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一回合,宋桃之就敗了

,當然要去游覽一番了。

本都是定好的行程,考完摸底考試,舉行完運動會,全班同學一起去黑龍湖游覽,但突然出了宋桃之這檔子事,所以陸晨心特意來問她。

雖然很不想錯過這個與陸晨心一起游玩的機會,但宋桃之還是忍痛拒絕了,奈何血濤洶湧啊!

陸晨心有點失望,“不是說好沒事的麽,幹嘛不去呀?這樣,同學們會更不高興的。”

做了對不起集體的事,又脫離集體活動,宋桃之能不知道後果麽?可是她實在不敢冒險,到時候丢人就麻煩了,以她的狀态也沒法騎車走六公裏山路。

“你在意我去不去麽?”鬼使神差,宋桃之問出了這話。

問完也不回避,直勾勾地盯着陸晨心,陸晨心顯然被她的眼神勾住了,神色忸怩起來,他把飯盒藏在身後,腳踢着路上的石頭,“咳,當然在意啊,大家都說好了去,就缺你一個人,總不好吧?”

宋桃之有點失望,這官方回答。

但是,不能操之過急。

上一世,他們暧昧了三年,最後也沒挑破關系。最後各分東西,再見時她已嫁為人婦。

這一世,或許還是暧昧?

宋桃之抹掉胡思亂想,“你回去吧,跟同學們好好的玩,我今天的确有點不舒服,下次跟你們一起去玩,我們去爬西山。”

陸晨心對宋桃之招手,看着她修長的背影慢慢走遠,臉上的笑容消失,撓頭,“還真難啊!”

作者有話要說:

☆、生理期

宋桃之是走回家的,實在不敢騎車,一路走得心驚肉跳,生怕自己突然咳嗽一聲或打個噴嚏,那就得跟決堤似的。還好今天穿了神色的褲子,即使有點什麽事,也沒那麽顯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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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止痛藥,可是小腹依然一緊一緊的,她覺得身上發冷,又覺得熱,總之是各種的難受。

這才走到烈士陵園,是不是進去上個廁所?

看着陵園新修的大門,大理石的地面,漢白玉的欄杆,巍峨的大門,再看看裏面蒼翠的松柏,宋桃之猶豫了,還是改不了怕鬼的心理。

可是不上廁所,她怕是堅持不到家了。

“宋桃之。”

這熟悉的聲音讓宋桃之欣喜交加,沒有任何時候宋桃之有這麽歡迎趙意的出現。她感激地看着趙意,夾着腿,十分委屈地說:“趙意,我想去廁所。”

趙意笑臉凝固了,他仔細看宋桃之的臉,平日的紅潤消失了,蒼白的跟個瓷娃娃似的,滿頭的汗,頭發都沾濕在了臉頰,她也顧不上整理頭發,推着個自行車,渾身都是在發抖,十分的狼狽。

“你怎麽了?”趙意扔了自己的自行車,把宋桃之的自行車接走,支好。

宋桃之抓着他的胳膊,“別問了,先陪我上廁所。”

“書包給我。”

宋桃之不肯,作案工具還在書包裏呢!

趙意搶過背到身上,“都這樣了,還矯情什麽呀!”

宋桃之瞪了他一眼,“你知道我怎麽了呀?”

趙意望天,望松柏,就是不看宋桃之,“反正你每次不都這樣麽!”

抓狂,這男孩能不能好好讀書,別管女人的事?

到了廁所門口,趙意把書包遞給宋桃之,“你拿出來,書包給我,我等你。我在外面,不用害怕。”他把臉扭開,耳根發紅。

宋桃之扯過書包,掏出一包塞進褲兜,又把書包塞進趙意手裏,扭頭跑進了廁所。

從廁所出來,宋桃之覺得清爽了不少。

趙意:“你吃止痛片了嗎?”

