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一回合,宋桃之就敗了

了一個字,又低頭吃飯。

“對,就是這個詞,我怎麽就沒想到呢!”程桂芝把桌子拍得咚咚響,震掉了陸晨心的文具盒,盒子裏的筆、橡皮、小刀、碎紙都滾了出來。

陳福林用腳踢踢,“快撿起來。”

程桂芝不動,“吃完再撿嘛,反正已經掉了。”

宋桃之低頭看那落在腳邊的碎紙條,拾了起來,攤開一看,哭笑不得。

巴掌大的紙條,破破爛爛的,好像從舊報紙上撕下來的,字跡也顫顫巍巍的,一邊寫着“宋桃之”,下面一堆的“正”字,右邊寫着“邬紅梅”,同樣一堆的“正”字,旁邊還有幾個名字,也分別有幾個成型或未成型的“正”字。

這是什麽,一目了然。

程桂芝探頭,“寫的什麽?”

宋桃之把紙條捏到手心,“課程表。”

吳紅松看了她一眼。

一會兒陸晨心和邬紅梅說笑着進了教室,陸晨心側頭說着什麽,邬紅梅笑得十分燦爛,男俊女媚,十分養眼。

陳福林直起脖子,“唉,邬紅梅怎麽坐靠門口窗戶啊,離我好遠,早知道坐那邊了。”

“你可以跟我換呀!”程桂芝興奮,“這樣我能跟班長坐的近了。”

陳福林翻白眼,“我才不跟韓麗那個潔癖坐一起呢!”

啊,潔癖,難怪總覺得她身上有股熟悉的氣質。生命中,遇到的潔癖還有一個,那孩子龜毛的很。

“跟愛幹淨的人一起,是很幸福的,你們只是不懂。”程桂芝噘嘴,“反正呢,你不用擔心書卷邊了,作業本沾灰了之類的事,她都會幫你弄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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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什麽,這麽高興?”陸晨心走到過道中笑盈盈地問,一看散落在地的文具盒,又問:“誰把我文具盒弄掉了?”

程桂芝使勁給大家使眼色,陳福林當沒看見,“程桂芝。”

程桂芝站起來,“啪”一聲拍了下飯盒,差點把飯菜撒了一桌子,又哼了陳福林一聲,轉臉谄媚地對陸晨心說:“班長大人,對不住啊,我這就幫你撿。”

“不用啦,我自己來吧!”陸晨心把飯盒放桌子上,俯身拾起文具盒。裝好東西,他又翻了翻,再翻翻,疑惑地四處張望。

程桂芝緊張地跟着他的視線亂轉,“有東西掉了?沒見到呀!啊,不對,宋桃之剛才撿了個紙條,說是課程表。”

宋桃之站起來,對吳紅松說:“吃飽了,走,洗碗去。”

陸晨心跟着她走了兩步,又扭回來,神色十分的糾結,揪着陳福林問:“真的是她撿走了?”

“好像是撿了個東西,我沒注意。”

“哎呀,這下糟糕了。”陸晨心拍腦門,飯都顧不上吃了,在過道團團轉。

“到底丢了什麽東西呀,班長大人?”程桂芝的好奇心是直線上升,“不會是情書吧?”

陸晨心的臉有些發紅,眼裏有幾分羞澀,“反正,不是能給你們看到的,特別是宋桃之。”

評選班花的結果,陸晨心自然是知道的,宋桃之以一票之差落敗給邬紅梅。這會兒的男生,喜歡的還是邬紅梅那種略圓潤的女孩。宋桃之身量高挑,就顯得有些瘦了。特別是有些男生發育晚,還沒她高,喜歡就有點不敢想了。就像陳福林、陳小亮這種發育晚個子矮的男孩,自然都選了邬紅梅。

吳紅松問:“什麽東西?”

