看着我?我就是比較倒黴而已。”

“這還只是比較倒黴?你這麽多年,什麽時候受過這麽多傷麽?”趙意十分的不滿,臉色很不好看。

“更倒黴的事多着呢,人這一輩子,什麽倒黴事不能有?”宋桃之不在乎他的心痛,經歷過彼此傷害,再多傷害一點也無所謂。随着年齡增長,少年情愫越發的明顯,宋桃之的不痛快也日益攢多。每次看見趙意那已具成年風采的臉,她就止不住的各種負面情緒。

趙意清澈的眸子泛起難過的情緒,“宋桃之,我又做了什麽讓你不高興的事嗎?”

“對,我不高興的事多着呢!見到你就不高興。”宋桃之今天的心情十分糟糕,忍不住向趙意發洩,“總之,不想總看見你。還有,你有什麽事,找你那個女朋友去,別找我。”

宋桃之奪過他手裏的書包,背着往學校走。

趙意跟上來,露出微笑,“原來你是為這個生氣啊!”

“你得意什麽?”宋桃之惱怒,“撒謊會長長鼻子的,趙意,明天早起你就長個長鼻子。”她是實在沒法跟趙意真生氣,即使是發脾氣,最後也不了了之,向來如此。

趙意笑而不語,腳步輕快。

宋桃之不走了。

趙意回頭,“又怎麽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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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桃之跺腳,“趕緊滾回你自己學校。”

“那我也得回去騎車啊,你總不能讓我走回去吧?”

“反正,總之呢,少拿我當借口,不許來找我。就算真是來打球,也不許跟人說認識我。”

趙意點頭,“我懂。”

你懂才怪。

“還有,要拒絕什麽女生之類的,別拿我當借口。”

趙意摸鼻子,“嗯”了一聲。

“嗯是什麽意思,到底是知道了還是不知道?”

“知道啦——”趙意無奈地看着宋桃之,拉她的手,“走吧,你不餓啊?剛才不說要餓死了?要不,我帶你飯館吃吧,你們學校那頭開了好幾家飯店。”

“不要,我才不要被人特殊化。”宋桃之甩開趙意的手,“別動我。”

“燙着的地方真的沒事吧?真不用去醫院看看麽。”

“不去。”

“看來我也要考醫學院。”

“為什麽?”宋桃之急了,他前世可是北大的高材生,高富帥的總裁先生啊,考什麽醫學院!

趙意伸出雙手,少年細長的手指,指節圓潤,骨節還不是很分明,“小姑一直說我有雙外科醫生的手呀,我手很穩。起碼,比你更像一個當醫生的料子。”他一直跟着宋桃之叫宋長青小姑,宋長青也是學醫出身,分配到醫院附屬的藥店,歸屬衛生局直接管轄。

趙意說:“我看你着急,你怎麽總把自己弄這麽一身傷的,如果我學醫,還能照顧你點,不用總跑醫院。那時候你不嫌丢人,我還嫌呢!”

這什麽話?宋桃之急了,扯着趙意的胳膊,“剛說的話,你當耳旁風啦,你這話什麽意思?我受傷不受傷跟你有什麽關系,你還敢嫌我丢人,你憑什麽呀?”

“你看,我還沒說你就急。急也沒用,事情總得一步步來。”趙意風淡雲輕。

宋桃之着急上火,抓頭發,“啊呀,你這人,怎麽跟你說不清呢?你少打歪主意,我才不會跟你在一起的。”

“我不急。”趙意看着宋桃之,滿目溫柔,“未來還很長。”

宋桃之洩氣,“懶得理你。”她板着臉,“別跟着我,看見你就煩。別惹我揍你。”

趙意自以為了解了宋桃之的心情,以為她只是介意自己用了“女朋友”的借口,并不在意宋桃之對她的翻臉無情。

兩人走到校園門口,聽見有學生說“有人在操場打架啦!”

