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一回合,宋桃之就敗了
陸晨心那個似是而非的玩笑。
第一名宣布出來,并無意外,趙意。
宋桃之看陸晨心,他依舊還是那副表情,附送宋桃之一個無奈的表情,宋桃之懂了,他的意思是無可奉告。
陸晨心最終考了第八。宋桃之排在二十二。
三中進了前五十名的只有十一個。一中獨占了三十五個。其他幾座中學就進了四個。意料之中。好生源都被一中搶了。
宋桃之最終也沒聽陸晨心親口說出他到底選了誰是班花。
不過也不重要了,宋桃之對自己還是有信心的。
未來的幾天,各科老師都在講解摸底試卷。宋桃之在化學上差了不少,不然不會比明玉花分數低。
說是摸底考試,也是一次重新定位各位學生的實驗考試。
楊老師決定按成績重新拍座位。現在的座位都是開學時自己選的。
以老楊的話說,要成立學習互助組。
宋桃之理所當然與餘梅做了同桌,并且調到了中排,倒數第三排,坐到了陸晨心和金峰的前面。
吳紅松與柳眉同桌,往前調了兩個座位。
餘梅和韓麗調到了宋桃之的左邊。
陳小亮和陳福林坐到了第一排。
除了成績,個頭肯定是要考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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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桃之和明玉花都屬于個高的女孩,自然往後坐了。
學習的軌跡按着正常的方向往前走,緊張卻有點小振奮。
新同學,新校園,需要接收的新鮮東西很多,交新的朋友,熟悉新的地方,特別是剛進城讀書的同學,周末或者趁着放學跑到城裏逛逛,都是一種樂趣。
就連最粘着宋桃之的張玉紅,都只顧着跟新朋友玩,而忽略宋桃之了,已經很少隔着兩棟大樓扯開嗓門喊着“宋桃之”。
偶爾一起放學,張玉紅的嘴裏漸漸多了一些陌生的名字,當有個男生的名字出現頻率越來越高,宋桃之知道,這丫頭怕是要得早戀病了。
這卻也是一種無藥可治的病。
在青春期多發,幾乎人人不能幸免。只不過有人暗戀,有人明戀,有人公然戀愛。
最近校園裏最火的是下午放學後的操場鍛煉,各個年級,各個班級都在積極地準備着運動會。
高一(一)班也不例外。
宋桃之每天放學在操場長跑,她本帶了跑步用的運動服,那種吸汗緊身的款式,但穿過一次之後,便再不肯穿了。
程桂芝說:“宋桃之,你跑步起來,胸前兩坨肉一抖一抖的,很多男生都偷偷議論呢!看的人真臉紅。”
宋桃之默默脫了衣服,換上大一號的運動服,穿上束緊型內衣。這時候的女生還真沒開放到以胸大美而炫耀的地步。宋桃之自然不想出這個風頭。
難怪第一次跑步,陸晨心說要跟她一起跑,鍛煉,跑着跑着就落後了,再跑着他不跑了,站在跑道邊看風景。宋桃之跑完3000米,站他身邊跟他說話,他目光躲閃,說不明的意味。當時宋桃之還沒回味過來。
宋桃之雖然換了衣服,但心情很好,雖然不炫耀,但是總會在年輕小夥子心底留下點什麽,未嘗不是好事。
陸晨心很忙碌,指導着班裏同學各種訓練,他的彈跳力極好,跳高成績很好。
宋桃之說:“為什麽不成立個籃球隊呢?”
陸晨心叫好,“成立男生籃球隊,也成立女生籃球隊,我這會兒就開始組織,趁着大家熱心運動,準備運動會的時候。”他很會把握時機,這也是宋桃之想到最佳時機。
陸晨心在班級上一宣布,班裏就沸騰了,各種報名,又給籃球隊取名字,最後一致同意男生籃球隊叫“小虎隊”。
宋桃之淚流滿面。單純可愛的同學們呀!