宋桃之掏出來給吳紅松看,吳紅松看完也笑了起來,“這些男生真無聊。”

“挺有意思的,這張紙條代表了現在男孩子的審美觀,以及女生在他們心目中的地位。”班裏稍微有點姿色的女生都上了名單,不過票數多少而已。明玉花的得票還挺高,所以說不管哪個年代,哪個年紀,男生都喜歡胸大的。

宋桃之的胸也不小,但是不是那種豐滿型的,是那種尖錐型,顯得不夠豐滿。

“你也有呢,這其中不會有餘義勇一票吧?”宋桃之打趣吳紅松。

吳紅松難得忸怩起來,扭了把宋桃之的胳膊,“你還有心情玩笑,班花都搶不到,不向來以貌美如花自诩的麽?”

“我有嗎?”宋桃之厚臉皮地感慨,“還真有點不甘啊,怎麽就沒當上班花呢?我這般貌美如花、傾國傾城的,真是寂寞高潔冷啊,無人欣賞,悲哀。”

旁邊洗碗的一個男生嘿嘿笑了起來,是那個唱歌很不錯的金峰。宋桃之臉紅了下,畢竟還真沒臉皮厚到這地步。

金峰回到教室,便聽見男生窩一處偷偷争論到底誰該當班花,自然是分為兩派,各執一詞。他見陸晨心十分沮喪地扒拉着飯粒,便跟他說了水池邊聽見的對話。

陸晨心露出十二分懊惱,“她真的沒生氣?”

金峰搖頭,“看上去挺好的。”

陸晨心松口氣,“那就好,吓死我了。”

金峰問:“那你喜歡誰?投票的時候雖都是匿名的,但大家也沒刻意瞞着,差不多都知道喜歡誰了,就你怎麽不吭聲?”

陸晨心支支吾吾,扭頭瞧見邬紅梅一雙妙目微笑地望着他,他手指一抖,差點沒把飯塞進鼻子。

金峰了然,“原來是邬紅梅啊!我就說,你怎麽總不正眼看她,原來是情深膽怯。”

“你胡說什麽呢!”陸晨心站起來,端着飯盒往外跑,“我去洗碗,吃完打球,你去不?”

選班花的結果沒幾天便傳遍年級,各班都選出了班花。

張玉紅對他們班的班花十分的不屑,自認為比那女孩更貌美如花。但聽見一班選出的結果後,便舒坦了,連宋桃之都名落孫山,她落榜也不算什麽事。

其他三班的班花都沒什麽争議,唯獨一班,這争議從開學到畢業就沒斷過,有男生談起這個話題,就會争吵,甚至動起拳頭,也算是三中一景。

而有關班長喜歡邬紅梅的謠言便這麽傳了起來。

宋桃之聽到自然是不舒服的,但是她未做任何表露,也只有深知她的吳紅松有所覺察。

不知道是有意無意,她偶爾會提起趙意,話裏話外似在提醒着宋桃之,萬萬不可腳踏兩只船,玩火***。

宋桃之苦惱,苦楚難言。

她與趙意,總是無法割舍。

作者有話要說:

☆、少年心事

緊張的高中生,只有周日的下午可以休息。

宋桃之選擇這天找趙意與她一起到了爸爸公司。

爸爸公司坐落在城西南,那邊圈了大片的地方,蓋着辦公樓、住宿樓、廠房、庫房、生産基地、藥材試驗田、實驗室、娛樂廳等等建築。

這還是宋桃之費勁口舌,甚至搬動大表哥劉保和,說服的宋長文購置了這片土地長期使用權,蓋了公司及廠房,近年臨市發展迅猛,城市迅速擴張,原本的舊城址早就面目全非,新城中心漸漸向北轉移,而瑞豐制藥公司的選址就十分的好,離城市不遠,卻又不是鬧市區,挨着大山,環境舒适、安靜,面積也夠大。

現在的房地産事業還不火熱,劉保和已經進入地産界。他的第一桶金是租賃了城東大片地,說是要搞蔬菜大棚種植,才沒多久,便确定那裏建火車站的消息,那片地自然被補償了大筆款子。這肯定是大表嫂的功勞了。劉保和與元廣信成親幾年了,現在有一個女兒。

