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11)

,身體向一邊傾斜,初夏已經過來扶住了他。裸露在外的腳踝已經紅腫淤青,初夏攙着冉飒回到休息室,要來冰塊,仔細的給他敷着患處。

冉飒不由自主的問道:“為什麽要對我這麽好。”如果受傷的人換成是初夏,他才不會管她。

“因為我們是一類人。”初夏擡眼看向他,眼睛明亮而又真誠。他們不一樣,卻又屬于同一類人,孤獨又驕傲。“你之前說的條件,我答應你。”

“只是一個游戲,你不必當真。”冉飒略帶尴尬的看向窗外。

初夏的手一頓,換另一個冰袋繼續冷敷。“我說真的,等我畢業後,我跟你去英國,你會等我嗎?”

為什麽想讓初夏去英國呢?對了,他的目的就是想讓初夏從顧傾城的身邊離開,可是現在,為什麽他覺得他就像童話故事中惡毒的後母,冉飒偷偷拭去眼角的淚珠。“我等你。”就算到時候你改變了心意,我也不會怪你。如果注定他不能和顧傾城在一起,那麽和他最愛的女人在一起,他也會感到滿足的。

他們之間不會出現愛情,因為他們愛着同樣一個男人。

等倆人站在停車場的時候,他們就都傻眼了,冉飒腳踝扭了,別說開車了,就連騎車都不可能,如今,兩人怎麽回去都是個問題。

馬場在京海市郊外的山上,距離市區少說都要兩個小時的車程,附近都是私家車來往,很少有出租車上來,叫代駕也是很困難的事,在冉飒打了好幾個電話被拒絕之後,倆人就只能大眼瞪小眼了。

“你信得過我嗎?”初夏小心翼翼的看着冉飒,坐到駕駛座的位置上。

“你會嗎?”

初夏點點頭。“會是會,就是沒有……”

“哎呀,早說啊。放心,爺信得過你。”

初夏拍掉冉飒放在她肩膀上的手,吸氣,雙手放在方向盤上。挂檔,車子向前頓了一下。初夏尴尬的沖冉飒笑了笑。“好久沒開了。”

閉眼,再睜開,眼裏面充滿了篤定。

車裏順利的駛上公路,在冉飒的監督與指導下,一路上也沒出什麽大事。快進入市區的時候,所有的車子都停下來做例行檢查。

Advertisement

看着交警向他們走來,初夏心裏咯噔了一下,完蛋了,用胳膊捅了捅正在閉目養神的冉飒。

“我沒有駕照。”

冉飒還餘的一點倦意被初夏的那句話驚得全無了,急的差點跳了起來。沒有駕照的意思是無證駕駛?雖然他來中國不久,但他也知道無證駕駛的後果。“那你說你會開車。”

“我是學過開車,但我沒有考駕照。”誰說會開車的酒一定要有駕照了。

冉飒拍着自己的額頭,期望快速的想出什麽辦法,想要掉頭往回走,可是後面的車已經把他們堵住了,不留一點退路。靈光一閃,在交警來之前調換位置。“快點,我們換位置。”

還沒來得及換好位置,交警就走了過來,在外敲玻璃窗。在交警的注視下,初夏只好搖下車窗,心裏一遍遍的安慰自己沒事沒事,說不定只是檢查醉酒的。

“小姐,請出示駕照。”

真的是怕什麽來什麽,這下事大了,沒有駕照讓她怎麽出示。哭喪着臉扭頭看着冉飒,後者一臉淡然的拿出駕駛本交給交警。初夏表情瞬間轉為驚愕,用口語對後者說道。“這是誰的。”

“我的。”

你的有什麽用,現在坐在駕駛座上的人是她淩初夏。果然,又聽到交警重複着剛剛的那句話。

“小姐,請出示駕照。”

在一番解釋無果後,兩人被帶去了警局。

作者有話要說:

☆、第 31 章

這是她淩初夏人生中第一次被拘留。她和冉飒分別被關在兩個房間內,中間被一堵牆隔着,鐵栅欄外面有正在工作的警員。剛剛進來前給葉眉打了電話,也不知道他還有多長時間才能過來。頭倚在牆上,有一搭沒一搭的和冉飒搭話。

上上次兩人約好去看電影,後座的小朋友吃口香糖黏到了初夏的頭發上,費了好大的功夫才清理掉,還因此剪斷一大截頭發;上次兩人一起去釣魚,初夏整個人都摔倒了水池中,感冒了好幾天;這次倒好,一起去騎馬,馬場上初夏倒是沒出什麽事,回來的路上卻一起被關進了派出所。好衰,似乎每次和冉飒一起出去,都沒好事。現在也只能對着牆壁出氣,可憐又可悲。

“淩初夏,過來簽字,有人來保釋你了。”初夏高興的跟着警察出去,踏出那個門,連腳步都覺得是輕松的。“請問,我朋友呢?”