宋桃之不理他。

“去我家吧,我讓小姑給你熬姜糖水。”

“不去,大姨也會熬。”

“我剛去你家啦,大姨被兒子叫回鄉下了。”

宋桃之坐上趙意自行車後座。

趙意騎得很慢,少年還單薄的身軀并不高大,他身子總有股淡淡的茶香。趙意與宋長文一樣,喜茶,常年帶着茶杯,不離茶葉,自小身上便有一股飄逸脫塵的氣質。端着茶杯,坐在樹下,恬靜的就如一副古代田園學士圖。

“宋桃之,你說我以後當婦産科醫生,好不好?”

宋桃之一把抓住趙意的衣襟,不下心掐了一把他腰間的肉,少年哼了一聲。

“你變态吧?”男婦産科醫生?雖然說是最好的婦産科醫生都是男人,可是她實在無法想象,蘭花一般的少年坐在一對女人中間,談論月經、子宮、炎症、陰、道等等問題。

“我是認真的。總是不能看你難過,看你痛,恨不能替代了你才好。”

如此溫情、甜蜜的話,就這樣随意說了出來,那般的自然、恬淡,仿若在說“今天天氣真好”一般,沒有修飾,沒有過渡,沒有預演。

宋桃之差點摔下自行車。趙意用腳撐地上,剎車。

扭頭看着他。

少年溫潤的眸子裏有擔憂,有愛戀,有溫暖。春風一般融化着宋桃之冰山的心田。

但是,宋桃之卻覺得悲傷,越是美好,她越是害怕,終極的傷害便越是難以忍受。

宋長青對趙意還是不錯的,她是個心胸寬廣的女子,爽朗明快,心裏藏不住事,對趙意該管的管,該說的說,倒與趙意關系拉近不少。加上宋長文一家與趙家原本關系就好,又成了親戚,自然更近了。

宋長青周日不上班,帶着五歲的小小在家裏,一般都會做好了飯菜等着趙意。

趙家翻蓋了房子,也蓋了三層獨棟別墅,大門半開着,走到門口便聽見宋長青在院子裏嗓音透亮地說:“小小,這是洗衣服,不是玩水,你再把衣服弄濕了,我就讓你光着。”

“哥哥說女孩子不能光着身子。”小小細聲細氣,聽着還有拍水花的聲音。

趙意對妹妹一向很好,有哥哥寵溺的女孩的幸福,是沒有兄弟姐妹的宋桃之羨慕的,前世的趙情,便常常以兄妹之情打擊她,認為她是分享了哥哥愛的壞女人。

但這一世,應該不會有這類事情吧,畢竟趙情是宋桃之的親表妹。再說,這一世,除了表姐妹,再也不會有其他親戚關系。

宋桃之看向趙意,兩人相顧而笑,剛才那份旖旎又融化在平淡樸實的親情中。

趙意推門而入,喊了一聲“姑”。

趙意一直這樣喊宋長青,也沒人要求他改口。

宋桃之跟着進去,推開趙意,着急地往家裏跑,“小姑,我去廁所,給我熬紅糖水。”

宋長青把趙情從水盆裏撈出去,推到趙意身邊,“去去,找你哥哥去。”對着宋桃之的背影喊,“桃之,你慢點。”又對趙意說:“她這是又肚子疼了?”

趙意捏住小小的小手,在她手心捏了捏,惹得她咯咯笑,趙意看着宋長青,“姑,給她送紙去吧,書包還在我這裏呢!”

“我給她熬紅糖水去,你自己送。”宋長青才不管趙意是臉紅還是臉白,扭身進了廚房。

趙意牽着小小進屋,聽小姑娘抱怨媽媽不讓她玩水,心不在焉地“嗯啊”着。

小小不滿了,抱住趙意的腿,裝哭,“哥哥讨厭,桃之姐姐只要一來了,你就不理我。”

“哪裏有啊,哥哥聽着呢,媽媽說的是對的,不能總把衣服玩濕了,這麽漂亮的裙子沾上了水,就不能穿了。”趙意蹲下身子抱起小小,點着她的鼻子,“還有,桃之姐姐是客人,你是主人,應該對客人熱情一點,不能吃客人的醋呀!”