宋桃之有不詳的預感。

作者有話要說:

☆、初戀病

宋桃之跑進校園,架已經打完了,人群散去。

楊松咧着一口白牙,黑黑的臉膛滿是興奮,他一把摟住趙意,“趙意,走,咱們打球。”

宋桃之順腳就給了楊松小腿骨一下,楊松抱腿,委屈地看着趙意,趙意看着頭頂樹葉十分入迷,似乎在觀察樹葉上蟲蟲爬過的紋理。

楊松:“我就搭了下趙意的肩膀,也沒怎麽拍他,宋桃之,你至于這麽下黑手麽?”

宋桃之:“趙意,不知道最近劉文娟怎麽樣,畢業後還沒見過呢,哪天你帶她過來我們學校逛逛?”

楊松扭頭就走。

趙意:“你幹嘛要戳他痛處?”

楊松五大三粗,獨見了劉文娟骨頭都軟了,臉紅氣喘說不出話。宋桃之管這叫初戀病。

“他不是喜歡打架麽,骨頭硬的很,我腳都踢疼了。”宋桃之答非所問。

趙意蹲下,捏住她的腳腕,“真的麽,我看看。”這暧昧的。

宋桃之想順腳也給他那清秀的臉那麽一下子,到底忍住了,抽回腳,“你少作态啊!”

趙意笑盈盈地站起身來,把籃球在地上拍了兩下,看了看西山夕陽的餘晖,“我走了啊!好好吃飯,別再把自己弄傷了。”

宋桃之慢慢走在落晖的校園,初秋的霞光落在少女的臉上,明媚生資。楊松跑球場打了幾下球,又磨蹭着跟到宋桃之身邊。

“那個、那誰你最近見到了沒有?”

“誰呀?”宋桃之故意逗他。

大個子黑臉紅了也看不見,但目光游離,兩手不知道往哪裏擺。

“宋桃之,你別這樣,我又沒怎麽着你。”楊松的聲音難得低了下來,罕見的拘束。

“你還想怎麽着呀,怎麽怎麽着?”宋桃之想起打架,心裏就堵得慌,楊松這大個子,誰打的贏呀?陸晨心莫不是要吃虧了?

楊松莫名其妙。

“宋桃之,我就是問劉文娟,你到底見到她沒有,那有沒有跟她說起我?”

宋桃之咯咯笑了,這大個子暑期軟磨硬泡要她帶情書給劉文娟,情書是帶到了,但是劉文娟什麽都沒回應,楊松急了,但也不敢跟人直面,總遠遠地偷望人家。

想問什麽話,說什麽,總叫宋桃之傳話。在宋桃之面前他連被揍哭的糗事都出過,也不怕她多笑話幾句。

楊松的初戀病不輕。

“她說啦,讓你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将來當個體育明星,掙多多的錢,她就考慮跟你好。當然,掙不了錢,不能出人頭地,那就算了。”

宋桃之這是信口胡謅,劉文娟迷戀趙意,自小大家都知道。但她就愛虛榮的性格,不喜歡也不會拒絕。

這點,即使楊松,也是明白的,不過早戀病就是喜歡自欺欺人。

包括宋桃之自己,怎麽能指責劉文娟,她自己不也是一樣的人?跟趙意的關系不也一直暧昧着?

都是病人。

但宋桃之的話也不是無的放矢,這年頭的孩子,因為早戀處理不當,被對方傷害,以至于多年都振作不起來的例子多了,楊松是個需要鼓勵的孩子,或許因為對劉文娟有一絲希冀而奮發努力呢?

楊松在不久後參加省田徑隊選拔,但是被刷下。若他努力,不是不可能一沖而起。有愛情希望的少年,生活會有動力。

看着楊松一臉放光的樣子,宋桃之一笑,留他在那裏做白日夢,自己快步走回教室。

教室沒幾個人,不是回宿舍了,便是到操場玩,或者出校外了。

韓麗坐在窗邊,拿一本書靜靜地看着,神色安詳,并不算美麗的臉龐在因那份淡遠而多了幾分生動。

宋桃之走過去,坐她身邊,“看什麽書?”