宋桃之說服父親在城北,買了一大塊地,那裏才是未來的市中心,寸土寸金的地方。現在已經開始在建設,地價飛漲。

宋桃之的目标是醫藥研究所。

宋長文周末在公司開會,聽聞女兒找他,也是抽了半個小時跟她說話。研制新藥的話,自然是要趙意來說,宋爸爸才可能會重視。

宋桃之還在想怎麽說服趙意出面,趙意已經拿了藥方,直接告訴宋長文,這是他在宋爺爺殘方的基礎上研究的配方,想求他用研究所研制一番,并試試藥效。

趙意開口,宋長文馬上答應。

他深知藥理,看了幾遍藥方,也覺得藥方有幾分把握,便馬上叫人送去了研究所。

宋桃之還不肯走,“爸爸,你們的研究所新藥,需要人嘗試新藥嗎?”

“到了臨床階段,自然是要試藥的。怎麽了?”

“我是想,這幾個藥方是趙意的,也算是我的,如果真研制成功了,那就是我們的功勞,所以研制的過程你不能瞞着我們呀!”

宋長文笑了,“你個小丫頭,趙意的東西什麽時候成了你的了?”

“都差不多。”宋桃之這會兒也顧不上利用趙意了,抓着趙意的胳膊晃,“趙意,是不是?”

趙意點頭。

宋長文對兩個孩子也一直看在眼裏,他是不會反對他們交往的,把他們分開,也不過是出于防範,怕孩子年紀不大,受不了誘惑,做出點什麽出格的事來,也怕耽誤學習的意思。

“行行,算你們的,有什麽進度,我一定告訴你們。”

宋桃之這才滿意了。

兩人出了宋長文辦公室。

趙意:“宋桃之,我覺得你對腫瘤預防這塊有點偏執了,醫學的方向很多,疾病也很多,你為什麽就在意這塊?”

“我發現我們這裏的人多發腫瘤,我爺爺生前不也花很大精力用于腫瘤治療這塊研究麽?有什麽不對嗎?我覺得爺爺的思想是對的,我們這個城市腫瘤多發,必然有其地理、環境、飲食習慣等因素,為了家鄉父老,我決定以後上醫學院,就專攻腫瘤這塊。”

趙意無話可說。

“那好吧,你做內科醫生,我就做外科醫生好了。”趙意想了許久,突然冒出這麽一句。

“可是——”宋桃之說不出來,前世的他不是這個樣子的,也從未提過要學醫的事。蝴蝶翅膀真的把趙意的命運也改變了嗎?

不過,趙意學醫也沒什麽不好,畢竟他們都出身醫學之家了。宋伯伯現在已經是小姑父了,與小姑開藥店連鎖,連鎖藥店已經鋪了數個城市,正向全省進發,未來成就絕不會比宋家差。趙意學醫,也算是繼承家業了。

順其自然吧!

趙意:“學習覺得怎麽樣,同學們相處都好吧?”

“挺好的。”宋桃之有點不确定,“理科還是有點難,學文科是不是也可以考醫學院?”

“有些中醫院是可以的,但是你要學醫還是學理科比較好,特別是醫藥研發,化學肯定是有用的。”

宋桃之捂腦袋,“可是好難啊,看到那些元素我就暈了。”

趙意微笑。

宋桃之忍不住捏住他的臉頰,“笑得太邪惡了,不許笑,我最讨厭學霸了。”

趙意難得耳根紅了,掰開宋桃之的手,羞惱地說:“宋桃之,我都這麽大了,不要再捏我的臉。”

宋桃之呵呵地笑,小時候的趙意粉嫩嫩的,她真喜歡捏他臉蛋,現在麽,還帶着點嬰兒肥的少年,也蠻可愛的。如果不是知道未來,她還真會心動,少年如此青蔥,老牛怎能不心動?

宋桃之:“我們班的男生都選了班花,你們男生有沒有選?”