“她才不是客人,媽媽他們都說是你媳婦。”小小抱着哥哥的脖子,“哼,媽媽還說那叫娶了媳婦忘了娘。”

趙意笑了,點了點小小的腦門,“小精靈,這話可不許在桃之姐姐面前說,她會生氣的。”

“咯咯,我知道啦,哥哥。我要是說了,姐姐會打哥哥的哦!”

兄妹倆人頭抵着頭笑起來。

趙意用一顆糖的代價收買了小小給宋桃之送衛生用品,小小捏着鼓囊囊的小包,揉來揉去,“哥哥,這是什麽,為什麽姐姐要用這個擦屁股?”

“這是衛生用品,女孩子專門用的,等小小長大了也會用,現在還小,用不上。”

趙意從不把小小當孩子,一直以大人平等的心态對她,她也便最信哥哥,跟哥哥粘糊的很。

宋桃之出衛生間的時候,兄妹倆人就盯着一包衛生用品,讨論着使用方法,宋桃之前去奪過塞進包裏,白了一眼趙意,“你還真想當婦科醫生了啊!”

趙意淡淡地笑,“女孩子麽,早知道點生理常識,多點性別常識也是好事。不是有的女生第一次時,吓哭了麽。”

“誰呀?”宋桃之好奇起來,“喲,居然還有女生跟你說這事,趙意,你真是婦女之友了呀!”

趙意垂下長長的睫毛,扭身就走。

“不說我也知道,不就是劉文娟麽。”宋桃之一點沒覺察自己語氣裏的酸味,“那天她媽媽沒在家,她跑你家來,哭着跟你說她流血要死了。”

趙意睫毛卷起,露出一雙水潤的眸子。

“好奇我為什麽知道呀?不告訴你。”宋桃之彎腰捂住肚子,臉色一白,多嘴多舌的報應啊!

“桃之,起來吃點東西。”宋桃之蜷縮在床上,小姑給她蓋上薄被。

“不吃。”宋桃之捂着肚子,疼的臉色發白,該死的痛經什麽時候能好呢?

“年輕那會兒我也疼,生了小小後就好了,再忍兩年,早點結婚生孩子,就什麽事都沒了。”

“小姑,那還遠着呢,你就說現在吧,藥呢?”

“趙意說止痛片不能吃多了,那再喝點紅糖水。”

“讓趙意滾蛋。”宋桃之真的很難受,把頭裹進被子。

“你這孩子。”宋長青隔着被子拍了一把宋桃之,“別總對趙意這麽兇,我都看不下去了。虧趙意性子好,忍着你。”

“姑——”

“好好,不說了。”宋長青出去。

趙意站在門口,端了杯子,側讓着宋長青出去,宋長青說:“得,你自己照顧她吧,她這會兒暴躁不安,脾氣也不好,你別理她。趙意,桃之那孩子就愛順杆兒爬,你別總什麽事都由着她。”

“我知道了。”趙意眉如遠山,淡如山水墨畫。

這孩子越大越發的飄逸,捉摸不透了,宋長青搖頭下樓。

小小偷偷溜上樓,撲到窗邊坐着看書的趙意腿上,點漆的眸子寶石般流光溢彩,她壓低聲音說:“哥哥,桃之姐姐是不是要死了?”

趙意捏她鼻子,露出笑意,“小腦瓜子想什麽呢,她只是難受,過幾天就好了。”

“哦,不用死了,那哥哥就不用陪着她呀,陪我畫畫呗!”

宋桃之把頭從被子裏露出來,對小小喊,“趙情,吵死啦!”