女生籃球隊便冷清了,除了宋桃之報名,就沒人吭聲。城裏上學的女生還好,家境優渥一點,有時間還練過籃球,也有參加過學校女生籃球隊的,但鄉鎮過來的女生打過籃球的就少了。其實也有打過籃球的,但是沒人想出風頭,又怕訓練,耽誤學習,所以都不肯報名。
陸晨心見場面冷清,“大家都不說話,我點名了啊!”他滿教室一掃,指了明玉花,“明玉花,你個子挺高的,你報名。”不容置疑,明玉花擡眼,倉促地看了他一眼,低頭“嗯”了一聲,小百花般乖巧。
宋桃之覺得陸晨心對明玉花的頤指氣使有點過,但也沒往心裏去,他們是老鄉,自然比別人熟悉,就像她與趙意一樣。
陸晨心的手又舉起來,程桂芝眼看班長的目光要落在她身上,搶着說:“班長,我覺得女生還是成立個羽毛球隊吧!”
“那就再成立一個羽毛球隊,籃球隊也必須有。”陸晨心笑得很燦爛,很平民,“我已經跟其他幾個班的班長商量過了,必須都要成立籃球隊,每年我們都要比賽,看哪個班級能奪冠。他們幾個班都不忿我們班成績好,一心想從體育上把我們拉下去,我們一定不能被他們小看了。同學們,你們說是不是?”
男生們先起哄起來,半大小夥子,誰願意被別人打壓下去呀?女生們也心動了。韓麗先舉手,淡淡地說:“班長,我參加籃球隊。”
最終,女生選了七個人成立了籃球隊,在取名字的時候,又是一片吵鬧。
宋桃之實在受不了各種五花八門的名字,最後拍板就叫一班女隊,同學們不高興,“一般”隊,能出什麽成績?
宋桃之:“一般就一般,如果一般都比他們那些特殊厲害,不是很有反差感?”
羽毛球隊參加的人就多了,幾乎所有女生都報名了,這個也不需要人數限制,就全部納入體系。
當然,現在也都只是定出個章程,正式訓練還是運動會之後。
運動要選播音員。
校園播音室也是剛成立,還沒正式的播音員呢!一班當然不讓地推薦了韓麗。韓麗也順利通過選拔,成為本屆運動會的女播音元,男生是高二的一個同學,聲音很醇厚,吐字清晰,字正腔圓。
運動會還要成立一個宣傳隊,專門給同學鼓勵加油,寫宣傳稿交給廣播室,如果被選用,班級可以加分。
宣傳委員又組織成立宣傳隊。
總之,運動會前,是各種的鬧哄哄。
陸晨心問宋桃之:“你為什麽不參加宣傳隊?”
“我?不會寫頌詞。”
“可是你寫字這麽好看,不應該是不會寫東西的人呀!”
“我可以替大家寫條幅。”宋桃之微笑,“這個主意好,我回頭弄點紅紙寫點條幅出來,給大家加油,怎麽樣?”
“這個好,要我幫忙嗎?為了運動會,大家交了班費,費用從班級裏出吧!”
“不用。”宋桃之搖頭,“我家裏有現成的筆墨紙硯。”
“你的字怎麽練的,說是從小就寫得特別好?”
“哪裏有天生好的事,為了寫字的事,我被罰站過好多次呢!”宋桃之回想起餘老師,眉眼都舒展開來,那真是一段痛與快樂的時光,餘老師對宋桃之的“特殊照顧”,加上那兩年還有元冬陽那陰沉小子的禍害,她可沒少被餘老師罰站。
陸晨心在本子上寫了個宋桃之,他的字工整有力,這種字跡的人都很坦蕩開朗,與他性格很一致。他笑着說:“沒你寫得好看。”
“我這也是被逼的。”生活中處處都有趙意的影子,即使分開學校,也時時能聽見他的聲音,例如他的摸底成績,例如寫字,趙意逼她練字的狠勁是真足,以至于宋桃之連字跡都帶了趙意的影子。
“想象一下,你安靜坐着連毛筆字的樣子,應該很溫馨。”
宋桃之撲哧笑了,搖頭,“那是你想象,過程其實非常的悲催。”
“是嗎?”陸晨心笑盈盈地看着她,眉目如畫,顧盼生姿,就連無奈的表情都這般生動。
程桂芝沖過來,拍了桌子喊,“班長,我為什麽會換成鉛球項目?”
