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全部愛(正文完)

盡管姜恬答應了魏醇的求婚,領證的日子還是沒能随心所欲,有一天去OB時,兩人又走了OB後面那條老街,路過胡爺的算命攤,小情侶被胡爺給攔住了。

魏醇眉梢一揚:“胡爺,不會又要說些不好聽的吧?”

正準備撩起袖子好好跟他們侃兩句的胡爺當即吹胡子瞪眼:“放屁!”

魏醇一笑,做了個請的手勢:“您放。”

胡爺被他氣得不輕,想裝矜持又繃不住,最後還是開口:“計劃結婚呢吧?準備明天周一領證?”

姜恬愣了,點頭如搗蒜:“對呀,您怎麽知道?”

“嘿嘿,”胡爺得意地捋着胡子,神秘一笑,然後露出一副語重心長的樣子,大手一揮,“聽我胡爺的,周一別去,我給你個日子,你去領證,準能長長久久,白頭偕老,一輩子恩愛。”

好話誰不愛聽啊,姜恬當即看向身旁的魏醇。

魏醇笑了一聲,掃了桌邊的二維碼,直接轉了1000塊過去:“日子寫出來吧。”

說完他又調侃道,“胡爺現在會做生意了?以前專挑人不樂意聽的說。”

收了錢胡爺更樂呵了,毛筆沾了墨水在宣紙上龍飛鳳舞,寫下一串日期,嘴裏還叨念着:“陽歷九月十六,取九為久,取六大順!正逢陰歷七月二十九,取音‘妻要愛得久’。九月秋高氣爽,你們啊,愛意綿長。”

說完,胡爺扭頭去看姜恬:“你說棒不棒?”

姜恬被胡爺哄得樂呵,笑道:“特別棒,謝謝胡爺爺。”

攥着日期走遠後,姜恬才想起什麽似的,偏過頭去看魏醇:“你不是不信這些嗎?”

“看你個小傻子被哄得高興,買個樂呵而已,”他說完,看見姜恬瞪大的眼睛,求生欲當即報警,直接改口,“說得那麽吉利,就信一次吧,也不是壞事兒。”

“那明天就不領證了?”姜恬問。

“怎麽,你還挺遺憾?這麽想嫁給我?”魏醇勾起唇角,那副玩世不恭的痞子樣又出來了,他輕輕湊到姜恬耳邊,“那麽遺憾的話,今晚先洞個房?”

姜恬推開他,言簡意赅:“流氓!”

還沒等領證呢,姜恬發現最近魏醇有點不正常了,他的信息變多了。

魏醇那幾個朋友都是男人,可能覺得發信息太墨跡,有什麽事兒都是一個電話直接打過來,其中聯系得最頻繁的楚聿,一周也才打一兩個電話,講得還都是工作上的事情。

姜恬的手機都比魏醇的響得頻繁些,有時候是路易斯,有時候是蘇晚舟一衆發小。

反正兩人手機丢在一塊兒,如果響了,10次裏有7次都是姜恬的。

但最近魏醇的手機經常響,不是電話,而是信息。

姜恬好奇,但也沒問過。

直到有一天姜恬和魏醇在OB跟朋友們聚會,稍微喝了點酒。

回來兩人興致都特別高,從玄關開始激吻,客廳沙發上糾纏到一起,樓上卧室裏滾了一圈,洗過澡又換到樓下卧室。

月光皎潔妩媚,床上的人緊緊相擁相吻再碰撞到一起,被汗水蒸騰着的迷疊香味灑滿了整個屋子,輕喘和悶哼給迷疊香的清新添加了一絲暧昧。

幾乎折騰了一整夜,魏醇先把姜恬洗幹淨抱回床上,自己又進了洗手間去清洗。

姜恬本來迷迷糊糊都要睡着了,一翻身碰亮了枕邊的手機。

兩個人手機都沒有密碼,她被折騰得腦子都不轉了,也沒仔細看是誰的,劃開想看一眼時間,卻看到了一個陌生的聊天界面。

這是魏醇的手機?

姜恬的聊天界面都是水彩的花草圖案,魏醇的所有聊天界面都是微信自帶的那種灰色,對話框裏躺着長長的幾條信息,備注是江露。

姜恬愣了愣,不太靈光的腦子才慢慢反應過來,江露是魏醇的媽媽。

看樣子江露最近長長給魏醇發信息,都是以“阿醇”開頭,以一些遺憾和感慨做內容。

這些天裏江露偶爾也來蔔蔭別墅,都是送來一堆吃的用的然後坐一會兒,再慌慌張張走掉。

姜恬對魏醇的媽媽是有偏見的,這些源自于她對魏醇的偏愛。

她第一次見到江露魏醇就被扇了一巴掌,而且在姜恬眼裏,江露心裏只有江樾,她對魏醇說的那些“殺人兇手”之類的話太過分了。

沒有哪個母親該偏心成這樣。

所以每次江露來,姜恬談不上熱情,頂多算是禮貌,但心裏是疏離的。

甚至今天白天,江露企圖跟姜恬聊天,但不知道怎麽話題就聊到了江樾身上,當時姜恬沒繃住,蹙了蹙眉:“阿姨,我更希望你跟我聊聊魏醇,因為他在我心裏,是世界上最好最好的人。”

當時江露愣了愣,彌補似的說了些魏醇小時候的事情,但并不詳細。

姜恬替魏醇心疼,态度也就冷下來了。

【阿醇,最近每每思及過去,媽媽都覺得愧對與你,我和你爸爸每天都在家給你和姜恬抄佛經,希望你們能平平安安快快樂樂。】

【我不是一個合格的母親,但我也會努力學着合格。】

【你那天能回家來,我和你爸爸真的高興,但我們不知道怎麽做才能消除與你之間的芥蒂,阿醇,是爸媽對不起你。】

姜恬看着這條信息,非常替魏醇心疼,最讓她心疼的是魏醇的回複。

他說:

【多對姜恬好我會更開心。】

有那麽一瞬間姜恬看懂了魏醇的妥協。

他那麽驕傲那麽狂的一個人,主動回家跟江露和魏世誠溝通,主動去寬容那些不公平的待遇,這些大概都是為了讓姜恬有一個完整的家庭體系吧。

-跟着我,別人有的你都會有。

這是某次做完,魏醇在床上說的。

誰說男人在床上說的話不可信,姜恬鼻腔微酸。

魏醇洗完澡出來就看見姜恬縮在被子裏,眼睛濕噠噠地看着他,眼眶也有點紅,他笑了笑把人攬進懷裏,嘴上不正經:“怎麽了寶貝兒,可憐兮兮的,我沒滿足你?”

姜恬錘了他一拳,又抱着他的背把頭埋進魏醇的胸膛。

魏醇的肩膀很寬,倒三角身材穿衣服跟模特似的,穿什麽都好看。

但姜恬抱着他寬厚的肩膀,只覺得他是世界上最爺們兒最有擔當的男人,無論經歷什麽,他好像都能抗下來,像個不會疲憊的英雄。

英雄确實是不會疲憊,被姜恬抱着蹭了幾下,魏英雄身體的某個地方又變得蓄勢待發。

魏醇啞着嗓子:“真沒伺候好你?還要?”

姜恬搖頭,帶着鼻音悶聲說:“阿醇,我會很愛很愛很愛你的。”

連同你哥哥和爸媽那份,一起愛你。

我的所有愛所有喜歡都給你。

魏醇挑了挑眉,扶着姜恬的腰挺了挺胯:“想要就直說,來吧。”

“不要!”

“不要你幹什麽呢,投懷送抱的?”

“算了你當我沒說!”

……

溫情的日子過得很快,九月很快就來了,到底是初秋,帝都的悶熱散了些,晚風裏夾雜着一絲清涼。

這個月發生了兩件好事,第一件就是姜恬的香水終于成功了,被總部高調推向全球市場。

這支香水沒有名字,也沒有文案,配料更是神秘,只寫了一行小字:一點點愛。

法國女人稱它為“裝在毛玻璃罩裏的感情”,很多國內的美妝博主稱其為“愛情的味道”。

香水被設計成磨砂玻璃的瓶子,很簡潔,瓶身沒有任何字體,但瓶內裝了一株迷疊香,簡單而美。

香水上市後的一周,國際著名影星高調宣布婚訊,并定制了520瓶香水送給受邀參加婚禮的親友,影星說:“我們分分合合7年,終于走入婚姻殿堂,我答應嫁給他那天,噴的是這個香水,我認為是香水帶給了我勇氣。”

這條微博艾特了姜恬。

姜恬作為香水的首席調香師點贊了這條微博,并評論:“我是個不相信愛的人,但我這個月要結婚了,這支香水融合了我的愛與被愛,以及,恭喜你,新婚快樂。”

有個香水博主給這支香水做了文案:

愛不是利益權衡,是至情至性。

愛不是時刻清醒,是沉陷其中。

我愛你,是我曾想不到的事。

九月十六日,在那之前帝都市連着下了好幾天雨,卻在當天晴空萬裏,天藍得像是一襲碧色緞子,偶爾一朵蓬松的白雲棉花糖一樣綴在上面。

那天魏醇和姜恬去領了結婚證,紅底的照片上兩人嘴角含笑。

晚上OB有事,魏醇跟經理交待了幾句,被楚聿眼尖地看見褲兜裏露出來的一角紅色。

楚聿大叫:“什麽!這是什麽!”

魏醇緩緩地從口袋裏拿出結婚證,手指一撚,兩本結婚證錯開,他笑着:“領了個證而已。”

笑容仿佛漫不經心,神情是要多嘚瑟有多嘚瑟。

婚禮定在十月,結婚當天姜恬穿着一襲白色婚紗,挽着孟芳的手緩緩走近婚禮殿堂,滿屋的鮮花,像個險境。

姜恬身後的伴娘團就有點一言難盡了。

穿着裙子的蘇晚舟和高琛妖嬈地扭着腰向賓客飛吻,衆賓大笑,連站在前方等着姜恬的魏醇都偏過頭笑了一聲。

魏醇一身黑色禮服,紳士地伸出手,姜恬把手搭在魏醇手掌上,她輕聲跟他說:“謝謝你,給了我一個家。”

“同樣的感謝,我也有。”魏醇笑着。

姜恬太過興奮,穿着高跟鞋踩在一朵鮮花上,崴了一下差點摔倒,被魏醇及時拉住手腕。

她失重地撲向魏醇,婚紗搖曳,頭頂的白紗層層疊疊飄渺在空氣裏,劃過一道漂亮的弧線。

她撲向魏醇的瞬間,同18歲那年被從頂樓護欄上拉下來時一樣。

姜恬突然想起那天夜風微涼,衣角摩挲混合着風聲,像是有人對她說:這就是你未來的愛人。

姜恬抱住魏醇的腰,輕聲說:“Ja t’aime!”

魏醇不懂法語,但他看向姜恬淺琥珀色的眼睛,看懂了她的意思,魏醇揚起嘴角,溫柔地笑着:“Ja t’aime。”

我愛你。

我愛你。

那些曾經的難過和彷徨,終于變成了幸福開始前的序章。

所有不開心的不愉快的,就讓我們用愛填滿。

【終】

“迷疊香是為了幫助回憶,親愛的,請你牢記在心。”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