趙意扭過臉,裝沒聽見。

“我覺得你們肯定選班草了,是不是選你了呀?”

趙意肩膀抖了抖,沒忍住,扭過頭,氣鼓鼓地看宋桃之,就算生氣,也十分可口的樣子。宋桃之忍笑。

“你是不是沒當選班花,心裏不舒服?”

宋桃之垮臉,“趙意,你會不會聊天啊?”

“就許你挖苦我,不準我說一句啊!”少年露出狡黠的笑,“不過,你別在意,在我心裏,你最漂亮。”

“滾。”宋桃之跳上自行車,蹬着跑了。

趙意跟上來,“別跑那麽快,跟不跟我去打球?”

“不去,我又不需要長個子。”

“宋桃之,你怎麽總喜歡就這個話題挖苦我啊,是不是心裏害怕,怕我長高了,你在我面前變得弱小,所以總忍不住提出來發洩?”

宋桃之居然被他說得無法反駁,貌似真是這樣?大家都知道,趙意不可能比宋桃之矮,那那骨架也不是矮個的樣子,小姑父身量高,趙意酷似父親,遺傳上也不可能。但宋桃之就喜歡拿他身高說嘴,每次見面都忍不住挖苦一兩句。

因為太害怕他的強大,所以在意。

嘴裏卻不能承認的,宋桃之:“誰在乎啊,就算你長成巨人,還敢欺負我不成?”

“是哦,我永遠不會欺負你的,求你別欺負我就成了。”趙意語氣裏有小小的幽怨,“欺負我也成,只是不要不理我。”

不是情話,卻足以讓人心動。

宋桃之與吳紅松商量,早起要跑步上學,吳紅松搖頭,她身體不是很好,這幾裏路跑下來,要了她的小命。

餘梅說:“宋桃之,你是不是想報名運動會的長跑啊,現在就開始鍛煉了?”

宋桃之:“要開運動會了?”

“是啊,每年都在九月底開,不冷不熱。”

這些年,宋桃之很注重鍛煉身體,家裏買了跑步機,至少每天跑半個小時。以前上學,只要時間充裕,她都跑步上學,現在城市還沒什麽工業污染,車輛也少,空氣質量不錯,特別是清晨,跑步起來感覺是特別好。

這上了高中,時間緊張,宋桃之才開始騎自行車的。

“要不,我們早來半個小時,早起跟住校生一起出早操?”吳紅松建議。

宋桃之搖頭,現在正長身體的時候,覺本來就睡得少,再耽誤半個小時,她可不幹。

吳紅松:“你早起跑過來,晚上回去呢?大晚上,黑燈瞎火的,總不能跑回去吧?”

宋桃之糾結了。關鍵是晚上不安全。

宋桃之記得高中時期,發生過一起女學生晚上下自習獨自回家,被QJ的案件,只是受害人她有點記不清是誰了,當時轟動臨市教育界。

“每天放學在操場跑吧!”宋桃之最後決定。

餘梅:“你真要報長跑,很辛苦的。”

柳眉:“宋桃之這是鍛煉身體,什麽時候說要參加長跑了啊?”

陸晨心探過頭,“你們也知道要開運動會了啊,我正打算一會兒預備後跟大家說呢,要開始準備節目了,大家都要報名啊!”

“我們在說鍛煉身體的事呢!”餘梅揚起笑臉,“班長,你這會兒有空啊,那跟我講講這道題呗!”

陸晨心接過餘梅的本子,問宋桃之:“你是要參加長跑嗎?”

