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0.1ml愛
蘇晚舟這幾天實在是無聊,連妹子都不約了,開着跑車滿地帝都市亂轉,轉了八百多圈之後,在這個無聊的上午,他把車開進了蔔蔭別墅區。
就想見恬妹,就算她有了男朋友也不能連朋友都不要了不是?
蘇晚舟把車子停在別墅外面,熄火,蹦跶着往別墅裏面跑。
前天晚上蘇少爺喝多了,在OB的VIP包房裏大着舌頭跟幾個哥們兒說:“我跟你們說,我可珍惜恬妹了,一萬個珍惜,她是我唯一不走腎的關系了。”
當時幾個哥們兒也喝多了,但差點被蘇晚舟這句話吓得醒酒,互相看了幾眼之後才破口大罵:“傻逼,我們也是你不走腎的關系啊,吓老子一跳,還以為我什麽時候喝大了被你偷着爆菊了!”
幾個哥們為了壓驚,合夥把蘇晚舟壓在沙發上揍了一頓。
蘇晚舟現在腰上還有一塊淤青,一群傻逼,下手一點AC數都沒有,不想跟他們玩了,他們這群粗魯的糙漢子不懂蘇少爺的靈魂!
他想找香噴噴的恬妹玩兒~
別墅外面的院門沒關,裏面的房門居然也沒關?
“呦。”蘇少爺吹了個口哨,“也不怕被盜?”
既然沒關門,他就不去花園裏趴姜恬那邊的落地窗了。
蘇晚舟一推門,濃重的煙味嗆得他一趔趄。
這得是抽多少煙啊?煙不要錢啊這麽抽?都他媽辣眼睛了!
“咳。”蘇晚舟伸手揮了揮,邁進客廳,客廳裏的窗簾拉着一大半,整個客廳看上去光線昏暗,他就在這昏暗的光線裏看見,客廳居然放了個玫瑰花堆出來的熊?
9999朵玫瑰也沒擋住屋裏的煙味,而且這熊被lune撓得掉了一地的花瓣,熊臉的部分幹脆整只花脫落,露出裏面的塑料網,玫瑰因為沒人澆水而顯現出一種衰敗的棕紅色,看着不但不美,還有點陰森森的,像鬼片裏的場景。
蘇晚舟哆嗦了一下,悠地看見沙發上直挺挺坐起來個人,他想都沒想,閉着眼睛就是一嗓子:“鬼啊!”
Advertisement
“閉嘴。”魏醇從沙發裏坐起來,極其不耐煩,語氣淡淡,“你來幹什麽?”
蘇晚舟聽出說話的是姜恬的房東,尴尬地閉嘴了,往前走了兩步:“我還以為大白天的見鬼……”
話沒說完,蘇晚舟眼尖地瞄到桌子上有一張A4紙,上面居然寫着“分手”兩個大字。
他當時血直往腦袋裏沖。
魏醇剛站起來,蘇晚舟直接一拳就過去了:“恬妹那麽好!你居然跟她提分手!你還是人嗎!混蛋!”
魏醇挨了一拳,臉對着沙發的方向,舔了舔嘴角,慢條斯理地偏過頭,扯起嘴角,嗓子啞得不行:“是你恬妹,甩了我。”
蘇晚舟這才看清面前的男人,神色冷清壓抑,那天籃球場上意氣風發的嚣張全沒了,垂着眸子眼底全是紅血絲。
這這這、這是姜恬的房東?
他眼睛裏面的星星呢?
他眼底的光芒呢?
他那股“老子最牛逼但老子不說”的輕狂呢?
這位房東身後的煙灰缸裏煙頭快要摞成山了,沙發邊的垃圾桶裏面和地上都躺着被捏扁的啤酒易拉罐,頹的不能再頹了。
這場景還讓人…怪、怪想幸災樂禍的!
蘇晚舟眨了下眼睛,突然仰天長嘯:“哈哈哈!蒼天有眼!”
