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北風和九萬說話算話,沒過兩天就把兩個人接出了院。
蛇老板為他們簽下的這一筆生意很大,态度也很幹脆,這讓九萬非常喜歡,二話不說就把兩人安置在他們經常和蛇老板私下見面的小宅裏。
其實對這一點北風還是有點不快的,那個小宅雖然偏僻,但是兩棟小樓連着。當時地皮還沒現在寸土寸金,買下的價格不貴。九萬也是說買下來可以和北風住隔壁,而北風才勉強接受下來。
可是那麽多年過去了,他們倆大多時候在工廠旁邊留宿,住在小宅的機會少之又少。更不用說後來九萬嫌空着兩棟樓太浪費資源,直接把北風的那小樓當成了貴賓寓所,有貴客來了,就把他們安頓在裏面。
而北風呢,每次和九萬去別墅放假,只能在九萬那一棟住着,住在九萬為他騰出的一間房裏。
九萬說,這樣也是隔壁,更隔壁了,你一間我一間。
北風确實說不得什麽,畢竟這錢都是九萬出的。他要是留在陸軍裏,指不定還沒有那麽好的環境。
現在房子分配越來越難,即便他憑借自己的身份能分到一套兩套,也只能是公寓式的住宅樓,有個三房兩廳就不錯了。九萬給他的待遇不差,包括廠子裏的利潤,扣除滾雪球似的成本之後,基本上九萬都和他對半。
其實北風覺着兩人都三十好幾了,一起住着實在不太方便。無論是哪一方有了對象,帶來也不是,不帶來也不是。
九萬生活優渥慣了,退伍回來玩得瘋,偶爾帶女伴回來,關上門還能聽到他倆在隔壁鬧騰。
北風喜歡安靜的環境,每次一聽到隔壁的聲音就看不進書,睡不着覺。
但北風習慣了有事憋在心裏不說。即便當初在部隊裏自己勉強算是九萬的上級,他也對很多人的不良習性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有時候事情不大,小錯誤能過就過了。
可不知為何,他就是受不了九萬成天帶女伴回來。為此他和九萬吵過幾次,還好小樓地勢偏僻,否則憑借兩人吵架的架勢,指不定隔壁鄰居就打電話報警了。
記得有一回九萬喝得醉醺醺的——當然,他大部分時候都醉醺醺——但那天他不止帶回了一個女伴,而是左擁右抱,三個人都他媽醉醺醺的。
他們在隔壁又叫又鬧,北風只覺着胸腔中怒火直燃。
他本來是想搬到二樓去,好歹熬過今晚再說。可偏偏當他到了二樓,甚至都感覺得到木地板在晃動。他的水杯擺在手邊,時不時就蕩出漣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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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他直接沖下樓,踹開了九萬的房門。他二話不說,幹脆地把九萬從床上拽下來。扯着他早就解開扣子的衣領,一路拖到門外。
那一刻北風也不管裏面是不是還有女伴了,甚至不管這房子到底是自己的還是九萬的,他把九萬推出門外,用盡全身的力氣摔上了門。
他也沒理後來九萬怎麽過的,更沒心情處理房間裏早就脫光的兩個女人。只記得自己一聲不吭地回到二樓,連澡都沒洗,就在閣樓的床上悶頭睡了一宿。
第二天醒來時九萬不知翻了哪扇窗戶,已經回到小樓裏了,還穿着那件髒了的襯衣,躺在大床上睡得正香。不過女伴倒是走了,只留下了一條蕾絲內褲,紮眼地挂在一只空酒瓶上。