“保釋你的人一起保釋了你朋友,快過來簽字吧。以後啊,別再這麽莽撞了。”警察好心的對初夏說道。

“知道啦知道啦。”初夏再三的向警察叔叔保證,拿到駕駛證之前絕對不會碰方向盤。

冉飒走路還一瘸一拐,初夏走過去扶住他,冉飒推掉初夏的手,環顧四周,一臉不好意思的搔搔頭發,湊到初夏的耳邊。“憋死小爺了,你知道廁所在哪裏嗎?”

問了身邊的警察後,冉飒慢悠悠的向廁所走去,初夏也不等他,一個人先走到了警察辦公室,在看到坐在那裏的人時,心底一怔。完蛋了,當時他的警告猶如還在耳側,其實在初夏的心底還是怕他的。

“淩初夏,在這裏簽字,你就可以走了。”

簽好字,走到顧傾城的面前,看到他緊繃的嘴角就知道他在生氣,用手小心翼翼的扯着顧傾城的衣角,低頭認錯。“對不起,我以後再也不敢了,你別生氣了。”等了好半天都沒聽到顧傾城的回答,偷偷擡頭看他表情有一絲松懈,這才放心,問出了見到他時就浮出的疑問“葉眉沒來嗎?”她記得她明明是給葉眉打的江湖救急電話,如果葉眉在的話,她可能也不會像現在這樣這麽慌張。一直以來,她都想要在他面前證明自己,沒有了他她依舊可以過的很好,可是似乎每件事,都在向她證明沒有了顧傾城,她淩初夏只會一事無成。心底不由得産生一種挫敗感。

“葉眉有事。”把初夏從頭到尾打量了一遍,顧傾城才放心。雖然知道是因為無證駕駛才進來的,但還是不免為她的人身安全擔心。在葉眉接到她的電話後,顧傾城想過很多種她被拘留的原因,而最令他感到害怕的就是她會因為車禍出現在這裏,這也是他不讓她學車的原因,因為他擔心當年的那場車禍會發生在她的身上。只要看到她沒事就好,輕拉起初夏放在背後的手,緊握在自己的手心中,“走吧!”

“等等,我朋友還沒有出來,他去廁所了。”

“你朋友是誰?”

“咦!你剛剛簽字的時候沒有看嗎?”

“沒有注意。”他只顧着趕緊見到她,确認她到底有沒有事,根本沒有注意到保釋單上寫了幾個人的名字。

好吧,這就是他顧傾城一貫的風格,對于不認識的人,從來不會浪費時間和精力去關注。

左等右等都等不來冉飒,初夏只好電話打過去,電話裏冉飒說以為她先走了就自己離開了,初夏憤憤然的挂斷了電話,罵他沒良心。

對顧傾城解釋了幾句,兩人一起離開。初夏跟在顧傾城的身後,黑色的風衣襯得他的身材更加修長,如果不做醫生的話,初夏想他靠這張臉和這副身材也能養活自己。

等他們離開後,冉飒才從警察局走了出來,隐匿在黑暗中,看着顧傾城為初夏披上大衣,寵溺的摸着她的頭發,臉上是這幾年來他都沒有在他臉上看到過的笑容。

“什麽時候學會開車的?”

“你剛回國實習的那段時間。葉眉教的我。”知道顧傾城在為這件事生氣,初夏老老實實的回答了他的問題。從小,顧傾城就盡量讓初夏遠離車,後來自己有車後,更是小心翼翼的護送她上下學,甚至他想以後就這麽接她一輩子,因為只有在他的身邊,他才會放心。其他人,包括葉眉,他都不放心。

葉眉接到初夏電話的時候,顧傾城正和他在一起。當葉眉把初夏的話重新向顧傾城敘述了一遍之後,顧傾城只簡單的問了句“誰教的她開車?”顧傾城不讓初夏開車是衆所周知的事情,所以葉眉知道顧傾城當時有多生氣,只好一一交代當初是怎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教初夏的。末了顧傾城卻無奈的說了句“讓我去吧。”

