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緣雖淺幸得情深3
冬天的夜風總是多多少少有些刺骨的寒,從醫院走出後,白洛一直在桃河橋兜兜轉轉。感受到淩冽的寒風從她的臉頰拂過,卻感覺不到一絲疼痛,她不敢回家。她怕自己會忍不住質問安莫辰。
人都說長情的人傷的最深,但是從來沒有人告訴過白洛。薄涼的人動情後會傷的比長情的人更深。
擡起手腕看了看手表。已經是八點五十,白洛很奇怪為什麽安莫辰這麽晚都沒有給自己打電話,是堅信她沒有膽子做出什麽還是已經對她失去了興趣。白洛總覺得現在的自己就好像是被安莫辰*的一只寵物,除了要哄‘主人’開心,貌似什麽都不用做。
手機最終還是響了起來。在時間九點十七分的時候。白洛看了一眼手機嗤笑,沒想到她有一天會這樣注重時間。
“喂?安莫辰!”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白洛不再稱呼安莫辰為小辰或者讨好似的老公,只是直呼其名。剛開始的時候安莫辰有時候還會不滿的蹙眉。但是後來也就習慣了。或許是知道白洛這麽做就是為了故意惹他生氣。
“你在哪兒?”安莫辰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慵懶、性感、低沉。
“桃河橋啊!夜景很漂亮,你要過來嗎?”說着言不由衷的話。一股冷風吹來,白洛收緊衣服抱做了一團。
“好!”安莫辰的話一向都是這麽簡練。簡練到每一次白洛還沒有反應過來,他就已經做出了實質性行為,就像現在。白洛還在拿着手機發呆,安莫辰那頭卻在說了那聲好後已經挂斷了電話。
寒風鋪面而來,偶爾還帶有一些周圍垃圾堆的惡臭味,白洛悻悻的笑了笑,發現自己選擇的地理位置确實是糟糕的厲害,不知道待會兒安莫辰過來看見這一幕會是怎樣一種感覺。
小女人的矯情和大女人的獨立,白洛覺得自己是兩個人的混合體,既想要浪漫天真的賣萌撒嬌,又想要無堅不摧的獨立自信。
白洛的思緒飄了很遠,直到一輛熟悉的賓利開到了自己眼前,安莫辰修長挺拔的身形朝白洛走來,嘴角是微不可見的微笑,如果不是太了解,白洛一定會以為他現在正在生氣。
“冷嗎?”安莫辰走到白洛身邊敞開自己的風衣把她擁進了懷裏,感受到突如其來的溫暖,白洛覺得自己的眼睛起了霧氣。
白洛把頭塞進安莫辰的衣服裏面尋求溫暖,被凍得通紅的鼻頭在安莫辰的淺灰色毛衣上蹭個不停。
“你是不是流鼻涕了?”安莫辰看着在自己毛衣上蹭個不停的白洛輕笑着問,但是卻依舊緊緊的把白洛摟在懷裏沒有松開。
“知道我在擦鼻涕還抱我這麽緊。”其實白洛沒有流鼻涕,只不過是白洛有個毛病,就是受冷之後鼻頭換不上氣來。
“我願意你在我身上擦鼻涕,而且願意讓你擦一輩子!”安莫辰充滿磁性的聲音在白洛的耳邊響起,聽着就好像是一種無形的蠱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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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時候白洛都在想,安莫辰是不是學過什麽巫蠱之術,不然為什麽他總是能瞬間把自己那顆低迷潮濕的心捧上天,又總是能瞬間把自己那激昂彭拜的情緒打擊到一落千丈。
在燈光的照射下,兩個人相擁的影子看起來異常溫馨,白洛盯着那兩個影子癡癡的笑了起來。
“傻笑什麽?”感受到懷中白洛的輕顫,安莫辰也好心情的問。
“笑我們兩個,明明對彼此做出了恨之入骨的事,但是又忍不住想要抱緊對方。”白洛不善于說動情的話,這點安莫辰一向都是知道的,但是每一次當白洛說出點什麽的時候,他的心還是忍不住會被揪的生疼。