“就沖你這拍桌子的臂力,扔鉛球就蠻合适呀!”宋桃之挖苦程桂芝,這女孩有點二,但是可愛,心大,生氣來的快,去的也快,從不跟人記仇。同是一中的同學,比別人總多了幾分熟稔。
程桂芝噘嘴,坐到金峰的位子上,托着下巴眉開眼笑起來,“哎,你們真都覺得我挺适合扔鉛球,那能不能得個名次?”
宋桃之和陸晨心交換了個無奈的眼神。
程桂芝又換了話題,“你們在聊什麽?”
宋桃之剛想阻止,陸晨心已經說出口,“聊練字的事。”
“我知道,宋桃之的字漂亮,跟趙意的很像,據說他們倆小時候總一起練字。”
又是趙意。宋桃之想把這個名字吞到肚子裏。
“趙意爸爸是我小姑父,我們倆從小就一起長大,自然比別人親近。為了我們倆字相像的事,小時候老師總懷疑是趙意替我寫的作業,總罰我站國旗杆下。”
陸晨心絲毫沒有芥蒂的樣子,很自然地問:“你還有這等糗事?”
“嗯啊!你們以為呢,我又不是學霸,趙意才是旗幟,從小到大我身邊都是他光輝的影子。我們倆家親近,關系也不錯,我比較皮,什麽事做得好一點,老師就懷疑是趙意幫我的。”宋桃之很自然地提起與趙意的關系,總被人猜來猜去,還不如大方承認。
程桂芝,“那趙意豈不是你表哥?”
“我們沒有親緣關系,我小姑是他繼母。”
“難怪你們那麽親密,大家都說你們那個……”程桂芝難得忸怩。
“早戀?”宋桃之一笑,“沒有的事,你看他總來我們學校找楊松打球,如果我們早戀,我還不天天操場等着他呀!我跟他熟悉的就如同左手和右手一般,怎麽可能戀愛呢?”
“是啊,早戀是不好的,會影響學習。程桂芝,你也別天天把這些個放嘴上,還是用心放學習上。”陸晨心盡起班長的職責,說起了官話,話語輕快,笑容也明亮了許多。
不應該是宋桃之的錯覺。
程桂芝吐舌頭,“知道了,班長大人。”不過她一點沒覺悟的心思,反而壓低了聲音,“不過,班長,你知道不知道女生在選班草呢?你覺得你會得多少票?別的班有女生打聽你呢,還有高級班也有,嘿嘿,班長,你說你這麽受歡迎,會不會早戀啊?”
“去去,你都說什麽啊!”陸晨心有點不好意思了,把眼前的散發理了理,“你快回自己座位去,要上課了。”
程桂芝嘿嘿直樂,明玉花遞給陸晨心一個筆記本,“陸晨心,你的歷史筆記本,有些重點沒記全,我幫你補上了。”
程桂芝:“你看,你看,有人獻殷勤了吧?”