“嗯,我是女漢子,女漢子就得像男人一樣,揮灑汗水,什麽運動都可以。”宋桃之開了句玩笑。

“不像啊,看你挺嬌弱的。”陸晨心來了句。

“嬌弱?”宋桃之指着自己的鼻子,“搞錯對象了吧?”嬌弱不是用在邬紅梅身上麽,嬌小、豐滿、溫柔、甜膩的女孩子。

預備鈴響起後,陸晨心站到講臺宣布了兩周後開運動會的消息,教室頓時沸騰起來。這個年紀的小夥子小姑娘,都是精力旺盛的年紀,每日枯燥學習,開運動會将是最讓人興奮的事。兩天不上課,整日都是玩兒,又釋放精力又熱烈。

陸晨心發了運動會的項目表,讓大家商量一天,選定自己要參加的項目,晚自習收。選定項目後,這兩個星期每天放學,都要在操場進行集中訓練。

宋桃之選了1500米長跑和100米短跑。吳紅松選了跳高。

吳紅松:“你還真選跑步啊!”

“沒選鉛球就算好了的。”宋桃之握拳秀手臂,“有肌肉麽?”

吳紅松撲哧笑了,“最近發覺你越來越孩子氣了。”

“有嗎?”宋桃之摸自己的臉,班花事件後,她貌似真有點不淡定。

淡定,淡定。宋桃之深吸了口氣,偏頭看向班裏鬧騰的同學,自嘲地笑起來。這心性并沒因為再活一遍而累加年齡,反而智商降低了。

陸晨心在給餘梅講數學題,神色肅穆而認真,還帶着絨毛的臉頰漸漸脫掉了稚嫩與天真,開始變得堅毅。

外窗戶邊的邬紅梅,埋着頭寫作業,黑發散了一背,偏着頭,紅嘟嘟的唇角微微勾起,少女的明媚逶迤散開,空氣中都彌漫着一股豔麗的味道。

不只有宋桃之在看邬紅梅,也有許多躲閃的目光,悄悄注視着那個時而嘟嘴,時而托腮的女孩。

也有人在默默注視着宋桃之,偶爾與她的目光相接,便低了頭去認真看書,或裝着與別人說話。

少年心事啊!

宋桃之翻開化學書,認真研究起一個個活潑的元素。

餘梅的題搞懂了,薄薄的唇勾起來,眼睛眯成月牙狀,探頭看宋桃之,“你又看化學呀,化學很簡單啊!”

“我覺得數學也很簡單啊!”

“宋桃之,你偏科偏得真怪,跟我正好相反。”

“說明咱倆是最配的,融一起保準會起化學反應。”

“誰跟你起配啊!想找人配,你找男生,他們個個都巴望跟你配呢!”餘梅偷笑。

宋桃之:“我可以把你這當做羨慕嫉妒恨。”

餘梅得意,“我羨慕也不羨慕你呀,邬紅梅才是班花喲!”

宋桃之對餘梅皺鼻子,裝哭,“別總戳我傷口麽!”

幾個女孩都笑起來。

陸晨心就坐在過道那頭,她們平日說話稍微大聲點,都是能聽清楚的。他手裏捏着筆,坐着數學題,耳朵裏卻聽着女孩子的聊天聲。如百靈鳥般輕盈的聲音,如珠玉落玉盤的清脆,如雪花般幹淨透明,不用仔細去分辨,就能抓住語氣裏每一絲的歡樂或惱怒。

他嘴角勾起來,換了化學書。

作者有話要說: 以前寫的,進度有點慢,一直想改來着,但是現在特別忙,又沒時間了。湊合這樣吧!

☆、請客

楊松的請客終于是來了。

他別扭了一個星期,總算是被陸晨心等揪着走到一班門口。

剛下課,班裏的同學陸續拿着飯盒去了食堂,楊松就是不開口,陳小亮拿着飯盒站在座位上,小臉是一陣白一陣紅。

宋桃之站到楊松面前,“請客?見者有份哦!上次傷的主角可是我。”

楊松露出一口白牙,“哪裏都少不了你。”往張望着陳小亮,“喂,小個子,走。別跟個女生一樣,磨磨蹭蹭的。”

宋桃之捏了楊松胳膊一把,“你總這樣,粗聲大氣的,哪個女生喜歡呀?”

“反正不要你喜歡。”楊松根本就不在意宋桃之的動作,他皮糙肉厚不覺得。

楊松招呼了人,陳小亮,陸晨心,餘義勇,陳福林,宋桃之和吳紅松向校外走去。楊松一路興奮地說起美食,“我昨天就說好了,他們有打的新鮮的兔肉,還有狗肉,你們想吃什麽?”