魏醇:“……”
笑完蘇少爺捂住嘴,沒擋住心底的興奮,語調上揚:“哎,說說呗,什麽時候的事兒啊?”
被打了一拳的魏醇沉默地轉身,彎腰收起沙發上的夏被。
蘇晚舟看着他的背影,有點意外,心說,這人脾氣真好耶,打不還手的咩?
還沒等蘇少爺揚着眉毛詫異完,面前的人收好被子霍然轉身,一拳砸在了蘇晚舟臉上,打得蘇晚舟連着後退了三步,捂着嘴角,罵出一聲:“卧槽!”
魏醇甩了甩拳頭,彬彬有禮:“請坐,喝水嗎?”
蘇晚舟:“……”
“恬妹電話打不通,她沒說她去哪了?”蘇晚舟揉着嘴角,臭着臉坐進沙發裏。
魏醇用一種看傻逼的眼神,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眼底的意思明明白白:
我知道她去哪還在這兒傻等?
“哎。”蘇晚舟忍了又忍,沒忍住,“你倆,到底因為什麽分的手啊?聽說你是OB老板啊,我倒是可以賣你個人情,你給我免個7年、8年的VIP費用,我幫你勸恬妹。”
倒不是蘇晚舟想幫這人,而是這位被甩的哥們看上去實在是太他媽可憐了,喪出星際了好嗎?
好像一只宇宙無敵巨他媽喪的,喪家犬。
魏醇垂着眸子,半晌才開口:“她發現我是魏醇。”
“……你是誰?”
“魏醇。”
“……卧槽!打擾了,幫不了。”蘇晚舟一臉驚恐。
楚聿的電話就是在這個時候打來的,魏醇按了免提。
楚聿先是叭叭了好幾分鐘心靈雞湯,最後在他說到“天涯何處無芳草”的時候,魏醇盯着手機,沉聲開口:“閉上你的嘴。”
“行,好,我不說了,”楚聿态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嫂子美,嫂子乖,嫂子blingbling惹人愛!”
“說事兒。”魏醇打斷了楚聿的話。
楚聿“嘤”了一聲,迅速切入正題:“私家偵探說在法國那家餐廳蹲到那個以前跟江樾哥一起吃飯的女人了,但沒看清容貌,醇哥,要不然我去一趟?”
“法國。”魏醇蹙起眉心。
姜恬從昨天上午就失聯了,電話一直關機,會不會她已經回法國去了?
楚聿的電話剛挂斷,庭院外面停下一輛黑色的奔弛,西裝革履的姜忬從車上下來,沉浸在“姜恬男友兼房東居然是魏醇”的驚悚聽聞裏的蘇晚舟一探頭:“姜忬怎麽來了?”
魏醇頭快疼死了,太陽穴往死裏蹦着疼。
昨天經歷被分手,想抱抱他的小姑娘,不但抱不到,連電話都打不通。
今天更行了,女友身邊的男性一個一個第往他面前湊。
這是不想讓他活了。
蘇晚舟好心給魏醇解惑:“哎,這就是差點成為你大舅哥的男人,姜恬沒有血緣的哥,姜忬。不過你知不知道也沒什麽用,反正恬妹已經跟你分手了。”
我謝謝你。
魏醇沉默地看着姜忬從門外推門進來,看見他和蘇晚舟,姜忬愣了愣:“姜恬已經走了?”
魏醇直覺這個看着像是“全世界都欠我八百萬”的男人知道姜恬的去向,他按着太陽穴開口:“你知道她去哪了?”
姜忬有一個秘密。
整個姜家都厭惡姜恬、對姜恬冷漠的時候,他卻對這個從小以妹妹身份養在他家、卻待遇連保姆都不如的女孩,有種難以言說的微妙好感。
那時姜忬15歲,因為犯錯被姜父用木棍打得渾身都是傷,他在客廳跪了一整夜,夜裏2點多的時候,下樓倒水喝的小姜恬看見了姜忬,她先是愣了愣,然後掉頭跑了。
沒過多一會兒,小姜恬又回來了,手裏拿了一條小毯子和半個橘子,她壓低聲音,用法語小聲詢問:“你要不要睡一下?我幫你看着他們?”