明玉花露出淺淺的酒窩,“你們開玩笑,別帶上我。”她安靜地坐回位子,靜靜看書。
陸晨心看了一眼明玉花,沒什麽表情。
作者有話要說: 鋪墊的真是太多,其實我都想删掉的,可是沒時間寫新的,都是前一段時間寫的,現在想改又沒了時間。
每年到年底都是這個節奏。
☆、運動會
九月的最後一個星期,為期一天半的運動會正式開始,從早上上早自習開始,班級裏就洋溢着歡樂的氛圍,大家讀着英語課文,都生動了起來。
排練了兩個星期,總算是要到驗收的時候了。
入場式搞得很簡單,校園裏洋溢着《運動員進行曲》,一個一個班級從操場入口進去,從主席臺前走過一遍,校長、領導、老師們站在主席臺上,笑眯眯地看着,偶爾交頭接耳幾句,隊伍也沒有什麽特殊訓練,所以走得也很随意。
餘梅說:“你看有的班級都穿着統一的校服,我們怎麽沒有?”
“那是初中借過來的,你看有的穿着很不合适,小了。”宋桃之看出那是一中初中班的校服,“高中都不做校服了,難道你想穿呀?”
餘梅:“我就是想穿啊,統一做衣服穿多好,不用想穿什麽衣服,專心學習。”她着重看了宋桃之一眼。
宋桃之穿着上身深紅色,下身深藍色的運動套裝,腳上是白色運動鞋,運動服的款式挺新潮,這一身在服裝并無特色的學生中很是紮眼。她平日穿戴也很講究,衣服不是十分花哨,簡單卻在細致處透着精致,女同學對這些是敏感的,就連平日一心學習的餘梅都難免有點語氣發酸。
宋桃之治不了這種富貴病,只能裝作不懂,她已經夠低調了。
宋桃之、餘梅和明玉花站的比較靠後,身後就是男生,陳小亮伸出腦袋,怯生生地問:“宋桃之,你的衣服哪裏買的,真好看,我也想叫我媽給買一套。”
“回頭我告訴你地址。”宋桃之不想當着人再炫耀一次,如是說,這衣服是爸爸上次去香港帶回來的。
廣播裏韓麗的聲音聽起來十分的有聽廣播的感覺,字正腔圓,抑揚頓挫,解說運動會入場的幾句話,也被她說得十分有煽動力,相比較那個男生就有些平庸了。
明玉花:“韓麗應該去做播音員。”
“嗯,她應該是想往這個方向努力吧!”後來的韓麗的确做了播音員,“很适合她的職業。”
餘梅:“她性子比較清冷,氣質也偏端莊,就是有點胖了。”
“青春期都有點嬰兒肥,現在男生不都喜歡稍微胖點的女孩麽?”
明玉花笑了笑,附耳在宋桃之耳邊說:“我就是不敢跑步,太丢人了。還有籃球隊,将來肯定到處跑,這夏天怎麽辦呀?”
宋桃之莞爾,“你不想參加,跟班長說呀,幹嘛立馬就答應了。”
明玉花垂下眼眸,“他是班長,當着那麽多人的面我怎麽能反駁他呢?”