“兔肉。”“狗肉。”

男生女生的意見截然相反。

陸晨心:“聽女生的,吃兔子肉吧!”

楊松反對,“少數服從多數,吃狗肉。秋天吃狗肉鍋,那滋味,哇塞!你們不吃狗肉就吃兔肉,讓老板做個大鍋,加點兔子肉。”

宋桃之跟吳紅松說:“我記得劉文娟是不是特別喜歡小狗?”

“是的,她們家還養了一條,後來丢了,她哭了好些天,聽說是被人藥死吃了,特別生氣。”吳紅松一點就透。

女人就是心軟,見不了毛茸茸的東西,宋桃之和吳紅松都喜歡狗,哪裏能吃得了狗肉?見別人吃也不行。

楊松蔫了,“算你們狠,不吃狗肉就不吃。”

陸晨心等都看着楊松,楊松黑臉發紅,怒了,“看什麽看,沒喜歡過女生啊?我喜歡的女生喜歡狗,我當然不能吃狗肉了,萬一被她知道了,還怎麽可能喜歡我?”

只要劉文娟不在,楊松就是條漢子,什麽都敢幹,早戀的話在他嘴裏也變得理所當然。

宋桃之和吳紅松偷笑。

“宋桃之,你笑什麽笑呀,就好像你沒早戀似的。我跟你說,你得給我看好趙意,千萬別讓他接近劉文娟,不然我知道了,跟你急。”

宋桃之黑臉,“楊松,別亂說話啊,我跟趙意沒關系,憑什麽幫你看着他?”她飛快地掃了一眼陸晨心,他似乎很專心地跟餘義勇說話,倒是陳福林興致勃勃地立着小眼睛。

“明人面前不說暗話,你跟我撇清什麽呀!”楊松滿不在乎。

宋桃之生氣了,厲聲說:“都跟你說沒關系了,你再亂說,我抽你。”

楊松被宋桃之的表情吓到,換上笑容,“哎,還真生氣了呀?剛才還笑嘻嘻的,轉眼翻臉無情,宋桃之,你怎麽就這麽善變呢?同樣都是漂亮女孩子,人家劉文娟就斯斯文文,細聲細氣的,你看看你,動不動就抽人,還打男生?難怪當選不了班花。氣質再好有什麽用,一樣改不了你骨子裏的匪氣。”

宋桃之氣得頭腦發暈,這個二貨!這幾個同學才認識一個多星期,他當是像他們幾個認識了十幾年了啊,什麽話都說。宋桃之真想給他一板磚。

宋桃之彎腰,楊松躲到陸晨心的身後,“宋桃之,別來真的啊,我就随便說幾句,你要打人,打趙意去,他不敢還手,你要再敢打我,我真還手了啊!”

陸晨心:“好了,別鬧了,還吃不吃飯呀?吃完飯還要去打球呢!”

陳福林笑得特別賊,推陸晨心,壓低聲音說:“傳言宋桃之和一中那個趙意早戀,看來是真的啊!”

陸晨心難得板起臉,嚴肅地說:“陳福林,你就不能改改這愛傳謠言的毛病?”

“嗯,只有女生才這樣八卦,你還是少說兩句。”餘義勇難得開口,陳福林有點怕他,不敢吱聲了。

宋桃之還在教訓楊松。

楊松點頭哈腰認錯,但是剛進飯館,大家做好點了菜,他嘴巴又欠了。

“我知道了,宋桃之,你從小就嫌趙意煩,是不是打算換個男朋友了?或者是變心了?你看上了你們班的誰呀?”