韓麗把書合上,露出白色的封皮,她左右看看,俏皮一笑,露出深深的酒窩,“紅樓夢。”

宋桃之會心一笑,這會兒看小說,就算是名著被老師抓到也要沒收的,在學校除了教科書,任何書都是“邪魔外道”。宋桃之想起元冬陽,那個小學二年級便偷看武俠小說的少年,不知這些年那張冷臉有沒有凍死過人。

“想什麽呢,這麽出神?”韓麗的聲音真的很好聽,圓潤明朗,每個音節都如音樂般吐出,剛柔并濟。

“沒事,想起一個小學同學,特別愛看小說。”宋桃之扯開話題,“你沒去吃飯?”

“吃過了,我在教室吃的,你呢?”

“還沒,我吃點蛋糕。”宋桃之打開趙意送來的書包,白色的一次性袋子裏裝着核桃粉蛋糕,“要不要吃點?”

韓麗微笑搖頭,“我吃過了。”禮貌而疏離。

安靜而疏離的樣子,十分熟稔。

宋桃之沒有堅持。她與韓麗一起望向操場方向,人聲鼎沸,到處都是奔跑的少年,青春、矯健,洋溢着無盡的活力。

宋桃之:“剛才有人在操場打架?”

“嗯,有同學跑去看了,我沒去。”

“知道是誰嗎?”

“聽看見的同學說是高年級的同學,為一個女生打架。”說起八卦,就連韓麗這樣安靜的女孩眉眼都似活潑起來。

宋桃之啞然,不是楊松?那他為什麽表現的跟打完一場架,渾身充滿雞血的樣子?

宋桃之失笑,自己真是關心則亂,遇到陸晨心的事就這般不淡定了。

程桂芝進了教室,她與韓麗坐同桌,宋桃之站起來。程桂芝按住了她的肩膀,坐到前排座位。

宋桃之把蛋糕拿出來,程桂芝的眼睛發亮,接過一塊吃得津津有味。邊吃邊說話,興奮地描繪着操場打架的事來。說是兩個打架男生被李主任叫到辦公樓了。

程桂芝嘴角的碎屑随着嘴舌律動,而在空氣中飛舞,韓麗蹙眉,用紙巾擦掉沾染了碎屑的書,動作娴熟而平和。

宋桃之越發覺得眼熟。

宋桃之思緒并未在她的八卦上,眼睛落在操場。籃球場上奔跑的男兒,身姿各異,但宋桃之卻一眼看到那個黑發少年。

他與楊松在對峙,左躲右閃,兩人各不相讓,最終陸晨心以靈活的身手躲過楊松的阻撓,來了一個漂亮的三步跨欄,引來一片喝彩。

喝彩的人中有小個子的陳小亮,夕陽餘晖中看不清他們的表情,卻似能聽見爽朗的笑聲,清透的聲線穿過雲層,擊碎霞光,餘一地金黃。

韓麗也看得出神。唯有程桂芝還在唠唠叨叨。

宋桃之收回目光,掃見韓麗那不算美麗卻生動的眉眼,驟然嘆息,這怕也是一個初戀病患者。

宋桃之忽然沒了看下去的興致,留給自己一塊蛋糕,連袋子都給了程桂芝,施施然走回座位。

教室裏人漸漸的多了。

陳福林:“陸晨心他們跟楊松打賭,若贏了球賽,楊松便跟陳小亮道歉。”

“為什麽不是跟我道歉?”宋桃之勾着眼,用手支着臉頰,七分慵懶,三分嬌豔。陳福林避開眼光。

吳紅松用手肘推她,她才瞧見陸晨心站在跟前,低眉淺笑,“贏了,不過楊松只肯給陳小亮道歉。”