宋桃之眨巴眼睛,這姑娘平日看着蔫蔫的,其實比誰都有心眼,這年頭的姑娘,哪裏懂得當着人給男人面子的事?特別還只是同學關系。她對明玉花頓時高看了幾分,真是個懂事的女孩。
“到我們了,你們別嘀咕了。”餘梅提醒她們,她們班伴着廣播聲走了一遍百米跑道,走到學校給他們班劃分的地方,學生們早搬好座椅準備在這兒,這兩天起,這塊地方便是他們高一(一)班的大本營。
餘梅是宣傳組的小組長,搬了凳子坐到桌子邊,拿起紙筆絞盡腦汁想着寫幾句好詞,送到廣播室,廣播室裏已經有班級的稿件被采用,被播音員朗讀了出來,每讀出一個班級名字,便有叫好聲、掌聲傳來。
運動會已經正式開始。
上午比賽只安排了幾個項目,大多數比賽在下午和明天上午。
吳紅松也是宣傳組的,忙着寫稿件。
明玉花有仰卧起坐項目,先去準備比賽了。
宋桃之對吳紅松說:“你先把今天上午比賽的幾個項目,都寫幾個我們得名詞的好消息稿子準備着,等真得了名次,直接寫上名字就送到廣播室,保準消息及時又振奮。”
吳紅松的仰卧起坐做得是又快又好,宋桃之看着她那纖細的腰身,覺得都快要折斷了,圍着看的學生不停叫好,但男生們的興奮都夾雜着些隐秘的情緒,單純的是在欣賞比賽,複雜點的眼睛便盯着明玉花那上下起伏的胸脯了。
陸晨心本也在圍着看,但看了一會兒便轉身走了,宋桃之跟着他走離人群。
陸晨心見宋桃之跟了出來,招呼她,“我去男生那邊看看。”
陸晨心的耳根有點紅,眼睛依舊明亮,但笑容卻有點不自然,宋桃之有點理解他的心态,并不是十分介意。
“我也去看看。”
兩人剛走了幾步,便聽見身後的歡呼聲,是一班同學,女生比賽已經結束,明玉花毫無争議得了第一。
陸晨心興奮地揮舞着手,向班級駐地跑去,“我們班得了一個第一,快寫稿子啊!”
宋桃之跟着他跑到班級桌位,吳紅松舉着一張紙遞給身邊送稿子的男生,“我早寫好了,只加上名字就好,趕緊送過去。”
餘義勇拍了吳紅松肩膀一下,“吳紅松,好樣兒的,你怎麽就這麽有遠見呢?”
吳紅松難得地紅了臉,她看向宋桃之,宋桃之對她微笑搖頭。吳紅松終于沒說什麽謙讓的話。
沒兩分鐘,廣播裏便傳來高一(一)班女生仰卧起坐冠軍的稿件,整個高一(一)班全體歡呼,那場面別提多振奮人心了。
就連韓麗的聲音也多了幾分欣喜,搭檔男生還在廣播裏恭喜了韓麗一句,整個學校都知道了韓麗是高一(一)班的女生。
歡呼過後,一班的同學一個個都跟打了雞血似的,摩拳擦掌要在即将開始的拔河比賽中拿個好成績。
老楊同志站在班級駐地,激動的撲克臉也多了幾分表情,不停地摸着腦門。
宋桃之拉住陸晨心,“我覺得我們拔河能得第一的可能性很小,起碼那幾個有好幾個體育特長生的班級我們級比不過,我們應該用點策略。”
陸晨心明眸閃閃,“你說。”
宋桃之也是一時激動,惡作劇心起,也不知道這算不算犯規。
她跟陸晨心嘀咕了一會兒,陸晨心露出白牙,笑開了花兒,“管他呢,我覺得太好玩了,就算得不了名次,也出風頭一次,就這麽幹了。”他跑回同學中間,與參與拔河的男同學聚在一起,商議起來,男同學聽完全都哄堂大笑,不過個個更興奮了,互相準備起來。
當一群奇形怪狀的男生出現在拔河現場,還沒拉上繩子,整個賽場都已經是笑聲一片了。學生永不缺創意,卻是的時代的拼勁或者條件的制約而已。
一班的男同學,有臉上貼了畫着各種小動物紙條的,有頭發紮小辮的,有耳朵挂着樹葉的,有嘴裏叼根煙頭的,有畫了花臉的,有做鬼臉的,倉促之間,同學們能找出這麽多創意,宋桃之也很吃驚,她只是提了個開頭,陸晨心真膽大包天用了。
可想而之,拔河比賽開始,對手顧着笑了,哪裏有力氣拔河?幾輪下來,一班眼看要贏了。對手不幹了,向老師抗議起來。
裁判老師也是很為難,比賽規則也沒說不準搞怪,這算作弊嗎?