一路上,兩人都沒有開口說話,初夏以為顧傾城還在氣頭上,就沒敢貿然開口。臨下車的時候,顧傾城開口打破了沉默的氛圍“明天去學車吧。”

就這樣,初夏一邊跟在導師身邊研究課題,一邊抽空去考駕照。其實初夏認為考不考駕照都沒有關系,因為她也沒打算自己開車,像上次的經驗她也不會再有了。她也以為顧傾城只是說說而已,沒想到他竟然真的為她報了駕駛班。趕鴨子上架,她也不得不去了。

好在初夏有底子,也不至于像其他新手一樣緊張。終于在兩個月之後,順利考完所有科目,拿到了駕照。拿到駕駛證的初夏想如果那天自己有駕駛證的話,可能就不會那樣手足無措了。同時眸底一暗,好像她的人生處處都需要如果,人世間也最害怕如果,有了如果,就會有了比較,而有了比較,那麽現在所擁有的一切就會顯得是那麽不堪一擊。就像如果當初沒有那個吻的話,是不是她和顧傾城之間也不會是現在這樣,他還是她最依賴的哥哥,她依舊是他最寵愛的妹妹。可是從那個吻之後,一切就都亂了。

那天距離初夏的18歲生日已經過去了兩個多月,高考過後沒幾天,初夏剛和朋友聚完餐回到家,就看到顧傾城毫無預警的出現在家門口,臉上的風塵與疲憊一看就知道是剛下了飛機,立馬趕過來的。

見到顧傾城的初夏掩飾不住的興奮,直撲入顧傾城的懷裏。問他有沒有吃飯,說着就要帶他去最近她新發現的一家飯館。到了才知道是炸醬面館,規模不大,可能是時間較為久遠,屋內的裝修都已顯得古樸,各處都幹淨整潔,剛踏進去,就有一種溫馨舒适的感覺。而為了保持神秘,初夏憋了一路,以防自己無意中的某句話提前洩露了秘密。

初夏也沒有問顧傾城突然回來的原因,她不問,顧傾城自然不說。似乎兩人之間都有一種默契,知道他們相處的時間也不過是這一頓晚餐而已,自從初夏搬回淩家,顧傾城出國之後,倆人很少有機會見面,而此刻仿若是初夏期盼已久的。只要看到她的哥哥,這幾天來的煩擾似乎都消散了。不記得自己都向他發了哪些牢騷,只知道現在她不能繼續向他抱怨現在的生活。

即使過了吃飯的時間,面館的人依然絡繹不絕,初夏和顧傾城坐在窗邊的位置上。害怕顧傾城吃不飽,初夏又特意的點了很多特色菜。可是一頓下來,初夏吃的比顧傾城吃的還要多,明明她剛剛才吃過。

滿足的吃完最後一口,雙手支着下巴,看着顧傾城。感覺他沒有吃多少,難道是不餓嗎?剛準備開口詢問,就看到顧傾城向她招了招手。疑惑的把頭湊上前去,雙手撐着桌角。

他清亮的聲音帶着蠱惑人心的力量。“嘴角有東西。”

初夏還沒來得及用手去擦,一個吻就毫無預兆的落了下來。瞪大眼睛看着顧傾城,腦海一片空白。這是…這是她的初吻?可是那輕柔的觸感像吻卻又不像。她能清楚的感覺到顧傾城的舌尖在她嘴角流連。腦子轟然炸開,到底是怎麽回事。手上傳來的疼痛喚回了她的理智,倏然後退,離開那要命的挑逗。

“我…我自己…自己來就好。”雖然在他們小的時候也經常這樣,通常都是她幫顧傾城舔去嘴角的殘留,但長大後,兩人之間從來都沒有過這麽親密的舉動。不由自主的用舌尖去擦拭自己嘴角的殘漬,剛碰觸到嘴唇,又驟然縮回來,這算不算是間接接吻,而對面的顧傾城把初夏所有的舉動都盡收眼底,眼底盡是寵溺的笑意。初夏臉唰的一紅,低下頭,抽過面巾紙,擦着嘴角周圍。

在顧傾城的注視下,初夏感到渾身火辣辣的燙,索性直接站起來,一手來回做扇風狀。“感覺好熱哦,你慢慢吃,我出去等你。”