小小對趙意做了個鬼臉,爬到趙意腿上坐着,爬在趙意肩膀上,露出半個小臉,對宋桃之說:“表姐,你再喊,我讓哥哥将來不娶你、嗚嗚……”

趙意捂住了小小的嘴,抱着她,向門口走去,開門,扔出去,關門,動作一氣呵成。

宋桃之白着臉,扔給趙意一個枕頭。

屋裏有點熱,宋桃之睡得昏昏沉沉的,朦胧中仿佛看見趙意纖瘦的背影,他的背挺直,頭低着,手裏捏着筆,偶爾沉思,偶爾奮筆疾書。室內安靜的只有他沙沙的字跡聲,和自己心髒跳動的聲音。

“趙意,我不高興。”

“嗯,我知道。”

他沒有回頭,依舊埋頭寫着什麽,這樣的午後,趙意便這樣安靜地坐在窗前,窗外有幾朵牽牛花,蜷縮着紫色的花朵,顫巍巍地立在風中。

“你知道什麽呀!”宋桃之小心翼翼地躺平,盯着天花板上水晶吊燈,“我們班的同學都去黑龍湖了,我們班長問我去不去,我說不去,他好像不高興。”

“沒事,下周我陪你去。”趙意轉過身,頭臉在光影裏晦暗不明,“要不,我帶你去?”

“趙意,你為什麽對我這麽好?我總這樣兇你。”

趙意站起來,站在宋桃之窗前,還稚嫩的少年頂着滿室明光,盈盈而笑,“我當你是對我撒嬌。”

宋桃之惡寒,一股熱流湧出,她只好狼狽地爬起來去廁所了,顧不上少年對她的調戲。

作者有話要說:

☆、運動

運動會落幕,為枯燥的三年高中生涯拉開序幕。

運動成績太差,激起年輕人的好勝心,一班拉起運動高、潮。

男生籃球隊風生水起,每天下午放學雷打不動去操場齊練習籃球,在連續幾場與高二班組織對抗賽都贏了比賽,一班的“小虎隊”們名聲鵲起。高一其他三個班也不甘落後先後成立了野狼豹子之類的隊伍。

全校就十幾個班級,混戰得不亦樂乎,男生是荷爾蒙迸發,女生是激素催發,忙着喊口號、加油,至于原本說的女生籃球隊,成了一個噱頭。

宋桃之自從運動會後,便被班裏的女生若有若無的排斥,雖大家也知道她是生理原因退出了比賽,但是從情感上還是不能接受集體榮譽受損的現狀。

明玉花對宋桃之的态度倒是沒什麽變化,她為人謹小慎微,從不惹事,總默默地站在一邊,幾乎讓你忽略掉她的存在。若不是成績實在突出,幾乎讓人忘記了她的存在。宋桃之平常便與吳紅松、明玉花結伴。

三人都不是吵鬧的性子,宋桃之我行我素,吳紅松淡然,明玉花低調。三個長相、風格不同的女生并肩在校園,也是一道靓麗風景。

她們很少去操場圍觀男生的荷爾蒙迸發。

放學後,她們有時坐在操場一角找塊草地坐着聊天,有時去校外河邊,聽聽吳紅松唱歌,或者各自拿本書看。宋桃之看小說,吳紅松和明玉花看複習資料。

這天,她們剛走到籃球場邊。吳紅松探頭看了一眼,“趙意來了。”

宋桃之“嗯”了一聲,眼睛卻盯着別處,張玉紅與一個跟她差不多個頭的男生站在一處,看着男生打球,兩人站得很近,并頭說話十分親密。

“張玉紅。”宋桃之喊了一句。

張玉紅沒聽見,男生扭頭,對她們腼腆笑了笑,有些黑瘦,但眉清目秀,很耐看。

“走,看看去。”宋桃之拉着吳紅松,明玉花沒動,笑着搖頭。

宋桃之與吳紅松走向張玉紅,張玉紅對那男生說了句什麽,男生鑽進人群。

“那誰呀?”宋桃之有點嚴肅問張玉紅。

張玉紅黑漆漆的眼睛閃啊閃過一抹羞澀,“他就是馮波麽,不是跟你說過,我們班的,學畫畫的,畫的人物特別像。”

“像有個什麽用,想要像的,去照相館想要多少有多少。”宋桃之毫不留情地打擊她。

張玉紅不幹,鼓着眼睛瞪宋桃之,“宋桃之,你說話怎麽就這麽損,馮波是要做畫家,畫家懂麽,畫的畫老值錢了,相片能比麽?”