自那之後,九萬算是老實多了,雖然根本沒法戒掉酒瘾,但到底沒再帶女伴回來。
他也曾經慫恿北風加入自己的陣營,言之鑿鑿地說只要北風享受過,就知道那感覺有多舒服,也不會對他有那麽大的意見。現在已經不是在部隊了,沒必要早起晨練晚上夜讀。
但北風不聽,每當這時北風就當做九萬不存在,等九萬瞎雞巴說累了,也就不會再管北風了。
所以他們就這麽住着,小矛盾不少,但終究沒人搬出去。
九萬喜歡惹是生非,而北風在,到底也能讓他收斂一點。
犬牙和黑羽倒是很客氣,估摸着也是太久沒住過這種環境,打量着那裝潢典雅的小樓,好半天沒落座。
北風說有事就叫我們,我們在隔壁。周圍沒有巡邏,想走想留都是你們的自由。
這話雖然是真的,但北風料定他們不會走。蛇老板既然敢讓他們出來,自然是捏着他們不會走的把柄。所以即便把他們放空在樓裏,北風也無需多派看守。
北風對黑羽的印象不差,雖然一開始兩人有點小矛盾,但看得出黑羽是一個聽話的士兵。軍隊裏的一些習慣在他身上還沒褪去,即便是打量小宅的眼神和落座的姿勢,都讓北風看得到當年戰友的影子。
而九萬和犬牙幾乎是一拍即合,尤其在九萬掏出酒壺,犬牙則目光執着地盯着對方時,九萬就十分喜歡這個傭兵。
在北風向黑羽介紹各個房間的功用,以及熱水器的使用方法和微波爐、電冰箱的位置時,九萬和犬牙已經坐在客廳桌子的兩邊,一人開了一壺酒。
北風對這樣的情況表示擔憂。他和九萬好不容易才開始新生活并走上正軌,他不希望九萬再次牽涉到流放島的事件裏。
做生意可以,但生意之外的計劃,他讓九萬不要碰。近五年來局勢都不穩定,憑九萬這種性格說不準什麽時候就被人拉進泥潭了。
回到自己的小宅後,北風又躺在床上把整件事反複地思考了很多遍。他向來是比九萬謹慎的,但即便如此,他也不知道和這兩個人産生交集,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
等到他準備熄燈時,房門敲了敲。只見九萬穿着睡袍推門進來,手裏他媽的居然還拿着酒。
“我什麽時候見到你把酒壺放下,我就什麽時候能見到勝利的曙光。”北風靠着床頭,無可奈何地對九萬說。
九萬滿不在乎地笑了笑,把酒壺擱在床頭櫃,擺擺手說我就拿着,不喝,不喝了。然後盯着北風看了一會,突然道——“要不今晚我睡這吧?”
“你床單又長蟲了?”北風問道。他回憶了一下,好像自從退伍之後,九萬就沒自己洗過床單。而也不知道從哪天開始,北風居然要洗兩張床單了。
“長什麽蟲啊你這話說的……”九萬也不管北風答不答應,掀開被子就擠了上去,順手還把燈關了,“這不天冷了嗎,兩個人睡一塊暖和。”
“你房間暖氣壞了?那明天找人——”
九萬啧了一聲,一邊在被窩裏脫掉睡袍,一邊不耐煩地道,“你別操心我房間了成嗎,要壞了我自己找人修去。”
北風莫名其妙,幹脆也閉了嘴,跟着一起縮到被窩裏。
其實兩人退伍之後睡在一起的時間不多,畢竟有了大房子,誰還願意擠一張小床。此刻的感覺讓北風回憶起冬天作戰的日子,沒帳篷沒暖氣,兩人一起縮在戰壕內,瑟瑟發抖凍成狗的模樣。
過了一會,九萬突然對北風說,“你說老蛇到底是怎麽想的?怎麽會留這樣的人在身邊,他就算要找個寵,也該找個更聽話的,這他媽也太——”
“別人的事你少管,”北風冷漠地道,忍不住又補充,“你和隔壁那兩人別走太近,老蛇和黑石要怎麽用他們還沒個準。”
“我哪能走太近,你看他倆之間插得進人嗎?”九萬調侃道,“我覺着他們的床單才要長蟲了,今天晚上指不定怎麽——”