顧傾城眼神不經意的撇到角落壁櫥裏的立式空調,溫度只有20攝氏度,點點頭,看着她慌亂的逃了出去,終于笑出了聲。

原來這才是他想要的。從接到初夏那封郵件開始,他那顆躁動的心就一直不安分,苦悶的感覺無處訴說。他只知道要見到她,只要見到她就知道是為什麽。所以他不顧冉飒的阻攔,毅然決然的回國,只為見她一面。

直到初夏撲入顧傾城懷裏的那一瞬間,他才清晰的察覺到他的愛意。他竟然在不知不覺中愛上了她,愛上了他曾經發誓要用性命去保護的妹妹,已經說不清動心的時刻是什麽時候,十二年的相處,早已把她一點一滴的融入進自己的生命中。

這份愛蟄伏了十二年,是時候破土而出,也是時候讓她知道了。手放到嘴角上,笑意加深。

作者有話要說:

☆、第 32 章

初夏靠在樹上,用腳胡亂的踢着地面上的鵝卵石,可能剛剛的碰觸只是像小時候那樣,沒有別的意思,對!一定是她想太多。可是真的好尴尬,顧傾城的氣息似乎還留在她的嘴角,臉上又一紅,用手捂住自己的臉,禁止胡亂猜測。擡頭,看到顧傾城急匆匆的趕回來。

顧傾城剛接到導師打來的電話,他那組的實驗出了個小問題,需要馬上趕回去處理。邊送初夏上出租車邊向她解釋道。

從他的字裏行間中聽出來他沒有向導師請假,直接丢下了實驗室的幾個同學,執意的趕回來,導致他們的實驗功虧一篑。初夏隐隐的感覺到問題的嚴重性,或許會關系顧傾城到能不能直接獲得畢業學位,不由得為他擔憂。忘了剛剛的尴尬,不舍又湧現了出來,初夏揪住顧傾城的衣角。“我送你去機場。”

“我不放心你一個人回去。”把初夏送上車,顧傾城對司機報上了地址。“不能送你回去了。我要搭最早的班機回國。到家後給我發短信。”

初夏又拽住欲從她手中脫離的手,不知道期待着什麽,好像不能讓他就這麽離開了。像是看出了初夏的心意,顧傾城打開另一側的車門,坐到初夏身邊,一把抓住初夏的手。擡起相攜的手,沖初夏擺了擺,然後放到自己的嘴邊。重新向司機師傅報了一遍地址。

“不是先送你去機場嗎?”

“我先送你回家。”

“可是……”

沒有可是,還有什麽比得上你的一個眼神。

一路無言,初夏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只是感覺,今天以後,可能會有些東西會發生改變。當時的她還不知道是什麽。

最後,顧傾城的輕吻印在初夏的額頭。“乖,等我回來。”然後,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初夏坐在小區公園的石凳上,回憶像是老式的影像膠卷一樣一幕幕在她眼前重播。而她又一度陷入回憶中無法自拔。這些回憶就像下了毒的蜜餞一樣,讓她欲罷不能,想要拒絕卻又割舍不下。忘不了,剪不斷。

從那以後,初夏就一直躲着他。他打的電話,不接,就連打到家裏來,初夏也推脫掉了。他發來的郵件,初夏看也沒看就直接删掉。仿佛這樣就可以斷掉所有和他的聯系。她想不通他為什麽那樣做。或許在她的心底還有一絲奢望,奢望那并不是他的的一時意起,可是卻又怕是。在這種自相矛盾下,初夏進入了大學。京海大學,顧傾城曾就讀的學校。

刻意的和顧傾城斷絕了半年的聯系,卻發現起初的尴尬不知什麽時候變成了思念,卻又為喜歡上了自己的哥哥感到羞恥。在初夏的心底,是一直把他當做親生哥哥的。哥哥和妹妹之間又怎麽可能産生愛情。

寒假來臨,初夏耐不住葉眉的苦苦哀求,只好替他去機場接人,關于被接人的信息,葉眉只說是他的表弟,其他的什麽也沒說。初夏問葉眉他表弟叫什麽,後者牛氣哄哄的甩了一句,放心他會認出你的。

初夏就像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稀裏糊塗的站在機場準備接機,甚至連自己要接的人是誰都不知道。死活想不通葉眉哪裏還會有個表弟,而在看到機場走出來的人之後,初夏才搞明白了,怎麽會忘記顧傾城是初夏的表弟呢。

還在怔愣間,顧傾城就已走到了她身邊。他的聲音暗啞低沉叫着“初夏”。

二話也沒說直接把初夏拉入自己的懷中。下巴擱在初夏的頭頂來回的摩挲。懷中擁抱着的,是他花了十二年用心呵護的人兒。

“有沒有想我?”