“那他畫了多少作品啊?”

張玉紅跺腳,“懶得理你。”她指着球場,“唔,你的白馬王子在呢,快去瞅他吧,別跟我叽歪。”

吳紅松扯了一把張玉紅,“好了,我們又沒說什麽,你自己說了這麽一堆。”

“宋桃之瞧不起人麽,就趙意學霸,有前途,別人都不值一提。”

“我哪裏有這個意思。”宋桃之心裏嘆了口氣,如果是別人的早戀,她根本就不會說什麽,但張玉紅和馮波,那是一對怨偶。

宋桃之沒心沒肺地拿趙意調侃張玉紅,“原來你喜歡這類型的,眉清目秀,哦,趙意正合适,就是白點,回頭讓他曬黑了,保準成你喜歡的樣子。”

“得,我被一個劉文娟煩還不夠啊,哪裏架得住你再這樣譏諷我?我再打主意,也不敢打趙意頭上呀!就劉文娟個傻姑娘,天天圍着趙意轉,以為人家就能多喜歡她一點。”

“這話怎麽這麽酸呢?你不會真喜歡趙意吧?”宋桃之開起玩笑。

“喜歡你能讓給我嗎?”張玉紅把手往兩人肩膀一搭,全部力量都放上去,壓得兩人都是一踉跄,“我給你們看個好東西。”

張玉紅神秘兮兮地從兜裏掏出一個紙鶴,她遞給宋桃之,宋桃之遞給吳紅松,“你手巧,拆開看看。”

張玉紅有點忸怩,“不許笑啊!”

是一封信,開頭寫着“親愛的張玉紅同學”,連一向淡定的吳紅松都忍不住笑出了聲。

信是馮波寫的,學美術的學生,字寫得非常漂亮,剛勁有力,飛揚張狂。

“沒想到你是我們中第一個收到情書的。”宋桃之感慨,“我還沒收到過情書呢!”

張玉紅洋洋得意,“嘿嘿,學習上我追不上你們,這個我總算是拿了第一。”

“你少得意,人家劉文娟初一就開始收情書了呢!”

“切,就楊松那傻大個,才會眼神不好,看上她。”張玉紅對劉文娟那是十分的不屑,“她就個面子光,看着文文靜靜的,內裏髒死了。一個飯盒吃完了都能塞桌鬥裏不洗,等着下一頓繼續吃。她別惹我,惹火了我就告訴楊松。”

“你還不如告訴趙意。”吳紅松插了句話。

“對哦,她以為我不敢。”

宋桃之拍了拍張玉紅的肩膀,她自小就這樣,心胸大,不記仇,嘴裏說得厲害,心地善良,就算對劉文娟再不滿,卻也不肯在男生面前揭她的短處。

“你不是好久沒見劉文娟了麽,怎麽怨念還這麽深?”宋桃之問她。

“那不是麽。跑我們我們學校來炫耀來了,還帶來好幾個一中的,為趙意加油呢!”張玉紅往對面一指,那邊的确有一群陌生的學生,在為球場歡呼,“若不是她趾高氣揚的樣子,我才懶得喊馮波站這裏說話呢!你們不知道,剛才她們來的時候經過我身邊,我跟她招呼,她笑得那個假。趙意跟我說話,她在一邊說鞋帶掉了,說她從小就不會系鞋帶,讓趙意幫她。我都替她臉紅。”

“然後呢?”宋桃之好奇起來,以趙意的性格,給女生系鞋帶,可行性還是挺高的。

“好球。”張玉紅不搭理宋桃之,而是拍起手來,“你們班的班長,扣籃,太帥了。”

吳紅松也探頭在看球場,“要不,我們擠進去看打球吧!比分追得好緊。”

“走走。”張玉紅忍笑,拉着宋桃之往三中加油隊裏鑽。

宋桃之拍開張玉紅的手,“少作怪,我不會走啊!”