餘義勇抱着籃球,滿頭大汗坐回位子,用書扇着風,回頭,看的卻是吳紅松,“他再不敢欺負我們班同學了。”雖然只是倉促一瞥,卻足以留下痕跡。吳紅松垂眸,靜靜看着書皮。

“他沒提出要跟你們比賽長跑?”宋桃之戲谑,她深為了解楊松,論打球他連趙意都不如,見過陸晨心打球狠拼的樣子,知道他終究會是贏家。楊松只适合馬拉松。

“我答應他了,明早早操出操場賽跑,誰跑到南街小橋,誰便贏了。他若輸了,便給你道歉。”

宋桃之坐直身子,這等賭約,怎能應下?剛才還認為他是個智者,下一秒便成了頭腦發熱的莽撞少年。

這個賭約怕是要輸了。

輸贏并不重要。青春期中,拼的是激情,贏的是意氣。

無論輸贏,都是最美麗的風景。

晚自習是數學,還沒開始上數學課,發了試卷,中考模拟試題,以老師的話說溫故而知新。

宋桃之只吃了一塊蛋糕,餓得有點胃疼,偷出一片芝麻餅塞進嘴裏,滿室生香。

數學老師尖着鼻子站起來,宋桃之恨不能把頭埋進書堆。

老師向過道走來,陸晨心舉手,“老師,這道題我覺得出得有點問題。”

老師身子一轉,偏向陸晨心,俯身看題。

宋桃之迅速吞下芝麻餅,噎得差點咳嗽出聲,她偏頭看去,陸晨心坐直着身體,俊朗的臉在老師黑壓壓的頭頂上方,盈盈而笑。

晚上回家,宋桃之問吳紅松:“怎麽跟餘義勇認識的?”

吳紅松淡淡地說:“他家就住學校對面,我問那片房子能不能全租下來,碰見的。”

“你還真想搞超市?”

“嗯,前天回去跟父母說了一下,我媽覺得可以做,她有一個堂姐嫁到省城,家裏就是開超市的,貨源上應該可以幫着聯系,但就是資金問題不好辦。”

“這個好辦,我入股。”宋桃之呵呵笑起來,“不過,在學校門口也就開個小超市,畢竟消費能力有限,大型超市應該在城中心交通便利的地方,例如汽車站那塊地方,現在汽車站不是搬遷了麽,那塊放班車的倉庫夠大,租下來稍微改造下就可以。”

“宋桃之,你是不是早打好主意做這個啦,怎麽連這個都想好了?”

“嘿嘿,我想法多着呢!不過,我主要精力不在這兒,我出資別人建設還可以,讓我自己去搞,怕是沒那精力。”

吳紅松十分認真,“宋桃之,我可沒開玩笑,這事如果你真能入夥,我們可真要籌劃了。我回家跟父母商量一下,如果可行,我媽回頭就去一趟省城,向我大姨讨教些經驗。”

“去吧,保準能掙錢。等真要做了,我也給你們出點主意。”

“對哦,剛問的話還沒結束,你跟餘義勇有點奇怪,發生什麽我不知道的事了?”

早戀病,青春期的共病,雖然幾乎都死在青春期,但是卻是一首最美的歌,可以清唱,可以揮霍。

“沒什麽。”吳紅松難得有點羞澀,聲音都有些顫音,“我去他們家問房子,被狗追了一路……”

“哈哈……”可以想象,個中美好。宋桃之輕快的笑聲穿透黑暗,落盡無盡的星空,星輝、河水輝映。

吳紅松唱起歌,“你說你愛了不該愛的人,你的心中滿是傷痕……”

作者有話要說: 羅裏吧嗦的,不繼續寫吧,顯得我坑品實在太坑,繼續寫吧,有點。。。

☆、天賦

拐進家門口的小巷子,便見到門口一個黑影跨坐在自行車上。

趙意:“宋桃之,你回來啦!”他的聲音在黑暗中十分的清透,帶着涼風般的舒适感。

宋桃之一點都不錯愕,他的出現就這般理所當然。

“我給你送來燙傷膏。”

“嗯,謝謝。”宋桃之十分冷淡,一中離她家比較近,他應該到了有幾分鐘,“怎麽不進去呢?”