初夏下意識的點了點頭。想,就像想哥哥一樣的想你。不對,卻又不像是哥哥。輕輕的從顧傾城的懷裏退出,擡頭對上他的眼睛,順着他的眼睛向下移動,目光落到顧傾城的薄唇上,嘴角微微勾起,漾起漣漪。想起半年前的那個吻,初夏面色一紅,目光慌亂的躲開。

顧傾城根本不給她躲避的機會,轉而又把初夏撈入自己的懷中,力度不強不弱,足以讓她安穩的待在他的懷裏,逃不開。準确無誤的噙住初夏的唇,蜻蜓點水一般點到為止。

就算上次初夏催眠自己那不算吻,可是現在這真實的觸感卻準确無比的告訴了她這是貨真價實的吻。可是他是她的哥哥啊,面色一僵,無意中說出了自己的心中所想,

“亂…亂倫?”

顧傾城失笑,所以這半年來初夏躲他是因為她一直在擔心這個。真想要敲開她的腦袋,看她一天都在想些什麽,為什麽他們之間會成為亂倫。下一秒又正色道。“淩初夏!”

初夏條件反射的喊了聲“到!”

“你姓什麽?”

“姓淩!”

“那我姓什麽?”

“姓顧!”

“我們之間有沒有血緣關系?”

“沒有!”

“那算不算亂倫?”

“不算!”

“那你喜不喜歡我?”

“喜歡!”咦,她剛剛說了什麽。她好像是說她喜歡他。還沒反應過來,顧傾城就已經放開了初夏,拉起她的手,向外走去。而初夏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的思緒都被他所提的那些問題帶着走了。

走到機場外面,初夏才敢偷偷的看着顧傾城的笑臉,他是笑了嗎?感染到他的高揚的情緒,不由得嘴角也跟着綻放出笑意。

他們之間沒有說愛,就那麽自然而然的在一起了。初夏不禁黯然失笑,直到他結婚,他們之間都沒有提到過着愛這個字。愛的突然,他們還來不及說再見,這樣也好,因為他們永遠不說再見。她依舊是妹妹,而他還是她的哥哥。

拍拍屁股上的灰塵,回家。景芸說晚上淩曦要回家吃飯,早早的就開始做準備,初夏想去幫忙被景芸攆出了廚房,呆在家中也沒事幹只好出來兜兜風。初夏算着時間淩曦應該已經到了,她并不是故意躲着淩曦,只是越來越大,她們之間似乎沒有什麽可以一起談論的話題。唯一的共同點,就是她們姐妹倆愛上了同一個男人,是多麽諷刺的事情。而淩曦比較幸運,這輩子擁有了他。

剛走到門口,就看到景芸匆匆忙忙的走出來,臉上的擔憂讓初夏意識到或許是出什麽事了。路上,景芸使勁的抓住初夏的手,力氣大到似要把初夏的手掌擰斷一樣,但同時也像是在尋找着什麽,那是最後的一絲理智與堅強,只有緊緊的拽住什麽人,才不至于讓她崩潰。

兒時的記憶一時又浮現眼前,醫院,她這輩子最排斥的地方,如果可以,她寧願這輩子都不要進來。那種失去親人的痛苦,太慘痛。

病房的走廊上,顧傾城的背抵在牆上,雙目緊閉,薄唇抿成一條直線,右側臉頰泛紅。微阖的眼睛在聽到雜亂的腳步聲後啓開,景芸上前拍了拍顧傾城的肩膀,沒有責備,卻因為長時間的緊張說不出來安慰的話,自己又何嘗不需要別人的安慰,最後只好掩面向病房走去。

“姐姐,她還好嗎?”初夏緩緩走上前,想要親口聽他說她沒事,她很好,她肚子裏的孩子也很好。

“流産了,孩子沒保住。”

眼淚一瞬從眼睛裏蹦出來,那樣小的一個生命,她還曾經感受過那個生命在她的手掌下跳動,那麽有力,那麽頑強,如今卻又不在了,他還沒來得及看看這個世界,就又從這個世界消失了。是他抛棄了這個世界,還是這個世界抛棄了他。

繞過顧傾城,推門。淩曦已經醒了過來,臉色蒼白羸弱,眼睛看着窗外,對景芸和江衫的勸慰充耳不聞,自顧的沉溺在自己的悲傷中。

顧遠渠坐在一側的沙發上,初夏走到他身邊,坐下。

顧遠渠開口問道:“阿城呢?”