北風不爽地打斷了九萬,不讓九萬繼續說下去。有的事情心裏清楚就可以了,放到明面上講,北風總覺得怪怪的。他翻了個身背對九萬,道了句“睡吧”便閉上了眼睛。
也不知道是不是暖氣真的出了問題,平日裏睡着了還是有點涼意,而今晚九萬睡在他身後,北風确實感覺暖和多了。
犬牙和黑羽住下後,情況還算好,之前犬牙的傷好得不夠快,一是心理壓力大,二是醫院環境到底算不上優渥。
但搬到這小宅子之後,一切都舒服多了。傷也好得七七八八,不多時就拆了石膏。
那幾天晚上黑羽照顧着他,幫他擦身,為他開瓶蓋倒水,說實話犬牙哪受過這待遇,對黑羽的喜歡又多添了幾分。尤其當兩人并排地睡在松軟的大床上時,犬牙就算胳膊還不方便,仍然忍不住側過身,用另一邊手摸摸探探。
黑羽有時候反抗,有時候不反抗,這半推半就的讓犬牙心裏也有了分寸。拆石膏之後的當天晚上就按耐不住了,幹脆把黑羽翻過來,整個人壓上黑羽。
沒了旁人在場,兩人終于可以歇斯底裏地親吻起來。
小小的分別讓他們意識到自己內心的情感趨向,再次的重逢又讓其産生今宵有酒今宵醉的沖動。所以彼此都沒有克制,只有黑羽的動作顯得小心一點,避免讓犬牙舊傷複發。
但犬牙卻不這樣,他用力地撫摸着黑羽的皮膚,親吻慢慢地變成啃咬。剛剛沐浴過的香味還殘留在脖頸和頸窩裏,溫度适宜的暖氣讓兩人不覺得冷也不至于發汗。
他和黑羽就穿着兩條內褲,不過幾下磨蹭,就硬得難受。
犬牙當即把內褲蹬開,順帶扒拉着黑羽的褲子。
黑羽的陰莖被褲子刮了一下,淺淺地抽吸一聲,但犬牙立馬用手握住了他的陰莖,膝蓋深入黑羽兩腿之間,輕輕地頂着對方的囊袋。
“今晚可以給我了吧?”犬牙喘着粗氣問,當然即便不問,他也要做。
他已經沒心情再煎熬了,這幾個月要不就是對方不接受,要不就是精疲力竭沒心情或危機四伏沒環境,好不容易得了當下的天時地利人和,他絕對不願意再多等一秒。
黑羽不懂怎麽回答,于是不出聲,只是把頭側過一邊看了看床頭櫃,又回頭看向犬牙,“怎麽做,要……要用那玩意吧?”
犬牙知道黑羽說的是什麽,一骨碌從他身上讓開,麻利地拉開抽屜。
抽屜裏沒有潤滑劑,只有一盒嶄新的安全套,幸運的是每個套子一對一地配了一點潤滑小包。犬牙利索地将包裝扯開,抽出兩包丢給黑羽。
“一包戴,一包潤滑。”
黑羽的肚皮一涼,低頭看看兩個小包,雖然有些緊張,但還是強作鎮定地把其中一個撕開,不太熟練地幫犬牙把其中一個小包撕開,套在對方早就一柱擎天的陰莖上。
然後,事情就尴尬了。
這時候黑羽有兩個想法,一是翻身跪坐起來,他在腦海中描摹了一遍,覺得後入應該是比較方便的體位。但顯然讓他主動撅起屁股跪着太他媽羞恥了,所以他天人交戰了一會,沒有翻身。
二是岔開雙腿等犬牙過來,可是他想了半天,他實在想不出自己的那個部位幾乎壓在床上,犬牙除了把他折疊起來外,怎麽傳教士地進去——折疊起來一聽就好痛,他內心是拒絕的。
所以兩個想法都沒能成立,他只能呆呆地望着犬牙調整安全套的位置,讓它不要夾着陰毛,再撕開另外一個袋子。
還好,犬牙沒讓他等太久,就扯過一個枕頭。
黑羽想起來了,上一次犬牙好像也是這麽折騰,把腰墊高了就能進去了。于是黑羽很自覺地弓起身子,讓犬牙把枕頭擱在他腰下。
犬牙把另一個小袋裏的潤滑液擠出來,又夠上黑羽的嘴唇繼續和他接吻。他在分散着黑羽的注意力,與此同時用冰涼的潤滑液塗抹着黑羽的後穴。