“不了,還要回家。”趙意蹬起自行車。

“趙意。”宋桃之喊住他。

他把腿撐到地上,回頭,少年清秀的臉在星光下夢幻般氤氲,如星辰般幹淨的眸子滿是真誠。

宋桃之看着那雙眼睛,恨不能給自己一巴掌,說不出口。

“到底怎麽啦?”少年帶了的聲音帶了嬌寵的味道。

“……不要對我這麽好,我有淤青膏,也有燙傷膏,什麽都不缺。好好學習,我們現在還小,誰都不知道未來怎麽樣。以後時間還長,不要急在一時。我中考沒考好,壓力很大,現在只想好好學習。”

趙意明白了,明眸流轉,帶動一池星光,餘晖揮灑,他笑起來,青澀的情愫似要溢出眼眸,“我都知道。只是順路。”他跨上自行車,風一般消失在夜色中。

宋桃之嘆息。

怎麽可能順路,怎麽可能不是順路?

大姨開了大門,“桃之,你回來啦,跟誰在外面說話。”

宋桃之推了自行車進門,“大姨,你回來啦,老家的房子怎麽樣了?”

大姨在他們家來了五年,是小舅媽的堂姐,兩口子未生育,領養了一對兒女,女兒早嫁,嫁後,認回了親媽,跟大姨疏遠了。兒子兩年前娶親,媳婦十分兇悍,把兩口子趕出家門。大姨和胡爹回去,便是跟兒子媳婦談房子的事,想要回一間,放點他們的老家底。

大姨嘆氣,“不答應。”

“大姨,你和胡爹就住我們家,我們家房子多着呢,何必非回去跟他們怄氣,要那一間房子?”宋桃之摟住大姨的肩膀,自從父親當了瑞豐制藥公司的老總,家裏就全變了樣子,再很難享受一家三口的溫馨時光了。

“趕緊進屋,我做了你愛吃的韭菜盒子,剛出鍋,就等你回來。”大姨顯然不想提起家裏的事。

胡曉群從屋裏探出頭,“桃之,剛才是不是趙意?”

宋桃之無聲嘆口氣,老媽的耳朵真是絕了,這都能聽出來?

“你怎麽不叫他進屋,好歹吃點東西。這大半夜的,人家來找你,你連屋都不讓進,宋桃之,你越發的厲害了呀!”胡曉群的嗓門還是那樣的透,說話越發有勁頭了。

宋桃之進屋,把書包扔到沙發上,“媽,你們不是刻意把我們分開麽,我們不來往你們才該放心啊,這大半夜的登堂入室,好意思麽?”

“不進屋,黑燈瞎火的站門口說話?”

“媽——”宋桃之不滿,抱住胡曉群依舊纖細的腰肢,“我在學校上了一天課,連飯都沒吃,快餓死了,你就少說我兩句。我跟趙意,光屁股長大的,還能黑燈瞎火的幹什麽呀!幹什麽能逃出你們的法眼?”

“越說越不像話。”胡曉群拍了一把宋桃之的後腦勺。

宋桃之聞着媽媽身上淡淡香水味道,小狗般蹭啊蹭,真溫暖,她仰起頭,“媽,你好今天沒回家,一回來就數落我,你看我的臉都成這樣了。”

胡曉群這才見到女兒的模樣,驚叫起來,連聲問怎麽了,把宋桃之摁到沙發坐下,仔細看她的臉,宋桃之又掀開衣服給他們看今天被燙到的皮膚,通紅了一片。

大姨和胡曉群圍着宋桃之問東問西,宋桃之嚷着餓,大姨又去端來韭菜盒子和粥,宋桃之慢條斯理地吃飯。

簡單地說了下這兩天的遭際,胡曉群:“就不該去三中,我看那地方跟你犯邪性。”