這場比賽最終驚動了校長,李主任拿着慣用的棍子鑽入人群,聲嘶力竭地宣布一班比賽成績無效,小夥子們沸騰了,扔了道具,推推擠擠,吵吵嚷嚷,差點釀成打架事件。
最終,一班的成績還是被強制取消,還被廣播通告批評。
全班同學都陷入了低谷。
宋桃之自責,若不是她把後世的惡作劇強行放到現在這個還殘留着大量霸權的校園,一班成績未必會這麽慘。
宋桃之正想站出來跟同學道歉,陸晨心卻比她先了一步,在中午比賽結束,全班同學都萎靡不振的操場,開始了他個人的檢讨。
餘義勇打斷陸晨心的話,“有什麽好說不對的,這是大家自願的,學校不願意認就算了,得失有那麽重要嗎?還是大家開心最重要。”
陳小亮細聲說:“是哦,剛才大家都很開心,所有看的人都很高興啊!”
陸晨心笑起來,“大家這樣想我也放心了,其實我也覺得沒什麽呀,運動麽,本來就是大家高興為主。”
班裏的人開始叽叽喳喳說起剛才的比賽,讨論起這創意的有意思,誰做的表情更搞笑,誰裝扮的更古怪,說着都開心起來,哄鬧着、玩笑着、推攘着将板凳搬回教室。
宋桃之高興起來,大家這般看得開她就放心了。
的确,就是一個娛樂,大家高興就好。
在回去的路上,碰見有別班級的人,認識的就迎過來,跟同學讨論剛才的拔河事件,一個個說得眉飛色舞,覺得一班同學太牛了,不認識的也指點着他們哈哈大笑。
同學們見全校的學生都這個态度,更是興奮了。
高一(一)班就這樣,用一個搞笑的拔河比賽享譽全校。
即使是老師們,都記住了這群調皮的學生。
老楊同志沒有批評他們,而是等在教室,給大家加油了兩句。
也算是意外之喜了。
惡作劇偶一為之,适可而止。宋桃之對自己于是說,她不想作什麽偉人、巨人,只想改變自己的命運即可。
第二天上午比賽,都是田徑。
宋桃之穿着運動服,跑鞋,站在跑道邊等着她的比賽。
一聲令下中,宋桃之沖了出去,速度不是很快,長跑不比短跑,大家都沒那麽賣力,盡量速度适中。
才過了半圈,宋桃之覺得小腹一抽,壞了。
作者有話要說:
☆、被排斥
又堅持了半圈,宋桃之知道不能再繼續了。遠處有班級同學在給她加油,班長在終點對她揮手,滿是期待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她已經在前三的位置了,保持下去,就能得個名次。
宋桃之毅然調轉腳步,咚咚跑出了跑道,不顧所有人詫異的目光,跑了。
高一(一)班全體師生傻眼了,看着宋桃之小跑着遠去的背影,半響沒人吱聲,比賽的人跑到了終點,得了名次的班級在歡叫,沒得名次的也在為自己的同學加油——
體育委員先不幹了,指着宋桃之離去的方向,“太沒紀律了,必須得懲罰宋桃之。”
班長的臉色也不很好,但還是堅持說:“她可能突然有什麽不舒服,我去看看。”
吳紅松:“我去吧!”
陸晨心堅持,他倆便一起回教室找宋桃之。
宋桃之悲憤莫名,好好的,怎麽又提前了?重生一遍,最大的痛苦便是再重新經歷一遍青春期血潮洶湧的日子,痛、酸、多、不規律,各種的倒黴。
還好有準備,包裏居然有止痛藥,也顧不上找水,幹咽下一顆,翻了一包衛生巾,揣進兜裏,也顧不上其他跑着去了廁所。
迎面撞上要進教室的陸晨心和吳紅松。
“我去廁所。”宋桃之丢下一句,跑的飛快,實在顧不上臉面。
吳紅松跟了上去。
吳紅松自然是明白了為什麽。
宋桃之蹲在廁所,滿臉懊惱,“這下完了,怎麽解釋呀?”