“不是說好了嗎?放下心結好好愛我,怎麽好端端的又說這些?”安莫辰推開懷裏的白洛,本來就冷冽的容顏在燈光的打射下顯得更加冰冷。
“沒有,安莫辰,好像再過兩月就該過年了吧?咱們兩個人似乎沒有在一起跨過年哦!”白洛微微揚起頭,發絲順着風如數拍打在安莫辰的脖子上,白洛伸出手想要抓回自己不聽話的頭發,卻被安莫辰鉗制住了雙手。
“回家,不要不聽話!”怎麽聽安莫辰的話都像是在哄七八歲的小孩子,但是白洛卻沒有反抗任由他拉着上了車。
車上很暖和,看來安莫辰在下車的時候并沒有熄滅車上的暖氣,是為她嗎?白洛側着臉看了看安莫辰,見他緊抿着雙唇開車,轉頭沖着窗外吐了吐舌頭。
一路上安莫辰都沒有和白洛說過一句話,白洛不知道是不是剛才那句掃興的話讓他不高興了,其實白洛本來還想問他一句更掃興的話:‘白澤的腿是你派人打斷的嗎?’,但是這句話白洛只是在心裏面想了想,因為她沒有這個膽子。
當安莫辰把車開到家門口的身後,轉身發先白洛已經睡着了,長長的睫毛低垂下來,顯得就跟一個洋娃娃一樣好看,想到這兒安莫辰自己忍不住就笑了,把一個年近三十歲的女人比作洋娃娃,估計除了自己以外再也沒有其他人了。
打開車門把白洛裹在懷裏抱下去,一系列動作熟練的不能再熟練,而白洛也是很自然的伸出胳膊環住安莫辰的半腰,睡得香甜。
“打小我就聽我媽說眼睫毛長的女人脾氣不好,現在看來确實如此……。”把白洛放到床上,安莫辰伸出手指摸了摸白洛的睫毛,笑着說。
“你媽還說不讓你跟我在一起吶,你不是也沒聽嗎?”白洛倏然睜開眼睛,調笑着說。
安莫辰在聽到白洛這句話的時候臉色驟然沉了下來,但是不消一會兒,就緩和了過來,原因是白洛低眉順眼的攀上了他的脖子,主動把溫熱的唇遞了上去。
“你就只會這招?”一吻過後,安莫辰伸出手指擦了一下自己的嘴角。
白洛不以為然的撇了一眼安莫辰,略顯得意的說道:”這一招就夠對付你一輩子了。“
‘一輩子’這三個字白洛幾乎是脫口而出,不加任何思索,但是這三個字确實的的确确取悅了安莫辰。
安莫辰笑了笑說:“嗯,就用這招對付我一輩子吧。”
說完之後還沒等白洛反應過來就心情大好的進了浴室洗澡,偶爾還能聽得到他哼歌的聲音,白洛扶額惆悵,她實在是不知道這個男人怎麽能這麽喜怒無常,剛才的時候還黑着一張臉,現在又是這副德行,都說女人那幾天的時候會特別怪,難道男人也一樣?
迷迷糊糊中白洛就睡了過去,睡得半截就感覺到自己有些涼意的身子被一個溫暖的懷抱收緊,白洛知道是安莫辰*了,在他身上找了個舒服的位置繼續沉沉睡去。
***
清晨,白洛醒來的時候安莫辰還在熟睡,起身穿上睡衣蹑手蹑腳的下了地鑽進了廚房,她準備給白澤做一頓病號飯,對于白澤,白洛內心深處總是覺得虧欠太多,雖然知道他已經結婚了,但是心裏還是會覺得對不起他。
“大清早就起來做早餐這麽勤快?”安莫辰看着在廚房內忙忙碌碌的身影,突然覺得特別溫情。
“嗯,你要不也吃點?”白洛轉身看着穿着一身家居服的安莫辰随口問,不得不說,人要是長得帥,穿什麽都帥,比如安莫辰,白洛甚至都懷疑,是不是給他披個麻袋他都能穿出鬥篷的味道。
“什麽叫我要不也吃點?你難道這麽一大早起來忙碌半天不是給我做的?”安莫辰的眉頭輕蹙,這女人還真是沒心沒肺,虧他剛才還感覺她賢妻良母的樣子特別溫情。
“額,呵呵,不是給你做的,白澤住院,我是準備給他做了送過去的。”白洛尴笑兩聲,倒是也沒準備隐瞞安莫辰,因為她很清楚,她就是想瞞也瞞不住,因為她的行蹤總會一些想要讨好安莫辰的狗腿子彙報給他。
“白澤?他都結婚了你還跟他聯系?”安莫辰說話的語氣不太高興,但是也沒有原來那種提防,估計是因為白澤結了婚的緣故吧。
“你當初結了婚也不跟我糾纏不清嗎?”白洛懶得理他低頭喝了一口鍋裏煲好的湯。
安莫辰大步走進廚房走到白洛背後,狠狠的将白洛的腰身鉗制住:“洛洛,我最近是不是對你太好了,你現在頂嘴惹我生氣的頻率可是越來越高了,你的意思是你也準和白澤保持咱們倆這種關系嗎?”