大姨:“我看找人看看,是不是沖撞了什麽。”

宋桃之差點沒把粥噴出去。

胡曉群要給宋長文電話,說是要把宋桃之轉學了,宋桃之急了,抓住胡曉群的胳膊,“媽,你把我和趙意弄一個學校,真不怕我們早戀啊?要什麽我們不争氣,沒控制住,做出了點什麽,你們後悔死。”

胡曉群給了她腦門一巴掌,宋桃之捂着眼睛連聲說痛,大姨抱住宋桃之,對胡曉群說:“曉群啊,你下手別這麽重,孩子都受傷了。”

胡曉群:“把你們分開又怎麽了,這大晚上的不還跑家門口等?”

“這不就幾分鐘麽,要是天天膩一起,晚上放學一起回家,嘿嘿,趙意肯定每天送我,那時候我也不知道會有什麽事,誰叫趙意這麽不要臉,叫他別跟着我,總跟小狗似的跟着。”

胡曉群猶豫了,拉着宋桃之的耳朵,“告訴你,不準做出什麽丢臉的事,否則我饒不了你。”

這算是揭過了。

胡曉群又叨唠起宋桃之的衣服來了,“哪裏來的衣服,這麽土?”

“同學借的,我的衣服都被飯潑髒了。”

大姨:“那該好好謝謝人家。”

胡曉群:“也是,明早帶點吃的去,你大姨做了不少盒子,明天用飯盒裝一盒,學校有熱的地方麽?”

“還是帶點零食吧!”宋桃之想起宿舍裏那整箱的方便面,孩子們學習這麽刻苦,吃得也不好,也沒多少錢買零食。

“媽,爸呢?我都幾乎看不見他。是說他的醫藥研究所又有新藥出來了?”宋桃之問胡曉群。

“他今天才從香港回來,說是談醫藥研究所投資的事,在洗澡,一會兒你自己問他。”

沒一會兒,宋長文洗完澡到,下到客廳,滿臉歡笑,“小桃子太後,開學第一天感覺如何?”紮眼看到宋桃之的眼睛,又是一遍解釋。

宋長文也唠叨起來,跟胡曉群一樣又來了一遍思想大會,宋桃之聽的頭暈腦脹。

“爸,咱說正事。我最近對醫書十分感興趣,前幾天在奶奶家翻出爺爺以前的筆記,有幾種中藥配方,我想讓您的研究所試試,能不能生産出來。”宋爺爺的确有許多醫藥配方實驗留下來,但很多都證明是無用的,也有的是已經有成品藥的,更多的都是半拉子,宋長文早翻過父親的筆記,從中選出了十幾種,也研究出兩種新藥,都以送老爺子的名義申報新藥品了。

宋桃之翻檢了許久,找到兩種預防腫瘤的方子,都是不全的配方,但是她別無選擇,必須讓父親幫忙,才可能讓他公司的醫藥研究所往這個方向研究,努力在腦瘤前期預防上做功夫。

幾年後,陸晨心得了惡性腦瘤,最終無治去世,這是宋桃之最大的心病。若今世陸晨心還是得了這個病,瘤的位置還是在不可手術的地方,他依舊會在風華正茂的年紀去世。

宋桃之只能在預防上下功夫。

宋長文笑了,“那些都是些廢方子,我已經翻檢多遍,也拿去研究所的科研人員研究了,你哪裏找到好方子了?”

“嘿嘿,你小瞧我,但是不能小瞧趙意啊!是趙意找到的,他修改了幾種藥材,自己又加了幾種,說是肯定有用。我不忍心打擊他的積極性,就答應幫他求求爸爸,讓您的科研人員研究研究喽!”