“就說你拉肚子。”吳紅松倒很淡定,“誰沒個不舒服的時候呀!”
中午,運動會各項目結束,各班同學收拾桌椅回了教室,班裏同學情緒都不高,女生田徑賽,除了餘梅拿了個100米第三,就沒得過名次的。宋桃之本來是可以拿個名次,但突然的掉了鏈子。
高一四個班,一班以一分之差低于三班,成為年紀最末。
大家回教室時,宋桃之坐在位子上,拿了本書在看。
性子不好的同學便開始說酸話,又提起昨天下午的拔河,說是聽見宋桃之給陸晨心出的馊主意,最後落了個通告批評的結果,不然拔河說不定還能拿分。
陸晨心欲辯解,也被七嘴八舌的壓了下去。
宋桃之對這些議論倒沒什麽不高興的,畢竟年輕孩子,年輕氣盛,若她在這個年紀,出了這類事情,肯定也會指責這個“不負責任”的同學。
有脆弱的女生還抹了眼淚,男生不至于哭,但都情緒不高。
所有的同學在這個集體榮譽的時刻,都十分的齊心,集體榮譽感高得不成樣子,高高在上的一班,學習最棒,幾乎不差一中的一班,在高中第一次摸底考試中出了風頭,不想在體育上又被給了一拳頭,成為最差的班級。
宋桃之越泰然處之,義憤的同學便越發的生氣,
先還遠遠地說酸話,最後幹脆在她面前明着說。
老楊回了教室,鼓勵了大家幾句,強調學習才是最重要的,體育畢竟是輔助,又不是要考體育的特長生,讓大家不要放在心裏,畢竟友誼第一,比賽第二。
話雖好聽,卻沒起到什麽振奮人心的作用。
好在下午不用上課,是周日的半天休息,一班的人坐在教室,七嘴八舌說了許多,但于事無補,也改變不了高一(一)班體育倒數第一的事實。
宋桃之聽他們說來說去也沒什麽新鮮內容,便收拾了書,恰好張玉紅在教室外喊她,她便站起來回家了。本想喊吳紅松,又怕她被連帶,只好一個人走了。
滿教室的人看着她修長的背影慢慢走出了教室,教室鴉雀無聲。
宋桃之其實是想解釋的,但實在不知道說什麽,大姨媽的話題顯然不好拿出來當借口。
拉肚子?好像剛才大家也沒給她解釋的臺階。
宋桃之與張玉紅并肩走出校園,張玉紅還在興奮地說着運動會的趣事,哪個女生暈倒了,哪個男生跟誰獻殷勤,哪個裁判不公平,哪個男生跳遠好厲害……
“咦,你今天沉默的有點過呀!”張玉紅終于發現宋桃之的沉默。
“我今天參加1500米跑步。”
“對啊,聽你說過,不過好像沒看見你呀!”張玉紅那會兒正紮堆看男生跑步呢,哪裏顧得上宋桃之。
“然後我倒黴了,然後就更倒黴了。”宋桃之沮喪,雖說不想在意,但是她還是會在乎這個集體,兩世為同學,純粹的同學之情,是多少金錢都買不來的。
“說的這般文藝,我聽不懂。到底怎麽了呀?”
宋桃之便跟她說了今天跑步事件,張玉紅跟大家的思想一樣,“你真是的,多堅持一會兒不就到了,好歹跑完呀?就算你跑了倒數第一,同學們也不好說你什麽,最多是實力不濟,可是你跑一半跑了算什麽事呀?不就是來個大姨媽麽,我來了那個還吃冰棍呢!就你嬌氣。”
張玉紅的體質很好,從未受過痛經的苦,所以站着說話不腰疼。
“我會很痛的,量也很大,這麽快跑去廁所,衣服都差點沾染上了。”宋桃之蹙眉,這麽會兒,她覺得自己又要上廁所了,不知道還能不能騎自行車回家。
宋桃之要回學校,張玉紅不幹了,捂着肚子,“我餓死了,不行了,我要回家吃飯,不等你了。”
吃貨,永遠改不了本色。
宋桃之又回到校園,鑽進辦公樓的廁所解決了問題。
出來後,推了自行車往外走。
沒幾步,碰見張晴和郭曉霞。
郭曉霞推了推厚厚的鏡片,眯着眼睛說:“這不是宋桃之麽,你不是說她早回家了嗎?”