“在外面。”

“夏夏,這是我第一次打他。”那一巴掌,響亮震徹,打在他的臉上,疼在他的心裏。他是他從小看着長大的兒子,他的所思所想他這個做父親的都一清二楚。可獨獨在這件事情上,他不明白他在隐瞞什麽。一年前開始,他的行為就開始變的怪異,他們年輕人之間的感情他從來不會過問,可是不過問,不代表自己不知道。好幾次半夜起來,都看到顧傾城坐在初夏以前住過的房間裏,默默沉思。後來顧傾城向他提出要娶淩曦,他問他為什麽,他回答這是他應該做的。他同意了,可是結果卻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家不像家,唯一維系着家庭關系的孩子如今也沒有了。

“哥哥會理解你的。”

顧遠渠苦笑着搖了搖頭,不再說話。

房內的氣氛壓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悲傷,那麽他呢,顧傾城呢,會更甚吧。自己的親生骨肉被自己不小心推掉,會痛苦,還會內疚。而他只會呆在無人注視的角落裏,自己舔舐自己的傷口,那就是身為顧傾城的自尊。

初夏輕輕退出,走廊上留給她的只是一個背影,背影落寞滄桑,追着他走到出口,腳步又停住。追上去,又能說什麽呢?她沒有勇氣再一次開口對他說孩子,以後還會有的。

作者有話要說:

☆、第 33 章

初夏每天都會去醫院,有時會碰見顧傾城,坐在病床前仔細的照顧淩曦的飲食,親手喂她吃藥,所有淩曦需要的,他都沒有二話的去完成,淩曦眼神裏的甜蜜滿溢,看來失去孩子的痛苦也減輕了不少。

只是從那以後,她一直都沒聽到過顧傾城說話,整個人似乎也陰沉了不少,本來就話不多的他,如今更是安靜的讓人心驚,渾身上下都被陰郁圍裹,初夏免不得為他擔心。

顧傾城削好蘋果,細心插好牙簽放到淩曦的嘴邊。初夏沒有感到嫉妒,竟然是說不出的苦澀。終于在他離開的時候,忍不住悄悄的跟了上去。

穿過長廊,走出醫院大廳,來往嘈雜的醫護聲都沒有贏得她半分的注視,始終保持着距離跟在他身後。腳步頓住,低頭,原來這種時候真的很想陪在他的身邊,陪他分擔痛苦,只要默默的就好,哪怕他不要她,她也想陪在他的身邊。

再次擡頭,已經沒有了他的身影,心暮地一緊,前進的腳步變得緊張,來回亂竄,想要在人群中找到熟悉的身影,不可能那麽快就看不到他的,不可能的。身後響起的清脆聲音安撫住她那顆飄零的心,真的只想默默的陪在他身邊就好。

“為什麽不跟着我了?”

咦,他怎麽會知道的!不知道該怎麽開口解釋,只好閉嘴不再說話。

顧傾城剛出病房的時候,就知道初夏跟在他的身後,只要她出現在他方圓五米之內,他就能感覺得到她的存在。

嘆口氣把初夏摟入自己的懷中,嘶啞的聲音訴說着自己的思念。“初夏,我好想你。”

眼淚輕淌,初夏埋在顧傾城的胸前。我也好想你,這句話她卻不敢說出口。

顧傾城淡淡開口,眼睛像在看她又不像再看她。“為什麽不問我?”