她們三個鑽進人群,明玉花也擠過來,幾個女生站一處,看着球場,說兩句話。

雙方你争我奪中,一中兩個男生夾擊餘義勇,他左突右閃也無法帶球突圍,做了幾個假動作,不想被對方逼得太緊,一腳踢到小腿骨上,哨響,餘義勇抱着腿摔倒在地上。

吳紅松的臉白了,咬住略厚的唇,不大的眼睛裏驚懼,宋桃之推了她一把,“快去瞧瞧,要不要幫忙。”

明玉花拉着吳紅松擠進一班的救護隊中。

忙亂了一陣,三中的男生聚到一中幾個人身邊,吵嚷起來,眼看着就要起打架事件。女生們也吵起來。

趙意四處張望,目光從陸晨心的肩膀處落到球場邊緣的宋桃之身上,對她露出一個笑容。

宋桃之撿起地上的籃球,走了過去。

她拍了拍陸晨心的肩膀,“班長,還繼續不?”

金峰不耐煩地說:“還打什麽呀,他們故意踢人。”

一中一個眼鏡男說:“上次我們有個腳被踩得幾個星期不能走路呢,我們不也沒說什麽?打球受點傷,擠碰幾下不是很正常麽,輸不起就不要亂說。”

三中的比分少四分。

趙意:“宋桃之,你過來幹什麽?”

“打球啊!”宋桃之笑得很甜,看着陸晨心,“班長,繼續打球呗,別讓人覺得輸不起。”

陸晨心幾個用眼光交流了幾眼,都同意繼續比賽。

三中這邊換上的是劉虎,他是剛學的籃球,投籃準确率很高,但畢竟是個新手,實力差了許多,一班現在也找不到更好的人選代替。

“宋桃之,要開始了,你還不下去?”陸晨心突然瞧見宋桃之還抱着籃球站在球場。

“班長,別換劉虎了,我來吧!”宋桃之拍了拍籃球,熟了下手,把球拍給裁判,“沒說不準女的上場吧?”

金峰皺眉,“宋桃之,你別玩了啊,我們比賽呢!”

陸晨心不明地看着宋桃之。

趙意笑起來,“沒說不準女生上場,你們随意。”

一中幾個男生吹起口哨,觀場的學生也有附和吹起口哨。

陸晨心稍一思索,便鎮定自諾,“行啊,那你上場。”完全沒有戲谑之心,很自信的樣子。

“她行麽?”金峰壓低聲音對陸晨心說,“班長,你可別開玩笑。人家一中那個陪着小女友玩兒,不在乎輸贏,我們可要為餘義勇讨回場子呢!”

“他不在意,我為什麽在意。走,上場。”

宋桃之本來就穿着運動衣褲和運動鞋,她的上場,在球場上十分的醒目。

張玉紅擠到劉文娟身邊,笑嘻嘻地說:“嘿,劉文娟我記得你也會打籃球呀,怎麽不去跟趙意說說,你也上場玩幾把?”

劉文娟圓潤潔白的臉頰露出一絲羞澀笑容,“我不喜歡這種野蠻運動。”

“野蠻?那趙意就是個野蠻人啦!”

劉文娟偷偷剜了張玉紅一眼,但臉上笑容不斷,“男生在體育場上叫男兒雄風,女生才叫野蠻。”

“那叫英姿飒爽,你臉都黑了,幹嘛還裝笑,嘴角不疼麽?”

劉文娟耷拉下眼皮,慢慢斂去笑容,不理張玉紅。

張玉紅笑得越發燦爛。

宋桃之會打籃球,而且打得非常好。

在一中初中部時,便常帶着一幫男生打球,她在女生中不大合群,但在男生中很有人緣,就因為她熱愛運動。

宋桃之平日有點懶散,走路姿勢優雅,身段講究妙曼,但打起球來卻很兇,她的彈跳力非常好,投籃又狠又準。快170cm的個子,在男生中也不顯矮。

剛開始,男生都很不适應,但随着宋桃之接到籃球,用一個巧妙的假動作,騙過一中眼鏡男,在三分線外,一個漂亮的投籃,籃球從空中劃出一道美麗的弧線,落入籃筐,漂亮的空心球。