說着,安莫辰就低頭在白洛的脖子上吸出一道吻痕,白洛知道他是故意的,故意讓白澤看的。
“你別鬧,你明明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白澤被打骨折了,他不敢跟家裏說,也沒什麽朋友,我不過就是盡點朋友的義務而已。”白洛說這句話的時候故意轉頭看着安莫辰的表情,但是安莫辰好像看起來并沒有什麽異常。
“被人打骨折?呲,是不是除了你以外他還勾搭別人家老婆了,該,每天盡想着勾搭別人家老婆,被打斷腿那是輕的,如果是我的話就直接把他打死!”安莫辰趁白洛扭頭的瞬間傾身向前吻住了白洛的唇,一番厮磨後才依依不舍的分開。
“這麽大個人了,一天起來嘴上就沒個把門的,不是打就是殺的,你當是過去混黑社會吶!”白洛嬌嗔了推了一下安莫辰,拿過飯盒開始幫白澤盛湯。
眼看一鍋湯快要見底了,安莫辰急忙從白洛手裏面奪過湯鍋:”你也給我留點,自家老公還在這兒站着那,一鍋湯都給外面的野漢子盛走了。“
“我剛才問你喝不喝你也不吭氣,我以為你不喝吶!”白洛看着拿着湯鍋和自己動怒的安莫辰,笑着給他遞了個勺子過去。
“這種事還用問嗎?我是你老公,你煲好湯肯定第一個是要給我喝的啊!”安莫辰看着白洛遞過來的勺子,心情稍微好了一些。
“真是個陰晴不定的男人,你上輩子是掉在醋壇子裏面淹死的吧?”嘴上說着白洛手也沒有停下,把廚房裏面大致收拾了一下。
看着只顧着喝湯的安莫辰,白洛心裏很是疑惑,如果這件事是安莫辰做的,他不應該是這樣的反應才對啊,更何況憑借安莫辰的秉性,如果是他做的,剛才在自己說起的那一刻,他早就主動承認了。
“在想什麽?”看見白洛有些心不在焉,安莫辰放下湯鍋擦了擦嘴問。
“我在想待會兒怎麽去醫院,我那個車不知道怎麽又罷工了,哎……”現在的白洛找理由說謊話真的是眼睛都不待眨的。
“我待會兒送你去,回頭我陪你去提一輛新車回來,這三天兩頭出問題,萬一出點什麽大事兒怎麽辦?”安莫辰擔憂的看了白洛一眼轉身出了廚房。
都收拾完之後白洛進卧室換了衣服,一到客廳就看見西裝革履的安莫辰早就已經等在了那裏。
看到白洛後,安莫辰的眼神明顯有些不高興。
“你穿的這麽花枝招展的幹嘛?去換件羽絨服下來,外面多冷啊!”安莫辰說話的時候假裝不經意,但是還是被白洛捕捉到了他窘迫的神情。
白洛沒有和安莫辰争辯,在她看來安莫辰能送自己去醫院就已經是該‘感恩戴德’了,雖然她實在是不知道,自己不過只是穿了一件連衣裙搭配了一雙高靴和短款皮草怎麽就和花枝招展搭上邊了。
再一次出現在客廳的白洛穿了一件米黃色的長款羽絨服,把頭發紮成了馬尾,高靴也換成了雪地靴,這身裝扮,白洛默默的送了自己一個字:土!
但是對于白洛這樣的打扮,安莫辰似乎很喜歡,伸手攬過白洛的肩膀,親了親白洛的額頭就帶着她出了門。
到達醫院大門口後,白洛糯糯的說:‘我先上去了啊,你自己開車慢點。“
“嗯。”安莫辰先是’嗯‘了一聲,但是又好像突然想到什麽似得扭頭對白洛說:“你等我一下,我停車陪你一塊進去!”