小姑娘眼睛明亮又清澈,像是一汪清泉裏映着的滿月。
姜忬看了她很久,搖頭:“謝謝。”
但那種對她的好感,随着年齡的增長,發展成了一種無法言說的情愫。
姜忬的情愫曾被父親看出來過端倪,姜父只冷着臉說了一句話:“姜忬,你先在擁有的、以後得到的,都将是姜家賦予你的,你明白嗎?”
姜忬當然明白。
因為明白,他才能冷眼旁觀姜家人對姜恬的不公平待遇。
因為明白,他才能在前天聽說姜家想要把姜恬送出去聯姻時不置一詞。
但他昨天見到姜恬之後,整個人都陷入掙紮和煩躁,他看見姜恬因為另一個男人,一颦一笑都充滿活力。
昨天上午,姜恬坐在咖啡廳裏,露出小女孩才有的羞怯,躊躇半天,從包包裏翻出手機,開機,嘟囔着:“還是得開機看一下幾點的。”
姜忬知道看時間只是個借口,咖啡廳的牆上明明挂着非常複古的時鐘。
她有了喜歡的人,她可能在談戀愛。
這個認知讓姜忬煩躁。
但他的煩躁才剛冒頭,姜恬接到個電話拎了包就要走,姜忬皺着眉問:“你去哪?”
“法國,有急事。”姜恬招手叫了服務員,她每次出來,都會跟姜忬AA,分得清清楚楚。
姜忬第一次多嘴,脫口而出,諷刺道:“愛崗敬業。”
姜恬當時愣了愣,對着姜忬沒什麽感情地笑了:“是我男朋友親哥哥的事情,我必須要去一趟。”
這句話讓姜忬一整天人都不在狀态,眼前頻頻閃過奶奶生日宴時的場景:
舉着黑色雨傘的男人,緊緊拉着穿着旗袍的姜恬手腕,兩人步伐匆匆,卻又有說有笑地走在雨裏。
魏醇掀起眼皮,看着姜忬沉默着打量着他,他按着額角的手突然一頓。
這真的是小姑娘的哥哥?
越看越像情敵。
魏醇對上姜忬的目光,不躲不閃,勾起嘴角,對站在玄關的姜忬說:“進來坐坐?”
“上次,帶着姜恬從生日宴上溜走的人,是你。”姜忬突然開口,答非所問。
“是我。”魏醇淡淡道。
“你以為,偷走她一次就能偷走一輩子?”姜忬笑了笑。
姜忬不是沒想過這樣做,他跟姜恬沒有血緣,他可以帶姜恬遠走高飛,但他舍不下名利和奢侈的生活,他做不到的,他不覺得有其他人能做到。
姜恬失聯已經讓魏醇耐心嚴重缺乏,他舔了舔後槽牙,冷笑一聲:“姜恬不是物品,她自己有腳,不需要被偷走。”
姜忬看了他半晌,突然開口:“姜恬她馬上就要嫁人了。”
魏醇氣笑了。
剛上任女朋友還沒捂熱乎,被分手。
被分手的第一天,女友失聯。
被分手的第二天,被告知女友要嫁人?
我他媽。
魏醇扯起嘴角,嗓子還啞着,一字一句說得格外堅定:“姜恬如果要嫁人,只會選我。”
坐在魏醇身旁的蘇晚舟一愣,張了張嘴,踟蹰了一下下,小聲道:“可是,恬妹已經…跟你分手了……”
作者有話要說: 魏醇:姜恬只會嫁我
蘇晚舟:可你們已經分手了
魏醇:姜恬她愛我
蘇晚舟:可你們已經分手了
魏醇:姜恬不會丢下我的
蘇晚舟:可你們已經分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