全場靜音。趙意給宋桃之拍了幾個巴掌,宋桃之給了他一個後腦勺。

球場沸騰起來。飛揚的口哨聲揚起,傳出很遠。

張玉紅叫得特別大聲,“宋桃之,把趙意撲倒。”

趙意聞言,一個踉跄,宋桃之趁機搶走了籃球,箭步越過一名放手人員,高高舉起籃球,跨步跳起,又一個漂亮的三分投籃,籃球砸在籃圈上,滴溜溜轉了一圈,落進筐中。所有人的心提起又放下。

宋桃之抹了把額頭的汗,做了個暫停的動作。

“分數已經搶先了,交給你們了。”宋桃之下場,沒留給男生說一句誇獎或感激話的機會。

只留下一個高挑纖細的背影。

作者有話要說: 新年快樂

☆、羽毛球事件

宋桃之一戰成名。

贏回了全班同學的熱情。

女生們突然興起對籃球的熱愛,下午放學,有大膽的加入到籃球場中男生隊伍之中,有會幾手的,打得熱烈,有不會的,便紅着臉由男生教她們。

《灌籃高手》漫畫已經很熱了,動畫片剛開始進入中國不久,在臨市還沒風靡。

宋桃之有全套日文原版的動畫,都是劉保和陸續從外地或國外買回來的。

她帶來了漫畫書,頓時在班級裏瘋傳起來。

宋桃之最早打籃球是跟着元冬陽一起玩的,那時候想的是鍛煉身體。趙意開始打籃球卻從看了《灌籃高手》之後,中學後拼得更厲害,這自然是懂得了身高的意義之後的事了。

宋桃之突然發現,趙意已經跟她個頭差不多了,或許還高那麽一兩厘米,只因為她穿着矮跟鞋,看起來才差不多。

奔跑的羞澀男孩已漸漸長大。

風靡的籃球運動席卷全校。當事人宋桃之卻泰然自諾,依舊我行我素,有女同學要請去打籃球,她若無事也不會拒絕,但大多數時候都是在操場跑步,跑過之後回教室看書。她偶爾周六也會與趙意去打球,但已極少了。身材發育後的不便,不是她古板不在意,而是受到的不軌目光太多,她也嫌煩。就連趙意,也漸漸不帶她打籃球,敏感的他,自然知道宋桃之在回避什麽。

不是在意,而是不想沾惹太多是非。

“宋桃之,一起去打籃球呗!”陸晨心站在宋桃之桌前,宋桃之眼前是他起了球的灰白色運動服。

宋桃之合上書,“我怕冷,不去了。”

天漸漸冷了。高中的第一個秋天不知不覺過去。

“那我們去打羽毛球?最近女生打算搞個羽毛球比賽,你也去練習練習呗!”

“羽毛球?”那個運動量倒是不大,宋桃之猶豫,“我不會打羽毛球。”

“是麽?我看你身材這麽好,還以為你什麽運動都會呢!”

宋桃之難得臉紅,這是誇她身材好嗎?

“班長,我也要打羽毛球。”程桂芝跑到教室後面一張空桌子鬥裏拿出羽毛球拍,“嘿嘿,我自小就是羽毛球球霸,宋桃之,我們比比。”如果能贏了宋桃之的體育,那肯定能名聲大震。

程桂芝抱着球拍,“走啊,宋桃之,你別這麽拽啊,平日找你教我們打籃球,你比誰都懶,這羽毛球也不耗體力的,去呗!”

“不是,我是真很少打羽毛球。”宋桃之尴尬,按說羽毛球和乒乓球才是中國學生的強項,但宋桃之就喜歡大球,熱愛籃球,足球也很喜歡,不過在臨市,踢的人更少。

宋桃之被他們拉着出了教室,向操場走去。跟來好幾個女生,還有男生,七嘴八舌地說着。

“宋桃之,你為什麽不會羽毛球啊,這個人人都會呀?”

