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
不出意外，林瑤是得了急性腸炎，從急診室轉到病房，一直沒醒。
邢梓對自己的哥哥道：“問題是解決了，可疏忽很嚴重，邢老師你能解釋解釋嗎？”
這的确是邢仁的疏忽，他身為班主任，在學生的知識盲區外并沒有給到一定的科普和傳授。
邢仁抹了把臉，說：“抱歉，我謹記教訓。”
身穿白大褂的邢梓雙手插在兜裏，面色平靜的道：“老爸的生日快到了，你挑個時間回家。”
“飯桌上直播口舌大戰嗎？”
“別太把自己當回事，老爸可沒那麽多時間操心你。”
長得貌美如花的邢梓其實是個毒舌。
話損人不損的邢仁道：“大兒子是個同性戀，小女兒又是不婚主義者，他的頭發有一半是為你白的。”
“你哪來的臉五十步笑百步？”
“就憑我有對象？”
然後提着夜宵的方仲堯剛好進來。
邢梓眼角一抽：“想要我的份子錢？做夢。”
不明所以的方仲堯對邢梓道：“買了你喜歡的牛肉面。”
大嫂太善解人意的結果是小姑子被自己說出的話打了一記響臉。
第二天，邢仁打電話跟歷史老師換了課，也讓她給林雪轉達一聲林瑤沒有大礙，讓她們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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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林瑤才從睡夢中清醒。
看到自己旁邊坐着個大帥哥，一時以為眼花，後來才知道這是被大家YY過數遍的班主任。
消毒水味清楚的昭告了她在何處，昨夜的記憶斷斷續續回籠，林瑤既是愧疚又是害羞。
“老師。”
邢仁很在意自己的對外形象，早就趁着林瑤睡覺時收拾好自己的儀容儀表。
“感覺怎麽樣？”
“好多了。”林瑤低着頭：“我給你添麻煩了。”
邢仁說：“是有點麻煩，因為你們比我想象中更不在意自己。”
“我...”
“感謝你那幫女同志，為了你的身體健康她們沒少操心。”
林瑤紅了眼目。
邢仁習慣性的摸口袋，當他沒有摸到什麽時，他的手指又做出熟稔的動作，互相摩挲着。
邢梓來檢查過，确定林瑤身體機能恢複穩定後，下午就讓邢仁帶着她出院了。
“真的不用回家休息兩天？”
林瑤搖搖頭：“爸媽會擔心，而且...會落下課。”
在某個瞬間，林瑤下定了要好好學習的決心。
邢仁将手掌覆在她的頭上：“身體要緊，拉下的課會給你補，能安心休息了嗎？”
手心的溫度清晰可察，暖暖的：“謝謝你，老師。”
日子又回歸平靜，可有什麽悄悄地變了。
拉近學生與老師距離的絕不是分數，而是互相交出的真心。
正所謂此消彼長，因為林瑤一事，大家對邢仁的偏見逐漸和緩。
而男人和...男生之間的決鬥也定在了本星期五。
一對二的籃球賽，三球兩勝。
班主任和學生決鬥的事在整個學校鬧得沸沸揚揚。
來參觀的人将球場圍得水洩不通。
邢仁為表示自己不占學生半分便宜，裁判是體育委員謝明華擔當。
自然是有人看戲有人憂。
熊立偉是班裏最好的投籃手，賴嘉定防人最好。
兩個一米七的小夥子對邢仁這個年将三十的老男人，可想而知是怎樣一場惡戰。
場內，三人面對面站着。
熊立偉止不住興奮的上蹿下跳：“撇開身份，這是一場男人的對決，我一定讓你拿0。”
邢仁嘴角帶笑：“求虐。”
熊立偉活動着手腳：“呵呵。”
随着謝華明的一聲哨響，對決開始。
第一球是邢仁的，熊立偉賴嘉定左右包抄，都被邢仁避過了。
一時場下唏噓。
“邢老師真人不露啊。”
教導主任說：“邢仁在中學時就是籃球隊的了，這兩個初生牛犢不怕虎，倒是勇氣。”
方仲堯笑了笑：“不，他會輸。”
方仲堯話音剛落，邢仁的球就在籃下被熊立偉截住了。
兩人開始反擊。
第一球拿下。
兩人神色得意。
第二球賴嘉定兩人像是故意吊邢仁，一直在籃球架下晃悠，結果被邢仁截胡。
不論分數，兩方一對一。
最後一球。
兩人收起玩笑，不敢掉以輕心，邢仁全力以赴，卻還是躲不過方仲堯這張烏鴉嘴，被賴嘉定防在三分線外，熊立偉一個跳躍，拿下最後一個球。
球落哨定，勝負已分。
三人大喘籲籲。
方仲堯及時送上水。
邢仁猛灌了一口，喘着氣說：“老了老了。”
方仲堯但笑不語。
賴嘉定和熊立偉喝着肖青春遞過來的水，目光卻看着微笑的邢仁。
沒有失敗的喪氣，沒有被奪臉面的窘迫憤怒，坦坦蕩蕩。
熊立偉走了過來：“你很強。”
邢仁說：“你也不錯。”
熊立偉目光灼灼的看着他：“以後能和你一起打球嗎？”
邢仁愣了愣，笑了出來：“随時歡迎。”
偏見消失，親切在一瞬間拉近。
八（4）班變了，以往讓任課老師頭疼的班級，現在每個學生都認真聽講，不會聽到吵鬧，每個同學踴躍發言，曾幾度讓老師懷疑學生病的不輕。
就差上報教育局組織醫生下鄉體檢。
八年級的第一次期中考，每位同學成績上升幅度不大，卻讓班級從第六名擠到第四名。
邢仁對着學生的成績表出神。
方仲堯走了過來。
“高興傻了？”
“還是有問題。”
方仲堯說：“慢慢來吧。”
邢仁說：“熊立偉幾人的成績雖然有所提高，可他們的專項并不在這裏。”
平常數學英語考四五十分的人現在能及格，要求不能太多。
“嗯，但是這事要讓他們自己跟父母商量。”
“有時間做個家訪。”
方仲堯說：“下午沒課，跟我去看電影。”
“腰酸。”
“正好明天周末，要不一塊躺着？”
靠，除了上課就是上他的方老師未免精力太旺盛。
方仲堯微微笑着，不管是他們還是那幫小崽子，都來日方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