一句話,震住了所有人。

宋桃之咬牙切齒,“楊松,你再不閉嘴,我就一定讓趙意跟劉文娟好了,你信不信我能做到?你也知道,趙意最聽我的話,我讓他幹什麽,他絕不會反抗。”

楊松瞪大眼睛,急了,抓住宋桃之的手,“別呀,宋桃之,我就開個玩笑。”

宋桃之抽開手,“別動我。這兩年,我為了你的事操了多少心,為了不讓劉文娟接近趙意,天天守着趙意,生怕他與劉文娟碰面了。楊松,你摸摸良心,我對你夠朋友吧?我這自我犧牲精神,卻換來你一再诋毀,天天到處說我跟趙意怎麽怎麽滴,你什麽居心?以為把我和趙意綁一起,劉文娟就不喜歡趙意了?”

楊松被這一番似是而非的理論震懾了,他腦筋轉不了那麽快,半天沒想出來哪裏不對。宋桃之繼續洗腦,“我還不是看你這傻大個可憐,喜歡個女孩,連句話都不敢跟她說,提到她的名字就面紅耳赤。而大家都知道劉文娟喜歡趙意呀,我為了幫你送情書,只好把趙意拉走,讓劉文娟多注意你呀!就你傻,還不知道我這做朋友的苦心。”

“真是這樣嗎?”楊松似乎信了。

吳紅松抿嘴,“是這樣的,楊松,你就信了吧!”

陸晨心幾個也聽出宋桃之是不懷好意,故意逗楊松的了,都笑起來,嚷着老板快上菜,把這話打岔了過去。

打擊楊松太容易了,根本無需武力。

宋桃之:“楊松,上周學校摸底考試,你考得怎麽樣?”

上周全市高中組織了一次同試卷的摸底考試,現在成績還沒出來,但每個人對自己的成績都有一點認識。

楊松呼呼地喊老板快上菜,不接話茬。

“啊,忘記了,楊松是體育特長生,不擅長考試這事。那你每天都跑多少米呀?聽說明年初省運動隊要從各地挑運動員,楊松,你能被挑上嗎?”

楊松最近愛好上打球,他的特長是長跑,雖然都是運動,但也沒怎麽練習跑步了。

楊松繼續不吱聲。

宋桃之繼續,“上次劉文娟怎麽說來着?對了,你必須要當選國家級運動員,最好将來得個奧運會獎杯,她才考慮跟你好。你覺得你有幾分把握拿個奧運冠軍?”

楊松要哭了。

陸晨心舉杯,“來來,我們以水代酒,碰一杯,歡迎大家能聚到一起。”

楊松解脫,趕緊舉起杯子,張羅碰杯。

陳福林壓低聲音對陸晨心說:“所以說得罪誰都不能得罪宋桃之,你聽她那張嘴,多厲害。還有剛才,把眉頭挑起來,撿磚頭的樣子,太吓人了。”

宋桃之對吳紅松說:“我是不是表現的太過了?”

“有點。”吳紅松點頭,“不過也還好,你平日也就這樣子,當然,是當着熟人的時候。”

吳紅松的意思很明顯,宋桃之看着挺有氣質,淡雅恬靜的模樣不過都是唬陌生人的。開學才一個多星期,宋桃之應該淑女一點的。

宋桃之有點洩氣。她是真淑女一點,可是實在被楊松個沒腦子氣壞了,早知道,不跟他們出來吃飯了。

半大小夥子食量大,一大盆肉,一盤炒雞蛋,一盤青菜,沒一會兒功夫就被風卷殘雲吃個幹淨。宋桃之舉着飯碗,望着空盤發呆,好像她還沒吃幾口?她放下飯碗,掏出手絹擦了嘴。

楊松說:“宋桃之,你也用手絹?我記得以前元冬陽兜裏總揣着個手絹。也不知道他怎麽樣了?”

“聽說學習很好。”元冬陽的消息時而還會傳回來,大表嫂是元冬陽的小姑,偶爾會提幾句。據說那人學習從來沒認真過,但考試年年第一。說起元冬陽,大表嫂就滿臉得意。

學神?宋桃之雖然不忿,卻也不得不承認,那人是聰明。從沒聽他認真聽過課,不是看小說就是發呆,考試想考多少分就考多少。

同學兩年,記憶相當深刻。就連用手絹這點都被同化了。

“我很懷念他呀!”楊松感慨,“那小子手太黑了。”楊松覺得腿肚子疼,那會兒沒少被元冬陽踢腿骨,“哎,你們有沒有什麽厲害的同學呀?”