聽說是趙意的主意,宋長文立馬改觀,答應下來給她瞧瞧,但必須要趙意親自跟他說。

宋桃之滿嘴發苦。

家人永遠重視趙意超過她。

吃完,洗澡,宋桃之發現身上被燙的地方還是有些刺痛,但卻好多了,擦了趙意送來的新藥,比中午楊松買的效果要好。

說起來,趙意真的十分适合當醫生,宋桃之努力了這麽久,幾本醫書看得懵懵懂懂,趙意沒花多少時間,随意翻了翻,就能替宋桃之解答醫學問題。每次生病用什麽藥,他比醫生都精準,自己去藥店配藥,吃起來好得比醫院的更快。

就連那兩個預防腫瘤的藥方,都是趙意找出來,還自己加了幾味藥材進去,看着才像個藥方。宋桃之研究許久,也沒發現趙意加的藥材有什麽不合适。

宋長文也多次誇趙意有醫藥上的天賦,宋桃之與他去過幾次爸爸公司的醫藥研究所,那些專家們都很認可趙意,教了他許多東西,而原本立志學醫的宋桃之反而成了旁聽者,聽他們說的東西雲裏霧裏。搞得宋桃之很是不忿。

人和人真的是有區別的。

宋桃之不得不搬出趙意,若不如此,父親肯定把她的醫學研究當成個笑話。

第二天。

五點半起床,梳洗,六點出門,到學校二十分鐘。操場上還有住校生的出操聲,咚咚的跑步震動的地面都微微顫動。

宋桃之睡眼朦胧,中學時不用上早自習,從未這般早起,還真是不習慣。

坐到教室,眼睛還有點睜不開。攤開英語書,英文字母游來游去,真像蝌蚪一般。

作為英語課代表的宋桃之,被英語老師提起來,當起了領讀,宋桃之掙紮着集中精神,站着讀起課文,才覺得頭腦清醒了一些。

一下早讀課,宋桃之便攔住陸晨心。“早上比賽結果如何?”

陸晨心的目光閃爍。

陳福林插嘴說:“當然是輸喽!楊松跑得比兔子還快。”

陸晨心不好意思地抓頭發,“對不住啊,宋桃之,楊松不來給你道歉了。都是我這個當班長的沒用,沒照顧好同學。”

宋桃之撲哧笑了,“算了吧,我跟楊松從小就認識,他幾斤幾兩還不知道,需要道什麽歉呀!只是,我比較好奇,他怎麽跟陳小亮道歉的?”

陳福林興奮起來,舉着個飯缸子,鼓着臉,學楊松咬牙切齒的表情,啞着嗓子說,“喂,小個子,是我對不住推了你,把你的飯摔倒了,我陪你一頓飯。”

“喲,這倒不錯,聽者有份,回頭楊松請陳小亮吃飯,我們都去。”宋桃之拿出自己的飯盒,“走吧,去打飯,一個小時吃飯時間,別趕不上了。”

陸晨心說:“我幫你打吧,你吃什麽?”

“不用。我跟你們一起去。”食堂打飯的歡樂,其實還蠻有意思的。

“那走吧!”

幾個人一起往食堂走,剛到門口,便見一股股的人擠,有的往外,有的往裏,鬧哄哄的,宋桃之發憷,有點後悔自己來打飯的這個決定。真是嬌氣了,都快忘記了當初自己是怎麽過來的。

陸晨心先擠進人群,“你們跟着我。”

他個子高,在人群中目标明顯,宋桃之與吳紅松牽着手跟上他,找了一個隊伍尾巴排上。

陸晨心讓她倆站到前面,囑咐宋桃之:“人多,一會兒別把飯灑了,也別被人燙到。”

宋桃之臉紅,好像她有多嬌貴似的。

隊伍動的很慢,幾個人一邊走一邊聊天,倒也過去很快。

陳福林突然對一個人招手,興奮地說:“是邬紅梅,讓她站我們這裏來。”