張晴從鼻子裏哼了一聲,“宋桃之,你怎麽還好意思在學校啊,要是我,早羞愧得躲角落哭了。”
“我自殺謝罪?”宋桃之笑盈盈地看着小姑娘氣鼓鼓的臉,開了句玩笑。
“那你自殺啊?”張晴的言語十分犀利,“有些人就是讨厭,仗着長得幾分好,學習好點,就得意過頭,到了幹正事時什麽都指望不上。”
郭曉霞:“你們班花不是邬紅梅麽?”
宋桃之聽她們越說越氣憤,打斷她,“好了,好了,知道你們都是集體榮譽感超一流的好同學,我沒責任感,好吧?”不解釋不行啊,她壓低聲音說:“別這樣挖苦我嘛,我肚子疼,真的,就是那個來了,真不能跑了。”
張晴錯愕了幾秒,“那也不用跑一半不跑了啊,完全可以堅持下去啊!”
“是啊,我來了那個還下地幹活呢!”
宋桃之真是沒法了,“好吧,我嬌貴,總行吧?”
“就是。”張晴被她光棍的态度弄的倒不好再說什麽了。
“哎,宋桃之。”說話間,陸晨心端了個飯盒跑了過來,“老遠見你們幾個在說話,宋桃之,你沒事吧?”
張晴:“班長,你就看見宋桃之啦,她害班級得了倒數第一,你還幫她說話。”
“我哪裏有,我什麽都沒說好不?”陸晨心露出委屈神色,“為了譴責宋桃之同學,我這不來了麽,走吧,宋桃之,我們走走,跟你好好說說集體榮譽的事。”
陸晨心跟着宋桃之往學校外走,宋桃之:“等你飯吃完?”
“我吃完了,就是還沒洗碗。”陸晨心笑了,陽光灑落一地,“我剛才說玩笑呢,那會兒在教室裏我沒替你分辨,你別生氣啊!畢竟同學們都是出于為了班級的想法才發洩幾句,你也別往心裏去。過幾天就好了。剛才我跟張晴說着玩呢,沒事,你該幹什麽就幹什麽,什麽事都沒有。”
“班長,你可真會說話,方方面面都想到了。”
“那必須的。”陸晨心嚴肅了臉,“誰讓我是你們的班長呢,不為大家想,還能怎麽想?”
“為了大家,你應該批評我。”
“怎麽能夠呢!”陸晨心望着宋桃之,明燦燦的眼裏總似有笑,“我還擔心你,是生病了嗎?”
“沒事,就是正好想上廁所,憋不住了。”宋桃之臉頰紅了起來,面對喜歡的男生,還真沒法淡定,總情不自禁沉浸在他的舉手投足之中。
“人都有三急,我理解。回頭我跟同學們解釋。”
“算了。”宋桃之止住他,“不是說過幾天大家便忘記了麽,我看還是算了。”
“随你的意思。對了,下午我們去黑龍湖玩,你還去嗎?”
宋桃之搖頭。
黑龍湖是城裏飲水水庫,水質特好,四面環山,青山碧水,雨天雲霧缭繞,晴天金光粼粼,秀水藍天碧樹,風景獨好。
許多外地人都會選擇去那裏游覽。宋長文最近打算跟劉保和合作,開發黑龍湖旅游,并在那裏建立療養院。
對于剛進入臨市讀書的學生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