痛,還是痛,盡管塗了半天只插進去一根手指,黑羽仍然難受得合嘴就咬上犬牙的嘴唇。
不過這一回大家都有了心理準備,也達成了一定要做的共識,所以黑羽忍着,感受着犬牙的手指在他的體內進出,十幾下,幾十下,再多加一根,緩慢地研磨,拉扯,開合。
黑羽說不出這是什麽感覺,有點像腸子被拉長了一樣。強烈的異物感讓他出汗了,而他始終沒法想象陰莖和手指究竟有多大的差異。
等到犬牙終于把手指抽出來時,他沒有馬上換成陽具捅入,而是握住黑羽的陰莖,重新撸動起來。
黑羽很快就找回了先前的興奮的快感,但只消注意到犬牙的肉棒若有似無地觸碰着他的大腿根,他仍然瞬間被緊張攫住了心情。
犬牙拉過黑羽一邊手,讓他自己撸動,提醒他,“進去肯定痛,你得自己找快感。”
說着犬牙帶動黑羽一起套弄起來,拇指在溢出淫液的龜頭婆娑着,再用虎口磨蹭包皮下嶙峋的溝壑。
黑羽點點頭,握緊自己的陰莖。他努力地把精力集中在小腹的酥麻和暢快上,直到犬牙松開手,再慢慢地探向雙腿之間。
那一天黑羽覺得,他就算被子彈打了也沒那麽痛。那種痛是緩慢的,就像拿一根棍子一點一點蹭進自己的體內。
他不知道手指之前的擴寬有沒有用,但至少陰莖和手指差了很大的分量。犬牙不停地親吻他,不停地在他耳邊提醒他自渎,不停地叫他放松,再放松,可這他媽怎麽放松得了,龜頭每進去一絲一毫,渾身的肌肉就下意識地緊繃。
等到犬牙真正把龜頭擠入肌環後,不止黑羽,連犬牙都出了一身汗。
黑羽非常緊,緊到犬牙都覺着被攪得疼。黑羽的額頭更是青筋暴起,雖然手臂不斷地上下套弄,可快感是那麽微妙,哪怕犬牙因喘氣而帶動肢體起伏,都讓他的後穴一陣一陣悶痛不已,一波一波蓋過陰莖上得來不易的酥麻。
犬牙讓黑羽适應了一下,等到黑羽拍拍犬牙的胳膊示意他動作,犬牙才開始抽插。
從那一秒開始,連最微妙的快感都消失殆盡了,黑羽只感覺到痛。
各種各樣的痛,如砂紙刮擦,如鐵棒捅戳,尖銳的,沉悶的,一下一下從他裂開的穴口痛到尾龍骨,再從尾龍骨發散到脊椎和肚子裏。
他咬緊牙關,努力地套弄陰莖,但很可惜,在犬牙射精之前,黑羽都始終只被疼痛征服。
直到最後幾下狠狠的、不受控制的頂撞結束,犬牙悶哼着攀上快感的頂峰為止,黑羽才如釋重負,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真雞巴痛,痛到他難以想象下一次。
犬牙在他體內停留了一會,便脫離出來,他飛快地取掉安全套,推開黑羽的手替對方撸動。
黑羽的快感瞬間被一束一束捉回來,在小腹凝聚并迅速爆發,最終他射在了自己的腹部,一汩一汩濃稠黏膩。
他們都憋得太久了,久到高潮一次就像酣暢淋漓地游了一場泳。
也就在這時,後穴持續的疼痛才重新漫上黑羽的身體,他精疲力竭地罵了兩句,最終翻身躺平。
犬牙試着把手穿到黑羽的脖頸底下把他摟過來,但黑羽推開了他。黑羽實在太熱了,他不想濕漉漉的自己和濕漉漉的犬牙再抱在一起。
犬牙也沒堅持,兩個人四仰八叉地就這麽睡着了,連被子都沒蓋,不過當然了,被子也黏糊糊的,沒人想把它鋪在身上。
那一天晚上誰都沒有想多,他們只是盡其所能地從對方身上找到快感和安慰。他們喜歡彼此,喜歡得願意讓對方的陰莖撕裂自己的身體。所以當他們還能碰到對方的時候,兩人都不想放棄這個機會。
畢竟誰也不知道如此的安逸,到底還能持續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