作者有話要說: 有人支持就寫下去。

這幾天真是太忙了。

把昨天的補上。

☆、班花

宋桃之看去,只見人群中有個穿着碎花上衣的女孩,兩條烏黑的辮子甩在胸前,黑漆漆的眼黑寶石般漂亮,正四處張望,見到陳福林揮手,綻出笑容,跑了過來,兩條辮子在胸前一抖一抖,跟精靈一般。

宋桃之看的有點發呆,這雙眼睛真是漂亮,她個子不高,但身材十分勻稱,胸、腿、腰的比例十分和諧,圓潤、嬌豔,看着就有讓人把玩的沖動。宋桃之身為女人,都覺得她十分耐看,細看那還稚嫩的眉眼間竟有幾分媚态。難怪,才一開學,就有人誇她漂亮。

宋桃之望向陸晨心,他目不斜視盯着自己的飯盒,但在邬紅梅走近時,卻很自然地退了半步,留出空間讓邬紅梅站進了隊伍。

宋桃之莫名有點胸悶。她挺直了腰,認真地排隊。

邬紅梅跟陸晨心和陳福林打了招呼,又探過頭跟宋桃之說話,“你是宋桃之吧,我是邬紅梅。”她的眸光流轉,如月光流動,讓人沉醉,聲音也十分的柔媚,很軟很糯。

“你好。”宋桃之禮貌打了招呼,居然不知道該說什麽。

邬紅梅:“宋桃之,你英語發音真好聽,怎麽練習的呀?”

“就是多聽,多讀。”

“你都聽什麽英語磁帶?新概念麽?”

“嗯,都聽一些,也聽一些廣播,例如□□,BBC之類。”

“那可不要買收音機,還要買錄音機?好貴的吧?”邬紅梅做了個鬼臉,“我可買不起,只有多讀喽!”

陳福林探過腦袋附和,“就是,宋桃之是大款,我們不能比。”

宋桃之用手點他,意思叫他不要亂插嘴。

邬紅梅問:“宋桃之,你爸爸是做什麽的?”

“做點小生意。”宋桃之下意識不想說這個話題,她掃了眼陸晨心,他一直很沉默,臉上挂着笑容,沒什麽不對,但宋桃之總覺得有些不對。

或許自己想多了。

邬紅梅回頭跟陸晨心說起話,問昨晚試卷的一道數學題,陸晨心很仔細地跟她講,她時而蹙眉,時而點頭,認真的模樣十分讨喜。

總算到了宋桃之打飯,她要了一份西紅柿炒雞蛋,一份冬瓜蝦米,與吳紅松先出了隊伍。

吳紅松問:“還等他們嗎?”

宋桃之搖頭。

邬紅梅與陸晨心并肩站在一處,讨論着該吃什麽菜,打多少飯。

走校生有的蹲在食堂門口吃飯,有的在教室吃飯,食堂只象征性地擺了幾張舊桌椅,人這麽多,根本就沒法坐。

宋桃之和吳紅松端了飯回到教室。

程桂芝也在教室吃飯,見她二人進來,便圍了過來,坐在陸晨心的座位上,一邊吃飯一邊說話。

“聽說這幾天晚上,男生宿舍都開卧談會,選班花呢!”

宋桃之瞪大眼睛挑雞蛋,沒撈出幾粒蛋花,吳紅松禮貌性地“嗯”了一聲,程桂芝得到肯定,立馬興致勃勃地說了下去。

她壓低嗓音,“最終的結果說是要在宋桃之和邬紅梅之間選。”

宋桃之又挑起蝦米,最終找到一只,還有點味道,她皺眉吐了出來。陸晨心等幾個還沒回教室。

陳福林回來了,豎着個耳朵把這句聽見了,笑嘻嘻地說:“嘿嘿,我選邬紅梅。我喜歡那類型的。嬌小、圓潤、可愛。”

“是麽,你們不覺得她很造作嗎?在男生面前說話十分那種腔調,就是那種、港臺電視劇裏的聲音。”

“嗲。”吳紅松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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