初夏疑惑地擡頭,不知道該問什麽。

“是不是我做的?”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停頓了一下,初夏想起那天他臉上的紅印,又補充道“顧叔叔也知道。”

“我是故意的,淩曦流産是我造成的。所有的一切都是我造成的。”當初抛棄她的是他,讓淩曦懷孕和流産的也是他,包括他父母的死,都是他造成的。是他造成了現在這樣的局面。為什麽這些她都從來不問他。

知他如她,總是會把所有的過錯壓在自己的身上,初夏想要安慰,卻又不知如何開口。“你們以後還會有孩子的。”終于笑着說出了這幾天來一直盤旋在自己心底的話。

“不會有了。”再也不會有了,他不會再給淩曦機會的。

“你和淩……姐姐還很年輕,只要努力……努力的話,總……會有的。”天知道說出這句話初夏需要多大的勇氣。

“你是認真的嗎?難道你就不介意我和淩曦在一起嗎?”顧傾城一步步向初夏逼近,他受不了這種明明就在自己眼前卻又得不到的那種感覺,所有的壓抑似乎都在今天爆發了,身體上的每個細胞都叫嚣着他想要她,只想要她。

“為什麽……為什麽我要介意,你們本來就是合法夫妻。”初夏眼神來回躲閃,身體被顧傾城逼得已經無路可退。一腳踏空,身子後傾,緊接着腰肢就被顧傾城撈住。

不适宜的鈴聲響起,打破這這份靜谧,初夏掏出手機的手一滑,手機落在了地上。修長的手快她一步撿起來,不期然短信的內容落入顧傾城的眼中,眉目鎖緊,遞還給初夏。

初夏看過短信,把手機重新握在手中。短信是左一辰發的,還有半個月他就要回來了,他希望她能好好考慮走之前他說的話,他想要和她在一起。

“左一辰,你見過他的,半個月後他就回來了,而我已經答應了當他女朋友。可能的話,我們以後還會結婚。我的幸福已經找到了,所以哥哥你不必再對我歉疚了。”

“你以為我是在歉疚嗎?”顧傾城壓抑住胸口的怒氣。

難道不是嗎?因為當年的車禍歉疚,也因為放棄她選擇淩曦而歉疚。

顧傾城憤然的轉身,一拳砸在車上,怒意無處宣洩。他愛她,她卻不明白。突然意識到他所做的一切都沒有任何意義,生活中沒有了她,還有什麽意義。什麽歉意,什麽姐夫,他都受夠了,哥哥和妹妹的游戲,他不想再繼續下去去了,他做不到看着她和別的男人結婚生子,他要她,她的人,她的心,他全部都要,他不允許別人分享她的美好。

折身把初夏推進車裏,俯身壓在初夏的身上。他的心意,他今天要全部剖開。“淩初夏,你明不明白,我要的只有你。我不在乎淩曦,也不在乎淩曦的孩子,我在乎的只有你!”

“你是想和我一刀兩斷嗎?我告訴你,我不允許。”

初夏抵擋不住顧傾城的力氣,身體被顧傾城禁锢住,連連搖頭,他不會這樣做的,在他們已經說清一切之後,他不會再次這樣對她的。他是她的哥哥啊,怎麽舍得傷害她。

不顧初夏的推撓和掙紮,細密的吻順着眼角的方向一路向下。輕薄的語氣吐露在初夏的耳邊。“我想要你,我想要孩子,一個和你的孩子。”

美目圓睜,他怎麽可以……怎麽可以在失去了自己的孩子之後,對她說想要一個她的孩子,他的愛意幾分真幾分假,到現在為何她一點都分不清了。恨意又全部湧現,緊咬牙齒,一字一字的說出。“你混蛋!”

“對,我就是一個混蛋。”口口聲聲說要保護她,到頭來傷她最嚴重的也是他。失去自己的孩子之後,他竟沒有難過,反而帶着一絲慶幸,他才是徹頭徹尾的混蛋!

霸道的吻在初夏的xiong前流連,雙手快速的解開初夏的衣服。驚喊聲響在他的耳邊,雙手捧住她的臉頰,觸手一片濕潤,什麽時候,她的臉上布滿了淚痕,用指腹輕輕拭去,在她的眼睛裏,明顯的迸出了恨意。

“恨吧,一直恨下去也好。”

初夏整個身體被拱起,似曾相識的感覺再一次來臨,雙手推搡着他,身體痛,心更痛。恨他,為什麽要這樣對她?牙齒緊磕着下唇,顧傾城輕柔的吻去她臉頰上的淚水,知道她痛,不敢随意的亂動,一遍遍在她耳邊喊着寶貝,指尖在她的耳垂後來回摩挲,等着她的身體做好準備。輕輕的恨聲傳入他的耳中,輕笑,想恨就恨吧。因為還有愛,所以才會恨。

一夜的抵死纏綿,情深缱绻。

最後的知覺是她被騰空抱起,赤裸的身體緊密的貼合,緊接着身體一個懸空就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