陳福林說:“當然有了,不過有的辍學了,有的進了一中,也有在其他高中的。”

“最厲害的那個?”

“最厲害的就在這裏呀,我們學校學習最好的是陸晨心。”陳福林翻眼珠子。

回去的路上,陸晨心走着就跟宋桃之并肩了,他們聊了幾句上周考試的卷子,陸晨心一副很有信心的樣子,宋桃之說:“你應該考得很好啊!”

陸晨心露出燦爛笑容,“覺得還可以,應該不會比中考糟糕了。”

都是驕傲的少年,一中落榜,都還是在意的。

“趙意中考成績是真挺高,不知道他這次考的怎麽樣?”

“不清楚。”宋桃之還真沒問,跟趙意談成績,宋桃之沒信心,就算她中考不是故意考砸,能否考過趙意都是未知數。所以在學霸面前,幹脆就不提成績,不然傷自尊。特別像宋桃之這種兩世為人的人,更是自尊心掉渣。

“不知道能不能超過他。”陸晨心眉頭飛揚,傲氣十足,“宋桃之,如果我超過了趙意,會不會就沒人說三中不如一中了?”

宋桃之心神顫抖,總覺得他這話裏有話。

“應該會吧!”她根本不知道怎麽回答,頭腦混亂。

陸晨心高興起來,“算了,成績出來再說吧!好在我籃球比他打的好,也不算是有點超過他的。”

“你沒事跟他比什麽呀!”宋桃之問得心虛,好像她才是那個偷窺的初戀病患者。

“不都說趙意是一中的招牌麽,我就想看看我們比一中差多少。沒什麽其他意思。”陸晨心目光閃閃,有如太陽般明亮。

宋桃之看到了驕傲和執着。

“宋桃之,還有個事。”

“啊,什麽事?”宋桃之又緊張起來。

“就是班花那個事,你別往心裏去,都是班裏男生的玩笑。”

終于是提起了。宋桃之覺得心沉甸甸的。

她裝作自然,理了理耳邊的碎發,笑着問:“聽說你選的是邬紅梅?”

宋桃之盯着陸晨心的臉,一眨不眨,生怕錯過他面部任何一絲細微的表情,陸晨心表情很坦蕩,沒有什麽造作忸怩的,他很自然地挑眉勾唇,俊朗的面容春光乍洩,“你聽他們瞎說。我誰都沒選。”

宋桃之不知道是失望還是松口氣,直視着路面,調侃地說:“那不是說我還有勝的機會喽!如果你選我,我就跟邬紅梅平手啦!”

“哈哈,騙你的。”陸晨心笑了兩聲,壓低聲音,靠近宋桃之,在她耳邊說:“其實我選了。等我考了第一,我就告訴你選了誰。”

宋桃之莫名老臉發燒。

作者有話要說:

☆、運動會前奏

運動會的項目都提交上去了,考慮到人人參與,宋桃之最終只有一個項目,1500米跑。

考試成績在第二天宣布,全市高一新生的大排名。大家都很緊張,看着老楊的燈泡頭不敢大聲呼吸,生怕呼吸大了把燈泡氣得炸了,就此沒了光亮。

楊老師沒有長篇大論,直接宣布了成績。先是班級排名。

陸晨心毫無争議考了第一。宋桃之看他,很坦蕩,絲毫沒有考了第一就有小人得意。他見宋桃之看他,還給了她一個笑臉。

宋桃之考了第三,這是她毫無保留的成績,考第二的居然是明玉花,驚掉一地眼珠子。

吳紅松考了三十二,她很沉默。

全市中學排名,宋桃之有點緊張,不是在意自己的成績,終究因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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