宋桃之讪笑,她總不能說,因為打羽毛球,她一拍子過去,球撞到趙意眼睛上,差點把他拍瞎了眼睛吧?

胡曉群為這事,揍了她屁股幾巴掌,從那之後她與趙意都不玩羽毛球了。

這是有心理陰影的。

“聽說一中的趙意也從來不玩羽毛球,我同學說他們年級組織羽毛球賽,體育老師非讓他參加羽毛球隊,他打得慘不忍睹。”說話的是邬紅梅,美麗的大辮子烏油油的,勻稱的身材嬌小,卻性感十足。

程桂芝是哪裏有八卦往哪裏鑽,正跟韓麗說話,也能聽見這話,趕緊的接話,“問宋桃之麽,他們倆這麽好,什麽都一起。”

陸晨心看向宋桃之,露出笑意,“他們倆一起同學這麽長,有點共同點不很正常麽?”

“嗯,小時候打羽毛球差點把趙意打瞎了,所以我們都有點心理障礙。”宋桃之拿着個羽毛球,“大球不怕,倒怕小球了,就怕不小心拍哪個人眼睛上。”

邬紅梅:“上次你不是被人把籃球扔臉上了麽,也沒見有心理障礙啊!”

讨厭邬紅梅不是沒道理的,她十分真誠地說着人家不喜歡的話,一臉天真,偶爾露點妩媚的眼神,天真和性感集于一身的矛盾感,讓這個年紀的男生好奇又心動。

“上次是我扔的,想起來還是覺得對不起宋桃之。”明玉花趕緊的道歉,怯生生的樣子,讓人止不住的想保護她。

“對啊,要是把這麽漂亮的眼睛砸瞎了,多少人找你拼命。”邬紅梅笑着推明玉花,“到時候就讓你償命去。”

“還不如送你去償命更合适。”韓麗清冷地加了句,“你才是班花麽,喜歡的人多。”她的眸光似無意掃過陸晨心。

陸晨心恍若未聞,跟吳紅松說着什麽。

宋桃之有點失望。

她是故意提起趙意的,但似乎陸晨心并不介意。

到了羽毛球場,幾個人分做三隊,陸晨心堅持要教宋桃之,宋桃之舉着球拍子,“砸着你我可不管。”

“放心來吧,我都接着。”他拍着胸脯,十分男人擔當的模樣,倒把宋桃之逗笑了。

宋桃之看着對面那個男孩,瘦高的個子,略黑的臉膛,帶笑的眼,他笑起來,世界放佛都失去了顏色,只餘下那滿地陽光。

記憶中的那個一臉病色,卻堅強隐忍的男人,真的很難與眼前的人重合。

宋桃之的羽毛球打的沒想象那般差,她運動神經十分的發達,什麽運動幾乎一學就會,連着幾個失誤之後,倒也像模像樣起來。

邬紅梅站在陸晨心的身後,妩媚的眼睛游移不定。

“宋桃之,你這是欺負人麽,哪裏不會打羽毛球啦?欺負我們不懂麽?”程桂芝先不滿地喊出來,幾個學生都笑起來。

宋桃之舉起球拍子,對她做了一個拍的動作,程桂芝裝害怕,大家笑得更大聲了。

陸晨心的一個球打的過高,宋桃之不假思索就跳起來,一個拍子扣過去,球又急又快砸向對方,陸晨心剛舉起拍子,就聽見身後有人喊了一聲。

宋桃之扔下球拍,跑了過去。

砸到人了。

邬紅梅捂着額頭,蹲在地上,長辮子一抖一抖,宋桃之站住她身邊,看着同學們七嘴八舌地安慰着他。她終于擡起頭,小狗般濕潤的眸子水汪汪的,我見猶憐。

宋桃之心底暗嘆了口氣。

韓麗拉了拉她,她倆退離兩步,讓出更多的人擠進人群安慰。

最終陸晨心背起邬紅梅,将她送回教室,說是吓壞了,腳軟。額頭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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